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最後的戰鬥
華佗的字典裏,從來都沒有撤退兩個字。
更準確的來講,是如果撈不到任何利益的撤退,她時絕對不會做的。
利益,是她抓在手裏的一切。
但同時她的好賭心也讓她在戰場上頻頻做出令人大跌眼鏡的判斷和決定。
作為師團長,失去膽識與機智的人的下場隻會和會議室的那群屍體一樣。
阿伏兔自身當然是完全不懼怕能否全身而退,或許是壓根不會去思考退路。
夜兔的爭強好鬥,夜兔的好勝心比什麽都強,他們根本不會在乎能不能撤退,隻在乎戰場上能不能打個爽快。
而華佗不一樣。辰羅一族雖然也是宇宙的傭兵種族之一,但並不像夜兔那樣好戰,也沒有夜兔那樣強大的身體能力。
華佗會在任何事情上計較自己的利益,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絕不會輕易撤退,即使現在的狀況是危險的一對四,她也絕不會輕易認輸——這一次,她將所有的籌碼壓在阿伏兔身上。
那個強大的夜兔族,能不能已一己之力打敗這四個人,是成敗的關鍵。如果敗了,華佗也一定會丟下阿伏兔自己逃跑。
“這差事還真是夠累人啊,我到時候要追加費用。”
被剛剛的爆炸掀出去不短的距離,說實話阿伏兔也挺不爽的,他從地上爬起來,抹掉從額頭上流下來的赤色液體。那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讓他毫無防備的耳膜還在隱隱作痛。
阿伏兔捏響了自己的手指關節,嘴上這麽說著,其實還是很高興能夠與高手交戰,能熱血沸騰的打一架還能拿到報酬,真是再好不過了。
華佗又拿出了她的扇子,輕輕掩著下半邊臉,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赤眸顯露出一股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的味道。
“隻要你能解決了就完全沒問題。”
說罷,尾音拖出一絲輕笑。
藏在暗處的人率先發動攻擊,不過他不是衝著阿伏兔而是衝著華佗——華佗在經曆了剛剛的危機過後自然不會再次鬆懈讓人鑽到空子,她玉手一揮,手中展開的扇子將直直衝向自己的苦無打開,強行使苦無調轉了方向,落在地上發出孤寂的響聲。
那個黑色長發的小鬼還活著,現在回來向自己複仇了啊。看上去好像變強了許多,跟最初的戰鬥給他的氣勢完全不一樣——那個叫桂的小鬼,看上去成熟了許多,眉宇間都帶上了一絲自信。
這正是阿伏兔想要的對手,看到對手的成長他意外的開心。
仿佛有些理解,深藏在自己體內的夜兔之血的弑親本能了。對上變強的老對手令人興奮,想要殺掉他,讓他越來越強,然後殺掉他!
病態的想法在腦中蔓延,阿伏兔及時製止了它。
“我可不是師團長那種變態啊。”——邊說著,長長的歎了口氣。
他的確不想變成自家小鬼團長那樣,都一把年紀了不能那麽鬧騰。但是跟高杉對戰,跟寺田辰五郎對戰,現在又要和桂小太郎戰鬥,讓他不由自主的興奮,沸騰。
剛剛的炸彈把戲也著實讓阿伏兔嚇了一跳,這是個突破也算是個創新,總的來說,也是讓阿伏兔感到了驚喜。
因此這一次,他也是毫不猶豫的向桂衝了過去。
戰鬥的開始,隻是在任意一方的其中一人開始動作,一觸即發。由於桂的炸彈,他和阿伏兔的戰鬥無法介入,於是方浪選擇了攻擊華佗,與此同時藏在暗處的全藏卻因為方浪的行動不太好扔暗器了。畢竟處於運動中的兩個人,難保會誤傷。
銀時之前硬生生的吃下阿伏兔的拳頭,臉已經腫起老高,脅迫到了一隻眼睛,他不得不眯起一隻眼睛,僅靠另一隻眼的視力捕捉方浪和華佗的動作,並且參與戰鬥。
身上帶傷並不妨礙他們戰鬥,頂多是威力比以前弱一點罷了。寺田辰五郎的身體還在麻痹著,身邊都在交戰,躺在地上無疑是最危險的,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踩到。
要是被踩死的話還不如讓他剛開始就被華佗捅死呢。寺田辰五郎暗搓搓的想著,努力挪動身體。盡管神經毒已經擴散到了全身,但他勉勉強強還能移動一下。他幾乎是在地上亂蹭,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絕對不能待在這裏。阿伏兔和華佗不會在意會不會踩到他,但是方浪桂和銀時會在意,這會讓他們戰鬥起來束手束腳,如果讓阿伏兔他們發現,這就回成為致命的危險。畢竟要保護一個人戰鬥,並不是簡單的事情。
既然成為不了戰鬥力,至少不能成為累贅。
寺田辰五郎憋足了勁兒,使勁想往電梯旁邊爬。
同時感覺到地麵的震動,不僅是戰鬥造成的震動,還有什麽地方爆炸傳來的餘韻。這座建築的頂層已經被摧毀的不像個建築,像個廢墟了,如果桂是用炸彈闖上來了,估計下麵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一天前還嶄新的建築現在隻是更顯病態,身體各處的機能已經全麵封鎖,無法使用,像是一個殘疾人,還在苟延殘喘。要盡快結束這場戰鬥,給它一個了解。
炸彈爆炸的氣流吹得寺田辰五郎眯起眼睛,他感覺自己的頭發被吹起來,火藥味與煙塵味嗆得不行。手指微弱的力氣並不足以拖動身體。
而躲避著方浪與銀時的合力攻擊的華佗也在身邊擦過幾次。
太危險了。
不得不說他被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