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鳳凰膽
在龍門小鎮，時常聽得鎮上的一些老人口頭相傳，說是遠在萬年之前的上古時期，在這臥龍山之中確有真龍盤臥，而這條棲鳳穀，也曾是鳳凰的棲息之所。
這裏老人們所說的真龍和鳳凰，那可是遠古時期真正的神聖之物，絕非現今人們所知的那些魔龍、妖鳳可比。
現在的那些龍鳳，說白了不過是一些更為高階一些的魔獸，雖有其形，卻沒有遠古神獸的那種神聖之韻。
傳聞，真正的遠古神龍不死不滅，與天地齊。而鳳凰雖然也跟神龍一樣可以永生不死，但它每隔千年，就得涅槃重生一次。
這鳳凰膽，據說就是鳳凰每次浴火重生後，由原先的軀體火化之後凝結而成！
當然，這隻是傳說，畢竟從古至今還未曾有人真正見過鳳凰涅槃的情形，自然沒誰可以保證這鳳凰膽就一定的由鳳凰涅槃而來。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鳳凰膽當中蘊含著一股極其渾厚的火炎精華，可謂天地之間最為上乘的極陽之物。
沈小小現在還能清楚地記得，十年前軒轅正乾在他們沈家小住一月離開之後，有一天她無意間向爺爺提起了軒轅正乾的事情，她的爺爺跟她說了一段話。
爺爺說，這軒轅正乾可謂是軒轅世家千百年來才出的一個絕世奇才，尤其是在修煉上的天賦幾近妖孽。因他是火係的天賦靈根，軒轅世家不但將最為頂級的火係功法傳予了他，甚至還不惜代價為他尋來了傳說中的鳳凰膽，用以輔助修煉。
而軒轅正乾也用他的行動和一次次的修為突破來回報了軒轅世家對他的投入和期待，三歲開始修煉，十五歲就踏入了大劍師之列。
十七歲那年軒轅世家為他尋來了鳳凰膽，他的修行更是進步神速，可謂一日千裏。年僅二十六歲那年，他就已經達到了劍皇巔峰。
也是在軒轅正乾二十六歲的那年，他隻身前往沈家向天一劍聖沈天一求教入帝真諦，月逾返回家中一閉關就是五年，待得出關之時，竟已經成功踏入了劍帝之境，可謂徹底刷新了世人對於所謂天才的認知！
當然了，這些還隻是如今世人所知的一麵。
那時沈小小的爺爺還曾告訴過她，軒轅正乾身上所帶的那顆鳳凰膽她的爺爺見過一次，卻是跟傳說中的鳳凰膽有些不同。
傳說中的鳳凰膽乃是火精孕育而成，火精不息，靈性不滅。
然而軒轅正乾身上的那顆鳳凰膽雖然也很是神妙，但當中卻隱隱蘊含著一股血煞之氣，這種血煞之氣可是跟鳳凰膽這等世間極陽之物明顯相衝的。
據沈小小的爺爺猜測，軒轅正乾所擁有的這顆鳳凰膽很可能略有瑕疵，所以他才會使用了一種特殊的血祭之法，用以煥發和維持這顆鳳凰膽的靈性。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當年爺爺的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
沈小小心中一番胡亂想著，暗暗關注軒轅正乾那邊情況的同時，也不忘小心翼翼地給身前的李牧陽療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當沈小小看到軒轅正乾將那顆鳳凰膽拿到手中的那一刻，之前還帶著幾分仙風道骨的軒轅正乾，竟而轉瞬間仿佛從他身上透出了一股淡淡的煞氣！
“嗬嗬，不枉我等了兩年，總算大功告成！”軒轅正乾輕笑一聲，將那鳳凰膽隨手收入懷中，繼而扭頭看向那邊的沈小小一眼。
“小小，這臥龍山實在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該來的地方，如若沒別的事，還是盡早同我離去的好。”軒轅正乾語氣和緩地說道。
沈小小站起身來，嫣然一笑：“多謝軒轅哥哥的好意，可是我還要繼續尋找千年參，實在不想就這麽半途而廢了。”
“這麽說，你是要繼續留在這裏了？”軒轅正乾微微皺眉，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沈小小一旁躺在地上的李牧陽。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小子總是讓他有些留意。
看樣子，沈小小已經用大還丹和續命散暫時保住了李牧陽的性命，死是不一定會死，但這一身的修為怕是多半要廢了！
“軒轅哥哥，你要是還有急事就先走吧，不用管我的。”沈小小依然保持著笑容，道：“如果哪天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請軒轅哥哥你吃頓飯，好好謝謝你。”
“哦？謝我什麽？”軒轅正乾有些好笑地看著她。
卻見沈小小一臉正經地道：“當然謝軒轅哥哥你剛才手下留情啊，否則的話我們幾個剛才早就死了，怎麽可能還活到現在。”
手下留情？
這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之前軒轅正乾察覺到有人躲在遠處的時候，即便隻是隨意的一擊，那股毀滅性的力量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得了的。
