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整個人都掏空...
就在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的時候,小掃把即時演算的捕捉畫麵已經在大屏幕上呈現出來,更是讓大家看得一下間看得做聲不得,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陳群的運氣逆天是逆天,但卻並非是天上落餡餅導致的,很大程度是自己爭取來的。
在非常簡單的動畫模擬畫麵上,大家看到的事實再次推翻了預期中的想法,就在陳群將內窺鏡穿透腦膜,進入下丘腦位置的腦溝通道時,巨大的衝力在這條腦溝中帶起了滔天巨浪和一個巨大的漩渦。
剛剛正如閑庭散步一樣的玻璃碎片,一瞬間就被這股巨大的力量帶偏了位置,朝相反的位置狂湧而去,如果沒有任何意外出現的話,那陳群將永遠捕捉不到這塊碎片。
不過就在玻璃碎片改變自身軌跡,向另外一側開始猶如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亂撞的時候,另外一股強勁的水箭出現在了這片管道溝壑中,強大無匹的衝擊力量,一下穿破了近一厘米長的空間和位置,筆直射向了另外一側的內窺鏡的管壁口上。
這股強勁的水柱,宛如銀龍出海一樣,一瞬間改變了整個溝壑間的腦脊液流動的方向,所有的液體,都被這股水箭帶動,不少都被身不由己地吸附在上麵,更多的則是跟隨這股水箭高速運動帶來的流體矢量變化,也跟隨在水箭後空隙遺留下的真空中,同樣被一股無形的吸力給吸著身不由己地朝前衝去。
在畫麵上中有一顆綠豆大小的物體最為引人注目,可以說就在改變方向朝著四周逃逸的瞬間,再次被水箭的衝力給帶動,也一起跟隨大流,朝著前麵空隙出來的腔鏡管壁衝去。從第一次逆轉再次發生了第二次驚天大逆轉,再次以更強勁的方式,朝原來的軌跡衝了過去,然後就被守株待兔的內窺鏡給逮了個正著。
最困難的事情一完成,剩下的傷口縫合對陳群來說,就是小兒科的事情,幾乎不到三四分鍾,就完成了動脈缺口的縫合,將所有關鍵問題都解決後,就將剩下的事情遞交給了早等候在場的曹斌和外科副主任,完成無關緊要的頭皮縫合。
手術一結束,陳群就拆掉自己身上沒有沾上半點血跡的衣服手套,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
“我去睡一覺,這個手術將我整個人都掏空了,下午吃飯,也不用叫我!”
祁虹和趙雪彼此對望一眼,麵麵相覷,不知道陳群說的是真是假,整個手術其實並不累人,不過精神壓力那是絕對大的,但更大的是各種精密的算計,亡羊補牢式的各種算計推演,這都是小掃把這個超級計算機無法給出的答案。
不過眼前的事情還有一個尾巴,她們還需要獲取接下來幾個鍾頭的數據,為了穩妥起見,就直接讓病人先留在手術室進行觀察。
曹斌在那頭看著自家親戚的一切生理指數都漸漸恢複過來,隻是這算是國內第一例遠程腦科介入手術,需要太多太多的資料和數據,同時無論是縣城醫院還是祥雲醫院,都會想盡一切法子確保病人不會出現任何反複,所以病人暫時不送出病房。
曹斌知道對於眼前的這些昔日同事來說,自己也算是今天大大露了一次臉,在鄉下用極為簡陋的器材,完成了病人的開顱急救,確保病人能安然無恙的送到縣城手術室,然後又直接請來了陳群這位一飛衝天的大神,開創了一個遠程手術的奇跡。
無論是誰,隻要站在這個手術室中,都可以將這次手術吹噓一輩子了。不過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通知過來的病人家屬,患者已經脫離危險。
曹斌給副主任打了一個招呼,就來到手術室外,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手術室走廊,產生了一種宛如隔世的感歎。幾年前他和陳群都是第一次進入這間外科大樓進行實習,但兩三年的時光,陳群已經根本不可能回到這裏了,甚至他自己也有可能回不來了。
畢竟,陳群對他進行了正式邀請,留在祥雲醫院那邊繼續實習,隻要不犯錯,就算各種條件差一點,也不是事情。另外一位和陳群關係很好的老鄭醫生,不也是留在了首都的協和醫院搞後勤嗎?
所有明眼人都知道這其實就是協和醫院和陳群搞好關係的一個法子,老鄭都快退休了,可以進入協和醫院,那他一個身強力壯的青年,一樣可以因為陳群的關係,留在南方。
“小斌,你七姑父怎麽樣了?手術結束了?怎麽沒見人出來?”
一個中年婦女立刻帶著一個年輕人迎了上來,心驚膽顫地對家裏最有出息的侄兒詢問情況,就算她不明白情況究竟有多嚴重,但也知道是小斌活生生地將丈夫從死神身邊給拉了回來。
“姑媽,手術已經結束了,人沒事,隻是需要觀察一個小時,確保萬無一失後才會送出來,你們也擔心了半天了,就一起去外麵吃點東西吧。”
中年婦女立刻從手提包中掏出一大疊被藍布包裹得長條狀物體,遞了過來。
“小斌,是我讓你弟從銀行中取出的三萬塊,就當交手術費,要是不夠,明天村裏你二舅再送兩萬過來!”
曹斌看著這熟悉的一切,有些無語了,直接將錢退了回來,非常凝重地告訴眼前的這位親戚。
“姑媽,錢你先收著,這次姑父的情況非常危險,狀況也非常罕見,有幾塊碎玻璃跑到大腦中去了,所以我請我同事幫忙,將人救回來了。這次手術是遠程做的,具有很高的醫術價值,所以姑父的所有費用,都走我們醫院的科研資金,不需要你們給錢了。你們等下填兩張表格,事情就完結了,這些錢你們留著給姑父買東西調養身體,走吧,我們去吃東西去!”
曹斌在路上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卻根本沒有透露陳群的意思,甚至也沒有說出那部分科研基金如何申請。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鬥米恩,升米仇的古話他還記得,要是四處宣揚出去,那更多的麻煩再後麵等著。
這邊趙雪倒沒有曹斌的煩惱,但更多的是好奇,見祁虹繼續將剛才的數據進行進一步的渲染和模擬,忍不住問了出來。
“虹姐,陳群剛才捕捉那塊碎片,是不是有賭博的成分,隻要慢一點或者快一點,那就捕捉失敗。他怎麽能在這短短幾分鍾想到這個的法子?”
祁虹給出了一個沒聲好氣的神情,想了一想,給出了一個答案。
“你或許沒有留意到,過年之後,陳群讓小掃把模擬一個全身內髒器官全部受損的病人,看如何進行救治進行演練。再加上他今年主攻腦神經外科,再加上對各種血管血流流動非常熟悉,那給出一個複製版的解決方案也很正常。當然,這絕對是帶有賭博的味道,但不賭是死,賭一把還有一點機會,他絕對會賭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