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覲見聖上
“大，大人，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幾個伶人紛紛跪下，齊聲說道。
“仔細說，到底怎麽回事？方才那個女子，是誰？到底發生了何事？”酒樓老板問道。
其中一個膽子大些的伶人趕忙開口道，“大，大人，方才我們表演的曲目，叫做《大漠明》，我們我們也不知這舞曲怎麽跳，就在後台整理衣裙之時，忽然冒出一個身手極好的女子，那女子我們並不認識，威脅我們必須上前跳上一曲，按照原先排練的那些寒瑟曲子跳就行，她是，她是最中心的那位，然後跳著跳著，忽然，琴弦便斷了，我們幾位都嚇壞了，趕緊跪了下來，那個女子，就，就引起了那個什麽談大人的注意，談大人與她交談了幾句，還從她的手中拿走了一樣東西，其他的我們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了。”
“是，小玲姐姐說的對，我們真的不知。求老板，求大人饒命。”幾個伶人將事情都說清楚了。
這時，古陰背著身子，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就在這時，那酒樓老板狠狠盯了她們一眼，“你們這群丫頭，有人敢來我酒樓鬧事，怎麽不及時告訴我呢？要是叫我知道了這些事，老子定然是不會放過這個丫頭的！怎能這般輕易讓她跑了呢？”
“哦？是麽？老板，你怎麽知道，這丫頭逃走了呢？”老板話剛落下，就聽到古陰轉過頭來，仿佛能看破一切一般，死死盯著這酒樓老板。
“大人，您，您這話是什麽意思？這丫頭肯定是給樓大人通風報信來了啊，再再說了，現在人都在這裏了，肯定是逃走了，您，您這話，難不成是冤枉我不成麽？我，我可真是冤枉了啊，大人。”酒樓老板眼睛一動，一邊歎息一邊反駁道。
“是麽？”古陰掃了一眼這酒樓，上下打量了一眼，帶著狐疑的目光。
這時，身後響起一道小小的聲音來，“先生，他們不會逃得很遠，我們要不要追過去？”
古陰擺擺手，道，“撤。”
一群黑衣人一愣，氣從中來，奈何這次圍剿竟然失敗了，沒有抓到那個老狐狸！
很快，一群人便撤了回來。
——
夜色已經深了，窗外弦月如鉤，蟲鳴陣陣，淡淡清風拂過，零星點點，好似所有的景物都變得漸漸模糊起來，任是一草一木都有了迷幻的色彩一般，顯得朦朧而夢幻，似真似假，好似掩藏著無數的秘密一般。
皇宮內。
蕭翰正在宮中等待著就寢，就在此時，聽到殿外傳來一道稟告。
高公公輕聲道，“皇上，靖王與景王請求見駕……”
“這麽晚了，他們二人來這裏做什麽？”蕭翰遲疑，原本正在品茶的他頓了頓。
“那，老奴便遣他們先行回去。”高公公輕輕拿著手中的拂塵，頓了頓回道。
蕭翰飲著茶水，拿起手中的帕子輕輕一掩，輕輕咳了咳，借著燭光，看到那帕子上繡著一朵淡粉色的薔薇。
心中忽然一怔。
此時，已經聽到門外高公公遣他們回去的聲音，忽然，蕭泓等人在外，聽到裏麵傳來一道聲音，“進來吧。”
麵色一怔，高公公頓了頓，看向裏麵，輕輕掩飾了下尷尬之色，隨後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那，請靖王，靖王殿下，進鸞殿。”
二人對視了一眼，便掀開了簾子，進了宮中。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別搞那些虛禮了，有話直說吧。”蕭翰擺了擺手，殿內燭光微弱，高公公見此，將燭火一點點點亮，殿內逐漸亮了起來。
“回稟父皇，前幾日您命兒臣查的案子，兒臣有了進展，需要與父皇匯報。”蕭景雙手行禮道。
“說吧，那個芙蓉膏，到底怎麽回事？”蕭翰倒是不拖遝，開門見山問道。
“回稟父皇，夏靈國內，芙蓉膏恐怕暗中已經蔓延了不知多久，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蕭景輕輕歎了口氣。
“什麽？你說，全國都多多少少有些芙蓉膏了？那芙蓉膏，如此害人，簡直是喪心病狂之物，怎麽會蔓延這般之快？”蕭翰不可思議道。
“是。”
“那查出來了些什麽？”蕭翰問道。
“回稟父皇，目前為止，我們一共查出京城內七家酒樓，底下皆藏有大批的裂血膏，一共有約莫十石，數量驚人。
不僅如此，上雲城的上西樓酒樓，也藏有大批的裂血膏……
目前兒臣正在加派人手，前往更遠的一些城鎮去調查了。”蕭景低下頭，緊皺著眉頭匯報道。
可話音剛落，便聽到茶盞落下的聲音，蕭景抬頭，看到蕭翰的手不禁微微顫抖著，嘴唇禁不住不斷地顫抖著。
