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野路子
我躲在房間裏透過窗戶向外麵看去,外麵所有地方都被白色掩蓋了。
這時卞夢家一行人腳步匆匆地趕了回來,一股腦兒地全都進了自己屋子裏去。
卞夢家是最後一個走進來的,他的房間明明在對麵,卻非要走在我們這邊是房簷下麵,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才回去,我在窗戶裏把他剛才的詭異行為全都看在了眼裏,但根本不明白他在幹什麽,於是叫來了孫潔。
“剛才卞夢家故意走在我們這邊,你說他幹什麽了?”
孫潔聽了摸著光滑的下巴沉思了半晌,誠實地說。
“不知道,但我覺得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知道他是個操控紙人的高手之後,我實在不放心,總覺得他走哪兒都撒一排小紙人,說不定剛才也是把小紙人扔在窗戶下麵偷聽呢。
到了下午實在是太冷了,我和孫潔勉強吃了點壓縮餅幹,一塊兒裹著毯子靠在一起睡著了。
睡了短短兩個小時的午覺我就醒了,在睡下去晚上肯定要睡不著,我正打算把孫潔叫起來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響了門。
我輕輕下了床打開門一看,門外居然是杏兒。
她的鼻尖被凍的紅彤彤的,肩膀上還有積雪。
我順手幫她撫去了肩膀上的雪,一邊問道。
“你怎麽來了?”
杏兒呼了口氣,抬起眼眸看著我。
“薑哥哥,我想問你一件事。”
我有些疑惑,但還是對她點點頭說。
“可以啊,你有什麽事問吧。”
她咬著下唇,過了一會兒才說。
“是你進了村長的房間,動了他房間裏的遺照嗎?”
我聽了心裏一驚,表麵上還是麵色如常。
“不是我,那天我離開食堂之後不就巫十三也出來了,我一直在和巫十三說話,怎麽了嗎?”
聽我這麽說杏兒似乎鬆了口氣,立馬又睜大眼睛看著我。
“不是你就好,村長現在可生氣了呢,不是你那我就放心了。”
她對我笑了笑,這麽一會兒她肩膀上又有了積雪。
“那晚上見,我先回房間去了。”
我嗯了一聲,看著她進了隔壁房間關上了門,我也緩緩關上了門。
從她的話裏可以聽出來,村長是因為遺照被碰了很生氣。
那秋芬和村長又是什麽關係,該不會秋芬是村長的老婆吧,那這麽一說,秋芬不就是杏兒的媽?
靠,還挺繞的,我搖了搖頭,反正都是猜測而已。
我重新躺回床上,和孫潔蓋著一張毯子又眯了一會兒,但是沒有完全睡著。
把最近的事情都琢磨了個遍,我心想在這兒和在倉庫一樣,差不多累,離開倉庫這麽久了,也不知道雞飛狗跳鬧成什麽樣子了。
但我不算太擔心,反正隻要我沒死在那個倉庫,詛咒就進行不下去,既然這樣,其他那些小打小鬧,周建基一個人能搞定。
想到他焦頭爛額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不小心把孫潔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嘟囔著問我。
“你笑什麽呢……”
我咳嗽了一聲說道。
“沒什麽,想起來點倉庫的事情。”
提到倉庫,孫潔微微睜開了眼,但還是有些迷糊,很快又閉上了。
“義烏港那邊,你不在不會發生什麽大事吧,要不然等我們回去結果是一堆爛攤子可就有你發愁的了。”
我伸了個懶腰,枕著胳膊看著房頂的橫梁,哼哼一聲。
“這不應該,除非周建基那老小子不想幹了。”
“對了,剛才你還在睡著的時候,杏兒來找過我。”
孫潔皺了皺眉,睜開一隻眼睛看我,哼哼了一聲。
“找你幹什麽?”
本來我還準備逗逗她的,可是一想她估計能給我一腳蹬下去,我還是覺得沒事兒不要作死比較好。
“她來問我到底是不是我偷偷進過村長房間動了遺像的,我說不是我。”
孫潔清醒了大半,爬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輕聲問我。
“那然後呢?”
我想了一下才說。
“然後她也沒說什麽了,隻是說村長因為這件事情很生氣,我還在想秋芬會不會是他的老婆。”
孫潔把長發撩起來,用皮筋綁成了馬尾辮,一邊輕聲說道。
“你上次不是說直接去問村長秋芬是誰嗎?不如今天晚上去吧,就說從毯子上看到的。”
我愣住了,雖然我是這麽說過,可是現在……
孫潔抬眸看了我一眼,眼中不見一點睡意,清醒的很。
“而且村長是人,他是人,你還有什麽害怕的?不用顧慮,我們一口咬死就是從毯子上看到的。”
她一邊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麽,懊悔地拍了一下腦門兒。
“那天太著急忘記了,應該檢查一下衣櫃裏還有幾件上麵繡了秋芬的衣服毯子什麽的。”
我順手摟住她的肩膀,思考了一下。
“你說得對,也不是不行,等晚飯之後村長回房了再去找他。”
孫潔點點頭,同意了我的安排。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雪還在下,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會停。
我有點擔心這雪會下很久,會妨礙我們出去調查線索。
到了客廳時,人不多,但是巫十三和卞夢家都已經到了。
我和卞夢家對視了一眼,他也冷冷地看著我,突然說道。
“你看什麽看?”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對話,我眉頭一跳,立馬就懟回了他。
“瞅你咋滴,你咋了,不能看?你是閨中待嫁的黃花大閨女?”
卞夢家臉色一變,正想說些什麽,忽地又冷笑起來。
“野路子就是野路子,一點教養都沒有,本少爺可不屑和你這種莽夫多說。”
給我氣的夠嗆,心想野路子怎麽了,野路子踩你家墳頭了?
正想罵他的時候,村長進來了。
“大家安靜一下。”
既然村長出聲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說話,給他一個你等著的眼神重新坐好。
孫潔低聲和我笑著說。
“你呀,和他較什麽勁。”
我撐著下頜也小聲和她說話。
“什麽呀,我才沒和他較勁,就單純看他不爽,想罵他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