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若雅慘死，斷愛真相
“你不明白?”聽得沐汐羽的話，靈伊有些失神，但不過片刻，靈伊又是一副癲狂模樣：“你不明白!你自然不明白，你倘若明白的話，也不會對我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情了吧?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皇上，而你根本就不喜歡皇上，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麽要處處和我作對，你為什麽要處處勾引皇上?”
“我沒有。”沐汐羽聽得靈伊的話，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荒唐，竟然可以和這樣一個接近癲狂的人這般交流，隻怕是自己也不太正常了吧?
“你沒有?”靈伊的目光變得有些迷離，但不過片刻，靈伊的目光忽然露出一絲凶狠：“你沒有?那麽誰有?”
沐汐羽被靈伊的眼神給亥住了，一時竟是半句話也說不上來。
然而讓人覺得萬分詫異的是，靈伊卻沒有再次看向沐汐羽，而是將憤怒的目光看投向了淩晟：“皇上，我那麽喜歡你，為什麽你就對我那麽的不屑一顧呢?難道我就比不上沐汐羽嗎?我哪點比不上沐汐羽?你說啊!”
“你說啊!”靈伊忽的加重了語氣，充滿怨氣的聲音，霎時回蕩在晉斯房內。
“來人!將她拖下去!淩遲處死!”淩晟見得再無審理的必要，便冷聲吩咐道。
眾人早已經是受夠了靈伊的瘋癲之言，聽得淩晟的吩咐，自然是求之不得!
而沐汐羽聽得淩晟的處置，雖然覺得有些不妥，卻終究是不出一言，畢竟，現在的靈伊根本已經瘋了。
就算是活著，也不過是讓自己更加痛苦罷了!
沐汐羽從來不信來生，但是，此刻，沐汐羽卻是如此強烈的期待會有來生，如果有來生的話，靈伊說不定會遇到一個愛她的人，好好待她的人。
至少不會愛的這般痛苦，愛上一個無情之人的痛苦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很不幸的，淩晟便是一個無情之人。
將靈伊拖下去後，淩晟目光灼灼的看著若雅，冷聲道：“昭容娘娘，現在該你說話了!”
“我無話好說!”出乎意料的，若雅的反應異常平淡，在自己的寢宮的時候，若雅尚且還做了一些狡辯，然而真正到了朝堂之上，若雅反倒是沒有了一絲懼色。
似乎篤定淩晟不敢將自己怎麽樣似的。
“哦?是嗎?昭容你當真是沒有話說?”淩晟玩味的看著若雅，想要再給她一個機會。
“我已經說過，我無話好說，皇上，你還想要我說些什麽?”若雅迎上淩晟的眸子，冷聲說道：“反正你已經篤定 是我下的毒不是嗎?”
“既然你已經承認了，還不交出斷愛?”淩晟聽得若雅這樣坦承承認，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是連忙開口向若雅要解藥。
“怎麽?皇上不需要自己中的毒的解藥嗎?”聽得淩晟隻單單要沐汐羽的解藥，若雅顯得有些奇怪。
“你以為你對寡人下的毒有那麽難治麽?”淩晟聽得若雅的話，顯得頗為輕蔑，不過是普通的五毒散罷了，那些個禦醫還不至昏庸到連這些毒藥都找不出解藥來。
“這麽說，你已經解毒了?”若雅聽得淩晟的話，顯得有些釋然，誠然，若果，淩晟還中著毒的話，根本就是沒有辦法在這裏和自己說話的，對於自己的毒藥果然是過於自信了。
“快點交出斷愛!”淩晟此刻已然不想和若雅再做過多的糾纏。
“你以為我有嗎?”若雅忽然一聲冷笑道：“皇上既然知道沐汐羽所中之毒，需要斷愛來以毒攻毒，自然是不會不知道這斷愛從來都隻是聽過，卻沒人見過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聽得若雅的話，淩晟忽的就有些失神。
果然，就算是找到了下毒之人，也沒有辦法解除掉沐汐羽身上的劇毒嗎?想到沐汐羽每月十五便要受到一次非人的折磨，淩晟的心便不能平靜。
“我的意思難道還不明白嗎?”若雅見得淩晟一臉失落的神色，不由的冷笑道：“皇上，你不會是連我這樣簡單的話也聽不明白吧?這個世上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麽‘斷愛’!皇上口口聲聲說的‘斷愛’不過是個傳言罷了!”
