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複發緩減型多發性...
第三百三十四章 複發緩減型多發性硬化症
陳群重新審閱了一遍維克多潦草的治療方案,才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維克多移植的神經原料,和仿生機械手臂的原料差不多,不過性能更好。他才明白過來,為什麽維克多能說服羅賓醫生,這其實就是一個手術。
一個驗證人工神經性能的手術。
不然,在所有患者中,需要移植神經的病人都是十分稀少的,很少遇到純神經結構出現問題的病例。何況,現在所有神經移植,都是自體移植,異體移植都會遇到機體本身的排斥,比起最難做的肝髒移植還要困難。
幾乎還沒有一個異體移植神經成功的病例。
正在陳群和祁虹並肩站在一起,遠遠眺望著坐在長椅上的那對中年夫婦的時候,就見兩個人站起身來,朝他們走了過來。
全身上下洋溢著精明氣息的男子上下打量了陳群兩眼,伸出手掌遞了過來,“您就是陳群醫生吧?非常感謝你所做的一切。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姓鄒,反犬包耳的鄒,大小的小,山丘的山,這是我妻子董芬。”
陳群正要說話,就聽到係統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特殊任務:前沿醫學的代價,請診治麵前患者鄒小山。時間未知,難度未知,獎勵未知,獲得特殊成就一個。”
幹你個蛋,你這不是吊胃口嗎?什麽特殊成就?
陳群在肚子裏嘀咕了一句,就見眼角前出現了一個診斷麵板,一行字跡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內分泌紊亂!”
陳群用力看了一下診斷麵板的頭像和名字,再看看這個診斷結果,有些哭笑不得。鄒小山一個大男人,怎麽患上了內分泌紊亂呢?這不是女性常發嗎,尤其是更年期的女性更容易出現。
現在好像搞顛倒了。不過看他神色憔悴,嘴唇帶紫,手指尖有一絲絲不自然地顫抖,好像並非隻有這個內分泌紊亂的症狀。
陳群心頭一動,不經意地打聽起來,“鄒先生也是來看病的吧,究竟身上有什麽問題?”
鄒小山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
“複發緩減型多發性硬化症,每過一兩個季度就要複發一次,真是折騰得夠嗆。不過,我現在才知道這是上帝的安排,能讓我夫婦再次遇到尋找了六七年都沒有找到的孩子,這點難受算不了什麽。”
祁虹一聽到這病情,就看了過去,不自覺地開始診斷起來。
“請問你現在是什麽症狀,視覺障礙?神經疼痛?大小便失禁?啊,實在對不起啊,職業病又犯了,請原諒我的無禮和冒犯。”
“沒關係,上麵的症狀都沒有出現過,隻是有些疲倦,偶爾會出現昏迷狀況。現在還出現了皮膚幹燥,外周性水腫,正在接受治療,這是我的診斷書,祁小姐請看。”
鄒小山遞過手機,上麵出現一張診斷列表。
“貧血,低血糖,維生素B12缺乏,鈣缺乏……”
陳群在旁邊一下看得清清楚楚,心頭不禁苦笑起來,和馮秋雲相比,眼前這位鄒小山先生,才是一個體弱多病的藥罐子,患有很多中年人常見的疾病。
不過上麵的一個情況引起了他的注意,立刻插口,“鄒先生心電圖不穩定,好像不是你多發性硬化問題的惡化,應該是內分泌紊亂等其他因素引起的。好像你的營養方麵有很大問題,為什麽診斷書上沒有?”
“陳醫生可能誤會了,我肚子裏有一條絛蟲!”
一提到絛蟲,陳群和祁虹立刻想起了那位被豬肉絛蟲感染大腦的女患者,祁虹頓時垂下頭來,拿著美麗的大眼珠瞟向了陳群,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讓陳群覺得一絲絲心慌。幸好這件事情沒有大範圍傳播開,不然他禽獸醫生的名頭可是跑不了。
陳群一臉的尷尬笑容,仿佛一下凝聚在了他的臉上。
祁虹心頭越發覺得好笑和得意,知道她終於抓到了這家夥的一點小辮子。以她的智商,當然不可能認為一對從小在中國長大的中國華裔華僑,會不知道體內寄生蟲的危害。尤其還自己知道準確的數目,這事情絕對不是寄生蟲那麽簡單。
祁虹聯想起他的各種症狀,突然想起在某個旮旯窩裏看到的某個信息,一下抬起了額頭,朝麵前的寄生蟲攜帶者看了過去。
“寄生蟲療法?針對自身免疫性疾病的一種治療方法,聽說非常高端。利用寄生蟲來激活自身免疫係統,來對抗某些病症。我隻是看過一些期刊上有記載,聽說國外有不少治療中心在臨床試驗,但我在國內從來沒有見過。”
鄒小山點點頭,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祁醫生真不愧是專業的高材生,一聽說這名字,就知道是幹什麽用的。你說的一點不錯,這是現階段我在梅奧診所神經中心進行的生物免疫療法,就是針對我的多發性性硬化症專程實施的。”
“怪不得我看到你有營養不良的症狀,開始還猜測你有厭食症呢!請問鄒先生,你進行這種生物治療的效果究竟如何呢?”
