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計劃離開，楚翔突來
“那汐羽你準備怎麽做?”淩軒已然明白了沐汐羽的心意，也知道自己多說無益，無奈之下，隻得詢問沐汐羽接下來的打算。
“我能怎麽辦?”沐汐羽勉強的擠出一個笑臉道：“現在已經不是我可以決定自己要怎麽做的時候了吧?”
沐汐羽心中清楚的緊，事到如今，自己和淩晟再也沒有了一絲機會，沐汐羽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便是離開淩晟，除了離開淩晟，沐汐羽找不到其他可以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的法子。
“汐羽，你怎麽了?這根本就不是你!”淩軒詫異的看著沐汐羽，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平日裏那個倔強的近乎是有些可怕的沐汐羽，此刻竟然是會這麽的軟弱，難道僅僅是因為這一點點的挫折，她就要放棄了嗎?
“那淩軒，你告訴我，什麽樣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沐汐羽聽得淩軒的話，也是有些激動，目光灼灼的看著淩軒道：“王爺，我已經輸了，我不想要讓自己輸得一無所有，你明白嗎?”
“你明白嗎?”沐汐羽低低的呢喃一聲，卻是將自己的頭狠狠的埋了下去，此刻的沐汐羽全然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麽，也不知曉等待自己的會是怎麽樣的一番命運。此刻的自己已經被淩晟弄的遍體鱗傷，難道真的要讓自己輸得毫無翻身之地，才懂得覺醒嗎?
“汐羽”淩軒此時是當真有些怒了，淩軒一把扼住沐汐羽的肩膀，將沐汐羽的頭挑起，四目相對，淩軒嬌媚的麵容裏參雜著幾分意味不明。
良久的沉默，兩個人就這麽看著，彼此目光中的情感已然看透，絕望與痛惜，仿佛穿越時空一般的遙遠。
“罷了，汐羽我幫你。”淩軒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如果當真沐汐羽離開這裏，會好受一些，自己的確是沒有理由不幫忙的。
“謝謝你。”沐汐羽淺笑一聲。理了理自己有些淩亂的發絲，蒼白的臉上因為強裝出來的笑容，顯得很是僵硬。
“汐羽，你不必這樣勉強自己的。”淩軒微微的看了看沐汐羽，卻終於是收住了原本打算去安慰沐汐羽的手。
很多事情到這一步便可以停止了，不管是沐汐羽對於淩晟的眷戀，還是自己對於沐汐羽的愛慕。
“沒有啊，王爺說的是哪裏的話?”沐汐羽淺笑著回應道：“王爺看來似乎是比汐羽更容易胡思亂想呢!”
見得沐汐羽此刻如花的笑靨淩軒當真是有些失神了，倘若不是自己方才見得她那般無助孤苦的模樣，想來也是會被沐汐羽給欺騙吧?
這個倔強的有些執拗的女子，當真是不會讓別人懂得她心裏的苦嗎?
收回思緒，淩軒帶著幾分憂慮看著沐汐羽再次問道：“那麽汐羽，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沐汐羽喃喃重複淩軒的話語，終究隻是帶著一臉的自嘲笑道：“還能怎麽辦?事到如今，似乎是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言語之間的絕望，不言而喻。
從沐汐羽的話語之中，淩軒自然是不難猜出沐汐羽的心思，輕輕的歎口了氣，淩軒才柔聲問道：“那麽汐羽，你現在想要去哪裏?我好安排。”
“哪裏都好。”幾乎是脫口而出，沐汐羽全然沒有思考，便回答了淩軒的問題，見得淩軒的臉上劃過一絲詫異，沐汐羽才終於是明白了自己 方才的反應似乎是有些過激。
有些尷尬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沐汐羽才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王爺，不管是哪裏，隻要可以離開淩晟便好，我想要到一個沒有淩晟的地方，我實在是不願意再見到淩晟，也實在是不願意……”
沐汐羽說著說著，竟是落下淚來。淩軒見得沐汐羽落淚的模樣，心忽的就有些苦澀，淩軒站起身來，將沐汐羽摟在自己的懷中，輕輕的拍打著沐汐羽的背，柔聲安慰道：“好，汐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不要這麽難過好嗎?你的心思我都懂……”
淩軒的眸子裏不知何時也是有了一些晶瑩。
誠然，沒有人會比自己此刻更了解沐汐羽的心情，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沐汐羽心有所屬，但真正從她的口中得知，淩軒的心情還是不可名狀的複雜。
沐汐羽愛著一個毫無情感的人，而自己卻愛著沐汐羽，這算是循環往複的遊戲嗎?還是說根本就是那些個胡亂牽著他人姻緣的老頭根本就已然沒有盡職，不然何以，自己和沐汐羽都是這樣的痛苦?
