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久別重逢，別有用心
“嗯，我知道了。”沐汐羽微微一笑，卻是對朝顏說道：“朝顏我們進去吧?”
“我們也進去吧?”乾宸聞言，也是對慕言說道。
言罷，乾宸抬腳便想要翻越圍牆。
卻不曾想到沐汐羽厲聲製止道：“乾宸，你們到這裏就已經夠了，剩下的還是讓我自己來走完吧?”
“汐羽，你胡說些什麽呢?”乾宸詫異的看著沐汐羽道：“你一個人進去我不放心。”
“乾宸，我說的是心裏話。”沐汐羽微微笑道：“乾宸，你已經幫我很多了，剩下的就讓我自己去做吧?”
沐汐羽有一絲猶豫，卻依舊是微笑著說道，真的，乾宸為自己已經做的夠多了，剩下的路，不管怎麽說，也是該由自己走完才是。
“娘娘，你說什麽，怎麽朝顏都聽不懂呢?”朝顏聽得沐汐羽的話，也是一片茫然道，難道不是應該讓乾宸他們一起的嗎?
“乾宸，你對我的好，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樣報答。”沐汐羽仍舊隻是淺笑，卻怎麽也隱藏不了，眉目之間的苦澀：“正如慕言所言，或許我根本就是個無恥的女人，對不起!”
沐汐羽言罷，也不顧乾宸作何反應，翻牆、入宮。
一氣嗬成。
“娘娘，方才你那樣做乾世主會傷心的。”朝顏緊隨著沐汐羽的腳步也是進得宮來，卻是有些不滿的對沐汐羽說道。
“傷心不過是暫時的罷了。”想起自己做的這些個決定，哪一個不是傷人又傷己?沐汐羽苦笑一聲：“罷了，我們先回去鳶尾吧?在這裏終歸是有些不妥。”
“嗯!”朝顏重重點頭道：“朝顏還真是有些想念小淺呢!”
“小淺見著我們一定會高興的。”沐汐羽微笑回應道。
就著夜色，沐汐羽和朝顏很快的就到了鳶尾的門口，見著鳶尾依舊斑駁的大門，鳶尾庭院中的落羽杉依舊是生機盎然的模樣，沐汐羽竟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想起這個給自己留下如此多回憶的鳶尾，沐汐羽竟是連推門的勇氣都沒有。
‘吱呀’一聲，見得沐汐羽久久不推開門，朝顏終於是有些心急，連忙將鳶尾的大門打開道：“娘娘，請。”
“是誰啊!三更半夜的!”罵罵咧咧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沐汐羽和朝顏的臉上卻都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小鬼依舊是特立獨行，難道還不知道在宮中應該要謹言慎行嗎?
小淺走出內室，見得沐汐羽和朝顏兩人，立刻就變得有些呆滯了。
良久、小淺終於是撲到沐汐羽的懷中嚎啕大哭道：“娘娘，你怎麽回來了?這是不是小淺在做夢啊……嗚嗚……”
“小淺，乖。”沐汐羽料想過小淺的千萬種反應，但見得小淺這樣嚎啕大哭，仍舊是很觸動，輕輕的摸了摸小淺的頭道：“乖，小淺不要哭了。”
“可是小淺想娘娘嘛!”小淺撒嬌道。
“小淺，怎麽這麽晚還沒有休息呢?”沐汐羽一邊輕輕的撫摸著小淺的頭，一邊極盡寵溺的問道。
聽得沐汐羽的話，小淺就如同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似的，連忙對沐汐羽說道：“娘娘，現在外麵風景應該不錯，不如我們去外麵說說話吧?”
“小淺，娘娘已經奔波勞累的幾天了現在該要休息了。”見得小淺有些反常的激動的模樣，朝顏忍不住提醒道。
“是嗎?”小淺顯得有些尷尬，卻依舊是不鬆口道：“不過，娘娘我們先出去坐一會兒吧?”
