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匪患

  魏文通唯唯諾諾，在秦蒙麵前，哪敢有半點忤逆不順之處？

  楊林是比較理解秦蒙的，他知道秦蒙素來看不慣軟骨頭，不給半分好臉色，已經算是不錯的了，真的惹惱了秦蒙，絕對會像剛才一樣，直接拖出去就砍了。


  其實。楊林年輕的時候，何嚐不是這樣？論起嫉惡如仇，性情剛烈。老爺子敢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不過，年歲大了以後，楊林對於人情世故，多少是有些妥協的。他就認為，像魏文通這樣的。隻要不涉及到原則大義，有那麽一身本事，該用還是要用的。


  因此，楊林見魏文通被秦蒙訓斥得要命，便插話圓場：“蒙兒，也不必對文通太過苛責了，既然他選擇降我大隋，那就得當做是自家同僚兄弟對待。文通啊，你可是有話要說？但說無妨嘛。”


  魏文通聽得熱淚盈眶，噗通跪倒在楊林麵前：“多謝王爺厚愛！罪人所犯之事，乃捅破天的大罪，承蒙王爺，還有秦將軍挽救罪人於苦海，便是結草銜環，也要報答王爺和秦將軍。”


  秦蒙聽得直翻白眼，魏文通這廝，有本事是有本事，但其身上鑽營之氣甚濃。秦蒙是怎麽也看不慣這一點的。


  不過，秦蒙也不好撥楊林的麵子，便把頭轉了一下。


  魏文通說完了拜年的話，馬上就進入到幹貨當中。


  他是高寶寧手下高級將領，對高寶寧舊部的情況，了如指掌。


  高寶寧叛逃塞外，本身就帶了五萬兵馬，加上不斷收攏前周叛逃之人，最高峰的時候。麾下曾聚集了能有二十萬之眾。


  後來，因大隋屢克突厥，高寶寧部可活動的空間不斷被壓縮，其部眾不斷減少，到了高寶寧身死，在塞外的部眾，僅有不到十萬。


  這些部眾，隨著高寶寧的戰死而鳥獸散，像魏文通秦彝這樣的大將。可以投到大義公主那裏。而其他的小兵小將，則是如喪家之犬一般，自尋活路。


  這些人，大體上是往四個方向走。


  東南方向，可以竄逃到高句麗那裏，融入到當地人群中。


  西向。融入到突厥人當中。


  少數化整為零，南下，奔幽州，冒充被高寶寧裹挾的難民，回歸故裏。


  還有最後一部分，也是讓幽州一帶隋軍頭疼的，就是成為劫掠四方的響馬。


  他們居無定所，來去如風，專門劫掠客商和幽州一帶的富戶。


  幽州總管魚俱羅。為此還專門派出人手，準備清繳這些響馬，可是。因為這些響馬對地形非常熟悉，不等官軍來到就已經逃之夭夭，盡管魚俱羅派出的軍旅戰力超強。卻是始終難奈這些響馬如何。


  魏文通最後言道：“王爺，秦將軍，這些原高賊舊部，變身為匪，危害極大，他們不單會劫掠民生，而且，會勾結蠻邦高句麗，為他們引路破襲我幽州一帶，如果不清除，隻怕是幽州，甚至是大隋東北方向疆域。難有寧日。”


  秦蒙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道：“魏文通，你對這些人知根知底，可是有應對之策？”


  魏文通趕緊衝著秦蒙一躬身：“秦將軍，幽州總管魚都督，之所以剿匪屢剿不得，就在於官軍目標太明顯。一出動，匪人早就得了風聲，他們或西逃北竄，或向東投身高句麗蠻邦，根本就不給你交戰的機會。若是想根除匪患，當堵絕亂匪與高句麗蠻邦聯係，然後以大規模清剿隊伍，徹底將匪徒擊潰，才可有效。”


  秦蒙聽了，沒有表態，就是捏著自己的下巴沉思。


  楊林知道，這是秦蒙思考的習慣，便也不說話，靜等秦蒙想好了再說。


  可是，秦蒙這一思索，許久都沒有說話。


  楊林咳了一聲道：“蒙兒，邊塞響馬，最難清除。要是那麽好剿滅的話，還用得著咱們勞心費力？魚都督早就給解決了。也不用多想了，既然太子被伏一事有了交代，咱們且先向東，待太子巡視完幽州，再做計較。”


  秦蒙沉吟道：“義父，太子出巡，為的就是犒勞邊塞將士，遍識民間疾苦，倘幽州塞外匪患如此猖獗而視若未見，則太子出巡的意義，要大打折扣啊。”


  楊林一皺眉，沉吟一下，點頭道：“這倒也是，不過，魚都督乃大隋不可一世的猛將，他對匪患都毫無辦法，難不成，咱們真的要如文通所言，調集重兵，堵絕匪人連通高句麗道路，再以牛刀宰雞之勢，去清除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