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劍聖沈天一
“隻不過，有關星石的神秘傳聞早在五年前便是就已被劍帝王常月封入了天地塚內！沈姑娘的年紀頂多也就僅有十六七罷了，但卻對此事竟了解得這般透徹！嗬嗬，若是借以沈姑娘所附眾寶來看，莫非是與那劍聖沈天一關係密切不成？”
的確，在所有對星石秘密知曉的人員當中，無論是八聖還是十二劍帝，能擁有沈小小這等闊綽手筆的，自是隻有劍聖沈天一才能做得到了。
而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兩人都姓沈。
當然，李牧陽是個極為謹慎之人，沒有十足的依據，他自是不敢隨意做出判斷，更不可能會直接道出劍聖之名。
沈小小衝他眨了眨眼，也沒做隱瞞道：“沒想到你這人冷冷冰冰的，懂得的東西倒卻是不少！是呀，沈天一便是我的祖父！”
“什……什麽？劍聖沈天一就是你爺爺？嗬嗬，這玩笑好像開得有些過些了吧？”
歐陽鴻哪裏能料到沈小小會做出這樣的應答，一聽這話，當場便臉色極為震驚地瞥向了沈小小，目中盡顯質疑之色。
隻是，歐陽鴻話音落畢，對麵的李牧陽卻是驀地從口中發出一聲淡笑，隨即臉色一陣神往地吟道：“劍笑流西風……”
“天一歸海塚，莫是幾道回，沈門勝擒空！”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不等李牧陽把後麵的話說完，也不等歐陽鴻徹底回過神來，沈小小竟是立時說出了隻有沈門族人才能知曉的沈氏五字劍熵。
劍熵，劍術修行中最不可或缺的東西，是為達成劍聖甚至劍帝之力的奠定基礎所在，共有三種，即九字、七字和五字。
字數越多，其複雜性就越發明顯，而所修行出來的功底和力道，自然也就越發強橫了。
當今天下，擁有劍熵的，除卻十二劍帝和劍神軒轅無痕之外，便是隻有劍聖沈天一有這樣的資格了。
歐陽鴻畢竟才初涉劍道，對李牧陽和沈小小二人口中所提及的沈氏五字劍熵，自是一竅不通，所以一臉懵逼地將目光投向了李牧陽。
李牧陽眸光卻是倏然一掠地淡笑著點頭應道：“嗬嗬，果真不如李某所料，你的確是劍聖沈老前輩的後人！隻是，你既身為劍聖後裔，卻又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你可千萬別告訴李某，之所以來此就單純僅是為了得到那棵千年參！”
確實，別說是劍聖，即便是最為普通的劍王世家，就當前這般以修煉為主的動蕩年月，其實後背都是心如明鏡。
是的，若要名揚天下，絕非僅僅依著先輩們的名聲，而是要讓自己在劍術上的修為更進一步。
隻不過，依李牧陽的觀人經驗來判斷，沈小小眼下頂多也就僅僅十六不到的樣子，按理說，身為劍聖沈天一的後人，她此時更應當是處於家族的世修階段。
而家族世修之中，別說是一時貪玩出來透口氣，即便是稍不用心，那些嫡親長輩們也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現在，自稱為劍聖沈天一後裔的沈小小，卻是莫名出現在了龍門小鎮的後山中，雖說她確實在那時有提及自己的目的，即抓捕那千年參煉製秘藥解救人。但即便這樣，李牧陽卻是依然感到非常費解。
當然，若是沈小小並非劍聖之後，李牧陽便也就信了。
“怎麽？你不信？”沈小小雖然大大咧咧，卻不是傻子，自然一下子就聽出了李牧陽的話中意思，美眸微閃，嘴角忽地撅了起來。
對於沈小小的反問，李牧陽不禁再次淡然一笑，唇角輕撇，道：“當年劍聖沈天一為保蒼生，誓與四凶之一檮杌南海大戰十天十夜。雖說後來不慎失手導致檮杌逃走，但沈老前輩的英勇之舉卻是依然早已深得民心。而之後所創立的沈門劍宗，則更是吸引了無數信仰者們的前來相投。若非李某沒有記錯的話，沈老前輩應當是有三子一女的。
長子沈燿，擅長火係一派的劍術，七級劍王。可惜的是，自小患有不疾之軀，未到中年，便是就留下一子一女而撒手人寰了。次子沈鼑，擅長金係一派的劍術，九級劍皇。沈門劍宗的現任宗主，傳承了沈老前輩當初擊潰檮杌的天地桑海訣，實力不容小覷。
幼子沈瀚，擅長木係一派的劍術，七級劍皇。雖說不及其兄沈鼑，但卻是少年英才，其妻慕容雨荷更是由沈老前輩親自聘點的上古世家慕容之女。長女沈嬌，擅長水係一派的劍術，五級劍皇。而自得父命嫁於劍帝範長生後，在世間便是就再也沒有了她的任何音訊。沈門劍宗此等威名，宗內規矩更是嚴苛。