“就在屋子裏不好嗎?”沐汐羽見得小淺三番兩次要讓自己出去，也是覺得有些奇怪了：“現在可是寒冬臘月呢!外麵可是有些冷呢!小淺。”
“不管，小淺就是想要娘娘先出去一會兒嘛!”小淺聽得沐汐羽的拒絕後，明顯有些著急 。
“小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今天怎麽感覺有些奇怪呢?”朝顏見得小淺這般不通人情不由的有些生氣了。
“有嗎?”小淺尷尬的笑了笑，卻是對沐汐羽說道：“娘娘，聽小淺的話，我們先出去……。”
然而，小淺的話卻是並沒有說完，就變成了一聲慘叫：“娘娘，不要……”
門已經被沐汐羽打開了，從方才小淺的舉動中，沐汐羽便覺得有些奇怪，打開房門，奇怪的感覺瞬間將沐汐羽緊緊包圍。
走近床榻，沐汐羽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因為她看見了自己的床榻之上有一個人，緊緊的抱著自己留在寢宮裏的殘劍。
那把劍不是已然被自己收起來了嗎?怎麽會……在他的手裏?
“娘娘……”小淺緊跟著沐汐羽的腳步，走進內室，見得沐汐羽驚詫無比的神色，終於還是失落的歎了一口氣，到底他還是沒能阻止沐汐羽。
淩晟緊閉著雙目，眉頭緊緊的皺著，即使沐汐羽和小淺說話這麽大聲，他也是沒有醒來。
看著緊緊皺眉沉睡的淩晟，沐汐羽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罷了，朝顏，你也累了幾天了，先下去休息吧?”沐汐羽輕聲說道。
“是。”
“小淺，你也下去吧?這裏有我就好了。”沐汐羽輕歎一口氣。
“我不要。”小淺倔強的搖頭。
聽得小淺的話，沐汐羽不由的皺了皺眉道：“為什麽?”
“小淺不願意娘娘和皇上單獨在一起。”小淺小嘴一嘟，顯得很是委屈。
“小淺，我問你點事情。”沐汐羽見得小淺的神色，不由的來了些興致。
“娘娘，你說!”小淺見得沐汐羽沒有將自己趕走，顯得很是高興。
“他怎麽會在這裏?”沐汐羽狐疑的問道：“不是說他身子……”沐汐羽思索了會兒，終於是緩緩說道：“不是說他的身子不太舒服嗎?”
不是說他生病了嗎?但此刻的沐汐羽除了發覺淩晟的臉色有些難看之外根本就發覺不了他哪裏像是生病的模樣。
“皇上自從娘娘走後，便經常來鳶尾。”聽得沐汐羽的話，小淺顯得很是憤憤不平，也沒有絲毫意識到自己現在根本是答非所問：“明明當初那麽對待娘娘，現在卻是裝成這副模樣，實在是虛偽的緊;還有娘娘你以為皇上像是生病的模樣嗎?”
小淺一臉鄙夷的說道：“不過是不想迎戰故意找的借口罷了。”
“小淺，你先下去吧?”沐汐羽聽得小淺言罷，微微一笑道：“我想要休息了，這幾日舟車勞頓的確是有些累了。”沐汐羽言罷，還故意打了一個嗬欠。
雖然知道了沐汐羽的意思，小淺仍舊是有些不甘道：“可是，現在皇上在娘娘的床上，要不要將皇上給……”
“不要了。”沐汐羽輕輕的打斷了小淺的話道：“我自己會有辦法的，你下去吧?”
“是!”雖然不甘，但沐汐羽此刻的話，卻根本容不得小淺反駁，小淺隻得無奈退下。
輕輕的走到淩晟的身邊，沐汐羽抽出淩晟手中的殘劍，喃喃道：“這劍於我已然沒了意義，你現在是在做什麽呢?”
但言語間，卻發覺淩晟的眉毛不自覺的動了一動。
沐汐羽冷笑一聲，卻是悠悠然坐到淩晟的身邊道：“這麽些日子沒見你，是不是該給你一個什麽驚喜呢!”
言罷，沐汐羽幽幽的抬手，以迅雷之勢，將自己的手重重的落在淩晟俊朗的臉頰之上，淩晟的臉上立即便有了幾條手印。
淩晟吃痛，終於是怒不可遏的坐了起來，對沐汐羽怒吼道：“你這女人!”
“我這女人怎麽了?”沐汐羽玩味的看著淩晟，眼神裏充滿了挑釁，淩晟方才是在裝睡已然被她看穿，但他是什麽時候醒來的?
是方才自己和小淺進來之時，還是自己回來鳶尾之時，他就已經醒了?