“你說謊!”杜漸顯得很是激動：“你既然有‘思凡’之毒，怎麽可能會沒有‘斷愛’之毒?”
杜漸的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讓眾人的心都不由的激蕩起一層漣漪，的確，‘斷愛’雖然比‘思凡’難找，卻也可以算做是和‘思凡’旖旎雙生，隻要找到了思凡，就有一成的機會可以得到‘斷愛’。
‘啪啪啪啪啪!’聽得杜漸的話，若雅不由的拍手叫絕：“聰明，實在是聰明!居然知道我手中有‘斷愛’，但是，怎麽辦呢?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將沐汐羽治好，所以‘斷愛’被我毀了!”
若雅冷笑幾聲，嘲諷道：“看看，你們這一個個的，被沐汐羽迷成淩晟什麽樣子?”
“被迷成了什麽樣子，與你無關!”一直沉默的淩軒，此刻終於是站了出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若雅，冷聲道：“你當真是不打算交出‘斷愛’?”
不得不承認，此刻的淩軒站在若雅的麵前，讓若雅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壓迫氣息，但若雅卻是固執的抬起頭，冷聲回應道：“笑話，你要我說多少遍?‘斷愛’已經被我毀了，沐汐羽、必死無疑!”
沐汐羽、必死無疑幾個字狠狠的擊打在淩軒的心上。
不假思索的拔出自己的寶劍，淩軒的劍直指若雅的咽喉，淩軒冷聲說道“你找死!”
“王爺，不要!”見得淩軒這樣對著若雅，沐汐羽很是擔心，這個若雅並不那麽簡單，若是淩軒和她硬碰硬，根本就沒有辦法知道誰是最後的贏家。
“汐羽，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麽還幫著這樣一個狠毒的女人說話?”杜漸狐疑的看著沐汐羽，終究好似二話不說，也是拔出了自己的劍，製止若雅的咽喉。
但是讓人倍感意外的是，若雅對這杜漸和淩軒指著自己的劍似乎更本就毫無畏懼。
“淩軒、杜漸你們先把劍收起來!”淩晟終於是出言止住了淩軒二人魯莽的行為。
“皇兄，可是……”聽得淩晟的話，淩軒自然是很不甘心。
“沒什麽好可是的!收起來。”淩晟再次冷冷說出要求，卻有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聽得淩晟的話，淩軒和杜漸二人雖有不甘，卻也隻得收住了自己手中的劍，頹然退到一邊。
見得淩軒和杜漸收起了劍，若雅不由的冷笑道：“怎麽?剛才不是還揚言要殺了我嗎?怎麽，現在不敢殺我了?還是說想要放棄了?你們對沐汐羽的愛就這麽深麽?”
聽得若雅的冷嘲熱諷，淩軒杜漸氣得直咬牙，卻也不知該如何反駁，隻得任由她隨意嘲諷。
“昭容似乎篤定了自己不會有危險?”淩晟忽然玩味的說道。
若雅聽得淩晟的話，目光凜凜的看著淩晟，卻是沒有回答。
見得若雅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淩晟不由得淺笑一聲：“昭容似乎覺得有什麽人一定會來救你?是你的師兄嗎?還是你的那位喚作耶律的師父?”
淩晟說罷，意味深長的笑道：“隻怕是你要失望了。”
然而，若雅聽得淩晟的話。卻是毫無反應道：“你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害怕嗎?我告訴你我師兄和師父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京城裏麵。”
“原來如此!”淩晟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笑道：“怪不得，寡人說你師兄和你師父，你竟是辦法反應也沒有，怪寡人愚笨了!”
