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敗露
石小龍氣喘籲籲的將林夢妍扔在床上，沒想到林夢妍這個女人看上去瘦瘦的，扛起來卻累死個人。
“她會愛上你的。”大姐坐在地上，饒有興致的看著累癱在地上的石小龍。
“什麽！”石小龍嚇得站了起來。
“附她身的那個魔物在幻術這一方麵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那魔物已經入侵了她的心智。”大姐臉上帶著壞笑。
“什麽意思？”石小龍皺眉問道。
“那魔物為了讓你不起疑心，那魔物在林夢妍心裏埋下了一顆情種，這會讓她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你。”大姐看著站在窗戶邊一言不發的石子衿，笑意更濃。
“能解嗎？”石小龍臉上露出後怕的表情，他可不希望來一段師生禁斷之戀。
盡管林夢妍長得很漂亮，想到這裏，石小龍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癡笑。
“恐怕不能，就算是仙人在此也解不掉。”大姐輕輕搖頭，在這一點上，大姐並沒有騙石小龍。
魔界在上古時期與仙界抗爭多年不落下風並非沒有理由，那些為世人所懼怕的魔物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比如這幻術，天下隻有他們魔界自己的人才可以解除。
聽見大姐的話，石小龍一臉無奈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件接著一件來，搞得他有點應接不暇。
“行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石子衿冷冷說道。
她雙手迅速結印，一道神秘天光射向大地，時間與空間的流動終於恢複正常，直到這時，石小龍才發現原來他們一直身處於石子衿創造出的異空間中，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離開林夢妍的宿舍不過剛剛過去十分鍾而已。
“你先回教室吧，她很快就會清醒，到時候我會洗去他的記憶。”石子衿衝著石小龍低聲說道。
石小龍從石子衿的臉上看見了濃濃的疲倦，他心裏莫名的一疼，不再多話便走出了林夢妍的宿舍。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大姐看著石小龍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沉聲說道。
“我不知道。”石子衿捏著自己的太陽穴，輕輕搖頭。
“你應該告訴他一切了，這是身為輔仙的責任。”大姐的聲音變得認真起來。
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林夢妍，石子衿的臉上露出一個苦笑。
“告訴他一切，告訴他我一直在阻攔他重回仙界？告訴他這些年每當他即將功德圓滿變回天樞的仙君的時候，是我殺了他嗎？我親手殺死了九世天樞轉世！”說道這裏，石子衿的聲音透露著深深的無力感。
在仙人麵前，無論修煉了多少年的大妖怪都隻是棋子罷了，人間界的戰爭很殘酷，很可怕。仙界的戰爭隻會比這可怕上千倍！
“可是.……”大姐還想說些什麽。
“沒有可是了，難道你還要我親自告訴他，是我殺死了他的親生母親？那個年輕的母親剛剛把他扔進垃圾堆就後悔了，在小雪裏小跑著跑回去，我能看到她臉上的淚水，我知道她後悔了，她要抱回石小龍。但是這一切不被仙界允許，他應該經曆常人所不能有的苦難，所以他會是一個被母親拋棄的孩子。”說到這裏，石子衿痛苦地閉上雙眼。
盡管這樣的事情他做過許多次，但是石子衿依舊會自責，就像現在這樣。
看著眼含淚水的石子衿，大姐長歎一聲，她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所經曆的痛苦是她不能想象的。
“或許承擔這一切應該是我，當初我們都是剛剛到了成為輔仙年紀，你和我抓鬮選擇自己的輔仙。”大姐苦笑著說道。
“是啊。”石子衿輕輕點頭，思緒翻湧間，她好像看到尚且年幼的自己。
屋子裏，滿眼穩如的女子挽著美麗的發髻，兩隻巨大卻美麗的狐狸靜靜的趴在女子的麵前。
“時間過得真快啊，我們的女兒們就要成為輔仙了。”女子對著剛剛走進房間裏的男子說道。
“是啊。”男子看著那兩隻狐狸，神色複雜。
“為什麽我在你的臉上看見了憂愁？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嗎？”女子的聲音溫柔似水，眉目如畫。
“這次的謫仙有兩位，一個是仙界禦丞白柒仙君，另一位則是鼎鼎大名的天帝第七子，天樞縣局。”男子沉聲說道。
“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呢。”女子撫摸著男子的手背，輕聲說道。
“是啊，可是其中一位謫仙.……”男子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一個苦笑。
“怎麽了？”女子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男子輕輕搖頭，他不希望自己的一生摯愛牽扯到這些事情上。
“你們自己選吧，一個是白柒，一個是天樞，我的女兒們。”衝著還不能化作人形的石子衿和大姐，男子扔給他們兩個卷軸。
“姐姐先來吧。”看著猶豫不決的兩姐妹，女子笑著說道。
大姐率先伸出了她毛茸茸的爪子，爪子剛剛碰到其中一個卷軸，其上便發出淡淡金光，金光之中“白柒”兩個大字清晰可見。
“哦，我的大女兒是白柒仙君呢。”女子嘴角含笑。
“那麽，我的小女兒，你的謫仙就是天樞仙君了哦，他可是仙界的風雨人物呢。”女子摸了摸石子衿白色的大爪子，臉上滿是慈愛表情。
……
“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啊，你的白柒仙君已經重回仙界七千年了吧。”石子衿沉聲說道。
“是啊，很多年了。”聽見白柒這個名字，大姐神色稍稍一黯，顯然其中有著一段令人傷神的戀情。
“而我還是他的輔仙，殺死了他十七任父母，二十二位妻子和數不清的朋友。”石子衿露出懊惱自責的表情。