“你這女人很好!”淩晟被沐汐羽詰問的幾乎啞口無言，隻得冷聲說道。
“想不到皇上竟然還有裝睡這樣的癖好。”沐汐羽冷笑一聲。
本以為淩晟在聽得自己這樣的話後，會將自己訓斥一頓，卻沒有想到下一刻，自己竟然是被淩晟牢牢的抱在了懷裏。
久違的懷抱，讓沐汐羽很是沉迷，但片刻之後，沐汐羽卻是狠狠的將淩晟推開，冷聲道：“你什麽時候醒的?”
淩晟聽得沐汐羽的話顯得有些詫異，玩味的笑道：“寡人以為你會先問為何寡人的身子並無大礙?”
“既然你提出來了，就說吧!”沐汐羽聽得淩晟的話，索性順水推舟。
“正如你看到的，我的身子很好。”淩晟微微一笑，再次將沐汐羽擁進了自己的懷中。
緊緊的抱住沐汐羽，他害怕當他睜開眼睛，這一切又隻是自己的一場黃粱美夢。在沐汐羽離開的這幾個月裏，沐汐羽幾乎夜夜進入自己的夢境，但天一亮時，所有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你先放開我。”沐汐羽有幾分無奈，為什麽現在自己已然不是淩晟的王妃了，卻依舊是沒有辦法灑脫的對淩晟說‘不’?
“不要。”孩子氣一般的，淩晟不僅沒有放開沐汐羽，相反，將沐汐羽永德更緊了。
“榮華，你已經離開寡人太久了，如果寡人沒有放出風聲說寡人身子羸弱，你還會回來嗎?”淩晟覆在沐汐羽的耳邊低低呢喃道。
“你說什麽?你是故意的?”沐汐羽有些憤怒了：“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沒有生病，你隻是想要我回來?”
沐汐羽言罷，便想要掙開，這個男人利用自己對他的喜歡，竟是可以這般卑鄙。
“寡人的確是生病了。不過已經好了。”淩晟緊緊的擁住沐汐羽，生怕她從自己的手中跑掉。
那段淩晟遭人下毒之事，已然被淩晟雲淡風輕的一掃而過。
“你放開我!”沐汐羽執拗的想要掙脫淩晟，也不知是自己當真太憤怒了，還是當真如同淩晟所言，他的身子當真是沒有完全恢複，沐汐羽這一次竟是萬分容易的就掙脫了淩晟的懷抱。
沐汐羽冷冷的看著淩晟道：“你憑什麽以為我會回來?”
淩晟見得沐汐羽掙脫，也不再強求，隻是玩味的看著沐汐羽，幽幽的說道：“憑借寡人的自信。”
“是嗎?”見得淩晟這樣自負的神色，沐汐羽當真是有一種想要將他狠狠揍上一頓的衝動，然而，最終，沐汐羽還是忍住了，隻是冷聲說道：“很好，你贏了。”
“可是，寡人贏得並不開心。”淩晟有些惆悵的說到：“榮華你見得寡人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賞寡人一巴掌?”
“那又怎麽樣?”沐汐羽娥眉一挑，冷聲說道：“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我可以直接將你挑筋抽骨!”
“榮華，你未免也太狠了一些。”淩晟淺笑一聲：“寡人以為你至少會給寡人一個香吻。”
“你做夢!”沐汐羽厲聲說道。
“這個夢寡人已經做了太多遍了!”淩晟呢喃一聲，卻是輕輕的覆住了沐汐羽的唇，熟稔的撬開貝齒，依舊是那片芬芳，依舊是那麽美好，懷中的人依舊隻屬於他淩晟。
纏綿的吻延續了很久，沐汐羽雖然也有過遲疑，也想過抗拒，但最終，卻是終於沒能抵禦住內心的渴望，眼前的這個人她迫切的想要擁有，即使知道自己和淩晟之間有太多太多阻礙。
即使知道自己和淩晟之間有的永遠隻是陰謀，沐汐羽卻依舊是願意沉淪在淩晟的吻裏。
原來愛，真的是可以讓人變得卑微。
現在的沐汐羽無欲無求，月狼、沐辰汐、沐汐泠、杜漸，已然漸漸消失在她的世界中，乾宸的懷抱沐汐羽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
或許就如同是慕言說的那般，自己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讓乾宸鍾情，既然這樣，沐汐羽還有什麽理由留在冰凜，賴在乾宸的身邊?
