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再見蕭泓
“天呐,你沒死啊?”這句話說得尤為重,導致山洞裏都是回音,“沒死啊……死啊……”這樣的聲音在山洞裏回響著……
蕭泓:……
“呃呃呃”冷千彤握著蕭泓的手,忽然之間就覺得那手涼了下來,就要抽離開來。
“對,我沒死。可真是勞你惦記。”蕭泓冷著臉說道。
冷千彤麵上一陣紅,急忙解釋道:“我我我,不是這樣的……我我我”
本來是想關心蕭泓的,怎麽話到了嘴邊說了這樣一句。
她真想抽自己。
“想抽自己嗎?”一陣尷尬後,蕭泓充滿調笑與冷靜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他靜靜地盯著自己,冷千彤急忙捂著嘴巴,他,他,他有讀心術嗎?
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冷千彤又一次無語,這下連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喃喃著,“不是,不是,我不是這意思。”
蕭泓看了一眼冷千彤,兩人一時之間無話,便順勢將她的手抽過來,緊緊箍著她的手拿過來,冷千彤還以為蕭泓要打自己,還在畏畏縮縮掙紮著。
“別動。”
冷千彤一聽這話便乖乖的,不動了,蕭泓便用手指在她的腕間落下。
原來是診脈。
隻感受到蕭泓身上淡淡的氤氳的香氣,冷千彤一時的氣也是漸漸消散了。
他打量著她,片刻後便將手抬起,迎頭撞上她的眼神,開口道:“以後不會說話,想好再說。”
冷千彤倏地瞳孔便放大了,原本很是關心蕭泓,現在看他嘴皮子這麽利索,那便不說話了。
她瞪了蕭泓一眼,扭過頭,便不說話了。
借著些微有些光亮的燭火,冷千彤看向蕭泓,卻發現,他一直在盯著自己。
“咳咳咳……”冷千彤尷尬地躲著蕭泓,便咳了起來。
“你現在可還有什麽不適的?”蕭泓說著。
“身上還是會疼,晚上的時候,心口酸疼,而且,手臂還隱隱發癢……”她平靜的說著,也沒有特別大的反應。
“嗯。"蕭泓淡淡地看著冷千彤,沒有什麽表情。
“你先隨我出來吧。”片刻後,蕭泓說道。
冷千彤一聽這話,猛地點點頭。
終於可以不用在這山洞裏養傷了。
她正要起身,這幾日雖是可以勉強起身,但每一次還是有些虛弱,索性也就一直躺著靜養,聽到蕭泓要帶自己出去重見天日,她的嘴角就止不住地向上揚。
掙紮著起身,這幾天身體也是漸漸地倦怠著,隻是手臂先前受了很多的暗器傷,現在確實提不上力來。
正要準備掙紮著身子起身的時候,忽然,一個沉著而有力的臂膀伸向了自己。
冷千彤一聲驚呼,身子就已經騰空而起了,蕭泓一把就攬住了她,抱著便向外走去。
沉著而有力的心髒聲音響起來,冷千彤麵色還是沒忍住地紅了起來。
穿過一道道的暗道與走道,冷千彤隻覺得蕭泓抱著自己在呈旋渦式的向上走著,腳步聲在洞裏一陣陣的回響起來,周遭卻是黑暗無比,隻能隱隱聽到滴答的水滴的聲音與腳步聲,她心中是有些好奇,隻是現在也不便多問,若是說錯了話,蕭泓一把把自己扔在這裏就麻煩了。
不知過了多久,穿過了多少層旋渦式的岩道,終於,冷千彤看到了光亮。
洞口最終出現在了眼簾中,蕭泓麵無表情的輕輕一躍,就帶著冷千彤飛出了山洞。
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冷千彤頭疼欲裂,待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靖王府中。
冷千彤回頭一看,卻沒發現什麽山洞。
“蕭泓,這……”兩人已經來到了靖王府中,眼前就是蕭泓的庭院。
冷千彤愣怔著,一臉的懵逼。
“你很聰明,不該問的不會問的。”蕭泓淡淡地俯身,笑著看向冷千彤,她感覺到了威脅,卻是也不敢多說什麽,便由著蕭泓將自己抱進了房間裏。
“靖王叔叔,我在這裏多久了?”冷千彤被緩緩地放下,看著蕭泓。
“半個月了。”
“半個月?”她猛地睜大眼睛,沒想到,在山洞裏居然整整昏睡養傷有半個月了?
“你祖父已經知曉了,放心。”蕭泓淡淡地看著冷千彤,冷不丁的開口。
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冷千彤狐疑地看了一眼,沒想到蕭泓這麽厲害的,難不成還會讀心術?
