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揪頭發
“馬玉琪，有事和我說，不要為難我妹妹。”石小龍難得陽剛了一次，站起來對著矮自己一頭多的馬玉琪說道。
“哼，就不要和你說，石子衿有膽的和我出去。”楚倩倩冷冷說道，一雙丹鳳眼隱隱有著怒火閃爍。
“好啦，哥哥你坐下，我和新同學聊聊天。”石子衿懶洋洋的站起來，卻對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楚倩倩說道。
後者點點頭，轉頭就走，還不忘繼續說道：“我在走廊裏等你。”楚倩倩身邊的一大票小太妹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石子衿後，也跟著老大走出教室。
“真的沒有事嗎？”石小龍擔心的說道，石小龍主要是害怕石子衿手下沒準，把她們送進醫院。
“嗬嗬，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姑奶奶見得多了，這麽不怕死的還沒有幾個，看我怎麽收拾她們。”石子衿不以為意的笑著說道。
“那就好，你注意安全啊。”石小龍臉上露出虛偽的關切神色。
石子衿沒有理會石小龍，轉動纖細手腕，發出骨骼的嘎達聲，緩緩走了出去。
“石小龍，別忘了幫老娘擦黑板！”石子衿剛走出教室，就聽見走廊傳來楚倩倩的聲音。
石小龍臉上露出苦笑，這都要打架了，還不忘支使自己，這楚倩倩為什麽就是和自己過不去呢？石小龍忍受著粉筆灰的嗆人，心中的憤懣升騰了起來，若不是楚倩倩是教導主任的女兒，若不是楚倩倩學習一直是班級第一，若不是楚倩倩自幼練武，若不是.……自己早就教訓這個死丫頭了！
“你妹妹她沒關係吧？”林雪拿起板擦，開始幫石小龍擦起黑板，性格上林雪和石小龍是一類人，都是性情軟弱但是為人善良的爛好人，所以他們也總是遭人欺負。
“唉，希望吧。”石小龍歎氣道，似乎他早已經習慣了林雪的幫助。
“你很狂啊。”馬玉琪看著吊兒郎當的石子衿，怒聲說道。
石子衿看了看安靜的周圍，這裏是走廊的盡頭，少有人會到這裏。她輕輕點頭道：“你們挺會挑地方的，看來經常這麽幹啊，是不是我那個傻哥哥也經常被你們叫來這裏呢？”
提到石小龍，一直沉默的楚倩倩開口說道：“你是新來的，本來不想找你麻煩，但是你的態度讓我很不滿意，要是你現在向我道歉，並且換個座位，我就放過你。”
石子衿聽完，笑出聲道：“意思就是我不坐在石小龍身邊，你就放過我？”
石子衿調侃似的語氣讓楚倩倩麵色微紅，馬上又故作鎮定地說道：“算你聰明。”
“你的頭發染得挺好看，哪裏做的？”石子衿忽然指著楚倩倩挑染成暗紅色的披肩長發，輕快的問道。
楚倩倩等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石子衿就已經衝了過來，目標直指楚倩倩的頭發，動作快的不像是人類。
小跟班隻聽見了楚倩倩淒厲的慘叫聲，還有石子衿得意的微笑和她手裏的那一縷暗紅色頭發，眼神好的人還可以清楚的看見那縷頭發連著的頭皮！
“你他麽的找死啊！”馬玉琪第一個反應過來，尖叫著衝了上去，隨後小跟班們紛紛化作母夜叉，張牙舞爪的咆哮而去。
石子衿沒有理會麵目猙獰的眾多小太妹，看著手心裏攥著的暗紅發絲，嘖嘖道：“揪頭發？混蛋天樞，沒想到你教我的這招還真的很管用啊。”
……
“洪局長，我們二十分鍾的大課間就要結束了，你看接下來是不是先去我們的實驗班去看看？”中年男子用洪亮的聲音對著身邊的謝頂男子，恭敬說道。
謝頂男子擺擺手道：“實驗班有啥好看的，先去藝術特長班！”
中年人麵露難色看著站在謝頂男身邊的套裙女人，女人精致的麵容上露出微笑，她撒嬌似的抱住謝頂男人的胳膊道：“洪局長，你這次巡查人家可是做了預案的，本來安排有序的活動，你要是這樣可就辜負人家的一片好意了哦。”
謝頂男子露出一個十分油膩的笑容，拍了拍女人富有彈性的臉蛋道：“好，那就先去重點班，看看一中的尖子生。”
中年人如釋重負的笑了笑，和女子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忽然，接連不斷的叫喊聲傳來，洪局長皺了皺眉道：“楚主任，這都快上課了怎麽還這麽吵啊，這聽起來好像是學生在打架啊！”
楚主任立馬正色說道：“局長放心，我們西河一中素來校規嚴明，若是學生敢打架，就算是我的親生女兒，也要卷鋪蓋走人！”
洪局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那我們就去看看，究竟是什麽人敢知法犯法！”
不等楚主任反應，洪局長已經帶頭向著聲音的源頭走去。
……
“還要打嗎？可是要上課了哦。”石子衿炫耀似的揮了揮手裏幾縷長短不一的頭發，對著眾人微笑不止。