“父皇，您……”蕭景連忙上前，攙扶著蕭翰。
蕭翰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夏靈國竟然一時之間冒出這麽龐大的案子出來，他的離月公主就深受這裂血膏所害，這裂血膏害人不淺，能讓很多人為此喪心病狂。
可今日一見，得知真的這般可怕之時，蕭翰還是不敢相信。
“父皇……”
“無礙，朕活了這一輩子，還能被這裂血膏嚇到不成？蕭景，你連夜來宮中，恐怕，不止有查獲裂血膏這麽簡單吧。你，有什麽話，直接與朕說便可。”蕭翰道。
“父皇……”
“皇兄，臣弟來說吧。”正這時，忽然蕭泓定了定神色，開口道。
“對對，皇叔來說，父皇，兒臣且先聽著。”蕭景緊緊護在蕭翰身邊，點點頭說道。
“好，那，蕭泓，你便說吧。”蕭翰擺了擺手，仿佛做好了準備一般。
蕭泓點頭，於是，便將一早抓到裂血膏交易的一係列事情，原原本本地給蕭翰說了個遍。
蕭翰一聽，心中大驚，“什麽？你說，這事情竟然是談薊所為？寒瑟國老小子這狐狸精，難不成一開始和親，便是為了，為了將這裂血膏輸送來我夏靈國麽？”
“皇兄，此事尚無定論，目前無法確認的，就是不知是寒瑟國大汗指使的，還是談薊個人所為？”蕭泓低頭。
“父皇，兒臣，兒臣認為”
“臣弟目前推斷，”蕭泓盯了一眼蕭景，打斷了他的話，頓了頓然後開口道，“應該是談薊個人所為。”
“你如何推斷出來？”蕭翰凝眸緊盯著開口，說道。
“此事臣弟有所調查，寒瑟國目前國力雖不強盛，但因為連年征戰，損失殆盡，早已沒有更多的精力來支撐他們敢與我們夏靈國挑戰，況且，他們用羅寒歌前來和親，想必皇兄也清楚，這羅寒歌公主是公認的天下第一絕色，寒瑟國大汗最喜歡的便是羅寒歌公主了，以最大的誠意來和親，若非出自真心怎舍得將傾城公主拱手相讓？”
“其次，若是他們寧願犧牲羅寒歌，用裂血膏來殘害我們夏靈，那後果必將是一場大戰，就憑現在的寒瑟，敢與我們夏靈一戰麽？寒瑟國大汗再過於有勇無謀，也不至於這般愚蠢吧？”
“第三，寒瑟大汗臣弟曾經了解過，此人瀟灑至極，行事果斷，雖說嗜血，但卻光明磊落，也是一介梟雄，這等齷齪之事，應該不是他的手筆。”
蕭泓逐條分析了一下因果，蕭翰點頭，“蕭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那看來，依著你的意思……”
“依著臣弟的意思，還是要看這裂血膏的功效了，到底是誰將這裂血膏引入夏靈國，有什麽目的？關鍵還是要看裂血膏能給人帶來什麽傷害。”
“你說的意思就是圖財？”蕭翰看了一眼蕭泓，意味深長地脫口而出。
“不錯，皇兄英明。裂血膏作為可以成癮的毒物，想必一旦有人沾染上，便不能戒掉，這樣便如同瘟疫一般，隻要有人沾染上，便要為了這裂血膏傾家蕩產，定然能夠獲得無窮的利益。”蕭泓低著頭，分析道。
蕭翰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蕭泓，“依你的意思，這乃是個人所為了？那麽，你們二人今日前來，恐怕就是為了這個人的事情吧？”
“是。父皇，兒臣，兒臣乃是羅寒歌的丈夫，或許，沒有任何發言的權利，可，兒臣還是來了，兒臣並非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是為了天下蒼生，若是寒歌真的，有私心，兒臣願與她一同受罰，於天下，於家，兒臣誰都不願辜負……”蕭景義正言辭地開口，深深地跪了下來。
蕭翰看著蕭景這樣子，不知為何，麵色陰沉。
“你這孩子，朕還未窺見全貌，你便來朕這裏哭來哭去的，你是朕的兒子，朕能不知道你麽？”蕭翰忽然臉色一變，原本沉重的氣氛不禁緩和了一些。
蕭景抬頭，看向蕭翰，“父皇……”
“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輕易落淚？你給朕起來。”蕭翰抿了抿唇。
“這件事，朕定然會秉公處理，至於傾城公主，如今她已經嫁入我寒瑟，便是我寒瑟的兒媳了，朕不會因她的身份，而刻意為難於她。不過，還有一點，那便是她可不能與此案有直接的關聯。”蕭翰輕輕開口，說道。
“父，父皇，兒臣跪謝父皇，多謝父皇開恩！”蕭景點頭叩謝龍恩，趕忙點頭道。
“好了，那你們二人，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麽？打算如何揪出幕後真凶？”蕭翰看向二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