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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王子吃癟,繼續作死

  今天西圖昂是酒宴的主角,自然引起不少人的關注,見他在郭臻這邊駐留,因此不少人也留心起來。


  郭臻神色不變,對西圖昂說道:“本官最喜歡聽人胡說八道了,緬甸王子何不為本官翻譯一二。”


  郭臻話音剛落,西圖昂的扈從又是一陣嘰裏呱啦,仿佛在與人爭吵一般。


  西圖昂顯得很為難地看著郭臻道:“郭大人,我的這個仆人名叫哈克,他方才說,大明人寫詩作畫尚可,但論及喝酒,卻是比不過緬甸的漢子,郭大人莫怪,他是無心之言,隻是性子魯莽了一些。”


  莫怪?

  這擺明是要挑釁的!


  十有八+九還是西圖昂這廝授意,虧得這廝還作出一副和事佬的樣子,須知這樣的虛情假意,任誰都能看明白,這種事隻是心照不宣,無非是不想直接撕破臉。


  郭臻曬然一笑道:“咦?緬甸人也愛喝酒嗎?好極,好極,隻是論及喝酒,大明人別說是緬甸人,就是什麽塞外野人,也是比不過的。”


  這番話出來,殿內立馬傳出竊笑,郭臻這是拐彎抹角地將緬甸人跟塞外野人聯係在一起,西圖昂幾次要出拳,可是奮力一擊下去,卻仿佛是錘在了棉花上,不得力又收不回來。


  隻是仍有不少大臣正襟危坐,心覺有些不妥,堂堂天朝講的是一個禮字,西圖昂遠來是客,身為上國,自該以禮待之,賓客無禮,主人就該爭鋒相對嗎?如此一來,大明與禽獸又有何異?

  更有一些人覺得郭臻隻是在耍小聰明,兩國邦交靠的是大智慧,郭臻並非禮部之人,如何能參透其中玄妙?

  至於朱常英,此刻的心情自是複雜極了,郭臻與西圖昂爭鋒相對,令他看得痛快,從本心上感到一種愉悅,可是在理智上,他卻明白這樣做並不符合禮儀,就算緬甸人失禮在先,大明又豈能與之為伍。


  沉默片刻,朱常英卻又釋然了,郭臻不是禮部官員,更代表不了朝廷,他與緬甸使節說些不該說的話,亦無不可,反正又沒有代表朝廷的態度。


  西圖昂既然想搞事,那就讓郭臻陪他去搞,至少從明麵上看,吃虧的是西圖昂。


  朱常英打定主意,冕珠之後的臉上,卻是顯出些許忍俊不禁。


  郭臻方才那一番話,自是令西圖昂麵色一窘,好在他的臉黑,不細看也看不出失態。


  西圖昂深望郭臻一眼,覺得眼前這人像個刺蝟,油鹽不進,一時也拿郭臻沒有辦法,而且郭臻雖然是個讀書人,但頭腦靈活,行事不古板,指東說西,誰也不知道下一刻他又說出什麽來。


  西圖昂來到京城後,之所以越來越囂張跋扈,讓大明皇帝和禮部官員頭疼,皆是因為上至皇帝下至禮部官員,都因為擔心影響兩國邦交,於大局不利,才讓西圖昂探知底線,開始得寸進尺。


  不過,西圖昂今天遇到郭臻,頭疼的反而變成了西圖昂自己,因為郭臻少了一些顧忌之心,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西圖昂在郭臻手中接連吃癟,也理智地回到座位上去,再不和郭臻說話了。


  酒酣耳熱之際,宴會逐而推向高+潮,教坊司的官+妓也紛紛入殿,輕歌曼舞,熱鬧極了。


  帶著幾分醉意,氣氛也逐漸融洽,西圖昂頻頻自斟自飲,一雙眼眸全神貫注地落在妙曼舞姿的官+妓身上,到了渾然忘我的地步。


  就在殿內眾人以為西圖昂不會再弄出幺蛾子的時候,西圖昂驀然起身,笑道:“漢人喜歌舞,而我們緬甸重勇士,看了這舞蹈,我倒是想起中原前朝的一句詩詞來。”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這西圖昂又在故弄什麽玄虛,不過,大家都沒再指望狗嘴能吐出象牙來。


  隻聽西圖昂大聲吟道:“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這詩念出,殿內立馬群情激奮,西圖昂之前拿椰果來戲弄倒也罷了,可是在大明皇帝麵前念出這句詩,便是大逆不道之舉了。


  這詩名叫《玉樹後庭花》,作者殿內眾人皆知,乃是貽笑後世的陳後主。


  《玉樹後庭花》以花為曲名,本來是樂府民歌中一種情歌的曲子,陳國後主陳叔寶卻為它填上了新詞,詩的開頭概括了宮中環境,並化用漢朝李延年的“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詩句,來映襯美人美麗。


  華麗的殿宇,花木繁盛的花園,沒人居住的高閣就在這殿宇的對麵,在花叢的環繞之中,美人本就天生的美麗,再經刻意妝點,姿色更加豔麗無比。


  原本這確實是一首好詩,偏偏錯在這詩的作者,陳後主乃是亡國之君,而這首詩也成為了人盡皆知的亡國之音,曆朝曆代都是嚴禁詠唱的。


  西圖昂念出這首詩,以他的心思隻怕是拿來諷刺,可對於殿中之人來說,意義卻是不同。


  冕珠後的朱常英雖然不置可否,卻已有一個禦史拍案而起,怒叱西圖昂道:“大膽,你身為王子,豈可如此無禮,你…你…你這無君無父之徒,難道不怕聖上治你大不敬之罪?”


  這些飽讀詩書的朝中大臣,若是說起道理來,那自是引經據典,旁敲側擊,出口成章,可是要他們去罵街,水平卻是欠缺得多。


  西圖昂冷眼看著那禦史,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道:“噢?小王又非貴國子民,何來大不敬之說,小王熟讀漢人經書,適才一時感慨念出這句詩文,莫非這詩詞有什麽忌諱?”


  “你…你…無恥之尤!”那禦史一時無言以對,隻好咬牙罵了一句古代的國罵。


  西圖昂微微眯起了眼睛,淡然道:“這倒是怪了,堂堂大明朝的官員,竟如此評價小王,小王不知道這是否合乎禮儀?大明自稱是禮儀之邦,就是這樣待客的嗎?”


  朱常英在沉默,那一雙眼眸如刀鋒一般劃過一絲厲色,可整個人卻仍是氣定神閑的樣子,顯得並未動怒。


  站在禦案身前的白麵老者看著這樣的朱常英,更加不安,但是了解朱常英的他,更加清楚西圖昂的挑釁已經過了朱常英的底線。


  白麵老者稍加思索,然後對對朱常英低聲道:“聖上,這番邦王子如此狂妄,不可再姑息縱容了,老奴跟隨聖上多年,從未見誰敢如此放肆,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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