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半夏之毒
“哦?看來三殿下是懷疑本王徇私枉法了?”蕭泓微微一皺眉頭,問道。
這時,蕭子明看向眾人,說道:“九皇叔怕是不知,這廢物狀師根本就是胡言亂語,說了半天與案件本身無關的事情,我們隻不過是秉公辦事罷了。皇叔若有不服,那就讓這廢物狀師直接說出相關證據,可否?”
眾人紛紛點頭道,“是啊,是啊,要是說此人真有證據,就應該當場拿出來,而非胡說八道!”
“就是,我們覺得,覺得三皇子說得蠻有道理!”
“拿證據,拿證據!沒有證據就滾出去!”
眾人見狀,蕭泓冷笑了一聲。
此時,宗飛白看了一眼眾人,忽然哈哈哈一笑,“哦呦呦,看來大家對在下意見很大啊?不過,方才三殿下說要是我沒有拿出證據,就將我轟出去,但若是我拿出證據來呢?”
“哈哈哈,你有證據?你有什麽證據?我看你啊,就是一個草包罷了。”蕭子明笑道。
“要是你拿出證據,本官就恕你無罪!要是拿不出,你就是擾亂公堂,按照夏靈律例,判你割舌頭!”看蕭子明這態度,汪炎平眼眸一動,說道。
“好!成交!但是我有條件,若是我拿出證據呢?三殿下一口咬定小人是來擾亂公堂的,都等不及小人將話說完,便要扛小人出去。這怎麽算?”宗飛白輕輕一晃,輕輕笑道。
“放肆,三殿下勞苦功高,豈能任你這小子這般”
“停,汪大人,不必為本殿下說情,本殿下向來公正公平,今日要是你拿出證據來,本殿下就徹底退出這場審判之中,親自給你寫致歉信!”
“你以為本殿下怕你?你個草包!”蕭子明冷冷瞪著眼前的這宗飛白,料定這臭小子,根本就是前來搗亂的!
“三殿下果真是豪爽!好,那小人就不客氣了!”宗飛白笑道。
“來人!將證據拿上來。”他輕輕一搖手,便喊道。
眾人都屏息以待,等了好久,門外一時間空空如也……
……
過了一陣,門外什麽動靜都沒有。
“啪!”
汪炎平狠狠地敲了一下驚堂木,開口道:“嗯?你”
“大人,大人息怒。沒人哈哈,那那小人便隻好自己將證據拿出來了。”
門外空空如也。
宗飛白尷尬一笑,然後從懷中悄然掏出方才接近蕭泓時,他巧妙放入自己懷中的證據。
看向蕭泓,宗飛白得意一笑,高調地將懷裏的證據,嗖地一下拿了出來。
“哈哈哈,一點點小誤會,看,這就是我的證據!”
隻見堂內,轟然之間就掏出一個淡粉色的女子用的帕子。
微風吹拂之下,這帕子發出淡淡的幽香。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蠢貨……”
見宗飛白從懷中掏出一件香帕,眾人指著他紛紛大笑起來,嘲笑聲一時間不絕於耳。
“來人啊!趕快將這宗飛白給抓起來,將他的雙手砍掉!”汪炎平一臉怒氣,沒想到宗飛白竟然敢這樣戲弄公堂。
“大人,這便是小人的證據啊,這帕子,可以交給醫師大人好生檢查一下。”宗飛白洋洋得意地看向眾人,眾人探著頭,看了過去。
場麵一時間怔住,汪炎平一個眼神,身旁的侍衛得令,便將那帕子拿了過來。
一陣淡淡的誘惑香味便傳了過來。
那侍衛拿著帕子,將帕子遞給了醫師,醫師將帕子拿著,眾人都帶著好笑的眼神望過去。
過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隻見醫生拿著托盤上的帕子,跪下開口道:“回稟大人,這,這帕子,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用的帕子,上頭,隻有些許的檀香,其餘什麽都沒有。”
醫師麵色一陣鐵青,原本以為這是什麽重要證據,檢查了一圈後,發現居然什麽都沒有。
“大膽草民,你竟然多次戲弄本官,按照夏靈律例,該當拔舌,砍掉雙手,來人,上刑具!”汪炎平震怒。
宗飛白搖頭,“大人,明察啊,不可能啊,這帕子怎會是普通的帕子?”