若雅聽得淩晟的話，不由冷笑道：“你現在意識到這一點似乎也不太遲。”
“是嗎?”淩晟微微有些，露出一個極為真的神色道：“這樣說來，若雅你一定是在等他了?”淩晟說罷，忽的將一件玩意兒丟在若雅的身邊。
‘啪嗒’一聲清脆之極的響聲，在晉斯房的中響起。
眾人見得淩晟丟出那塊玉佩，都是會心一笑，唯有若雅的臉色極為難看：“你這是從哪裏得到的?”
“哦，這似乎是你父親的吧?昭容?”聽得若雅的話，淩晟不由的玩味笑道。
“你把他怎麽樣了?”見得淩晟滿臉的笑容，若雅再沒有了之前的篤定。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慌亂：“淩晟，你把我父親怎麽樣了?”
“寡人猜想，你不會不知道玉在人在，玉亡人亡的家規吧?”淩晟冷聲說道：“你以為許文霖通敵叛國，寡人會放過他嗎?”
“淩晟，你這個狗皇帝殺了我的父親?”此刻的若雅很是激動，對於淩晟更是出言辱罵。
“大膽，皇上麵前豈容你放肆?”花得喜聽得若雅辱罵淩晟，不由的怒斥。
“讓她說!”淩晟冷聲微笑說道：“寡人倒想看看她還能說出些什麽來”
淩晟想起許文霖的種種，便不自覺的露出一股邪笑。
早在幾天之前，淩晟就已經察覺到了，朝廷之中氛圍有些不對，許文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自己將沐汐羽送到冰凜，讓淩晟狐疑不已。
加之，這幾十年來，許文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野心，淩晟便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許文霖或許就快要動手。
後來，淩晟被沐汐羽畢逼急了，索性，答應了乾宸的要求。
然而，讓淩晟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許文霖竟然會對沐汐羽下手，而且是下那樣的毒手!第一次沒有得手，許文霖竟然是再次對沐汐羽下手。
想來是為了讓自己既失信於冰凜，又失信於民吧!果真是個老狐狸!
但是，讓許文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沐汐羽沒有中毒，反倒是自己中了他的五毒散，好在淩晟的體魄健碩，五毒散在淩晟的體內不易擴散，加之乾宸為淩晟放了毒素。
淩晟自然是毫發無損。
然而，這些許文霖並不知道，許文霖依舊是緊鑼密鼓的策劃著自己的造反大計，也就是這個時候，淩晟和乾宸一起出現在了許文霖的眼前。
淩晟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狠毒之人，卻沒曾想到乾宸聽得許文霖對沐汐羽所做的種種，竟是二話不說，一刀斃命!
抽回思緒，淩晟目光如炬的看著若雅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無話可說!”見得自己別無出路，若雅終於還是隻得自認倒黴。
“來人啊!將她押下去。”淩晟冷冷命令道。
侍衛聞言，自然是連忙遵循，卻不曾想到若雅被兩個侍衛押著走到沐汐羽的身邊的手，竟是生生的掙脫了兩個侍衛。
力氣之大，讓兩個侍衛徒然吃驚，她不是被杜漸下了藥了嗎?怎麽還會有這樣大的力氣?
見得這樣突然的變故，淩軒等人自然是心中緊張沐汐羽，但卻又害怕自己的靠近會讓沐汐羽更加危險，隻得著急的看著沐汐羽和若雅。
若雅和沐汐羽對視良久，若雅終於是發出一聲大笑道：“沐汐羽，你知道嗎?如果你不是沐汐羽，我不是許文霖的女兒，或許我們可成為朋友。”
“我知道。”沐汐羽輕輕點頭。
誠然，若雅和自己一樣是性情中人，又是個武癡兒，如果兩個人的身份不是現在這般，自己一定會和她成為朋友吧?
