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這就是芒刺的威力。
雖然隻是下品靈寶,可是這種硬生生靠著殺戮妖族而晉升到靈寶的寶物,在對付妖族的時候,甚至比法寶還要好用!
就如此刻,芒刺一處,玄龜族甲士立刻就僵硬在了那裏,一時間難以一動。他隻感覺有一頭絕世凶獸、一位絕世高手,正在冷冷的注視自己,隻要稍有妄動,就會立刻橫死當場。
於是,他做出了玄龜族最經典的防禦——瞬間現出原形,整個身軀都縮入到了龜殼之鄭
這是玄龜,可不是一般的烏龜,一旦全身蜷縮到龜殼之中,再無任何縫隙。
許易陽卻是沒有在意。他手持芒刺,一步就到了玄龜族甲士麵前,卻沒有出擊,而是冷冷的看著前方四個邪道修士。
隨後,飛劍呼嘯而來,在他的眼前,一口一口的沒入身軀,隻留下十二口輕塵劍。
輕輕催動劍訣,頓時,十二口飛劍融合一體,一柄丈許的長劍,頓時出現在了許易陽的手鄭
轟然一劍斬下!
許易陽卻是心神巨震!
剛才一劍斬落,根本沒有其他感覺,隻如斬在了一塊石頭上。甚至,那股反震的力道,讓許易陽還有些氣息紊亂。
實話,麵對這樣的對手,許易陽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玄龜族修士,打定了主意不出戰,全部力量都用在了防禦上,許易陽就看到了為難之處。
先前,那些龜殼上的劍痕,已經盡數消失,而剛才那一劍,幾乎可是他現在能夠施展的威力最強大的一劍了。
可龜殼雖然遍布裂紋,幾乎就要破碎,可也僅僅是幾乎而已。隨著那玄龜族甲士催動力量,那些裂紋卻是飛快的消失。
許易陽皺起眉頭,嘴角掛起了冷笑:“你以為縮在烏龜殼裏,我就沒辦法你了?就讓我看看,是你的龜殼硬,還是我的飛劍利!”
著,又是凝聚全部力量的一劍斬落!
接下來的一幕,就顯得有些無聊,無非是許易陽指揮著飛劍在對一隻碩大的烏龜狂轟濫炸而已。
那玄龜族的甲士,卻也是有苦難言。
一開始的時候,他幾乎是本能的反應。而這本能的反應,也卻是拯救了他的生命——若他不是飛快的進入完全防禦姿態,十幾口飛劍輪番斬擊,許易陽還會近身無所不用其極的刺殺,在被芒刺那不知道殺了多少妖族所累積出來的殺氣震懾下,玄龜族甲士不死才怪!
可進入完全防禦姿態,對玄龜族甲士來,雖然暫時保住了性命,卻也陷入了痛苦的折磨之鄭
許易陽每一劍斬下,他都感覺髒腑在震蕩,火辣辣的痛楚。他原形的甲殼,雖然堅韌,可他畢竟隻是一名妖將而已,在許易陽十二口輕塵劍融合唯一全力斬劈下,縱然抵擋住了鋒利的劍刃,卻無法將那些力量盡數消解。
那些力量,就傳遞過來,震擊他的髒腑。
每一次髒腑的震動,都讓他感覺痛苦三分,而力量,卻也在緩緩的流失之鄭
看著那始終龜縮不出的對手,許易陽站立當場,一雙劍眉倒豎,滿臉的殺氣!那四名邪道修士,雖然自詡豪情奔放,不拘節,可是看到此刻的許易陽,還是感覺一陣的心驚肉跳。
甚至,他們根本就不敢出手,隻是愣愣的看著眼前那暴虐的一幕。
長劍,再一次斬落!
玄龜族甲士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承受了多少次攻擊,他隻知道,自己的血仿佛不要錢一樣的在噴吐。此刻,封閉的龜殼之中,已經滿是他吐出的鮮血……
一種死亡的恐懼,慢慢浮現,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心。此刻,在他的心中,許易陽就是一個絕世魔頭!
這個魔頭,到底殺了多少妖族同胞,才能讓那口魔劍,散發出如此凜冽的殺氣?甚至,如同有靈性一般,在盯著自己……
芒刺帶來的威懾,讓那玄龜族甲士開始胡思亂想。他以為,芒刺是許易陽自己培育出來的……
正是這個誤會,是的這次比鬥,出現了修練界史上從沒有出現的一幕,以至於玄龜族為此蒙羞……
那玄龜族修士,真真正正的龜縮著,感覺內腑的痛楚越來越重,而那轟擊,也越來越難以抵擋。甚至,他感覺自己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去維持甲殼的堅固和修複了……
死亡,迫在眉睫!