躺在淩軒的懷抱之中，沐汐羽終於是感覺到了一些安寧。此刻的沐汐羽，隻是想要靜靜的躺在淩軒的懷中，什麽也不想。她實在是有些累了，因為淩晟也因為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每天想的都是自己和淩晟的過往，她當真是有些厭倦了。
如果人可以忘記曾經該有多好?如果可以忘記的話，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全然忘記淩晟，開始新的生活?
想到這裏，沐汐羽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澀，到底隻是自己的想象，那樣美好的事情怎麽可能會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不過隻是自己癡人說夢吧了?
自嘲的在心底笑了笑，沐汐羽終於是緩緩的從淩軒的懷中起身，帶著萬般感激，沐汐羽淺笑著看著淩軒道：“王爺，真是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想我當真是不知道怎麽辦了。”
聽得沐汐羽的感謝，淩軒的麵容呢顯得有些難看，沐汐羽哪裏知道淩軒需要的根本就不是她的感謝，沐汐羽的每一句感謝之詞，都好似一個魔咒一般，緊緊的將淩軒給桎梏住，讓淩軒清楚的明白自己和沐汐羽之間的關係。
而這，是淩軒最不願意看清，也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汐羽，你先收拾一下，我馬上就回去準備。”終於，淩軒下定了自己的決心，因為不知道如果自己再繼續呆在這裏，會有什麽樣的後果，自己會不會做出出格之事，淩軒選擇了離開。
“嗯。”沐汐羽淡淡點頭，微笑著看著淩軒。
淩軒見得沐汐羽這副模樣，忽的便有了一股想要再次將沐汐羽擁進自己的懷中，用盡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她的衝動，好在淩軒抑製住了自己噴湧而出的情感，隻是寵溺的摸了摸沐汐羽的頭，便告辭離開了。
淩軒離開後，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沐汐羽便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想來也十分好笑，沐汐羽在火麟呆了這麽久的時間，竟然是沒有半點可以收撿的東西，除了自己從月狼帶過來的衣物，再無其他。
“難道老天也要我忘了火麟?”沐汐羽苦笑一聲，心中泛起一絲悵然，果然，火麟對於自己而言，除了淩晟之外，其他巋然不重要了。
“汐羽，你這是在幹什麽?”堅毅的聲音忽然從沐汐羽的身後響起，將正在傷感的沐汐羽嚇得不輕。
沐汐羽回過頭，見得楚翔一臉的狐疑看著自己。
有些尷尬的放下手中的衣物，沐汐羽朝著楚翔淺淺一笑道：“將軍怎麽來了?坐!”言罷，沐汐羽便開始替楚翔斟茶。
然而楚翔卻是十分的不領情，楚翔不僅對沐汐羽遞給自己的茶視而不見，還目光如炬的看著沐汐羽道：“汐羽，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方才在做什麽?怎麽好端端的收拾起東西來了。”
“將軍，你不要想得太多了。”聽得楚翔一語中的，沐汐羽難免是有些尷尬，好在沐汐羽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便淺笑一聲道：“將軍，我不過是在整理這些個平日裏不怎麽會用到的東西，將軍這麽大的反應作甚?”
