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以毒攻毒
手中拿著精致的鎏金請帖的正是東方聞馨，毫不客氣地拿打開請帖看了一眼，就朝北條央玲盯了過去，滿眼挑釁的目光，更是死死地盯著她童年就認識的老對頭。
北條央玲好像沒有感到任何奇怪，東方聞馨不說出這句話才應該奇怪，繼續麵無表情地一躬身，“我會將東方小姐的要求轉告家父的，我下一輪手術馬上開始了，就先行告辭了！”
等人一走，陳群誇張地打了兩個冷戰。
“這也太……複古了吧？小馨啊，你們究竟生活在什麽時代？為什麽我覺得你們換上古裝，再說這話，可能要合適一點。”
略懂一點的東方島國規矩的祁虹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
“陳醫生，你就別在這裏得了便宜還賣乖，人家北條小姐用他們家族的禮儀來跟你正式交涉，已經是極為罕見的大禮了。普通人想聽到北條小姐的這種語氣，恐怕早就幸福得昏死過去。例如，某位被解雇的整容醫生，做夢都想得到這個邀請！”
陳群不理會女學霸的冷嘲熱諷，知道她還在算過去的老賬，有事沒事揪著自己懟上兩句，才心情愉快。
他直接麵對女朋友追問起來。
“這都是真的嗎？難道那邊的財閥門第觀念，還是猶如電影中的那麽嚴重嗎？”
“人家就喜歡這種派頭，你管得著嗎？你要是不相信，自己看看另外一個成天裝嫩的小丫頭，對待人家大小姐的態度是怎麽樣的，就知道這種根深蒂固的上下觀念，是根本不可能更改的。不過麽，你就是一個土包子，我就不向你科普這些冷門知識了，我們辦正事要緊。”
東方聞馨鄙夷了眼前的土包子一眼，對祁虹和趙雪兩個招招手。
“你們先不用繼續追查醫院這邊過來複查的病例了，陳群才想出了一個陰損的法子，去試探一下你口中的這家私立醫院的真假，隻要一實錘，那就隻有乖乖去住免費的私人別墅套間了。”
趙雪目光一亮，大為好奇地追問起來。
“究竟是什麽法子，是不是讓我們去當臥底？”
大小姐輕輕扭了她的臉頰一下，數落這貌似精明的家夥。
“你這張小臉還當臥底？隻要一出去就被人認出來，免費替你介紹男朋友了。你有本事，就一天別帶著口罩在醫院裏出出進進！”
自從趙雪有了男朋友之後，東方大小姐對她的最後一絲絲戒備心思也消失了，完全將她當自己的心腹看待，說話也不藏著掖著。
祁虹在旁邊也追問了一句，“那難道是馨姐準備重金收買人家醫院的醫生，提供所有資料？”
東方大小姐一下撲在了趙雪的身上，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花枝招展的模樣，就連祁虹也看得有些走了神。
足足笑了二三十秒，東方聞馨才停歇下來，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模樣看著祁虹。
“你啊你啊，就是一個書呆子，一點不知道靈活變通。你們知道陳群是想出的什麽法子嗎？他的方法非常簡單，就是以毒攻毒。他剛才說了，江湖的事情，交給江湖人士去處理，我們這些小醫生，就不去摻和了！”
祁虹聽大小姐一提醒，也立刻反應過來，她們認識的江湖人士，大概也就隻有章一非和紮古兩位傳奇級別的民間高人了。
不過她想了一想，立刻發現一個問題，“要是章老先生過去，是不是驚動大了一點，恐怕不容易成功。”
東方聞馨趁機捏了一下祁虹的臉頰，發現比起雪兒的還要細膩一點，於是就再揪了一下，表達自己的不滿。
“所以說你是書呆子，人家狗頭軍師是讓紮古大師過去當試金石。要是紮古被確診了，你事情可就算是板上釘釘了。再加上章神棍的算計，恐怕人家想逃也逃不掉。隻是我們這裏有一個小小的問題，就是紮古先生不一定同意我們年輕人的胡鬧，才需要派一位老人家過去煽風點火。”
這次女學霸徹底明白了陳群的把戲，對於這些老江湖老家夥來說，想法和做事的規則，很大程度和年輕人不一樣。就算是陳群帶著大小姐過去請人家出山，人家也不一定答應。但換成是自己的老師楊院士過去，那就不一樣了。
楊老算是德高望重的醫生，對那些害群之馬自然是不會容忍，由他來幫著說話，十有八九都會說服紮古先生。
其中最最關鍵的部分，就是無論楊院士還是陳群，都是醫生，出於本職道德來打擊那些偷蒙拐騙的家夥，天經地義。本來這事情是請劉院長出麵最合適，但劉院長因為有行政職位，就會將事情變了一點模樣，成了兩個醫院的較量，削弱了初始的用心。
這些人情世故，陳群把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工筆寫畫，脈絡分明，根本不像平日那位對外界交流沒有多大興趣的手術狂人。
祁虹當然明白，陳群不願意和外界交流，僅僅是因為浪費時間。有那點說話的時間，去手術室做兩個肝髒縫合或者血栓手術，不好麽？
但當陳群需要的時候，他就會將一切因素都考慮進去，在事情開始前就做出周密策劃，讓事情向著他可以控製的方向發展。
這或許是所有外科手術醫生的強迫症，想要在手術台上掌控一切的思維，延續到了社會生活中的方方麵麵。陳群也是如此。
祁虹一下明白過來，馬上小跑著走出了醫務室工作室。陳群不用看都知道她是去找楊小泉院士求援去了。隻是現在通訊這麽方便，還非要親自過去請教，也算是這位好學的女學霸尊師重道的一個小小表現。
半小時後後，陳群和東方聞馨來到了紮古和章一非住院的特殊VIP病房，楊小泉已經帶著祁虹早早過來了，正笑眯眯地和兩個老江湖探討一些江湖趣聞傳說，見到兩個年輕人過來，立刻停了下來。
楊小泉立刻抬起頭來，對陳群盯了過來。
“聽說你剛才至少找到了四起同樣來我們醫院複查淋巴瘤或淋巴癌的患者，其中三個都是在同一家私營醫院做化療，現在都完全康複了。你有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可能，是這邊檢測的醫生在暗中動手腳，或許是有人暗中篡改電腦數據？”
陳群暗中癟癟嘴，醫院的網絡係統看似老舊，但其實有大小姐的防火牆，暗中將所有的網絡攻擊全部記錄在案的，就連兩個歐洲女孩入侵網絡，做得十分隱蔽，也是留下了記錄的。這種可能幾乎是零，至於另外一個可能？
陳群馬上給出了答案。
“要是有醫院內部人員篡改數據，那需要篡改的資料多了去。何況，化驗室出現的數據，是直接發給醫生的，很多都是電子設備自動檢測生成的，篡改的幾率是零。何況，剛才我們調出了兩個患者檢測時幾個科室的錄像，沒有發現異樣，所以內部作假的可能幾乎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