“你殺了他們？”宿舍的們緩緩打開，石子衿和大姐意外的發現了臉色慘白的石小龍。
看見石小龍，石子衿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她沉下臉色，點點頭說道：“沒錯，我殺了他們，包括你這世的母親。”
“為什麽？”石小龍嘴唇微微抖動。
“這也是身為輔仙的責任，你為謫仙，注定要遭受世間疾苦，所以你不可以有美滿的家庭。”石子衿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你不僅殺了我的親人，還曾經多次阻攔過我重回仙界！”石小龍低聲吼道。
“想不到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偷聽了。”石子衿臉上露出苦笑，隨後輕輕點頭道：“沒錯，而且這樣的事情在我成為你輔仙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做了。”
長久的沉默之後，石小龍抬起頭冷冷地看著石子衿。
“你應該下地獄！”石小龍一字一頓。
“沒錯，我應該下地獄。”石子衿閉上雙眼，她以為這麽做就不會讓自己流下眼淚，可是，很快，她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無用的。
石小龍沒有理會淚流滿麵的石子衿，緩緩走到石子衿麵前，看著那張絕美的臉龐，石小龍的聲音卻是絕情冷漠。
“我不想再見到你了。”石小龍的臉色鐵青，帶著壓抑的憤怒。
“好。”石子衿輕輕點頭。
“石小龍，你不知道.……”大姐想要為自己的妹妹辯解。
“住嘴！”石小龍低喝道。
大姐臉色慘白，她因為懼怕而閉上了嘴巴，她身為青丘的主事人卻害怕不過是凡人的石小龍。
因為她從石小龍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那是天人之威！
“我的使命已經結束了，很快你就會變成那個無所不能的天樞。”石子衿衝著石小龍盈盈一拜，緩緩走出宿舍大門。
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心神仍舊巨震的大姐。
石小龍站在原地，背對石子衿和大姐，他知道，他不能回頭，因為一旦再次看見那個熟悉的背影，他就會忍不住阻攔她的離去。
……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知道這句話出自哪裏嗎？”芥什合上卷軸，笑著說道。
“在人間界，我被譽為詩仙，即便是現在，我的詩作依舊被傳唱，你卻問我這種弱智的問題？”青蓮從來不會因為芥什的身份，而放低自己的姿態。
就像是在那個富麗堂皇的宮殿中，他喝得酩酊大醉，帝王擦涎，美人磨墨，力士脫靴！
“我的東風就要來了。”芥什絲毫不將青蓮的傲慢放在心上，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青蓮的說話方式。
“哦？”青蓮狹長雙眼眯成了一條縫。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芥什笑著說道。
青蓮眉頭微皺，他很討厭這種說話方式，總是吊著他的好奇心，而最讓她感到崩潰的是，芥什總是喜歡這麽說話。
正當他準備出言抗#議的時候，他的克星出現了。
堪稱仙界第一美人的瑤光仙子扶風而來。
“有事？”芥什低聲問道，他之前早已經下過命令，沒有要事，任何人不得擅闖他的府邸。
“白柒仙君求訪。”瑤光瞥了一眼青蓮仙君，沉聲說道。
“白柒仙君？為什麽沒有聽過？”青蓮皺眉問道，他自認已經熟悉了仙界中的每一位仙君。
“沒見識的家夥，難道你以為這仙界的仙君都像你這麽喜歡拋頭露麵嗎？白柒仙君行事一向低調，尤其是在重複天宮之後。也正是因為這樣，有很多像你這樣無知的家夥不知道他的大名。”瑤光不屑說道。
“怎麽，他很厲害嗎？”
“當初老七還在的時候，有一次喝醉了，非要和白柒比上高低，盡管白柒仙君不喜與人動手，還是拗不過老七的糾纏，就在紫玉宮和老七打了一架。”瑤光低聲說道。
“結局呢？”青蓮皺眉問道，看來這芥什一門都喜歡拐彎抹角。
“老七被白柒削去一縷頭發。”
“那白柒呢？”
“絲毫無損。”瑤光緩緩說道。
“那這麽說，這個白柒還要比全盛時期的天樞厲害了？”青蓮瞪大了眼睛，因為他已經在別人的描述中想象出了天樞的強大，很難想象，除了芥什等人之外，還會有人比天樞強。
“這倒不是，當時老七喝的大醉，實力自然要比平常差上一些，但是能做到這樣，足以想象白柒的實力。”瑤光沉吟著說道。
“這麽厲害的人物，為什麽我們不去召攏呢？”青蓮好奇的問道。
一直沉默不語的芥什終於開口說道：“這仙界諸仙並不是非黑即白的，有很大一部分的存在並不喜歡黨派之爭，他們既不跟隨東澤，又不屬於我。他們是散仙，而這白柒，就是散仙中的佼佼者。”
“看來，他們才是真的自由自在啊。”青蓮臉上露出憧憬的表情，事實上，以他的性格更適合成為一名散仙，但是因為剛剛登上仙界就心係賀季真，掉進了芥什這個大坑裏，再難全身而退。
“讓他進來，你們所有人都退下，這是一個好機會！”芥什心情為之一振，沉聲說道。
青蓮與瑤光不再廢話，直接離開他們身處的小閣樓。
望著青蓮與瑤光並肩而行的背影，芥什滿意的點點了頭，等到戰事平息的那一天，或許可以給他們牽上一段不錯的姻緣。
就在芥什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儒雅的聲音傳來。
“芥什道友，多年不見了。”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白衣男子，長身玉立，站在門口，萬種風流，不言而喻。
“不愧是仙界玉麵郎君，快快請進。”芥什站起身來，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白柒有資格他芥什如此。
“恭敬不如從命。”白柒點點頭，在芥什對麵，盤膝而坐。
“不知白柒仙君所為何事？”芥什為白柒倒上一杯清茶。
“為求一段姻緣。”
“哦？何人能得到白柒仙君的垂青？”
“青丘清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