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元素】
在末日火山一般的黑石山下，安格瑪與風王子桑德蘭、炎魔之王拉格納羅斯交談了很久。談話過程中，拉格納羅斯遣散了組成形體的火元素，化形成了與桑德蘭一般的普通大小。
安格瑪希望能得到元素的幫助。
人們賦予了元素多種多樣的定義，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凡人終究是凡人，六大本源之力、四大元素交織而成的凡間生靈，很難去揣度永恒存在的元素和本源。
或許對於艾澤拉斯的秩序而言，元素調和，四大元素各安其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星球上的生靈能得到更優越的生存環境，這也有利於四大元素的整體利益，讓他們得以在安穩的環境中和諧共存。
但對於單一的元素而言，調和帶來的好處，卻未必比征伐、擄掠和野蠻的增長來的更有價值。
他們沒有凡人的善惡觀，不會為邪惡和正義的道德觀念所束縛，有著出於各自元素特性的處世之法，簡單而又直接。他們各自服從於所處領域內最強大的，也是個體利益與集體利益最一致的領主，為了共同的利益而從事多種多樣的工作。
而他們最為渴望的，無非便是自由。
不受上古之神奴役，也不受外來者——就比如泰坦——強加給自己的所謂的“秩序”的管控。後者這一點，尤其以火元素和風元素最為明顯。
生性沉穩仁厚的土元素，和相對隨和的水元素，則對“元素調和”和所謂的秩序並沒有太大的抵觸心理，甚至會欣然接受。
在安格瑪遊離宇宙的一百三十萬年裏，他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任何星球的元素，都不若艾澤拉斯這般特色鮮明。
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於安眠於星球內部的泰坦星魂，那個一經出世，將比所有已知泰坦都要強大；一經腐化，將給無垠止境帶來毀滅的“幼兒期”星魂。
星魂哺育萬物，不僅令艾澤拉斯眾生擁有冠絕無垠止境的潛力，更讓四大元素變得無比強大，各自特性也隨之增強了千百倍。
換句話說，艾澤拉斯的火元素變得更狂放熱烈，風元素也變得更加縹緲不定。
兩者的共同點，便是難以溝通，也可以說難以管控。
與這樣兩種元素相處，甚至希望尋求他們的幫助，無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短期利益目標一致時，雙方尚能同行，但分歧必將在未來的某個時間產生，此時，力量的重要性便得以彰顯。
巧的是，安格瑪不僅擁有足以壓服元素的力量，超然的視野高度，也足以將共同利益，從清除上古之神、恢複自由、得到增長這三個短期目標，延長至縱使永恒存在的元素也難以準確界定時間的“長遠目標”。畢竟比起擁有無限可能的無垠止境，艾澤拉斯哪怕再特殊，也總是一個偏僻的小角落。
從拉格納羅斯那裏，安格瑪得知了自己不在的這一萬年裏四大元素的基本狀況。
定序戰爭後，元素們便被放逐到了元素位麵。在那裏，他們雖然自由受限，卻擺脫了上古之神的統治，由於四大領域相互交疊，偶爾還會爆發戰爭。
守護者體係瓦解，元素位麵因失去維護而變得脆弱後，他們也得知了上古之神必將卷土重來這樣一個事實。
這一萬年裏，土元素和水元素的選擇，與正史並無不同。
因為元素位麵獨立於物質位麵，連上古之神也很難把魔爪伸到這裏麵來，善戰卻不好戰的土元素隻希望能關起門來過和平的生活，遠離一切世俗紛爭。
不過安格瑪知道，在正史裏，這樣的願望還是落空了。
大災變時期，死亡之翼撞斷了深岩之洲的世界之柱，導致四大元素位麵——守護者們為元素設置的永恒監牢——與物質位麵發生了激烈碰撞，障壁破損，幾乎失去了原本的功能。隻要通過並不複雜的辦法，任何人都能往來於物質位麵和元素位麵，其中就包括邪惡勢力。