她點點頭,便由著蕭泓將自己放在了床上。
很快,蕭泓便出去了。
冷千彤打量了一下房間,還是依稀熟悉的味道,香爐裏傳來淡淡的香味,又覺得有些乏累,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夢裏。
晚間的時候,小霜過來,服侍著冷千彤將藥服下,冷千彤這才勉強睜開雙眼。
晚上,蕭泓會前來給自己輸一些內力,將她的內力給疏通,之後便基本上不見什麽人影了。
一眨眼,半個月又過去了。
這期間,蕭泓基本上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連著許久,除去夜間蕭泓給自己療傷以外,基本上都見不到他的人影,而她在深夜的時候,基本上都陷入了昏迷的狀態,而此次一戰,卻是挺嚴重的,冷千彤連著好久,都覺得身上的傷極為奇怪。
經常會覺得心髒酸疼,而且手臂基本上還是沒有見好轉,每天清晨醒來,都能看到昨夜自己吐出來的黑血,蕭泓也隻是淡淡的,每日堅持過來給她療傷。
冷千彤隻是猜測自己中了毒,每每問蕭泓,他也隻是說自己中了些毒,那暗器上有劇毒,不過已經見識過蕭泓醫藥水平的冷千彤,全心全意將自己交給了蕭泓。
就這樣過去了半月,在不斷地祛毒與喝湯藥的過程中,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好轉。
又是新的一天,冷千彤睜開雙眼,看到太陽了,如今已是秋季了,不過還是有些熱氣進房間。
她現在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隻不過手臂上的傷口還有身上的一些較為重的傷還需要上藥,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冷千彤今日身著著淡絳紗衫,還有小霜霜給她輕盈的挽上一個較為清爽的發式,小霜扶著冷千彤坐在一處小亭子裏,靖王府地方很寬闊,冷千彤便在這裏乘著涼。
手臂上的傷已經好轉了很多了,隻是現在還有些不太方便動,冷千彤看著蔥蔥鬱鬱的草木,不禁又是困倦了起來。
——
靖王府,清香軒。
“什麽?”一道驚詫的聲音傳來。
蕭泓背著身子,仍舊是淡淡的神色,在書房之中提筆寫著不知什麽。
案桌前的穿著純白衣衫的男子瞠目結舌,幾乎都不敢相信,九叔,九叔怎麽能這麽大膽?
“九叔,我不會答應的,你這般冒險我決不答應。”七殿下蕭景凝著神色,輕輕甩了甩衣袖皺著連倔強的說道。
“此事就這麽定了。”
可是迎來的卻是蕭泓不容置喙的冰冷的話。
蕭景緊緊握著拳頭,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憂慮的神色,“不行,這我決不答應。九叔,你知不知道你有可能……”
“夠了。”蕭泓輕輕頓住了筆,清雅至極,好似一切與自己無關一樣。
“不,你若是身體痊愈,那還好,你如今這麽虛弱,一旦去了,那一定是刀山火海,凶險無比啊!”蕭景上前,不斷地勸著蕭泓。
自幼,九叔便對他如同父兄一般,沒有九叔,或許他早已喪身於這名利場之中了。
如今九叔的身體這麽虛弱,竟然還答應了父皇要去鏟除餘孽。
說什麽他都不會答應的。
見蕭泓還是不說話,蕭景沉著聲說道:“我會去向父皇說明情況的,實在,實在不行,我替九叔前去!”
“你去吧。”蕭泓竟是還不在意,緊接著淡然自若地看著蕭景說道:“你知曉後果。”
蕭景無奈地頹然坐在座椅上,若是去了,朝中的事情,九叔如今已經不便插手,隻有自己才能在暗中幫襯著大哥。
“可是,九叔,我……”蕭景頹然地狠狠將拳頭砸向了椅子,“唉……”
九叔,永遠都是這麽的果決。
隻要是他決定的事情,一般都沒有什麽商量的餘地了。
九叔說的也沒錯。
如今朝堂之上,三皇子蕭子明為了挑撥太子蕭子蘇與蕭泓的關係,有意無意地在父皇耳畔吹風,說九叔建邦之初立下赫赫功勳,現如今功高蓋主……
這,這才引起了父皇的猜疑。
自古伴君如伴虎。
蕭景身在皇家,何曾不曉得這些道理呢?
如果九叔拒絕,父皇的猜疑定然會更大,即便是身正,也會被奸逆無端禍害,為正清白,九叔隻能置身苦海,隻有這樣,才能消解君王的猜疑。
大哥一向賢明仁德,卻是有時會心慈一些。
他自幼跟著九叔,與大哥關係較好,可如今卻是被朝堂之中的名利鬥爭擾亂了,現如今也隻能盡量沉潛自己,做一個閑散皇子。
“你隻需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便可。”蕭泓看著一臉頹唐而無奈的蕭景,定了定淡定的說道。
“……”蕭景一言不發。
過了片刻後,又問了一句:“什麽時候出發?”
“三日後。”
蕭景略微無奈地點點頭。
於是隨手便飲下桌上的一杯茶。
“九叔,那你如今的情況如何?”蕭景看了一眼蕭泓。
“還好。”
“你先隨我一同去取盒子。”蕭泓終於停下了筆,看著蕭景。
蕭景起身,二人便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