“汐羽的話可是當真?”雖然沐汐羽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但楚翔卻依舊是有些不相信。
“自然是真的。”沐汐羽挑了挑眉，但言語之中卻是沒有一點底氣，果然，說謊根本就不適合自己。
“汐羽，你在撒謊!”隻一句話，楚翔便看透了沐汐羽的謊言，若是平時，楚翔定然會裝作毫不知曉，然而，今日，楚翔卻是有些不依不撓：“汐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事情?你怎麽會想到收拾自己的東西?”楚翔說著說著忽的就頓住了。
眸子裏也是流露出萬般的詫異：“汐羽，你是不是要離開火麟了?”話一出口，楚翔竟然也是被自己這樣大膽的猜測給下了一跳。
雖然是早就已經知曉楚翔聰明無比，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瞞過楚翔，但當沐汐羽從楚翔的口中聽得這件事情的時候，顯得很是尷尬。
沐汐羽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認為比較合理的理由，竟然是這樣輕易的就被楚翔看穿了。
“隻是有些想法罷了。”沐汐羽顯得有些尷尬，卻是不知如何向楚翔說明自己的心思，楚翔一直以來待自己都很好，沐汐羽自然也是知曉楚翔對自己的心意的，然而，就如同是對待淩軒一般，沐汐羽對於楚翔也僅僅隻是有著朋友的情感，而且，自己想要離開皇宮的事情，沐汐羽並不打算向楚翔說明，一來，沐汐羽覺得並沒有說明的必要，二來，沐汐羽不想再讓多一個人因為自己的事情傷神。
“就是真的了?”楚翔並沒有理會沐汐羽的解釋，隻是死死的抓住沐汐羽要離開火麟的這一點不放。
見得楚翔這般激動的模樣，沐汐羽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以往雖然楚翔也是會有激動的時候，卻從來沒有表現的如同今日這般激動的樣子，難道楚翔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
想到這裏，沐汐羽不禁連忙有些擔心的問道：“將軍，你怎麽了?你的情緒似乎不太好，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
“發生了什麽事情?”原本還一蹶不振的楚翔在聽得沐汐羽的這句話的時候忽的就有了一絲微妙的改變，神色也是不如之前的難過，此時的楚翔的臉上劃過一絲冷笑。
這樣明顯的神態，沐汐羽自然是不會錯過，但不知為何，沐汐羽見得楚翔這樣的神色時，第一反應竟然是覺得有幾分害怕，想來自己也算是征戰沙場無數次，見過無數殺戮，卻從來沒有害怕過。
但沐汐羽怎麽也想不到此刻自己見得楚翔竟然是會覺得害怕，而且那股害怕的勁頭從心底升起，久久的盤踞著自己的心。
“汐羽……”楚翔呢喃一聲，卻沒了接下來的話語。
沐汐羽聽得楚翔的呢喃，見得楚翔此刻的神色，哪裏還有方才的恐懼之感，此時的楚翔就如同是一隻受傷的小貓，需要旁人的安撫，這樣的楚楚可憐的模樣，當真是讓人好生心疼。
隻是沐汐羽有些不明白，為何方才還那般剛強的楚翔，此刻怎麽會突然變得這般惹人憐愛。
“將軍……”沐汐羽有些尷尬的叫了叫楚翔，卻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安慰楚翔嗎?或許是吧?因為楚翔此刻看起來是那麽的悲傷，但是沐汐羽全然不知道楚翔是因為什麽事情變得這般難過，既是這樣的話，自己要怎麽安慰楚翔?