水元素亦是如此，隻不過在二百多年前，拉格納羅斯被召喚到物質位麵後，一小股自稱為“海達希亞”的自由水元素，在仇恨的促使下集結起來，時常與凡人冒險者合作，竭盡所能地削弱火元素的勢力。當然，一直沒有獲得什麽成果就是了。
說起來，黑鐵矮人親王也屬實強大，他的召喚魔法竟幫助火元素突破了位麵障壁，並創造了一條物質位麵與火源之地的通道。固然這裏麵有守護者很久不曾維護元素位麵監牢的原因，可也證明了索瑞森在召喚係魔法的超人之處。稱他為艾澤拉斯凡人最強“召喚師”也不為過。
至於火元素，依舊與正史一樣。
拉格納羅斯原本試圖觀望態勢，但自從二百多年前，在索瑞森親王的幫助下，他和他手下的火元素能夠降臨到物質位麵以後，眼見上古之神與正義一方的勢力處於平衡之中，他毅然選擇了站到“舊日主人”一邊，試圖成為打破平衡的關鍵。
主要原因，便是因為泰坦已注定無法返回艾澤拉斯。與正義一方同行，並不能獲得更強的力量，也對火元素發展壯大無益。
風元素的改變則是最大的。
如今的風元素位麵，仍遠離物質位麵。還不像正史那般，因死亡之翼的舉動，而出現在了奧丹姆上空。但不論如何，從物理角度來看，天空之牆確實離奧丹姆較近，他們多少能察覺到奧丹姆的改變。
這一萬年裏，起源熔爐所在的宏偉堡壘恢複了以往的輝煌，萬千個造物引擎轟鳴運轉，創造出數不清的造物，托維爾、新魔古人，甚至還有機械侏儒和由於阿紮達斯並未主導創造工作而不那麽像土靈的土靈。
造物們不眠不休地準備著戰鬥，沿奧丹姆荒漠——這條時間線裏，雷神還是率軍攻打了起源熔爐，也死在了托維爾人部分啟用起源熔爐創造的大爆炸中。大爆炸斷絕了奧丹姆地區的生機，所以荒漠依舊如故——設置防線，準備著向安其拉堡壘發起進攻。
這些事情，風元素們全都看在眼裏。
馭風者奧拉基爾理智地選擇了觀望態勢，而不是像正史中那般，為求更強大的力量而繼續效忠上古之神。再說除了觀望，他們也做不到別的，畢竟他們不如火元素那般好運，也不像正史的大災變時期那般，因死亡之翼撞塌了世界之柱而得以離開位麵監牢，降臨在物質位麵。
最終，許下將在希利蘇斯之戰中，帶領火元素大軍幫助安格瑪的承諾後，拉格納羅斯順著黑石山通道，返回了火源之地。
安格瑪並不擔心這位火焰領主會臨陣反水。
拉格納羅斯可不蠢，實際上，自打艾澤拉斯存在便存在的元素領主們，每一個都擁有凡人無法揣度的智慧。安格瑪能隨手切斷黑石山通道，能輕描淡寫地擊敗他，這讓他清楚知道，繼續跟隨上古之神，已沒有任何好處可言，反叛新的主人所招致的怒火，也必然是自己無法承受的。
而桑德蘭則在接受種種現實後，在安格瑪的幫助下，返回了天空之牆的旋雲之巔。
相比縱使以元素的情感，父子相見的一幕也必定甚是感人。
安格瑪沒有強迫桑德蘭，隻是請他為奧拉基爾講述艾澤拉斯的現況。他相信，在大千宇宙的真理麵前，在上古之神必將毫無懸念地落敗的事實麵前，奧拉基爾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即使不參與這場戰爭，也絕不會愚蠢到去與上古之神為伍。
送走這兩位後，奈法利安和奧妮克希亞也回來了。
兄妹二人，剛剛進入了損毀嚴重的黑石山內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段“找回記憶”的旅程。
奈法利安的臉有些發白，他根本不敢相信，那些慘無龍道的實驗竟是由“曾經”的自己主導的。
“他們走了？”奧妮克希亞問道。
安格瑪“嗯”了一聲。
“接下來……我們會去……見我父親麽？”
“你們做好直麵‘死亡之翼’的準備了？”安格瑪反問。
奧妮克希亞與奈法利安對視一眼，齊齊黯然了下去。
“走吧，先去希利蘇斯。時候到了，我們自然會去見你們的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