“我感染絛蟲後,至少已經三個月沒有出現多發性硬化的症狀,從來沒有再發作過,盡管體內有條寄生蟲很惡心,但畢竟讓我好過不少。尤其是因為這條蟲子,見到了我的女兒,更是讓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它就是我最大的吉祥物,給我帶來了幸運!”
生物療法?!
陳群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或者更確切地說是飲鴆止渴,現在鄒小山的病情看起來好轉,但免疫係統已經大幅度損傷削弱他的身體,不然破係統可不會發布任務了。
至於帶來幸運?
難道我這個幸運宗師是假的不成?
不過眨眼陳群就覺得有些汗顏,跟一條絛蟲來競爭,他簡直是連一條寄生蟲都不如,說出去要被麵前的女學霸鄙視到死。
陳群靈機一動。決定采取迂回路線,忽悠這位鄒小山先生上自己手術台,不過,這說法好像聽起來怪怪的,好比本山大叔賣拐一樣,一聽就是不安好心。
什麽時候他一個手術外科醫生也學會了偷蒙拐騙,居然要哄騙病上上手術台。而且,今天已經幹了一次,麵前的這位小白鼠是第二個被忽悠的對象。
這……簡直就是近墨者黑的最佳典型,天天跟著黑心腸的係統鬥智鬥勇,結果也漸漸染上一身壞毛病,完全應了老話說的那樣,學壞容易學好難。
不管了,救人要緊,手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如同鄒小山自動感染絛蟲來對付更傷害他的多發性硬化症一樣。
“請問,鄒先生,你的正常緩解率有多少?隻要比正常數值偏差兩倍,就足以證明這是一個有效的療法。”
“我不是說了嗎,我已經三個月沒有發作了,是我患上這種疾病後,一直都沒有發作,安靜最長久的一次。”
陳群正要繼續引導,突然靈機一動,知道他找到一個更好的話筒,來勸說他。不然,他一個年輕醫生,要不是救治回了他們女兒,恐怕這夫婦二人,和他們說話的閑心都沒有,更不會讚譽他們的醫術高明的。
在遠方的草地上,鐵軍和李冰帶著馮秋雲的父母走了過來,坐在輪椅上的女孩一下叫了起來,“爸爸,媽媽,你們怎麽突然過來,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媽……”
馮母一下撲了過來,摟著女孩的額頭,“這是我們給你的一個驚喜,孩子,看到你一天比一天好轉,我們也替你高興。”
陳群看著夫婦倆都盯了過去,董芳更是忍不住淚流滿麵。
陳群能體會麵前夫婦二人的感受,但見自己的診斷麵板上,鄒小山的頭像越發黯淡起來,比起剛才越發多了幾分詭異氣息。
這是要出大事情了!
但偏生找不到任何說法來解釋這件事情,想了一想,對夫婦二人十分鄭重地叮囑。
“鄒先生,還請你見諒,馮秋雲暫時還需要避免各種情緒波動,所以才暫時不向他說明這事情。不過我看您的情況卻有些嚴重,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一家人團聚,我能不能替你做幾個檢測化驗,看能不能改用其他副作用更小的療法。”
“陳醫生的心意我們心領了,但治療多發性硬化的多種療法,無論是調節器療法,還是類固醇治療,或者是環磷酰胺治療,都不管用。”
鄒小山很無奈地昂起額頭,陳群甚至能看到他額頭的肌膚中好像多了一層淡淡的黑色,越發顯得有些詭異。
陳群知道他不是中醫,但也明白這股黑色的氣息,應該就是中醫中說的死氣。
扁鵲見蔡恒公的故事又一次湧在了他的心頭。說不定他還沒有診斷出這位醫學前沿的小白鼠究竟出了什麽問題,就一下出現並發症,那可是任務失敗了。
“咳咳,老鄒,說不定陳醫生說的是其他療法,你怎麽能這麽肯定,你是醫生還是他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