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意想不到的援手

  一眾朝臣，都是人精，大家心知肚明，皇上這時是比較難辦的，需要一個有身份地位的人從中調停一下。


  無疑，楊林是這個調停的不二人選。


  楊林厲聲暴喝，看似訓斥秦蒙，實際上，誰不知道啊。手眼通天的人物，暴跳如雷根本就不叫事，相反的。他對一件重大的事情沒有任何表情，才是攤上了天大的事。


  秦蒙也識趣，還是對楊堅拱手，卻是微微向楊林側了一下身體，表示聆聽楊林的教誨。


  “哼，本王今天真是開了眼了。自己信任，委以重任的手下，居然敢在聖上麵前，於朝堂重地當麵頂撞柱國重臣！秦蒙，知不知道秩序尊卑？還敢狂言輪不到重臣指手畫腳？本王平日裏，就是這麽教導你的麽？”


  秦蒙趕緊把頭壓得更低：“卑職知道錯了，請點檢使大人責罰。”


  楊林伸手一劃拉說道：“朝堂之上，俱是大隋忠臣良將，哪一個不是功勞顯赫，盡心盡力為大隋操勞辦事？難道就你一人為聖上盡忠，給大隋辦實事？本以為你跟了本王，漲了不少閱曆，現在看來，還是那個魯莽小子！”


  秦蒙哪敢還嘴？隻能不住稱是。


  楊林教育了半天，就是訓斥秦蒙不懂禮數，於朝堂撒野，半分也沒提殺蘇文遷一事。


  最後，楊林轉麵楊堅。翻身拜下道：“陛下，秦蒙豎子無理，乃老臣教導無方所致，請陛下責罰。”


  楊堅那是什麽人啊，眼看著，老皇叔是慢慢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了，袒護秦蒙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雖然處理秦蒙殺蘇文遷一事還是棘手，但通過楊林的緩和。楊堅總算是能夠有個台階往下下了。


  “皇叔，年輕人驕狂，乃是常有的事情，好生管教就是了，何須責罰皇叔啊？”


  “多謝陛下開恩！陛下，秦蒙雖是魯莽，但治軍確有手段。老臣為點檢使，使用手下，自然是用其能。殺蘇文遷一事。事，是秦蒙做的，卻是老臣放權的。秦蒙殺將，有理有據有權，若是追究，也隻能是老臣的責任。與他人無關。”


  楊堅點點頭：“嗯，皇叔所言甚是，辦事自然是求其能。但凡事也要求其備不是？秦蒙殺蘇文遷，確在職權範圍內，但失之過激，皇叔也難逃馭下不嚴之過啊。”


  蘇威一聽就急了，他可是混跡官場的老油條了，一聽楊堅起的開頭，就知道楊堅是準備板子高高舉起。看似重重落下，卻是對秦蒙沒有取命的狠手。


  “陛下，軍旅令行禁止。臣不是不明白。可右驍衛大將軍為聖上欽點，秦蒙不經任何職司過問，以軍備鬆弛不聽調度為名殺人。分明就是擅殺啊！按我大隋律，擅殺大將，可是要以命抵命的啊。”


  楊堅感覺牙花子疼，他可真正體會到手心手背都是肉，到了取舍的時候，不知道該取誰舍誰了。


  “陛下，兒臣有話要說。”楊勇從臣班中走出，跪倒在地說道。


  大臣們又是驚詫不已，誰都知道，蘇威咬秦蒙，實則是為了愛子跟楊林杠上了，屬於神仙打架那一類的。朝堂中位高權重的，不乏其人，可是，誰敢摻和其中呢？

  蘇威不好惹，那楊林可是更不好惹啊。


  楊勇身為太子，還有監國身份。這時候應該明哲保身才對啊，出來趟這趟渾水，搞不好，可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啊。


  楊堅微微一皺眉道：“太子，有話但講無妨。”


  楊勇微微抬了一下頭道：“陛下，兒臣以為，蘇大人和點檢使大人，因右驍衛大將軍蘇文遷被殺一事有不同意見，不合在朝堂解決。蘇大人有失愛子之痛，點檢使大人有攬責之嫌，故而爭執意見，皆不可為裁斷之根據。”


  楊堅不覺點頭，楊勇這話，是點到了要害之處。


  “那太子覺得該如何處理？”楊堅還是比較顧全楊勇太子監國的身份的，這話有考校的味道，但也有另外一層考慮，那就是楊勇萬一說錯了，還有回旋的餘地。


  楊勇拱手抬頭：“陛下文治武功，皆賴以法治國，凡事，以法度為標準執行。兒臣覺得，秦蒙殺蘇文遷一事，交付有司依大隋法度調查處理，豈不更好？”


  眾臣愕然，楊勇這話很場麵，冠冕堂皇。可怎麽看，都有些偏向秦蒙了。皇上都對處理秦蒙麻爪，交付有司，誰特麽敢判啊？不就是拖來拖去，大事拖小，小事拖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