楚倩倩等人卻隻能咬牙切齒，以示怒意，剛剛的交手中她們七八個人都沒能打得過石子衿，看著石子衿的安然無恙，反觀自己每個人都至少被石子衿扯下一縷頭發，即便是學過武術的楚倩倩也沒能幸免。
“就會知道扯頭發，娘們行徑！”馬玉琪捂著自己仍在隱隱作痛的腦袋，咒罵聲從牙縫裏傳出來。
石子衿歪著頭，不解的說道：“可是我就是一個娘們啊？”
“嘛的！”馬玉琪是出了名的易怒，她又一次大喊一聲，尖叫著衝了上去，楚倩倩和眾多小跟班也不甘示弱，紛紛以行動支援馬玉琪。
“都給我住手！”楚主任好不容易突破重重的圍觀學生，學生擠成了華夏人民自古以來的良好美德:看熱鬧絕不落後！
“膽子越來越大了，身為西河一中的學生還敢打架！”楚主任一把拎住馬玉琪，迅速製止了這場鬧劇似的打鬥。
“楚主任，貴校的女生還真是活潑好動啊。”洪局長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但聲音中的不滿已經是十分明顯。
“這.……”楚主任正想說話，卻忽然被一個人緊緊抱住。
“爸，她欺負我！”楚倩倩哭著鑽進了楚主任的懷裏，這下楚之皇徹底慌了，畢竟教育局局長就站在自己旁邊。之前自己在洪局長麵前說的話難道就要當放屁了嗎？誰會想到，自己家的這個小公主會摻和到這裏來。楚之皇現在雙手在空中輕輕顫抖，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己的教學生涯就要完蛋了。
“大家都去上課，打架的孩子們留下來。”洪局長這時候發揮了自己的領導才幹，很快這裏就隻剩下他們幾人。
“局長，我這教子無方.……”楚之皇強行將楚倩倩拉開，羞愧的說道。
洪局長搖搖頭說道：“子不教，父之過，楚主任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不僅僅是你身為一個父親，更多的是身為教導主任，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西河一中。在我的印象裏，西河一中是一個擁有輝煌曆史的高中，沒想到啊！沒想到！”洪局長作痛心疾首狀。
“洪局長，我無言以對，我接受批評，這是我的失責！”
楚之皇的表現顯然讓楚倩倩慌了神，她沒有想到這個肥大扁胖長得像煤氣罐一樣的地中海男人居然就是讓父親低聲下氣的局長。她感覺自己闖了大禍，眼眶裏的淚水已經開始打轉。
“這些學生都要接受懲罰，至於你，我會和你們梁校長討論你的去留。”看上去平庸的洪局長做事確實雷厲風行，身邊的女子已經將手機遞給他。
楚之皇深吸一口氣，盡量用最平靜的聲音對楚倩倩說道：“你先回去上課，接下來是大人的事情。”
“可是爸爸.……”楚倩倩的聲音已經帶著哭意。
“回去！”楚之皇少有的對著女兒咆哮。楚倩倩的小跟班們早已經是涕淚橫流，之前還是戾氣十足的她們，現在卻已經是待宰的羔羊一般。隻剩下馬玉琪一人咬緊著牙不出聲。
“大家都回去吧，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女子柔聲說道，眼睛卻盯著楚之皇不放。
“喂，老梁啊，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談談……”洪局長的電話終於打通了，可是很快他就神色慌張的放下手機，因為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讓他心生畏懼和感恩的人。
她是石子衿。
“您在這裏啊。”洪局長恭敬地說道，手裏的電話被他下意識的掛斷。
“過了五分鍾零十七秒，你才注意到我。”石子衿淡淡地說道。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一直趾高氣昂的洪局長居然對著石子衿點頭哈腰，石子衿卻不再說話。
洪局長反應過來，對著身邊眾人人說道：“你們該去上課的去上課，小黃，你帶著楚主任去給我查一查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我要和我的外甥女說幾句話。”女子是一個精幹的人，沒有半句廢話已經照著洪局長所說去做，很快走廊盡頭隻剩下洪局長和石子衿二人。
“大仙，小的冒犯了，隻好委屈你當一下的我的外甥女。”洪局長聲音諂媚的說道。
“嗯。”石子衿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表示回應。
“大仙，子龍大仙還好嗎？”
“還好。”
“大仙，這些人找了你的麻煩？”對於石子衿的冷漠，洪局長絲毫不在意，依舊是熱情萬丈。
石子衿點點頭。
