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劍匣如今想要再次恢複,需要的不是什麽材地寶,而是大量的靈石——也就是劍修大陸上所謂的光嵐石。
劍匣明確地告訴許易陽,他需要磅礴的靈氣來構築身軀,所以,上品靈石至少需要十塊!
麵對如此處境,許易陽哪裏會客氣?反正……劍陣目前也不可能設置起來,不如拿來讓自己晉級。
許易陽前所未有地渴望進入築基期。
到了那時候,他就擁有全麵超越劍聖的實力了!那些妖獸……也就是隨手宰殺獵物罷了。
一聲令下,宓容雙眼放光,似乎預感到了什麽。她,隻有彼岸的那些家夥,才掌握了使用光嵐石的技巧。
而彼岸的那些家夥有多強大?宓容隻知道,就算是劍聖,也不是其對手。
再想起許易陽上次所説,需要光嵐石突破到劍師……
老啊,難道這個家夥,將要突破到劍聖了嗎?
宓容心情激蕩。
容長老卻是有些不明所以。她剛想説些什麽,是不是留下一些光嵐石用以日後的基地構築劍陣。但是,她目光敏銳,卻看到了宓容眼中閃耀的驚喜……
宗門的火種,就算是武愷他們,也不廢話,痛快的清diǎn了一下宗門給自己攜帶的資源,將其中的光嵐石都挑了出來。
隻不過……經過了雄關隘口一戰,還能留下多少?
最後匯集在許易陽手上的,隻有區區六塊……
許易陽歎息了一聲:“盡量幫我搜集吧……對了,我不會再跟隨隊伍出發了。”
眾人都是一驚,葉雪兒和元官倰更是xiǎo臉一片慘白。
難道,許易陽要拋棄我們了嗎?
“我們的身後,是妖獸大軍。”許易陽輕輕伸出手,赤血立刻閃耀出來,繞著他上下飛舞,説不出的神奇。
“最可恨的,卻是私掠團。”許易陽的聲音逐漸變得冷酷,“這樣的叛徒,我絕不容他們繼續活著。所以,我留下,去刺殺他們,絕對不會讓他們從容的布置追擊行動。”
眾人都是一愣,隨即明白了許易陽的打算。
這樣一群劍俠弟子,一旦安頓下來,必然是千頭萬緒,事出百端。一個能夠容納數萬饒營地,是那麽容易建立的?
在此期間,一旦妖獸發動大舉攻擊,必然損失慘重。
所以許易陽前去襲擾敵人,就顯得至關重要。
不過……其中充滿的凶險,也可想而知。
“我不去,誰去?”許易陽看著容長老,“容長老,你經曆的事情,比xiǎo子我多,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你來坐鎮、指揮。”
“我知道你要去做什麽。”宓容忽然站了出來,“記住,你永遠要保持機動,不能停留。還迎…我預感到,在蠻荒劍師的身上,有著你所需要的東西。”
許易陽一愣,聽到“蠻荒劍師”這個名字,心中殺機狂湧!
隨即,赤血飛掠到了許易陽的腳下,再看時,哪裏還有他的人影?
當一幹劍俠聽到許易陽為了他們前去阻擊襲擾敵人時,他們都沉默了下來。劍師境界,有多麽難以達到,這些劍俠都很清楚。所以,劍師高高在上,享有諸多特權。
可是此刻,這位新晉劍師,還未享受到諸般特權,卻要為他們去出生入死!
許易陽在高空急速飛行,將手中的光嵐石都丟給了劍匣:“如何?”
劍匣吞噬吸納了這些光嵐石,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不錯不錯,再多尋來一些就行了。”
許易陽不由一陣氣苦。這已經是目前三大宗門所有的積累了!
“沒辦法,有不少靈石品質都太低了……”劍匣也是有些悻悻然。
“會有辦法的。”許易陽一直在思索著宓容的話。隨即,他明白了。
蠻荒劍師,掌控私掠團多年,麾下人馬難以計算,更是不擇手段的在劫掠,累積的財富,是何等的可觀?
如無意外,光嵐石,他必然有收藏!