“哈哈,小子,你戲弄朝廷命官,還有何可狡辯的,難不成在誤會醫師?”蕭子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宗飛白帶著一臉疑惑,看了一眼,瞬間起身看向那個帕子。
細細一看,放在鼻尖一聞,果然。
“咦!看來果真是普通的帕子啊。”
“哼哼,看來你承認了?來人,上刑具!”汪炎平下命令。
很快,那幫侍衛便帶著刑具上了堂前,拖著宗飛白就要用刑。
千鈞一發之際,宗飛白搖搖頭,“等下啊!小人還有話說。”
“要是你再戲弄本官,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汪炎平忍住氣,最終還是鬆了口。
“小人的證據在這裏。”宗飛白猛地一下便往下掏啊掏,最後終於在口袋中找到了一張淡白色的鴛鴦帕,上麵一股淡淡的味道。
“哎,大人,證據,證據在這裏。”他一臉奸笑的表情,有些搞怪,冷千彤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總覺得有些熟悉。
就在這時,宗飛白拿著帕子忽然起身,無視侍衛的警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走到了沈雲風的麵前。
沈雲風麵色鐵青,下意識看向一旁的丁狀師。
丁狀師正要反駁,宗飛白搖搖手,示意他不要插手此事。
在丁啟生的注目之下,宗飛白將那帕子拿起,放在沈雲風的麵前晃了晃。
“沈公子,熟不熟悉啊!有沒有覺得,倍感親切啊?”宗飛白笑得一臉調侃之意。
沈雲風直著身子,嫌棄地躲開一些,最後定定地看向那帕子之時,細細辨認,搖了搖頭,又細細一看,還是搖搖頭。
宗飛白麵色現出一抹驚愕,不過很快又提示了一下,“你確定這帕子你不認識?想想你的家人?”
沈雲風這才細細端詳起來,半天後,才恍然有了些印象,“我,我記得這帕子。這,這,這是吾妻冷式千瑤的手帕。這。這怎麽會在你這裏?”
宗飛白輕輕一笑,“是嗎?這是死者冷千瑤的帕子,大家都聽清了嗎?沈家公子認了這帕子了。”
“那麽我想再次請問一下沈公子,這帕子是不是該夫人隨身帶著的帕子?”
“是。”沈雲風點頭。
可是這與死者又有什麽關係?
宗飛白輕輕一笑,然後又問道:“那你可知,令妻當日是否有帶著這帕子?”
“當日,我,我不記得。”沈雲風搖頭。
這時,宗飛白一怔,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道,“哦,是嗎?那,我們有請一下將軍府沈少夫人的貼身丫頭吧。”
過了一會兒,就見小碗被帶了上來。
小碗麵容有些憔悴,宗飛白笑了笑,看向小碗。
眾人此時都不知這宗飛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即便是丁啟生也不明白。
這時,就見宗飛白看著小碗開口道:“你可是冷千瑤的貼身丫頭?”
小碗肩膀一縮,不敢環顧四周,隻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男子,點點頭。
“好,你可知道,公堂之上不能說半句虛言?”宗飛白冷冷盯著眼前這丫頭。
小碗有些害怕,點點頭,“知道。”
“那我問你,你可認識這帕子?”宗飛白問道。
小碗點頭,“這,這是夫人的帕子,奴婢奴婢認得。”
“你經常陪在你家夫人身邊?那你可知這帕子的具體來曆?在狩獵時,你家夫人有沒有帶來?”宗飛白繼續問道。
“是,奴婢是夫人的貼身丫頭。這,這帕子,奴婢記得,夫人很喜歡這帕子,來曆就不清楚了。
但是,狩獵當日並沒有帶來,這帕子夫人似乎很久都沒有用過了,奴婢不記得了。”小碗回憶道。
“丫頭,你這意思是,你家夫人狩獵當日沒帶來這帕子,這帕子很久未出現,也就是說這帕子在沈府?這帕子一直都放在何處?你確定?”宗飛白麵色清冷,小碗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害怕。
連忙點頭,“奴婢,奴婢確認。這帕子夫人似乎一直放在枕頭之下,不過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不會帶到狩獵場的。”
聽了小碗的證詞,眾人仍是不明白這宗飛白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
“好了,回稟大人,小人問完了,方才冷氏千瑤的貼身丫頭,還有沈公子的對話,想必大家都聽到了吧?”宗飛白挺直了腰板,開口道。
場麵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汪炎平跟著點點頭,都不明白這宗狀師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隨後,猛地轉頭,目光直直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醫師,醫師感覺到莫名緊張,隻見那宗飛白一步步走向醫師。
優雅地將那帕子放置與托盤中,遞給醫師,“大人,請幫個小小的忙,測驗一下,可否?”
醫師深深抽了一口涼氣,僵硬地點點頭,將帕子帶了進去。
經曆了一番波折之後,眾人翹首以盼。
等了片刻,醫師便拿著宗飛白手中的帕子出來了。
“醫師,這帕子可有古怪?”汪炎平問道。
雖說不知這什麽草包狀師在搞什麽鬼,不過汪炎平仍然給足了他機會。
醫師踱步到堂前,終於跪下,半天後開口道:“回稟大人,這,這帕子上的一角,有半夏之毒。”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沒想到,這冷千瑤身上怎麽會有半夏之毒?想來甚是奇怪。
堂下很快議論起來,任誰都沒有料及到,這帕子竟然是冷千瑤的,她的房間內,怎麽會有半夏之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