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薛定諤的道理
祁虹眉目一挑，直接抬頭盯向陳群。
“但鑽一個孔來清除氣體，又有一點小題大做，能不能利用介入手術來完成氣體排出？”
東方大小姐瞟了麵前的照片一眼，帶著少許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思建議。
“就是，這個氣泡也就鴿子蛋大小，你就要鑽一個指頭粗的洞來通氣，以你的蠻力，為什麽不用針頭直接插進去，來排除氣體，這樣損傷更小！”
陳群腦海中靈光一閃，知道他有法子滿足女朋友的願望，一下打了一個響指，對未婚妻送上馬屁。
“你還真是提醒了我，我或許還真有法子來簡單方便地排氣。記得那些精神病院的恐怖片嗎，醫生都是那根長針，直接動病人的眼球上方釘入進去，來破壞大腦的海馬體，現在患者的氣囊就在差不多的位置，我稍微調整一下角度。不對，讓小掃把給出一個合理的方案出來，才是最佳的解決方法。”
“笨，你做不到的事情，卻要讓我的診斷程序來完成。小掃把的收費可貴呢，你給的起麽？”
“反正我都欠了不少了，繼續再欠也不難！何況，家裏可是你掌管經濟大權，我負責家裏大事，你不是左手給右手錢，瞎折騰麽？”
“我喜歡，你管不著！”
大小姐蠻不講理地懟了回來，陳群隻有裝死，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病人身上。
“準備給病人進行高流量氧氣療法，小蘋果，將床調高到四十五度，保證患者的靜脈回流。準備探針，我馬上給患者的顱腔排氣，不然他的情況會因為氣囊壓迫大腦，會越來越嚴重！”
說話間，陳群接過大小姐從器械箱裏找出來的黝黑色的針管，看著鋒利尖細的針頭，連大小姐這樣專業的器械護士，都能明顯地感覺到這種黝黑的針頭，比起鋼針更好鋒利一些。
“針頭給我，準備小試管，說不定氣囊中還有其他液體流出，我們需要送去檢測，看看有沒有感染的跡象！”
陳群拿起這根長長的針頭，微微翻開半躺在床頭的患者眼皮，然後又向大小姐看了過去。
“小掃把的路線圖給出來沒有？”
“等我一分鍾，計算機還沒……好了，數據開始傳送了。這該死的網絡，怎麽這麽慢，幾十兆的圖片，要下到什麽時候！”
“5G傳播病毒，自然要小心一點。國情不同，你要理解人家！”
陳群忍不住說了一句調皮話，立刻惹來了身邊正送另外一個患者進來的艾麗莎的不滿。
“我們國家可沒有說這話，另外說一句，我們醫院也安裝了5G網絡，隻是這時候訪問的人數過多，才造成了網絡擁擠。”
陳群倒是不用和艾麗莎吵嘴，直接對大小姐提醒起來。
“你讓計算機重新生成一張簡易圖過來就行了，直接變成2維版本的！”
“你不早說！”
東方大小姐對於陳群的要求，哪裏不滿足，轉眼一幅充滿了靈魂畫風的示意圖擺放在了陳群的麵前。
陳群假裝看了一眼，就手起針落，一下將黝黑鋒利得針尖，順著病人的上眼皮插了進去，然後接過趙雪遞過來的小試管，放在了針頭下。
在一群年輕人的注視下，針頭中滴落下來了幾滴半透明的液體，卻看不到半點血絲，不用問都知道陳群這簡單的一插，完全避過了所有的血管和血液組織，直接進入大腦內部，抵達氣囊所在。
幾乎在同一時間，X光的透視照片中，也看到額頭前端的囊腫氣泡正在縮小。
“這也太古怪了一點，一個開顱手術，你直接在病人的眼睛裏插了一根針就解決了！這好像不是你的風格！”
艾麗莎在旁邊嚷嚷二樓一句，有些新奇地看著針頭和X光照片。
“錯，完全是我的風格。這技術最大的難處就是需要碰一點運氣，不要讓針尖碰到血管，所以我才讓小掃把給出了一個最安全的軌跡路線。套用一個傳統說法，就是插這根針進去，費用也就一歐元，但知道從哪個地方插，角度方位是多少，價值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歐元，隻多不少！”
陳群趁機灌輸了一個心靈雞湯過去，順道還恭維了小掃把和它的主人一把，這叫拍馬於無形，隻有老婆大人才有這個優惠。
“陳群，我認為你僅僅是治標，沒有治本，隻是暫時解決了患者的問題。但依然沒有解決患者為什麽腦顱中會有氣囊的關鍵問題，如果無法解決，那就隻有過幾天就插眼睛一次。”
祁虹看著患者從針頭中滴落出來的腦液，知道她的猜測是正確的，這種情況不應該是由剛才的外傷造成的。無論什麽外傷，都會伴隨有少量的出血，出現血腫才是最合適的解釋，而不是出現氣腫。
“等等，患者的病曆調出來了。資料顯示，他在一個月前在我們醫院做了心髒消融手術，這也和腦顱的問題沒有關係。”
“如果是心髒消融手術，那或許可以解釋腦顱充氣的現象。如果外科醫生讓射頻探針過熱，那很有可能在他的食道上燒出一個微型小孔，那個小孔一直在術後開始漏氣，所以導致了氣體通過身體，蔓延到了頭部。我們需要做一個胃鏡檢查！”
“等等，你這理論太不符合常理了吧。你不是說最簡單，最可能的症狀，也是最合理的解釋。怎麽到了你的口裏，立刻變了一樣？”
祁虹立刻毫不客氣地將他的猜測給懟了回來。
東方大小姐則是在旁邊火上澆油地補了一刀。
“小掃把給出的診斷中，根本就沒有這說法，是不是你的理論是薛定諤的貓，想要的時候就出現，不想要的時候就不出現。唯一的解釋權歸你所有，你告訴我們一下，為什麽食道漏氣，最後會跑到大腦！”
“道理很簡單啊，古人都知道，清氣上升化為天，濁氣下降化為地，氣體比人體所有組織結構都輕，自然最後隻能跑到大腦中去！”
“果然是神棍，又在信口雌黃了，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們就等你拿出證據，要是拿不出，我們不介意再你的食道中戳一個洞，看看有沒有氣體跑到你的腦子來。隻有腦袋中進水……進氣的家夥，才會想出這個答案！”
陳群露出一個人畜無害地笑容。
“要不，我們來打個賭！”
“賭就賭，誰怕誰！我們都和你打賭！”
大小姐立刻代表所有女同胞和陳群杠上了，反正又不是沒有輸過，這小樣根本不敢討債！哪裏還用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