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當晚中西雙方在大使館舉行了一次小小的商務慶祝，豬腳當然是越發冷豔照人的蘇婉婷。至於陳群他們，晚會還沒有開始，就被維克多爵士給叫到了皇家醫院那邊，告訴了雙胞胎兄弟發生了腎衰竭，必須進行手術分離。
陳群看著急匆匆的維克多爵士，直接將東方聞馨運輸出來的大部分結果遞了過去。
“或許，我們可以一並將這兩個問題解決。爵士先生，你看左邊大腦的中動脈下方部分，管壁比起另外一個哥哥的管壁要薄了許多。同時腎衰竭的也是這個弟弟，如果單獨來分析，可能找不出什麽原因，但從患者大腦供血不足，引發神經傳導不足，最後導致器官信號衰弱，產生器官衰竭，是大有可能的。”
“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最開始的預定計劃顛倒一下，將竇靜脈移植手術換一個地方來實施，將血管保留在弟弟體內。這是第一部分要做內容。第二件事情，就是按照電腦優化過的順序，進行分離手術。第三部部分，這是分離手術完成之後，我們需要在血管壁薄的弟弟中進行一個和小公主一樣的血管內置支架，解決供血不足的問題。”
“隻要我們解決了供血問題，那大概率就解決了腎衰竭問題。”
維克多爵士見陳群給出了更好的答案，心頭越發多了幾分疑惑。
“我們需要連患者的後腦一起切開嗎？”
“不用，我們先進行分離手術，再做血管內置直接，最後可以進行透析來緩減病人症狀，希望我們昨晚血管內置支架手術，患者的狀況有所好轉。當然，分離最繁複的血管網，也應該由電腦無數次模擬運算後的最佳結果來完成，而不是醫院製定的那個簡單的方案。”
維克多也沒有說話，隻是認真地看起陳群遞交過來的“最佳方案”，才看了一半，就對陳群看了過來。
“這方案太複雜了，任何外科醫生……好吧，其他醫生無法做到的事情，不代表你做不到。但陳你可能沒有想到另外一個問題，你做得太困難了，如何推廣呢？”
陳群聳聳肩膀，雙手一攤。
“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隻要能救下一個患者，這個手術都是有價值的。至於難度太高，這或許需要工程師和科學家來回答，等今後技術水平的進步吧，那時候就會降低風險，將不可能變成可能。就如同一百年前的心髒手術一個道理。”
維克多爵士搖搖頭，無奈地看著他。
“你知道嗎嗎，你和杜德利那家夥有很大的不同，但在某些方麵，你們又很像。你是能盡自己的最大努力，能救一個是一個；而那混蛋是能救的時候，才會考慮手術，至於成功失敗，對於他來說，僅僅是數據和成功的基石。好吧，世界上的畸形人本來就不多，也沒有幾個人需要進行這麽複雜的分離。”
幾分鍾後，維克多爵士將陳群的方案擺放在了皇家醫學院眾多院士醫生的麵前，一言不發。所有醫生才看了兩眼，就紛紛提出反對意見。
“這麽複雜的切除方案，至少需要三四十小時才能完成，不好意思，等手術完成，兩個患者都死了！”
“在中腦動脈放置血管支架？這……好像難度也太大了吧！別忘記了它的直徑不到兩毫米。”
維克多爵士一聽到最後一句話，立刻懟了回去。
“別忘記前兩天陳給公主殿下做得腦血管畸形清除手術，也放置了兩個支架在更窄的毛細血管中，作為支撐保護導致的受力體。兩毫米的直徑，簡直是太粗壯了一點。何況，你們的預定方案，根本沒有考慮患者腦血管有兩個血壓，依然按照一個人的狀況進行設計，不出問題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維克多爵士說到這裏，雙目神光炯炯地朝一群人掃視了一眼，直接丟下話來。
“我今天就將話語說在前麵，要是你們來進行手術，切到D3血管的時候，就會導致大出血，然後事情會變得不可收拾。我和陳可以等候到你們做到這一步，要是沒有發生預定的極限反應，我和陳馬上上繳行醫執照，不再當醫生。”
站在後麵的東方大小姐差點笑出聲來，這位伯爵先生還真是和陳群這混蛋臭味相投，平日看起來都是斯斯文文，老老實實，但一遇到手術，就徹底變身成為大魔王，凶殘霸道毫無人性，就算天王老子檔麵前，都是給我滾蛋。
果然這話一出口，對麵的一群笨蛋立刻接招，一個很有氣度的醫生站起身來，對維克多爵士和陳群看了兩眼，點了點頭。
“那好，要是我們做到那一步真的出現問題，我皇家醫學院的院長，就是你維克多醫生的。”
“這是何苦呢？”
最清楚底細的東方聞馨差點笑出聲來，知道她給出的預計評估結果是另外兩根更粗一點的毛細血管。而維克多將臨界極限壓力提高了近一年五倍，要是不出問題，他的學識和經驗全部都是錯誤的，放棄當醫生是最好的選擇。
其實道理也十分簡單，就是維克多盡管不懂流體力學的各種具體應用，但豐富的外科經驗也告訴他，要是多有一個心髒的壓力，那真的會出現問題。
本來電腦計算出來的結果，對於東方大小姐來說，都是不完全相信的，但她卻同時得到了陳群和維克多兩位世界一流醫生的認可，兩人還商討了幾句，說明電腦和人都沒有出錯。
那剩下的出錯的就是這邊的皇家院士了。
或許，帶著幾個皇家名譽院士的名頭回去，也是很拉風的。
東方大小姐靜靜地站在陳群旁邊，作為旁觀者坐在觀察台的一邊，看著一群人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果然前半截手術都很順利，但以打開兩個人的顱腔，進行大腦分離的時候，第三根血管就造成了大出血，還是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
人命關天再加上手術即將失敗，皇家醫學院的院長也來不及多想，直接向維克多爵士求救，“維克多，你馬上帶著陳過來搶救，我們沒有陳的技術，無法掌控局麵。”
陳群看著喜笑顏開的東方聞馨，輕輕怕拍她的肩膀。
“我們快去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