許易陽仔細回憶,想起了蠻荒劍師手上戴著的那幾個納戒……
看來,這些財富他都是隨身攜帶著的。
在高空之中急速飛行,等到午夜時分,他已經回到了鐵頓大河上空。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奔走之中,即使晉級練氣期,也不曾仔細的淬煉過自己的身軀。
如今倒是可以抽空,將浴火進行到底。
那就是,浴火五重!
先罡氣對身軀的淬煉,是完全的另一種概念。
許易陽在嚐試驅使先罡氣浸透整個身軀的時候,感覺到這種新力量的桀驁。不過,這也從一個側麵,在顯示著這種力量的強大。
在嚐試浴火的過程中,何嚐不是對先罡氣的深入了解?至少,在嚐試了整整一個時辰之後才完成先罡氣對身軀的浸染、包裹之後,許易陽自覺對先罡氣的掌控,更加的純熟。
隨後,就是對髒腑的淬煉。這是第一步。
浴火五重,再也不是隨心所欲,而是有著嚴格的步驟。
首先,要讓髒腑變得強大,之後才是經脈、骨骼、皮膜、肌肉……
先罡氣發動!許易陽立刻就感覺到了,自己的髒腑之中,如同鑽進了無數的刀子,在狠狠地切割著……
這種痛楚,是許易陽從來不曾嚐試過的。就算以前的那些嚴重傷勢,和現在比起來,簡直連割破手指都不算啊!
這也是對意誌的淬煉。每次,當許易陽覺得自己難以堅持,想要停止下來的時候,就會去想想京甫城、想想東原帝都、想想……元官弈!
一想到那一片空曠,滿城人都被妖獸吃絕了,許易陽就滿心的怒火燃燒。
一想到元官弈,他就想到蠻荒劍師……
然後,想到臥虎埡熊熊的火光!
許易陽閉上了雙眼,他能感覺到的,自己的髒腑在逐漸變得強健。
這逐漸變強的感覺,讓許易陽忽略了痛苦。髒腑似乎被無數蟲子咬得粉碎,然後又被粘合起來。這種折磨,不是人能夠忍受的。可是,許易陽此刻卻是麵不改色,似乎這一切都是在別人身上發生的。
之後,便是一股龐大的暖流,忽然爆發出來。所有的痛楚,都煙消雲散,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暢,席卷全身。許易陽麵露微笑,這算是苦盡甘來嗎?
果然,這股暖流在髒腑之中流轉,一種清新的氣息,悠悠散發開來,灌注到瀝田之鄭不知不覺中,許易陽察覺到了先罡氣也起了微妙的變化。
那就是……強大。
是的,先罡氣變得更強大了。不僅僅充滿爆發力,還讓療傷能力,進一步的加強。
之後,便是經脈。
真正的考驗,來臨了。許易陽從未想到過,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痛苦存在。在啟動浴火的一瞬間,仿佛有無數燒紅的刀子,狠狠的捅入了經脈之鄭又比如有無數的蟲子,附著在經脈上在使勁的啃噬……那種灼熱、痛楚、麻癢交織起來,許易陽倒寧願承受剛才的痛楚。
隨後,痛苦就真的來了。它以一種排山倒海之勢,忽然碾壓過來。那種無可匹敵的威勢,就算許易陽早已經受過這世界上的各種痛苦,一時間也忍不住悶哼一聲。
經脈,寸寸斷裂,仿佛被放在石磨之中在碾磨,將其變成齏粉。然後,先罡氣變成了最佳粘合劑,將這些血肉重新粘合在一起。
隨後,先罡氣又化為最殘忍的屠刀,將一切都粉碎……
所謂浴火,就是破壞、建設、破壞、建設的過程之鄭每一次破壞,許易陽都仿佛經曆了一次死亡,而每一次的建設,他又經曆一次重生……
無數的死亡和重生,讓許易陽朦朧的意識到了什麽。可是,這認知卻是那麽的遙遠、模糊,根本就把握不住。
當一切結束,強韌寬闊的經脈,讓許易陽知道,自己能夠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了。可是,這僅僅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