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找到陸小鳳
方浪也在客棧聽到說書先生,所講述的有關附近苦瓜大師德消息。
苦瓜大師?
這時候倒是記起了原著的一些情節,方浪摸了摸下巴,拿著用布葛包裹的鬼徹,找上門去。
苦瓜大師坐在的寺院,禪房裏燃著香。花滿樓已沐浴薰香,靜坐在等候。
要想嚐到苦瓜大師親手烹成的素齋,不但要沐浴薰香,還得要有耐性。苦瓜大師並不是輕易下廚的,那不但要人來得對,還得要他高興。今天的人來得很對,除了花滿樓外,還有黃山古鬆居士,和號稱圍棋第一,詩酒第二,劍法第三的木道人。
這些人當然都不是俗客,所以苦瓜大師今天也特別高興。蒼茫的暮色中,終於傳來了清悅的晚鍾聲。花滿樓走出去的時候,古鬆居土和木道人已經在院子裏等他。
晚風吹過竹林,暑氣早已被隔絕在紅塵外。
花滿樓微笑道:“要兩位前輩在此相候,實在是不敢當。”
木道人笑了,這位素來脫略形跡,不修邊幅的武當長老,此刻居然也脫下了他那件千縫萬補的破道袍,換上了件一塵不染的藍布衫。就為了不願受人拘束,他情願不當武當掌門,可是要嚐苦瓜大師的素齋,他也隻好委屈點了。
苦瓜大師的怪脾氣,是人人都知道的。
禪房裏竹簾低垂,隔著竹簾,已可嗅到一陣陣無法形容的香氣,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食欲來。
方浪站在窗外,卻沒有進去,而是看著正打算爬窗進去的一個泥猴子。
“陸小鳳?”
這個紅披風沾滿了泥腥味的青年應該就是陸小鳳無疑,四條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張風流浪子的容貌。
陸小鳳也看到了方浪,他怔住,撓著腦袋,驚訝道:“你難道就是司空摘星今日跟我說的那個人?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方浪露出微笑,“我是來嚐苦瓜大士所做的飯菜的。”
盡管苦瓜大師不認識方浪,可苦瓜大師跟陸小鳳關係很好,在看到渾身髒兮兮的陸小鳳的時候,他們開著玩笑,聽到陸小鳳被司空摘星坑到挖了六百隻蚯蚓,他立刻開懷大笑的將飯菜擺上桌,請陸小鳳和方浪品嚐。
素齋做的的確美味。
陸小鳳一邊狼吞虎咽,一邊道:“司空摘星那個猴子應該去客棧找你了,我本來答應他明天也去悅來客棧找你們的。”他說著,眼珠子靈活的打量著方浪,“不過,也不知閣下千裏迢迢一路尋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方浪不置可否的喝著清茶,淡淡道:“江湖傳言天下沒有陸小鳳接不住的劍,我來,自然是想試試你的靈犀一指。”
預料之內,陸小鳳露出苦笑,“聲名所累……”他狠狠地吃起飯菜了,像是要發泄鬱悶,不過卻也沒有拒絕方浪,他看到方浪的第一眼,便知道這個人無法拒絕。
忽然有人掀起竹簾走進去,正是花滿樓等人。
木道人歎了口氣,道:“這和尚偏心。”
古鬆居士道:“他請的是我們,卻讓別人先來吃了。”
木道人道:“他一定要我們去薰香沐浴,這人卻好像剛從泥裏打過滾出來的!”
苦瓜大師大笑,道:“和尚的確偏心,但也隻不過對他一個人偏心而已,你們生氣也沒用。”
花滿樓苦笑道:“遇見了這個人,隻怕連菩薩都沒法子。”
說著說著,他們也在暗暗打量著方浪,對於這個不熟悉忽然出現在這裏的人,他們好奇的看著劍客,皆是感受到對方身上渾然一體的煞氣,但他們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也很快就發現了方浪身上的煞氣,皆是來源於那柄劍。
不喜殺戮的花滿樓微微歎了口氣,喃喃道:“凶器必見血。”
方浪打量著這個在心境上十分有名的花神,露出微笑道:“凶器雖然出鞘必見血,但主人若想讓它回來,它也必須得聽。”
木道人露出關懷之色,“這位少俠卻是從未見過,不知名諱師承?”
方浪搖頭道:“在下方浪,並無師承。”
一盆素火腿、一盆鍋貼豆腐,都已碟子底朝了天,陸小鳳才總算停了下來,向這三個人笑了笑,道:“這位高手可是來找我麻煩的,他想要試試我的靈犀一指,不過在江湖上木道人你的名聲比我大多了。”
木道人大笑,道:“我的名聲可比不上你的靈犀一指!”說著,他打量著方浪手旁的鬼徹,搖頭道:“我雖也算是閱盡天下兵器,可閣下手裏這柄不論是做工還是材質,都仿佛不是出手於中原名匠……煞氣凝聚於劍身,生來有靈,我倒是有些好奇陸小鳳能不能擋下這一劍了。”
花滿樓無神的目光看了看方浪,皺起眉,露出凝重之色。
對於原本就觀察力敏銳的花滿樓來說,他竟然察覺不到方浪的底細,隻覺得坐在對麵的這個人仿佛漩渦一般,充斥著好像平靜,又好像波浪洶湧的內力,他擔憂的看向陸小鳳,並不希望陸小鳳接下這一劍。
但陸小鳳無法拒絕,方浪一路抓著司空摘星來找他,司空摘星已經拜托了他這件事。
吃完飯,他抹了把臭汗,便走到院子裏,深吸了口氣,無奈笑道:“我現在吃飽喝足,正好來領教閣下的高招!”
方浪微微頷首,站起身來。
花滿樓、木道人、古鬆居士都跟了出去,隻有苦瓜大師搖著頭,坐在椅子上吃著素雞。
陸小鳳本沒有太過緊張,他這一生也是生死裏來去摸爬滾打,這種時候也是常見,可是當那迅疾如驚鴻的見光真的朝他刺來的時候,他卻瞳孔驟縮,隻能感覺對麵輝煌奪目的劍光在一瞬間放大,似乎下一刻就能從他的胸口穿透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