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睡眠分析
半小時後，陳群、祁虹和威廉先生進入了秦方秦大師的病房，趙雪和東方大小姐冒充值班護士也一起過去看熱鬧，充當背景人。
他們過去的時候，秦方正在熟睡中，兩個徒弟和他們專程請的一個護工都在外麵的各自玩著手機，倒是看不出什麽異樣。
陳群暗中掃視了一下，見那位舅舅並沒在他們中間，知道他還真是運氣爆表，隨便找一個時間過來，都能暫時避開最關鍵的幕後主使者，讓他們的查證過程越發簡單了許多。
祁虹拿出當家領導的架勢，直接對麵前的兩個徒弟和護工直接吩咐，“我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就不要進來了，免得驚醒了那位老人家。你們就在門口好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點頭哈腰地表示。
“好的，祁主任，你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
作為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他們的消息可是最為靈通的，就算醫院沒有大肆宣揚祁虹的名頭，但好歹她們也是上過央視新聞聯播，被國家點名表揚的傑出人物。所以幾個弟子再過來的第一天，就知道這個研究中心的背景，簡直可以說是直達雲天，是他們高攀不起的貴人。
所以，祁虹輕輕一說，他們就乖巧地遠遠站在門口，不敢踏足半步。
陳群這時候表麵擺出一副全神貫注查看病人的各種生理指標的架勢，但眼睛卻有意無意地看著威廉醫生的現場驗證，至於叫醒不叫醒病人，都是隨某位吸血鬼高興，陳群並沒有什麽意見。
他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秦方這位江湖大師的身上，有沒有被催眠的影子，尤其是在熟睡的情況下，恐怕不要說某位冒牌吸血鬼，就算是吸血鬼的老祖宗德古拉來了，都辨認不出來有沒有被催眠。
至少，在他的診斷麵板上，沒有任何新的提示，那也就意味著根本不會出錯的破係統認為沒有，當然，或許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破係統對於催眠這種心理暗示根本不看做是精神疾病，那自然也就沒有顯示了。
但無論是哪一種，他都需要在現實世界向這位最頂級得催眠大師求證學習，他的判斷就是權威說法。至於陳群也從某個陰暗的心思裏懷疑過，如果吸血鬼也是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那也沒有多少意外。
不過就如章一非說的那樣，他逆天的運氣大宗師+N的技能，完全有可能將所有對自己不利的行動掐死在搖籃中，無論是蘇婉婷的私人飛機躲避九天雷劫，還是前幾天他發現那群煽動鬧事的家夥，破係統都會先知先覺地提醒他一下，並且改變事情的進程。
說起來，蘇婉婷其實也發現了她的運氣開始逆天起來，甚至還在老太太麵前自嘲——“度過了九天雷劫，再怎麽也該成精了，應該展翅扶搖九天才對。”
所以陳群一點不擔心有什麽人對他暗中施展陰謀詭計，縱使是某位吸血鬼為了某個原因參與其中，成為眼前這陰謀鏈條的一環，有可能說謊，但在自己和祁虹、大小姐幾個人全神貫注地觀察下，也會露出一點馬腳。
故此，陳群一點不擔心這起事件是針對醫院和他們來的，很有可能是他們插手其中，才讓整個事情突然間失控，滑落到了誰也無法掌控的局麵上來，各自的陣腳早就亂套了。
不過讓陳群幾個年輕人沒有失望的是，威廉教授非常仔細地檢查了秦老先生的臉上的表情，甚至還變戲法般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放大鏡查看了半天，然後才對陳群幾個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一起去外麵說話。
才走出門口，威廉就用流利的德語對陳群說了起來。
“他全身的肌肉非常鬆弛，再加上腦電波顯示，是進入了深層睡眠之中，這對普通人來說是非常常見的現象，但對於這位老人來說，可以說是根本不可能的，說明他的心神完全放鬆，心理情況正在好轉。”
說到這裏，有意無意地瞟了身邊兩個豎起耳朵旁聽的中年人一眼，繼續用德語交流。
“你看到沒有，他的右手是緊緊捂著胸口位置的，不用問是潛意識地護著你送給他的那件玉器護身符。所以問題就出來了，這樣的老人一般是睡眠很不好的，昨天我經過這邊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床上和幾個客戶應酬，而且我看了一下他醒轉的時間，是早上七點過就蘇醒了。”
陳群聽到這裏，才有些明白這位催眠術的宗師級人物，其實從秦方睡姿和時間上，已經得出了結論，隻是他還有一點點不明白，索性就直白一點問出來。
“好像被催眠的人，都容易耗費大量的精力，一睡過去就會非常沉，不容易叫醒。但事情是前天晚上發生的，如果被催眠，那是不是應該是睡到早上這時候都不會醒來，甚至更晚一點啊。”
威廉這個吸血鬼這時候擺出大教授的態勢，搖搖手指頭，說出了一個理由。
“但這裏你忽略了一件事，就是你給的護身符已經成為了最大的變量，能讓他的整個心神完全放鬆下來，甚至出現了他的親屬都不經常遇到的夢遊現在，說明他需要大量的睡眠，來彌補過去的欠債，但居然和往日一樣按時醒轉過來，你是不是覺得奇怪嗎？”
陳群心頭佩服起來，老江湖果然是從一點點蛛絲馬跡就能發現不對，對於一個亂了陣腳，靈機一動的偶發性行為，隻會按照他的慣性思維來思考，為了避免出現差池被人看出來，那他當然會選擇將一切恢複原狀。
就算他知道出現了變量，但這個變量究竟會導致什麽樣的後果，他還沒有經曆過，所以無法給出最合適的答案。於是就算萬般糾結，他也會選擇一個常態化的現象，來確保無人能看出馬腳。
但對於知道內情的人來說，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在醫院住院部這邊，尤其是年老病人，可以說除非是打針才會叫醒患者，一般不注射點滴的時候，都是不會叫醒病人的。這個病人是自己和祁虹安排的，自己沒有吩咐用藥，祁虹更是開了一點暗神凝神的中成藥，那對於值班的護士和值班醫生，都不會打擾病人的。
祁虹見陳群和威廉在旁邊開始用德語交流，也是翻了一個白眼，但心知肚明應該是看出了什麽，所以才不想讓身邊的這兩個人知道。何況，以這個老吸血鬼管家的細心和老到，就算再說話交流中都用一個巧妙的角度觀察了這兩個中年人的臉色，確定他們聽不懂德語後才不再觀察。
果然這些搞催眠的還是當神棍的，都是察言觀色的大宗師，醫院的醫生根本不夠看！
女學霸在旁邊也感歎了一句，至於大小姐聽不懂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卻難不倒她，直接調出即時語音翻譯器，帶上耳機開始聽小掃把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