洪局長搓搓手道：“都怪我不好，居然把大仙安排進這麽一個班級，等一下一定把二位調進實驗班，那裏清淨一些。”
“不用。”
“大仙大度。”洪局長稱讚道。
“我不希望他們受到懲罰。”石子衿輕聲說道。
“好，一定！”洪局長一口答應下來。
石子衿點點頭，便向班級走去。
忽然，她停下腳步對著洪局長說道：“洪濤。”
“大仙有事？”
“我說過那東西可以保你健康長壽，但是要謹行男女之事，可惜你沒有聽我的話。”石子衿的雙眸紫光閃爍。
“是，大仙我錯了。”洪局長羞愧的說道。
石子衿搖頭說道：“命是你自己的，與我無關，洪濤，我可以救你一次，救你兩次，但是不能一直救你。懂嗎？”
洪濤臉上露出感激的表情道：“大仙放心，洪濤記得了。”
石子衿不再說話，在洪濤恭敬地目光中漸行漸遠。
洪濤輕舒一口氣，隨即拿出電話，再一次撥通了之前的號碼.……
“爸爸沒有事，不要擔心，回去上課吧。”楚之皇的辦公室裏，楚之皇寵溺的看著楚倩倩，輕聲說道。
“可是爸爸，那個局長.……”楚倩倩心有餘悸的說道。
楚之皇笑著說道：“放心吧，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局長，難道你忘了你的外公才是這個學校的校長嗎？”
楚倩倩聽見外公，稍微放了放心，在她的印象中，外公的確是無所不能的。
“她傻得可愛，就像她的媽媽。”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套裙女子，看著楚倩倩的背影輕聲說道。
楚之皇揮揮手道：“別跟我提那個女人，直接說能不能幫到我？”
女人成熟誘人的身體在套裙的襯托下更顯妖嬈，看著雖然已經步入中年但是依舊難擋英姿的楚之皇，她緩緩搖頭說道：“洪濤不是傻子，而且他剛剛調任到西河不過半年，新官上任三把火，遇到你這麽一把好柴，他怎麽會不燒？”
“所以我就是死路一條？楚之皇皺眉說道。
“你不是還有你的好嶽父嗎？”女子笑嘻嘻的說道。
楚之皇明顯感覺到了女人話裏的異樣味道，卻沒有說什麽，隻是一味的搖頭。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校長嶽父，西河市全華夏上下數一數二的重點高中，身為校長的張國安接受的是全國的檢查，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婿和外孫女犯下這樣的錯誤。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女人低聲說道。
“黃薇，幫幫我。”楚之皇無力的請求道。
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愛恨交纏的男人，黃薇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若不是他當年為了職位選擇了張國安的女兒，自己恐怕就和他步入婚姻殿堂了吧。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負氣踏入水深似海的官場，也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可以說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可為什麽，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會心軟呢？
想著洪濤這些天來不斷的暗示，一股讓她作嘔的味道從食道裏湧了上來，但是，這樣可以幫到他！
黃薇的心中開始了動搖。
看著黃薇臉上掙紮的表情，楚之皇知道自己有了希望，他是一個男人，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除了自己的女兒，他願意利用這世上任何人，也可以拋棄任何人。
就在二人心中各有打算的時候，楚之皇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爸爸？”楚之皇小心翼翼的說道。
“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和倩倩本應該都離開西河一中，但是因為洪局長的外甥女求情，所以我可以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以後注意吧。”
張國安語速很快，甚至沒給楚之皇多餘的時間，直接就掛斷了電話，隻留下目瞪口呆的楚之皇與不知所以的黃薇愣在辦公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