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燒鳥
這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狹窄車內的空氣渾濁,更是叫我頭昏腦脹。
萌萌眨巴著大眼睛盯著車窗外看,嘴裏喃喃道。
“雨呀雨,快停吧!”
我勉強勾了勾唇角,要是真的可以快停下就好了。
可雨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還越下越大了,雨滴密集起來,砸在車窗上聲音非常大,甚至叫人耳膜都在疼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雨有些不太對勁。
我扭頭去看蘇白玉,果然她也如此覺得。
蘇白玉輕輕皺著眉,突然打開了車窗,手中一張符紙瞬間變成了一隻紙鶴,在大雨中堅強地撲閃翅膀飛了出去。
過了許久,蘇白玉抿著紅唇搖了搖頭。
“不行,我的紙鶴飛不出大雨,這雨來的古怪,好像在故意阻攔我們上山一樣。”
我聽了心頭一緊,竟然還沒進村呢,怪事已經先找上門來了。
“噗,我還當你有多厲害呢,也不知道你是靠什麽把那些人迷的神魂顛倒,把你誇的天花亂墜。”
“果然你就是一個隻有臉能看的花瓶而已,還有你旁邊那個廢物……”
單無常又嗬嗬笑了起來,我本來就十分煩躁,現在這不要命的還敢火上澆油,我已經懶得再和他多廢話了。
這貨隻會添堵,不說話的時候還好點,一張嘴恨不得把他一腳從山崖上踹下去!
早知道要遇上這麽個玩意兒,我早拉著蘇白玉離魚水村遠遠的。
單無常肩膀上的那隻烏鴉也在張狂大叫著,和他的笑聲聽起來居然出奇的一致!
可以看的出來,他很愛惜自己的寶貝烏鴉,雖不知道烏鴉的具體作用但應該也是一種法器。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卞夢家也知道好話攔不住該死的人,幹脆不管了。
“你說完了?”
我淡淡問道。
單無常顯然沒有把我放在眼裏,瞥了我一眼故意說道。
“說完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他又像一隻鴨子一樣嘎嘎大笑起來,給車內又添了幾分煩躁。
我重重歎了口氣,手心突然升起了一團白火。
“我不能把你怎麽樣,不過你的鳥就說不準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森白的火焰吞噬了他肩膀上的烏鴉,那隻可憐又聒噪的鳥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下一秒就被燃燒成了一灘灰燼。
現在我確定了,他肩膀上的烏鴉就是一隻邪物,要不然白火不可能對一隻鳥又這麽大的作用,好歹還會多燒幾秒的。
單無常活像一隻被掐住了嗓子的鴨子,原本蒼白的臉色突然脹的通紅,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不得不說,燒了他的鳥,讓我神清氣爽!
“你做了什麽!你居然敢燒了我的烏鴉!”
他好像一隻尖叫雞一樣叫了起來,我把手裏的黑色粉末灑了出去,淡淡地說。
“你要是再發瘋,我下一個燒的就是你!”
單無常恐懼又憤恨地盯著我看,似乎都有些神經質了。
“你燒了我的烏鴉,你會被詛咒的!”
要是這烏鴉還有個全屍我說不定會信這話,現在它都變成一灘隨風而去的粉末了,我實在想不出來還能受到什麽詛咒。
我冷笑了一聲,沒有再理他。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那個火是什麽?”
他嘶啞出聲,整個人氣的胸膛都在一起一伏,好像下一秒就會斷氣一樣。
我沒有回答他的必要,於是隻冷淡地說了兩個字。
“閉嘴。”
他可真是和烏鴉一樣,夠叫人煩躁的了。
外麵的雨沒有停,但是小了一些,邢叔下車看了一下,高興地說。
“可以繼續走了,不過會慢一點。”
這個時候哪裏還管得了什麽慢不慢,先上路再說。
單無常一路上再也沒吱過一聲,接下來的路程還是十分平靜的,路上我們偶爾會討論一下關於村子的事情,除此之外就是我和蘇白玉說一些悄悄話。
“那小子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我低聲問她,若有若無瞥了那個叫人討厭的小子一眼。
蘇白玉紅唇微動,眼睫低垂。
“雖然他性格令人厭惡,但的確有幾分本事,你要小心他報複你。”
我既然敢烤了他的鳥,自然不怕他報複。
說句實話,我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跳梁小醜而已,隻會一些陰人的把戲!
蘇白玉輕輕握住了我的手,對我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來。
“放心,我會幫你的。”
我心裏一動,在這氣氛陰沉的汽車裏心撲通亂跳冷淡起來。
大概消息就是我們知道的那些,更多的隻有去了才知道,我現在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路上。
萌萌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在我腿上睡著了,隻有在睡著的時候才能看出來好像一個普通的小女孩。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卻聽到她含含糊糊說著夢話。
“我……我是你爹!”
我沉默許久,尷尬地放下手來。
是我想多了,就算在睡覺她也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
唉,也不知道她離開赤金墓之後去了哪裏,到底學了什麽,雖然之前性格的確古靈精怪,不過也沒這麽放肆啊。
果然小孩子的學習能力很強大,這不就掰也掰不回來了。
雨小了路照樣難走,本來預計半天內到,硬是走了整整一天。
到村口的時候天都快黑了,這時雨才慢慢停了。
空氣清新起來,抬頭還能看到在市區裏看不到的星星。
這裏的溫度也要比市區更加溫和一些,好像才是初秋一般。
邢叔打了個電話,很快從村子裏出來了一個中年男人,身體看起來很壯實,皮膚黝黑。
他一看到我們,臉上竟然同時露出了兩種表情,一種是解脫,另一種是深深地恐懼!
奇怪,我帶著萌萌剛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同時注意到這個村子的人似乎不是很多。
想想也是,數年沒有新生兒,可老人們卻仍舊在死去,村子裏的人當然會越來越少。
我站在靠後一點的位置,沉默想到,他在恐懼什麽,又為什麽看到我們就覺得解脫了!
邢叔這時上前,對他喊了一聲。
“你就是村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