思量良久之後，沐汐羽終於是選擇了無動於衷，雖然自己心中很是觸動，但現在的境遇，似乎根本就容不得自己做多餘的舉動，或許，現在是可以斬斷楚翔對自己的念想的最好時機。
終於，想要問出口的話，哽在了喉頭。
“汐羽，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良久之後，楚翔才帶著幾分笑意，朝著沐汐羽淺淺一笑道：“方才，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情緒有些不穩定，汐羽，你不要見怪才是。”
沐汐羽微笑著點點頭，不做回應，因為她知曉楚翔一定還會有話要說。
果然如同沐汐羽所料想的一樣，楚翔接著說道：“因為想著汐羽你好不容易才回到火麟，卻不曾想到你這麽快又想要離開，我心裏實在是有些舍不得。”
沐汐羽此刻終於是恍然大悟，為何楚翔的情緒會有這麽大的改變，想來都是以為情誼二字吧?因為舍不得，因為眷戀，所以，不願意讓自己離開。但是楚翔哪裏知道，現在這些事情根本就已然由不得自己了。
沐汐羽清楚的知曉，倘若自己再在火麟待下去，受傷害的隻能是自己，與其在這裏每日每日見得淩晟對自己的厭惡，為什麽不選擇離開?或許離開之後，她沐汐羽可以尋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
“將軍，對不起，這件事情，本來是不該對你隱瞞的。”沐汐羽見得事情已經被楚翔知曉，便也決定不再隱瞞：“因為我回來火麟的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情，我怕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信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沒有勇氣再在這裏生活下去，所以……”
“汐羽，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楚翔將沐汐羽打斷道：“汐羽，你說的我都明白，是因為皇上吧?”
沐汐羽見得楚翔篤定的神色，不由的有些發怔，因為打開的楚翔的眸子裏有了一絲殺意，雖然久不經沙場，但沐汐羽卻依舊是可以清楚的記起一個將士麵對敵人時眸子裏的滿溢的殺意。在沙場上那是成功的基本。
但此刻，楚翔的眸子裏為何會出現這樣不該有的情緒?沐汐羽當真是狐疑了，再次凝視著楚翔的眸子，哪裏還看得見之前的殺意。
沐汐羽在心中暗暗覺得自己有幾分好笑，不過是因為楚翔是個將軍，自己就會產生那麽荒謬的猜想嗎?
“嗯。”沐汐羽收回自己的思緒，淡淡點頭道：“算是因為他吧?”沐汐羽說罷，忽的又搖了搖頭道：“但也不全是。”
“哦?”楚翔顯然是對沐汐羽的說法有了一絲興趣：“汐羽，可以對楚翔說說汐羽心中的想法嗎?”
“自然是可以的。”沐汐羽勉強 的笑了笑，卻是淺淺的回應道：“因為想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在火麟的這樣的日子我實在是有些厭煩了，沒有自由，沒有親人，沒有我想要的一切，所以，我想要重新開始。”
沐汐羽說罷，用極其虔誠的目光看著楚翔道：“楚翔，你會祝福我的，對嗎?”
“嗯……”楚翔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對沐汐羽的話做出了回應。
不知怎的，沐汐羽見得楚翔的回應之後，卻並不是那麽快樂，想來楚翔那般聰明，應該是知曉自己的心思才是，為什麽他沒有阻止自己，難道楚翔當真也是以為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嗎?雖然離開淩晟會讓自己的心中好受，但也無可避免的會讓自己的思念泛濫成災。
沐汐羽沒有辦法想象自己的世界裏全然沒有了淩晟之後的生活，卻是不能想到淩晟失去自己之後的生活，想來應該依舊是鶯鶯燕燕，歌舞升平吧?
淩晟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是會因為旁人的決定有絲毫改變的。
幽幽的歎了口氣，沐汐羽卻是驚覺自己又在思念著淩晟，這樣還沒有分別卻已然開始想念的心情，沐汐羽真的是有些厭煩了。
微微的探身，沐汐羽轉過身去，想要將自己昔日閑暇時候寫的兵書交予楚翔，這些東西雖然對自己已然沒有了作用，但沐汐羽卻是相信，對於楚翔而言，應該是會有一些作用的。
“汐羽，你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楚翔的話打斷了沐汐羽的想要取書的步伐。
沐汐羽回過頭來，淺淺一笑道：“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