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沒得商量
所有人都沉默了,就楊勇在敦煌被伏擊一事,背後的第一黑手,肯定是大義公主無疑,但是,別人都是無辜的麽?
大義公主做的事情,旁人會是一無所知?你就算沒有參與進去,但你應該是多少知情吧?
知情不報,這同樣是罪過!
秦蒙笑道:“可賀敦。您是中原皇室出身,當知適可而止。有些事情,莫說是我們這些臣屬了。就是天子,也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大白於天下,對不對?所以,到了這個地步了,就別牽扯了攀連了,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挺好的。”
大義公主臉色變了變,忽然展顏一笑道:“秦少傅,既然你已經打算這麽幹了,那為何還不動手?”
“嗬嗬,可賀敦,還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一下。我相信,您一定會告訴我的,對吧?”
“想要知道隻有本宮知道的事情,嗬嗬,秦少傅,是不是要付出點代價呢?”大義公主非常熟悉博弈中利益交換的套路。
“可以,但您的生命,從您敢支配手下伏擊大隋儲君開始,注定就是要付出的代價。所以,咱別提不現實的條件,我可以幫您做些您想做,但卻是沒有做到的事情。可以麽?”
大義公主臉色頓時慘白無比,她或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僥幸的心理。
現在,秦蒙將她最後的那一點點僥幸,也徹底擊毀了。
“那本宮為何要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大義公主抓住自己的王牌,妄圖想做最後的掙紮。
“說與不說,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關鍵是,大隋儲君被伏。需要一個完美的交代。隻要能讓聖上和天下人信服,何必,要死太多的人呢?”
大義公主徹底絕望了,秦蒙已經把他渺茫的希望掙紮,也給掐滅了。
“可賀敦,我想知道,您是怎麽跟那個人聯係的?”秦蒙等了一會兒,看大義公主稍稍緩了一下,和風細雨一般問道。
大義公主臉色慘然。半晌歎道:“早在你和他第一次到草原,他就私下裏見過我。”
秦蒙聽得一驚,那個時候,楊廣不過是飛驍軍的第二號人物,人望,功績。還有資曆,都默默無聞,而且,給人還是很青澀的感覺,沒想到,他居然那個時候就聯絡了大義公主,不,那個時候還是千金公主。
看來,那時的楊廣。或者說更早一些時候,楊廣早就已經胸懷大誌,為自己的未來鋪路了。
當時。大隋最重要的國事問題,莫過於北塞邊患。
楊廣聯絡千金公主,未必就是為以後利用。但交好她,肯定會對楊廣有所裨益。
以楊廣的心思和手腕,交好一個人,必定是長期堅持不懈,不惜重金,許以重大利益交結。
大義公主還有一層身份,那就是前北周外嫁公主,可以很輕易就招納前北周叛逃到突厥的重臣大將。
這可真是一個非常有力,而且輕易不會被察覺的強援啊!
秦蒙想著想著,不覺自己身上也冒出了冷汗。
現在,秦蒙是出於對楊林的感激而輔佐楊勇,這就必然要麵對心思如此縝密。而且殺伐果斷的楊廣。
從大義公主這件事情上,秦蒙忽然有點後怕,要是真的跟楊廣不死不休,那麽,盡管秦蒙知道曆史的大體走向,也未必就能鬥得過楊廣!
“怎麽。害怕了?嗬嗬,秦少傅,你也有怕的時候麽?”
大義公主的話,把秦蒙拉回到了現實當中。
秦蒙整理了一下情緒,麵色十分嚴肅道:“伏擊太子鑾駕,是不是那個人的意思?”
大義公主遲疑了一下,歎道:“是的,就是他的意思。秦少傅,本宮怎麽說也是帝王家女兒,會不知伏擊可能帶來的後果麽?”
“那,為什麽又做了?”秦蒙非常關心這個問題。
“因為另外一個人。”大義公主的臉上,竟然有了幾分幽怨的神情。
秦蒙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不覺心裏有些好笑,楊廣的手段,果然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麽人都敢用,用了,還真的有奇效。
“嗯,我能理解可賀敦的選擇。這方麵的事情,就無須多說了。我想要知道的是,可賀敦還和哪些北周舊部有聯絡?放心,大隋不會對他們斬盡殺絕,隻要他們回頭,大隋必將敞開懷抱接納他們的。”
大義公主愕了一下,一指地上的魏文通說道:“本宮不想說太多,他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