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紙上談兵
祁虹在旁邊也是喜笑顏開地看著東方聞馨，替她高興，其實這件事情老師就專程找她說過，她和陳群夫婦進入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的殿堂，隻是時間的關係，遲早的事情，老師讓她早做準備，拿出一點成績出來，還大大地鼓勵了她一番。
現在大小姐被聯名推薦為工程院院士，其實更多的是象征性地給予她的一個榮譽，好讓她和陳群的地位彼此相當。上麵不會不考慮夫婦倆的情況的，大概小兩口各自獲得院士資格也就是近期的事情了。
或許，相對國家而言，國家可能不關心一個機械化操作手術的編程，但對人工智能和各種超級計算機組是絕對上心的。大小姐不僅富可敵國，自己的超級計算機模組就有好幾個，光這一點，想不進入科學院工程院都難。
其他人進入兩院是需要奮鬥二十年，才有資格脫穎而出，但這兩口子現在完全夠資格，看起來自己倒是需要多多努力。
薑明見自己說了大小姐的事情，旁邊還撂著一個陳群，也將上麵知道的消息告訴這小子。
“至於小陳光是憑這技術，早就被工程院內定了，成為院士僅僅是走流程而已，應該上麵已經開始動了。大概是因為知道你們的性格，不喜歡張揚，更喜歡埋頭做事情，大概也就是頒發證書的那天通知你們一下，直接將證書送上門了事。”
陳群聽到這個消息，心頭倒是沒有半點波瀾，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淡淡揮揮手表示。
“等我這個手術做完再說！”
薑明看了他一眼，然後問了一句。
“不先練習一遍？我們也不是非要今天做手術啊！”
陳群直接說了一句讓大小姐差點噴出來的回答。
“今天精神狀態好，恰好找個手術來做。何況，這種用腔鏡給孕婦體內胎兒做手術，永遠都是計劃比不上變化，做任何練習都是沒有多大用處！”
大小姐輕輕踢了他一腳，氣呼呼地表示。
“你怎麽不說今天是黃道吉日？”
陳群走出兩步，才老老實實回答。
“說了怕被你收拾！所以才高情商地換一個說法！”
薑明看著小兩口打鬧，心頭隻能感歎一句，年輕真好。
何況，這話其實也是對他們這樣的真正的外科手術大行家是非常有道理的，做外科手術就如開盲盒，你永遠不知道裏麵究竟裝著什麽。這時候你需要的就是憑借自己的經驗，麵對一道嶄新的難題，給出自己的答案。
對於陳群來說，這時候狀態好比任何練習都管用！
半小時後，手術室內。
陳群拿著超聲波掃描儀，在孕婦的肚皮上緩緩地移動位置，看著旁邊三維立體投影儀投放出來的胎兒圖像，有些無奈地表示。
“好了，這裏有一個很深的凹陷，就是我們需要找到的最佳位置，距離寶寶和胎盤相對最遠的位置，準備插入腔鏡，給我八號手術刀！”
東方聞馨將一把黝黑小巧的手術刀遞了過去，還不忘記取笑他一句。
“你常用的一把火氣盡數收斂的慈悲之刀還在消毒中，還要等十分鍾才能送過來，就將就用你第二喜歡的手術刀好了。”
薑明在旁邊充當第一助手，笑嗬嗬地替陳群開脫。
“馨大小姐這可是誤會了，陳群之所以將外國友人贈送的手術刀那麽看中，其實就是告訴大家一個道理，他的手術技能已經過了需要良好器械的階段，任何一件老掉牙的工具，依然可以在他的手上發揮效果。這即是警示自己，也是教育其他人。”
東方聞馨倒不和這些老家夥鬥嘴，沒多大意思。何況，陳群那家夥拿著一把老掉牙的手術刀當神器看待，很大程度是故意逗自己開心，才胡說八道。當然，大一點小一點的手術刀，對他來說其實差異不大，何況這家夥使用那手術刀其實也是為了一個裝神弄鬼的儀式感，其他時候他根本沒有留意自己暗中將他的寶貝給換了，他依然毫無覺察地使用。
要是說那把手術刀有什麽古怪，那他就會在手術中特別留意。但多次實踐證明了他根本不在意，很多時候還會選擇更合適的型號來做切割解剖。
再說了，自己也特意將手術刀送去最先進的試驗室進行過化驗，那把刀無論配方質地也不是外星特殊金屬製造的，隻是幾十年前用最好的工業水平製造出來的工具罷了。
陳群這時候卻全神貫注地選擇著手中的內窺鏡，連續變化了幾個位置，都停頓了一下又變幻其他的位置。隨著內窺鏡上的記錄儀將數據變成了數據代碼，上傳到超級計算機組，經過模擬運算，在投影儀上的胎兒形狀也越來越清晰。
大小姐看著投影圖像，忍不住感歎了一句，“原來六七個月大的孩子，在媽媽體內就像一個小蝌蚪，看起來更像一個外星人，這時候還在睡覺呢！”
陳群倒是不敢搭嘴，被其他人趁機取笑兩個人的寶寶什麽時候出世，更不給那些喜歡不聲不響就開車的家夥任何機會，立刻調轉話題，將內容扯到了醫學難題上。
“這寶寶的位置不好，無論從哪個角度做手術都有一丁點困難。要是他背部向下，就無法翻身了。但這個位置，我的腹腔鏡無法深入到邊緣部分！或許，小馨，你先不用和我配合了，讓趙雪來代替你，你去計算機那邊，給我計算一下，我們將病人的床鋪位置旋轉多少度，才能讓胎兒讓出一點點空隙，讓我完成手術。”
就在話一說完，陳群就立刻進入了有些受到幹擾的係統空間，用一卡一頓的不那麽靈活的方式，找到了他需要的手術角度，並且完成了第一次手術。
“完成度百分之七十一！”
看著這個係統給出的答案，他猶豫了一秒，就開始尋找更好的手術方案。不知道是他的良好狀態影響了係統空間，還是外麵的影響減小，轉眼係統空間就恢複了正常狀態。但就算是在完整版的係統空間內，他的手術成功率一直都無法突破百分之八十。
這如果說是其他搶救手術，完成四分之三已經算是合格。但這是一個孩子的脊柱裂手術，要是完不成百分之百，那就意味著孩子生下來是殘疾。
微創手術因為位置和空間的限製，讓他很多部位無法深入操作。也說明了這個手術的設計方麵，薑明其實就是紙上談兵。
他必須改變思路！
就不知道臨時否定一個院士的手術方案，會不會會被其他人認為他是有點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