不過是自尋恥辱罷了。
乾宸終將是有自己的人生要過的。
現在，除了火麟，沐汐羽別無去處，這裏有個讓她愛到全無自尊，卻又恨到想要親手將他送入無邊地獄之人。
她沐汐羽和淩晟之間的這筆賬還沒有算個清楚，自然是必須要回來火麟的。
她沐汐羽發過的誓言，她怎麽可能忘記?淩晟還沒有萬劫不複，自己卻已然身中劇毒，她怎麽能不在自己死之前，讓淩晟狠狠償還他虧欠自己的?
她沐汐羽注定要和淩晟抵死糾纏不清。
想到這裏，沐汐羽的嘴角便露出一抹邪笑。
良久，淩晟終於是止住了吻，輕輕的將沐汐羽擁進自己的懷裏，喃喃道：“榮華，寡人想你。”
“我知道。”沐汐羽很是清幽的回答道：“所以，我回來了，皇上、我還是你的榮華嗎?”
淩晟詫異的看著沐汐羽，有些糊塗，為何昔日沐汐羽那般厭惡她是自己妃子的存在，今日卻是這般的順從?
“汐羽沒有家了。”沐汐羽自然是看出了淩晟眸子裏的懷疑，輕聲說道：“汐羽的母後駕崩了，妹妹也自盡了，杜漸死了，家沒了，月狼也讓我拱手送人，在這個世界上我沐汐羽再沒了親人。”
淩晟聽得沐汐羽的話，沒有半點詫異，隻是將沐汐羽擁入自己的懷中道：“寡人已經知道了。”
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會不知曉的，沐汐羽又有幾件事情可以瞞得過淩晟的眼睛?
“皇上，你愛我嗎?”沐汐羽呢喃一聲，心中卻有些忐忑，這樣唐突的詢問，沐汐羽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有幾成勝算，若是當真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那麽所謂的種種報複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愛這種事情!”淩晟低歎一聲，卻是輕輕的將沐汐羽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似乎要讓沐汐羽感受。
沐汐羽無比詫異淩晟的舉動，心中正有些洋洋得意，卻感覺淩晟一把撕碎了自己的衣服。
淩晟冷笑一聲：“愛這種東西，怎麽可以用說的?”
將沐汐羽的身上累贅的衣服統統除去，淩晟緊緊的貼著沐汐羽的身體，輕輕的吻住沐汐羽。
瘋狂的掠取，不留餘地的奪占，淩晟隻是如同野獸一般的想要將沐汐羽徹底的融入自己，出乎意料的，沐汐羽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悅。
相反，竭力配合，環住淩晟的脖子，沐汐羽輕嗔一聲：“有時候，我真懷疑是不是你和我在一起隻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說呢?”淩晟聽得沐汐羽的話，忽的就停了下來，但在下一刻，卻是更加深入。
沐汐羽輕輕的閉上了雙眼，果然，在他的眼裏，自己的這具身體，明顯比自己這個人要有價值的多。
抵死纏綿、風光無限。
如果這具身子可以讓淩晟又些許的迷戀，沐汐羽便有些許的自信，可以將淩晟毫無保留的摧毀。
淩晟欠她太多，她自然是不會放過淩晟。
老舊的床榻因為床上的人的激烈運動，吱呀作響，然而沐汐羽和淩晟卻已然顧不得這許多。
此刻，隻有這最原始的歡樂的他們，哪裏還想的到那許多?
夜依然很深了，淩晟也總算是停了下來，見得香汗淋漓的沐汐羽，淩晟在沐汐羽的額上落下輕輕一吻道：“累嗎?”
“還好。”沐汐羽微微一笑，顯得不甚在意。
“你的毒發作了嗎?”猶豫再三，淩晟終於是假裝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將一直壓抑在心中的問題問出了口。
“發了。”淡淡的回答，沐汐羽顯得更是毫不在意。
“難受嗎?”沐汐羽的回答過於言簡意賅，甚至讓淩晟一時不知如何招架，良久之後，淩晟才是終於緩緩詢問。
“當時我隻想要死。”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口氣，雖然說的是讓她痛徹心扉之事，但沐汐羽卻說得更像是與自己毫不相關一般。
“那你是怎麽熬過來的?”雖然聽得沐汐羽的口氣，淩晟知曉沐汐羽並不想說這件事情，但卻依舊是不能抑製自己的心。
“想著心中怨恨之人，想著他還沒死，我怎麽可以死。”沐汐羽冷聲說道，目光卻是死死的看著淩晟。
即使淩晟再怎麽愚鈍，也該明白了她的意思，何況淩晟是這般聰明絕頂之人。
“所以，你是來報複寡人的?”淩晟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