你身為其後人，非但不於門中精修劍術，卻是莫名出現在相距數萬裏之遙的龍門小鎮附近，目的竟是就僅僅為解救蒼生而捕捉一棵千年參。這般的說辭，莫說是在下，即便任何一個明白人都應當不會輕易相信的，你說呢？”
說話間，李牧陽那雙緊盯沈小小的星眸中，瞬爾閃過一抹睿智的神采。
當然，李牧陽口中所提及的明白人，並非其他，而是真正知曉沈門劍宗內部實情的人。
劍聖沈天一的確是所有九州修行者心中的傳神人物，其為蒼生而不惜自我犧牲的精神更是令天下為之而折服。隻可惜，沈氏一族的聲望卻隨著其次子沈鼑接任宗主位置之後，竟慢慢淡薄了起來。
原因很簡單，皆因父親沈天一乃萬眾矚目的劍聖，生性本就爭強好勝的沈鼑自是不願落居其後。
然而，數十年來，沈鼑經過百般嚐試，修為卻依然還是停留在九級劍皇處，無論想盡了多少種方法，始終都未能再逾越半步。
而在好勝之心作祟下，沈鼑的心境終於爆發了，心性也更是越發的暴躁霸道，不論是身邊的親人，還是其教授的弟子們，盡皆為其所累。
對於李牧陽一針見血般的言辭，沈小小臉色當即一變，但很快，她便掐著小蠻腰，老氣橫秋地道：“哼，見你相貌堂堂，卻沒想到竟也是一個喜歡打聽小道消息之人！沒錯，我確實是為躲避族內紛爭而逃出來的！那又如何？
是，我並沒你所說的那麽偉大，並非什麽不惜一切而解救蒼生的大善人，可我也一樣要生存，而且我要尋獲那株千年參，的確是為了救人。”
聽完沈小小的話，站在一旁一直悶不作聲的歐陽鴻卻是立馬從愣怔中清醒了過來，苦笑道：“逃出來的？看來沈姑娘你和在下的經曆倒有些相似，不過在下是從魔獸口中……哎呦好疼！”
哪知，還未等歐陽鴻把話說完，後腦勺上卻立馬就被李牧陽給結結實實敲了一下。
與此同時，李牧陽卻是淡然一笑，搖頭歎息道：“也罷！既然你不願說實話就算了！況且，此事與我二人也沒有任何關係！”
話音剛落，李牧陽便已舉步朝著酒窖外走去。
“這……你……哎呀，等等我！”麵對李牧陽的漠然，歐陽鴻自然是早就習以如常，而此時，他更是不用問也都能猜得出李牧陽這是要去哪兒。
沒錯，李牧陽的目標正是臥龍山龍潭采集用以釀製杏花村的雪塊，也隻有這龍潭附近的積雪才能釀製出來更加沁香的極品杏花村。
眼見李牧陽和歐陽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路口，沈小小的內心深處頓時一陣起伏，可旋即，眉頭緊鎖的她卻終究還是狠狠一咬牙也邁步跟了過去。
事實上，李牧陽並沒有說錯，沈小小確實是沒完全說實話，她來這裏也並非僅僅隻是為了得到那所謂的千年參，而是為了解決一個心結，一份她對爺爺沈天一的保證。
可就算是這樣，李牧陽卻沒有太過為難沈小小，想來也是對沈小小的為人還算放心。
若非不然，就這等別有用心的‘外人’，李牧陽自是會為了保護龍門小鎮以及自己的救命恩人馬鈴兒，必定要對其盤問到底。
為了龍門小鎮，哪怕是再死一次，他也定然是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這，就是他李牧陽，冷漠中卻又不失最基本的良知。
而如今，李牧陽其實心裏非常清楚，此番上山，除卻要采集釀製杏花村的龍潭積雪，還有另外一個打算，便是解決那能夠吸引魔獸的鬼星石。
若是李牧陽沒有記錯的話，早在他還與族人生活在一起時，便就曾有幸聽聞相關星石的應付之術。
李牧陽不是那種貪心之人，即便是對星石有著向往，即便也對其應付之術知曉一二，但卻並沒有因此而不惜一切代價地去找尋或者奪取星石。
在李牧陽而言，哪怕是本事再小，隻要能對得起自己的一片良心，便就足矣！
可現在，眼見龍門小鎮一次次遭受魔獸襲擾，心存善念的李牧陽則是不得不做出選擇。
他心裏十分清楚，鬼星石一日不解決，龍門小鎮便是就一日不得安寧，甚至是還可能會因此吸引到更為強大的魔獸出現。
這才是李牧陽最為擔憂的地方。
解決鬼星石最常用的手段是用至純至柔至陰之血混合六星草的草汁對其外表進行塗抹，破除其外表的保護層後再借助強大的外力將其徹底擊碎，如此，鬼星石的鬼氣之力才能完全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