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秩序本源與虛空本源的結合】
“沒錯，神器。用亞煞極之心和七種煞魔之力打造的神器，自此以後，這片土地將永遠不再受到這兩者的威脅。”安格瑪抬頭看向高階守護者萊，靜靜點了點頭。
他早有這樣的打算，隻不過此舉沒那麽容易實現。
如今所處的時間線裏，被螳螂妖奉為聖物的亞煞極之心仍然完好無損地封印在錦繡穀的地宮中。這顆導致煞魔不死不滅，不論經受怎樣的打擊，最終都會卷土重來的上古之神心髒，便是製作神器的主要材料。
神器的持有者不僅可以獲得相當可觀的力量，或許還能收獲螳螂妖這樣一個強大種族的效忠……至少其中一些最狂熱的信徒會追隨並效忠於神器的持有者。此前，在“墮落者”的威脅下不得不將另一條衍生時間線裏的亞煞極之心納入體內時，安格瑪曾對此有過猜想。
那時的他，非常希望身具亞煞極之心的自己能獲得螳螂妖的效忠，這樣一來，在自己返回上古時間線直麵“墮落者”時，手下就有一支不容忽視的軍隊了。
但……
“誰獲得了亞煞極之心，誰就將獲得螳螂妖的效忠。”——這句話真的準確嗎？
造就這個認知的關鍵例證，就是一萬年後，潘達利亞的迷霧散去時所發生的事情。戰爭狂人、大獸人主義者加爾魯什汲取了亞煞極之心，獲得了卡拉克西英傑的效忠。
雖說關於“加爾魯什徹底將亞煞極之心掌控，還是反過來被亞煞極之心腐化”這件事一直有很多爭論，各方都有充足的例證，而且反方認為，若非加爾魯什被腐化，螳螂妖又怎麽會心甘情願地效忠他呢？畢竟螳螂妖又不蠢。
安格瑪傾向於一種淩駕於兩者之上，可以讓這所有的爭論都失去意義的猜想。
那就是，掌控與否完全不重要。
作為已死最強古神亞煞極的回響，亞煞極之心繼承了虛空意誌的根本意願，腐化這個孕育著泰坦星魂的世界。
虛空想要腐化孕育著泰坦星魂的艾澤拉斯星球，為在無垠止境中推行腐化帶來一位終極的代行者。
原本艾澤拉斯的本土勢力，是橫亙在他們麵前的一大阻礙。奈何卻有燃燒軍團存在。曾麵見過星球腐化的墮落泰坦薩格拉斯偏執的認為，唯有在虛空腐化無垠止境前，將其徹底摧毀，才能一勞永逸地為宇宙攘除大敵。在黑暗帝國業已淪亡的事實麵前，上古之神餘孽反倒需要借助本土防衛力量，來抗衡燃燒軍團。畢竟要是薩格拉斯毀滅了艾澤拉斯，將其腐化的目標就無從實現了。
艾澤拉斯因此變成了三方的角逐場。
渴望重現黑暗帝國輝煌，在星球上推行腐化的上古之神，唯有在艾澤拉斯本土力量和燃燒軍團的夾縫中蟄伏，靜待雙方在爭鬥中兩敗俱傷，才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而熱衷於以戰爭驅除低等種族，讓獸人執掌萬物的戰爭狂人加爾魯什，便是這一目標的最佳代理人。與其說亞煞極之心被其掌控，反倒不如說，亞煞極之心並不介意對方利用自己的力量去達成願景，因為不管加爾魯什做了什麽，哪怕他戰勝了聯盟，滅除了所有不順從於獸人的種族，讓獸人成為真正的主宰，都隻會為上古之神徒做嫁衣。
最後的勝利者，是一直蟄伏在他體內的亞煞極之心，而非他本人。
正是因此，以卡拉克西組織為代表的螳螂妖一族選擇了效忠。他們效忠的，同樣並非加爾魯什，而是他體內的亞煞極之心，最強上古之神的回響。
以此延伸出了兩個進一步的猜想，一個有利，一個不利。
第一個是在先前猜想的基礎上衍生出來的，螳螂妖牢記身為虛空暗影衍生物的天職，效忠加爾魯什一事絕非表麵上那麽簡單，否則以螳螂妖的智慧，又怎麽會在最後一位上古之神恩佐斯尚且存活的狀況下，效忠一個掌控了主人回響的凡人呢——即使在黑暗帝國時期，恩佐斯與主人亞煞極存在競爭關係，但也是幸存的最後一位上古之神，是最有可能帶領黑暗帝國殘餘勢力繼續原先使命的存在。
這個猜測一旦證實，將對安格瑪非常不利。他將無法徹底掌控螳螂妖，因為不管表象如何，螳螂妖總會心懷光複黑暗帝國的想法，這樣的手下留在身邊隻會是定時炸彈。
第二個猜想便是，並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螳螂妖隻是狂熱於主人的回響而已。漫長的演變早已讓他們不再渴望貫行什麽虛空的意誌，隻想讓種族存續下去。不管是誰，隻要掌控了亞煞極之心，都能獲得他們毫無保留的效忠。
隻可惜那時安格瑪時間有限，沒能證實其中任何一個。
如今回到上古時間線，“墮落者”的威脅不複存在，卻又產生了新的敵人——在時間終末之時降臨的終極大敵。如果能策反螳螂妖，未必不能將其引為對抗邪惡的力量。
所以問題又回來了。
