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吃飽了才好辦事

  很快，衙役中有那性子急的跳了出來，說道：“大人，您剛才也說了，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前些日子，也是兄弟不對，找打，那沒什麽好說的。既然大人把我們當兄弟，那還說啥？您有什麽吩咐，直接說就是了，兄弟們鼎力完成就是了。”


  說完，這衙役一轉頭。同樣頗具煽動性道：“兄弟們，大家說，是不是啊？”


  到了這時候，甭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都得表現出一副積極的樣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表示，願意追隨秦大人，好好大幹一場。


  秦蒙環視眾人一眼，淡淡道：“本官這裏，一向是吃飽了再幹事，嗬嗬。不吃飽了，什麽事情好辦啊？蘇丙，點卯，咱們京兆府，沒有高低貴賤，進門就是兄弟，但是，兄弟是兄弟，規矩是規矩，誰敢壞了規矩，那就別怪本官翻臉不認人了。”


  眾人一凜，趕緊按照三班模式排好，聽著蘇丙點卯。


  所有應到之人，全部點卯應到。


  秦蒙點點頭：“蘇丙，帶上兄弟們，到工部去提錢。這幾天，沒別的事情，隻要沒有命案，全部延後處理。咱們的大門，大堂，還有後院，都找泥水匠給修補好了，記住，本官可是要求大堂旁有隔間的。這一點要是忘了，當心你的屁股。”


  蘇丙趕緊應命：“是，大人。敢問大人，還有什麽吩咐麽？”


  秦蒙搖搖手，剛想說沒別的了，卻忽然停了下來：“還有，大家監督幹活的時候，是屬於出公差，餐飲是有補助的。所有銀錢，都從工部申請中支出。本官一個原則，那就是不準鋪張浪費。想吃肉可以，別給本官弄得吃食山珍海味。要是被本官知道，誰吃一半扔一半，直接打個半死充軍，哼，本官拿你們當兄弟，可別逼著本官大義滅親！”


  衙役們一片歡呼，辦理公事中，衙役們沒少幹過雁過拔毛的事情，但那都是見不得光的私下裏吃拿卡要，像秦蒙這樣，明目張膽讓大家吃喝，且從公費裏報銷。在古代的官僚體係運行中，還真是獨創。


  因為官是官，吏是吏，朝廷管的，就是官員所有用度。


  但凡涉及到朝廷撥款，理論上，吏是沾不到半分的。


  秦蒙看看所有衙役興奮的樣子，揮揮手。示意大家停下。


  “本官的原則，是吃飽了好辦事，大家可別光盯著吃飽了這半句話，還有下半句也要牢記，辦事漂亮了，吃點喝點根本就不叫事。家裏跟著沾光，親人跟著落好處，都沒得說。但本官交代的事情沒做好，你們也給本官記清楚了，吃多少，恐怕要吐出來多少，明白？”


  “明白！”所有衙役。幾乎異口同聲回答，大家都是京師裏混的，誰不明白一個原則？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哪有白吃養大爺的地方啊。


  衙役們歡天喜地去提錢，十分賣力按照秦蒙吩咐改造京兆府衙。


  秦蒙這一邊，看似清閑，對府衙改建的事情一概不管。時不時出去溜達溜達。


  可是，秦蒙還真沒像在武威那樣，事情交代下去，讓關向李應忙活，自己當甩手掌櫃。


  秦蒙有時候會帶著新文禮，有時候會自己單獨出去，到京城的各處逛蕩。


  酒肆，商鋪，花坊，民宅，各個衙門，都留下了秦蒙的足跡。


  過了能有一月，京兆府衙算是修繕一新，這個時候，武威那邊，關向李應。接到了秦蒙的邀請，馬不停蹄，晝夜兼程，來到了京城，跑到京兆府跟秦蒙匯合。


  關向李應，那是秦蒙的老部下了。


  見麵之後，有上下級的尊卑，但更多的。是老戰友久別重逢後的激動。


  秦蒙讓新文禮將伍雲召叫來，讓蘇丙將所有府衙衙役集合，就在京兆府後院，秦蒙自己布置的新家，隆重招待了關向李應。


  “各位，本官千辛萬苦從吏部那裏討來的兩人，終於跟大家見麵了。這兩位，以後就是京兆府少尹了。”


  秦蒙的話，讓下麵的衙役小吏心裏微微一驚，因為京兆府少尹，也屬於朝廷官員。


  隻要是朝廷官員，就得是朝廷任命，亦或者說是聖上的旨意，由中書省下達，由吏部最後完成任命。


  秦蒙這個京兆府尹，不過是從三品，別說你這個品秩了，就是朝廷中手握實權的一品大員，也沒人敢說任命手下為京兆府少尹。


  不過，大家也僅僅是一驚，因為秦蒙做事情，不能常理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