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一章 喚醒刺激
手術轉眼就開始了，葉翰林才轉到隔壁的觀察室，就聽到兄弟省份的高秘書感歎連連。
“老葉，你們這些設備也太先進了吧。要不是我親眼看到，還以為是在拍攝什麽科幻片呢。今天我也真見識到了你們醫院護士當家的說法，還真是確有其事，一個小護士都將你一個大院長使喚得團團轉，一點不客氣。看起來你是領導有方啊，完全和醫務人員打成一片了。不過那小護士的話是什麽意思，我依然沒有聽懂，什麽叫模仿病情？能對我科普一下麽？”
葉翰林倒是認識這位秘書長，苦笑著用最通俗的言語進行說明。
“這是我們醫院最特殊的兩個病人，是一對半歲的雙胞胎姐妹，前些天妹妹出現了腦部疾病，但所有症狀都表現在姐姐身上。不僅僅如此，她們也會無意識地模仿周圍病人的症狀，所有生理反應都是真實得病的樣子，除了本身沒病這個事實。也就是說，隻要稍微有一點差池，那馬上弄假成真。”
跟著葉翰林又壓低一點聲音，給出更詳細的證據。
“這種病例全世界十分稀少，隻出現過十多例，而在我們醫院，除了這雙胞胎姐妹，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也是同樣症狀，幸虧這個小姑娘可以用心理輔導治療和轉移注意力的方式來進行引導，但兩個不懂事的小寶寶就不那麽適用，隻好采取一些沒有效果的隔離。弄得我們全院醫生都有些恍惚鬱悶，認為是太魔幻了一點。”
高秘書嘴巴眨巴眨巴兩下，才有些理解葉翰林的意思。
“你是說盡管是模仿的，但病情就和真的一樣，假的也是真的？”
“是的，我們醫院負責這幾個病例的年輕人給出了一個很好的說法，就是如同黑客帝國一樣，在網絡中死了，那在現實中也一樣。這或許就是大腦最神奇的地方。因為太過於匪夷所思，醫院都是盡力保護患者隱私，不對外宣傳的。”
高秘書指指前麵正在開始手術的年輕人，向葉翰林打聽。
“這位就是給那位漂亮可愛的小歌唱家做複聲手術和麵部整容的陳醫生？聽說他的術式已經入選了諾貝爾醫學獎和生物學獎，其實無論是否獲得提名還是獲獎，能有資格進入世界最頂級的外科醫生之列，尤其還這麽年輕，真的是前途無量啊！”
葉翰林擺出埋怨的樣子，搖搖頭數落起來。
“就是一個手術呆子，不喜歡應酬交際，就算領獎都不願意去，寧可在手術室給患者動手術，沒救了！”
“這倒不是，醫生在哪裏都是搶手的，尤其那些獨一無二的醫生更是如此。咦，好像那小護士和陳醫生有種一對的感覺，是不是我看錯了？”
葉翰林才不會像劉大炮那樣直腸子直來直去，隻好含糊其辭。
“你倒是眼光毒辣得很，一眼就看出來了！咦，小陳，你為什麽停了下來，是不是發現哪裏不妥？”
就在葉翰林岔開話題的時候，陳群在手術室裏頭也不抬地回答。
“沒事，僅僅是開顱完成，我們執行下一步的喚醒刺激。打開大屏幕，祁虹，開始刺激大腦，確定語言中樞。”
隨著陳群放下手裏的電鑽，落地式大屏幕一下打開，中間位置出現了三幅簡單的圖片，伴隨著輕緩的音樂，仿佛到了一個電影放映廳。
祁虹輕輕點擊了電腦屏幕上的按鍵，一幅略微顯得有些不正常的腦電波圖像立刻出現在了眼前。
“白老師，白老師，你知道你現在在哪裏嗎？”
病床上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緩緩睜開雙眼，努力朝四周看了兩眼，聽到一個清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想了一想，才肯定地回答。
“我……大概在手術室？或許我是在做夢吧？為什麽這裏和我見過的手術室不一樣呢？”
婷婷站在前麵充當解說員的趙雪立刻對陳群遞了一個眼色，才用職業性的言語說明情況。
“白老師，你現在是在祥雲醫院的試驗手術室中，這裏配備了世界最先進的設備，所以看起來和其他手術室不一樣。你不是在做夢。現在我們需要你配合一下，告訴我現在大屏幕上的圖像名字，你能回答嗎？”
“這個問題太簡單了，我當然能回答，這是蘋果，海螺和牡丹花，應該沒錯吧！”
他才一說完，祁虹就小聲朝對麵的陳群表示。
“停止刺激，這邊沒有語言區！”
陳群立刻拿著東方聞馨遞過的一個小鑷子，將一塊半公分大小的小紙片輕輕放置在了患者左前側的位置，上麵一個黃色的字母“Y”才一閃爍，旁邊的投影儀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同樣的標誌，一片藍光閃過，一小片區域就被電腦用黃色給標誌出來了。
陳群輕輕一舉手做出一個手勢，祁虹立刻調換了大屏幕上的圖像，現出另外三幅圖像。趙雪再次向患者發起了追問，白老師盡管有些不明白這麽做的原因，但從頭頂的小聲問答中，知道這是確定他的大腦區域，倒是非常配合地給予回答。
“OK，語言區域已經確定。趙雪，進行記憶區域的測試。”
趙雪立刻將手一揮，讓屏幕上的圖像全部消失，隻留下一幅大熊貓吃竹子的圖片。
“白老師，你能背誦一首唐詩嗎，隨便什麽詩詞都可以，我們需要通過腦電波的活躍狀況，來找出你的記憶區域。”
“那真是太好了，能保留我的語言能力和記憶，我願意付出其他任何代價！等等，我有些激動了，我馬上背誦一首我最熟悉的唐詩：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陳群看到對麵的祁虹做出一個OK的姿勢，知道他們這次運氣很好，直接第一次就找對了，立刻停止了腦電波刺激，並且向病人說明情況。
“白老師，你放心好了，這次我們不僅要治愈你，還盡量不給你留下任何後遺症，你最擔心的視覺神經切除問題，我們已經解決。以我們醫院的技術，不需要切除神經就能手術。現在我們要對你進行全身麻醉，進行後麵的手術。你就當是睡了一覺，醒來一切都不一樣了！”
陳群說完，直接抬頭對充當麻醉師的薑明點點頭，“薑院士，開始麻醉，纖維導管準備，周林，和我給大腦區域進行腫瘤標識，注意保護大腦淺表。”
說話間，陳群小心翼翼地將電凝鑷在大腦區域的兩根毛細血管稍微夾了一夾，暫時封閉了血管內的血流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