安格瑪希望第二個猜想被證實。僅僅試想一下未來的景象，他便心潮澎湃……
一個早已在數十次百年輪回中樹立了殘酷社會體係，舉族精銳，擁有足以媲美主流族群的軍事力量的智慧種族，因狂熱的信仰，而對自己的指令毫無保留的貫徹實行。沒有議會的推諉扯皮，也沒有官僚的利益考量，主人所指即為族群前進的方向。安格瑪隻需要對亞煞極之心動些手腳，就能擁有這樣一批說一不二的悍勇之師……
但安格瑪其實對此不抱多大期望。不說第一個猜想實現的可能性並不小，在上古時間節點上，克蘇恩與尤格薩隆這兩大上古之神也還沒死呢。
無論如何，他總要嚐試一下。
……
“我理解你的崇高信念，你渴望幫助這片土地清除最大的威脅。但我必須要說，這是一個危險的舉動，凡人。”一番沉思過後，高階守護者萊沉聲說道，眼中閃爍著不安與憂慮。
定序時代以來，他就守護這片土地，守護亞煞極之心的封印不知多少萬年了。沒人比他更清楚亞煞極之心的可怕，早在定序時期，連萬神殿的泰坦都對這個最強上古之神的殘留精粹無計可施，不得不選擇和對待其他上古之神一樣的辦法予以封印，就足以證明問題了。
在高階守護者萊看來，除了繼續維持封印，沒有任何辦法隔絕亞煞極之心的腐化影響。
將其製作成神器？
萊搖了搖頭。
要不是說話的人是安格瑪，萊一定厲聲痛斥他是個無知者無畏的瘋子了。
“高階守護者，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比我沒人比我更懂得如何利用秩序之力，均衡、隔絕並壓製暗影的腐化影響。”
安格瑪輕聲說道，說話間，雙眼裏的眼白消失，轉而為一層幽深的色澤取代，變得一片純黑。掌心亦是有暗影能量彌漫而出，不一會就把周身映襯的詭異一片，暗影腐化了青石地板上的積雪，並飛速向著遠方延伸。
幾秒鍾過去，數十米方圓內的地麵均被腐化，融化的積雪轉變為某種詭異的黑色液體蠕動起來，宛若具象化的暗影，不斷有瘋狂舞動的觸手從中滋生而出，恐怖異常。
萊皺了皺眉。
兩人位於主峰，附近有很多值守的白虎寺武僧。很快就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異象，發現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有高階守護者萊相伴的安格瑪，紛紛愣在了原地。
“你在做什麽？”
萊話音未落，隨著一股秩序之力從安格瑪的體內湧出，幾息時間過去，所有的腐化就都消匿無蹤，一切又便會了原本的模樣，就像從未發生過剛剛的恐怖異象一般。兩者抵消過後，殘餘的能量蒸騰而起，在半空中交織成了一股古怪至極的能量。
萊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伸出手指，去觸碰那團懸浮在空中的能量，卻發現兩者已密不可分，無法從裏麵區分出原先任何一種能量。他感受不到秩序之力和暗影能量的原有屬性，就好像這團能量脫離了六大本源力量的範疇……
這能量超脫出了宇宙本源體係的框架？
這怎麽可能？
好在不久後，萊發現這隻是自己的錯覺。細細分辨之下，他發現這團能量裏的秩序之力還是秩序之力，暗影能量也還是暗影能量，隻不過兩者的原有屬性都因某種原因被極度削弱了，所以才如此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以至於失去力量之源感知弱化的自己，初見之下未能準確分辨出來。
作為最強大的守護者，高階守護者萊有著遠超凡人種族的眼界。
安格瑪操控任何一種能量的能力單拎出來，都算不上有多出色。對秩序之力的掌控比不上守護者，頂多隻比泰坦造物中精善施法的種群強上一些而已。對暗影能量的操控也同樣如此。定序戰爭中，萊擊敗過太多無麵者克拉西斯大將和強大的統領級亞基蟲人了，他們對暗影的操控能力堪稱細致入微，強過安格瑪不知多少倍。
但就是這樣一個操控能力並不算出色的人，卻將秩序本源，與虛空本源完美地結合到了一起。
“不得不說，你讓我非常驚訝。你打算用這樣的辦法製成神器？但……我必須提醒你，那可是亞煞極之心。脫離我設下的封印裝置，想要壓製其黑暗氣息，所需的秩序之力將是海量的。”
萊看向安格瑪，康複過程中，他聽說了安格瑪這段時間的經曆。如果安格瑪能將體內的秩序之力全部分離出來，未必不能做到這一點。但同他時也知道，對安格瑪來說，一旦秩序之力離體，唯一的後果被體內來自另一條時間線的亞煞極之心立即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