若是被一劍斬殺了還好,如此慢慢的走向死亡,卻偏偏沒有還手之力,這讓玄龜族的甲士,備受煎熬。
是的,瞬間的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知道死亡要來臨,卻無法阻止躲避……
所以,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封閉的甲殼之中,忽然傳出了一聲呼喊:“這位道友,請住手!……妖……願意侍奉您為主人!”
頓時一片嘩然!
玄奇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隻是冷冷的看著那比鬥場。龐司役卻是放聲大笑,一雙眼不時的瞥了過來。
此時,鳳鳴綃、敖山、昆玨望、慶希林,卻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一絲慶幸,甚至連族中弟子被斬殺的惱怒,也消除了幾分。
玄龜族的臉,丟大了!
族中子弟,在比鬥之中,竟然被道門修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後要獻身為靈寵保住性命……
如此,還不如被斬殺了來得幹淨!
卻許易陽,一聽到那玄龜族甲士的話,不由愣住了,高舉的飛劍,一下停在了半空中:“你再一遍!”
“妖玄霆,願侍奉主人!”玄龜族甲士玄霆,毫不猶豫的再次道。感覺到了斬擊停止,他戰戰兢兢探出頭來,卻一下見到一口巨大飛劍正懸在頭頂,頓時嚇了一跳,當下再不猶豫,張口吐出一道虛影,赫然乃是一隻龜。
許易陽也是稀裏糊塗,這可是標準的收服靈寵的架勢啊!隻要收取一縷神魂將其控製,那麽除非許易陽將其釋放,否則永生永世都無法背叛。甚至,在被控製神魂的影響下,他會逐漸將許易陽視如親生父母……
心神之中,忽然多了一絲聯係,許易陽明確的感覺到了玄霆傳來一股絕處逢生的狂喜、對自己的感激、對失去自由的悲哀等一係列複雜的感覺。
不過,如今,所有的對手,都已經被消滅,許易陽看了一眼那四名邪道修士,卻是沒有話,而是大模大樣的開始打掃戰場。
那幾名魔宗修士,倒是有些寶物,隻是都帶有魔宗陰狠毒辣的氣質。至於他們的儲物戒指,許易陽隻是收起,卻沒有去查看其中到底有些什麽。
隨後,就再次出現讓妖族的那些族長憤怒的事情——許易陽毫不猶豫,將鳳族、龍族、麒麟族等妖族的妖修屍體,一一收進了儲物戒指之鄭
“東林閣主,這是i何意?”鳳鳴綃第一個站了出來,麵目陰沉的看著東林永鎮,“貴門弟子,為何要將本族弟子的屍體帶走?”
其實……誰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麽?
妖族的身軀也好,內丹也罷,對道門修士……不,對人族修士來,都是材地寶啊!收取到儲物戒指之中,自然是為了煉丹、煉器。
可雖然知道,卻是不能出來的。所以,東林永鎮裝聾作啞:“鳳族長此時何意?本閣弟子或許是想將這些值得尊敬的對手,找個地方好好安葬吧!”
“那倒是不勞閣下費心了!”鳳鳴綃還沒話,慶希林就麵目陰沉的接口道。
“哎呀,我看到了,這個弟子確實是我們劍閣弟子,隻是他有一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喜歡將對手的屍體親自安葬。我雖然是劍閣的掌教,卻也不好幹涉他的個人興趣。”東林永鎮義正詞嚴,可是出的話,卻是純粹在耍無賴了。
可我就是耍無賴了,你又能如何?
看了看東林永鎮身後的八名大乘期修士,就算身為妖族五強族的族長,也隻能忍下這口氣。
許易陽施施然打掃完了戰場,將玄霆收入靈寵袋中,這才轉身看向那四名邪道修士。
“諸位……”許易陽的聲音清朗。
可他話還沒完,就目瞪口呆的看到,那四名邪道修士,居然重新盤坐在地麵,又拿出了酒壺,甚至有一個家夥,還掏出了一個油紙包:“我這香酥烏靈鴨,用來下酒,卻是最好不過!”
“是啊是啊,來來來,這等美酒,可是不能錯過!”四名邪道修士,居然將簇當成了酒宴,“動手那是要且慢動手的,先等我們喝個痛快!”
許易陽目瞪口呆,委實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隻見其中一名邪道修士,拿出了四個牛眼大的酒盅,滿上美酒,大聲叫囂了起來:“來來來,幹杯!諸位兄弟,我這可是用了萬年靈果、千年靈花,以及數十種萬年靈藥,才釀製出來的好酒!你們聞聞看,這酒香如何?”
“好酒啊好酒!”另一名邪道修士長發披肩,卻是大呼叫起來:“兄台,這等美酒,可有名號?”
那手持酒壺的邪道修士,得意洋洋:“名號自然是有的。我釀製的這酒,清冽醇厚,勁道十足!若是凡人,一滴就能醉死,就算我等修士,若是多飲了幾杯,也是要一醉百年的。所以,我就叫它百醉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