第一劍，如果不是沈小小的那個紅角玉貝，隻怕他們三人當場就得飲恨劍下。
至於第二劍，先是有著沈天一的那道劍意抵消了軒轅正乾的大部分劍氣，其後又有李牧陽拚死抵禦住了那漫天碎開的火雨，否則此時沈小小也不可能還能站在這裏。
這些事情，軒轅正乾心裏清楚，沈小小也未必不明白。
不過看她那副爛漫純真的笑容，仿佛真把軒轅正乾當作手下留情的恩人了一般，軒轅正乾心念一動，轉瞬明白了她的意圖，卻也沒有道破。
曆經兩年的血祭，軒轅正乾身上的那顆鳳凰膽又重新恢複了靈性，可這種用血祭之法來恢複靈性的弊端，他自己並非不知。
眼下他也要趕緊尋找一個安靜之處閉關，用以煉化這鳳凰膽中的血煞之氣，否則難保自己今後不會被這些血煞之氣影響了心智。
頓了頓，軒轅正乾笑著道：“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就不再多言，自己保重，我先行一步！”
說完，他身子一閃，化作一道紅芒飛上天際。
沈小小眼見那道紅芒逐漸飛遠，最後消失不見，她才不由鬆了口氣，一隻小手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顯然，剛才在軒轅正乾的麵前，她的心裏也是頂著無比巨大的壓力。
不過想想也是，就算她跟軒轅正乾曾經相識，但畢竟談不上有多大的交情，再加上那麽多年沒有見過麵了，誰知道這個軒轅正乾的性情究竟怎樣。
萬一他又像剛開始那樣，二話不說就是毀天滅地的一劍過來，到時沈小小隻怕連哭都來不及！
隨著那隻八級惡沼黑蛭的死去之後，原本彌漫在整條棲鳳穀之中的那些濃霧逐漸散去了，煦暖的陽光終於得以灑進穀中。
之前因為一連的變故，沈小小也沒能顧得上去看周圍的情景。
此時抬眼一看，卻見四周到處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坑陷，目光所及，地上全是一層散放著一股腐爛腥臭的爛泥，顯然是之前的那隻惡沼黑蛭所致。
看這個樣子，什麽地方是暗沼都已經難以分清了，要想從原路返回出去，隻怕已經沒那麽容易。
更何況，現在沈小小的身邊還有著一個重傷未醒的李牧陽，以及那邊不遠生死不知的歐陽鴻。
單憑她一個人根本就沒法將這麽兩個大男人從這鬼地方弄出去！
想了想，沈小小決定還是先把李牧陽拖到歐陽鴻那邊去。
她的紅角玉貝雖然在軒轅正乾的一擊之下就碎裂開來，但軒轅正乾畢竟是個皇階強者，紅角玉貝能夠抵擋住他的一擊已經實屬難得了。而且現在的紅角玉貝雖然碎裂了，但若是真遇到什麽情況，應該還是能派上一定用場。
陷入昏迷之中的李牧陽沉重無比，沈小小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好不容易把他拖到了紅角玉貝的前麵。
“啊……累死我了，明明看著挺瘦的一個人，沒想到竟然重得像頭豬一樣！”沈小小伸手在臉上擦了一把汗，又回頭看了看七竅流血倒在紅角玉貝裏麵的歐陽鴻。
“誒！醒醒！”沈小小有氣無力地在歐陽鴻身上踢了兩腳，聽得悶哼一聲，歐陽鴻竟然幽幽醒轉了過來。
沈小小不由笑道 ：“原來你還沒死啊？！”
“嗯？”歐陽鴻一臉懵逼，隻覺頭昏腦漲，整個身體像是快要散架了那般，沒有一處是舒服的。
剛才軒轅正乾那一劍化出的漫天火雨落下的時候，憑他的肉體凡胎根本沒法抵擋得了那麽強烈的衝擊，幾乎第一時間就失去了意識。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麽，他完全不知道。
“啊！李大俠！他……他這是怎麽了？”歐陽鴻發現了躺在前麵不遠，渾身是血，傷痕累累的李牧陽，不由大驚道。
“看不出來嗎，身受重傷，能撿回一命就算不錯了！”沈小小瞥了瞥歐陽鴻，還有些微微喘氣道：“我剛才拖了他一路，實在沒力氣了，你去把他弄過來。”
歐陽鴻強忍著身上的不適感，連忙起身過去把李牧陽拖到了紅角玉貝裏麵，看著李牧陽身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他不由擔憂地問：“沈姑娘，李大俠受了這麽重的傷，他……他不會死吧？”
沈小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有本姑娘在，他要死哪兒有那麽容易？！隻不過，死是死不了，可他這一身的經脈被震斷了十之七八，五髒六腑也都傷得不輕。就算能救回一命，可搞不好他這一身的修為怕是要廢了。”
“啊？怎麽會這樣？！”歐陽鴻滿臉的難以置信，連忙追問著道：“沈姑娘，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沈小小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