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孽緣
我給錢鈞天打通了電話,簡單把張大鵬的事情說了一遍。
“所以有沒有什麽辦法幫幫他?要不然這貨都不起來了。”
我萬分無奈,沒想到張大鵬這麽大個男人居然能坐地上不起來!
偶爾有人路過,看到這一幕都用一種見了鬼的目光看我倆。
這也太尷尬了,尷尬得我都開始抖腿了。
不過也是,這是關人命的事情,要是我估計也能坐地上一動不動。
錢鈞天聽了冷哼一聲。
“你倒是會惹麻煩。”
我聽了沒說話,心想那也不是我主動要求看見那玩意兒的呀。
張大鵬聽了一咬牙,拳頭狠狠錘了一下地板。
“薑哥!隻要你願意幫我,我以後給你做牛做馬,從此以後你說一不二,每個月找我要生活費都行!”
我他媽哭笑不得,默不作聲把自己的腿抽回來。
好家夥,這是把我當他兒子了,還生活費?
他也反應過來了,趕緊改口。
“不,不對,是保護費!”
“沒那個必要!再說了我也不一定能幫到你。”
我麵帶無奈,但轉念一想,看這小子在這兒混的還不錯,說不定他能幫我打聽到關於那個中年男人的事情呢?
於是我頓了頓開口了。
“那你有沒有辦法能幫他?”
錢鈞天沉默了一下才說。
“有是有,但何必呢,你這麽好心?”
我撓了撓後腰,很誠實地說。
“義烏港最近奇怪的事情很多,幫了張大鵬他也能幫我去打聽打聽。”
“啊,要是救他特麻煩的話就算了。”
趴在地上的張大鵬呲目欲裂。
“什麽叫算了!別算啊!要是能救我,你們要什麽都行!”
我也被他煩的不行,早知道我就不看也不說了,幹嘛好像那劉姥姥進大觀園沒見過世麵的那樣兒一直盯著看呢,盯出麻煩了來吧。
實在沒辦法,我縮了縮肩膀,跟錢鈞天說道。
“你先告訴我怎麽做吧。”
錢鈞天冷哼了一聲。
“有因必有果,為什麽人家不找別人就找他?問問他幹了什麽吧。等問出來我再告訴你下一步。”
我哦了一聲,然後他就掛了電話。
“你別擱地上趴著了,進我宿舍說吧。”
看他這沒出息的樣兒,簡直沒眼看。
張大鵬跟著我進了宿舍,局促地坐在凳子上。
我拿出來一根煙,他立馬狗腿地給我點火。
“哥,我該怎麽辦?”
那個黑霧女人還在他脖子上盤著,目光陰冷,但嘴角還是帶著笑。
唉,我心想當著人家的麵討論怎麽把人家滅了合適嗎?
“你先說說,你前女友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吧。”
我問他,張大鵬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半天沒說話低下了頭。
“如實說啊,要不然我可幫不了你。”
我提醒他,看這小子就沒幹好事。
張大鵬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
“她叫小茹,是我在村裏的女友,後來我進城打工了,一直沒聯係她。”
從他避重就輕的隻言片語裏,我大概明白了他幹了什麽。
這小子果然不是個好人,在自己村子裏有了個都開始談婚論嫁的女朋友,訂好婚期了他跑了,一直沒給人家信兒。
然後這個叫小茹的女孩兒就來城裏找他,結果來了才發現張大鵬這小子找了個城裏的女朋友,其實就是個廠子裏的小妹而已。
小茹回了村裏因為準新郎跑了這事成了笑柄,之後張大鵬又把那個城裏交的女朋友帶回去給父母看,意思是準備要結婚了,小茹一個想不開就上吊了。
知道了此事張大鵬不但沒有絲毫悔改之心,還反問這和他有什麽關係,又不是他把小茹掛上去的。
因為他而死又聽到了這種喪良心的話,小茹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無時不刻想要張大鵬的命。
我聽了真覺得這小子就是死有餘辜,幹脆讓小茹弄死他算了。
這貨也知道,半天沒說話,而他脖子上的小茹也暴躁起來,無聲嘶吼著。
“我,我知道錯了,我願意回去給小茹磕頭燒香,讓她放過我吧!”
我無動於衷,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大概是為了活命才說的,其實他心裏沒有一點悔改的意思。
但不管怎麽說張大鵬也是一條人命,而且他很快就要當爹了,說一句很俗的話,孩子是無辜的,總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
雖然和我沒啥關係,這話全是張大鵬說的。
我又給錢鈞天打了個電話問他怎麽辦。
“就是這麽一回事,有沒有辦法能讓小茹放棄殺他?”
錢鈞天沉思了一會兒,語氣淡然。
“有,但是很麻煩,小茹對他的恨徹骨,不是說沒就能沒的。”
“你不是會做紙人了嗎?給他做一個,應該能護他一個星期,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處理了再考慮他的事情吧。”
我一想也是,答應下來就掛了。
張大鵬眼巴巴地看著我,就差扒我褲腿子了。
我趕緊把腿收回來,咳嗽了一聲。
“你明天來找我,我給你一個紙人,可以保你一個星期性命無憂。”
“紙人一個五千塊錢。”
張大鵬一聽臉都扭曲了,五千塊錢,他得幹半年才能攢下!
但和性命比起來,五千塊錢又算的了什麽?
他一咬牙,點了點頭。
“沒問題!那今天晚上,不會出事吧?”
我悠哉悠哉點點頭,掏了掏耳朵。
“你放心吧,不會出事的,她也不是第一天纏著你了,你到現在還沒死,說明她暫時還動不了你。”
張大鵬鬆了口氣,連連到謝。
我也是第一次見被坑了錢還這麽高興的傻子,擺了擺手讓他走了。
他離開我的宿舍之後我鬆了口氣,摸了摸腦瓜子自言自語。
“做個紙人就有五千塊錢,血賺啊!這幾天被坑了不少錢,我正好一次性都坑回來……”
我心情好了很多,同時又在唏噓這張大鵬可真是個王八蛋。
現在天還沒黑,我已經把淨瓶和水都裝起來了,錢鈞天給我的玉佩我摘了下來,但是因為門剛被撬過我有點不放心,所以和黑螭吻玉佩先放在了一起,帶在身上還安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