“我就知道。”若雅顯然很滿意沐汐羽的回答，但是下一刻，若雅卻是忽的靠近沐汐羽，將自己的唇覆在沐汐羽的耳邊低低呢喃。
沐汐羽聽得若雅的話，忽的就呆住了，久久的不能自已。
眾人見得若雅這般，都以為她會對沐汐羽有所不利，連忙將其拉開，然而，將若雅拉開後，若雅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這麽擔心她麽?”
說罷，若雅忽的口吐鮮血，雙眼也是不自覺的睜的老大。
見得若雅這番模樣，侍衛們一時竟是不知所措。
“沐汐羽，你真可憐……”這是若雅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句話。
“汐羽，你怎麽樣了?你還好嗎?”見得沐汐羽一副呆滯模樣，乾宸擔憂萬分的走近沐汐羽，緊急的摟住沐汐羽的肩膀說道：“汐羽，你怎麽樣了，你不要嚇我好嗎?”
幾乎是泄憤一般，淩軒狠狠的踢了若雅一腳，才頹然的靠近沐汐羽道：“汐羽，剛剛那個女人對你說了什麽。”
淩軒說罷，又突然覺得自己的說法似乎是有些不妥，便連忙改口道：“不管，那個女人對你說了什麽，汐羽，你聽我的，都不要放在心上，好嗎?”
而杜漸，則是在一旁，滿臉擔憂的看著沐汐羽，他也好想要知道沐汐羽到底怎麽樣了。
“你們到底有沒有將寡人放在眼裏?”淩晟見得眾人緊緊的簇擁著沐汐羽，終於是勃然大怒道：“來人呀，將這個女人的屍體給處置了!”
幾個侍衛聽言，連忙將若雅的屍體拖出了晉斯房內。
堂堂昭容娘娘，堂堂右相之女，世外毒人耶律的女弟子，風光無限，萬千敬仰，死後竟是這樣的狼狽，不能不說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聽得淩晟的怒吼，眾人才終於是一意識到了淩晟的存在，淩晟見得眾人一臉的驚訝的模樣，心中才有了些許的平衡。
輕輕的穿過眾人，淩晟全然不顧其他人的目光，將沐汐羽打橫抱起，隻留下了一臉呆滯的眾人。
待眾人回過神來，卻發覺淩晟和沐汐羽早已經走遠了。
“沐汐羽，你倒底是怎麽了?”直到淩晟將沐汐羽抱回鳶尾，沐汐羽卻依舊是一副呆滯的模樣，淩晟真的很是好奇，那個叫做若雅的女人，到底給沐汐羽說了些什麽，會讓沐汐羽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皇上，汐羽沒事，你先回去吧?”沐汐羽此刻才終於是回過神來。
“那個女人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麽?你怎麽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淩晟怒氣衝衝的朝著沐汐羽吼道。
“皇上這麽生氣作什麽?”沐汐羽輕笑道，一臉的不以為然。
“娘娘，你回來了……”歡呼雀躍的聲音忽的打斷了淩晟和沐汐羽的對話，見得淩晟和沐汐羽的神色都有些不好。
小淺和朝顏忽的就住了嘴，呆呆站在一邊。
見得小淺和朝顏那般害怕的神色，沐汐羽不由的淺笑一聲：“你們這是怎麽了?你們先下去吧?我和皇上還有些事情要說。”
小淺和朝顏早就發覺了事態不對，聽得沐汐羽這樣說，自然是求之不得。
見得小淺和朝顏已然退下，沐汐羽才朝著淩晟開口問道：“皇上準備怎麽處置靈伊?”
“你現在自己都這個樣子，還關心她做什麽?”淩晟本以為沐汐羽會和自己說明到底若雅和她說了什麽事情，然而聽到的卻是這樣的一番話，自然是很是焦躁。
“皇上隻管回答汐羽便是。”沐汐羽沒有理會淩晟的憤怒，依舊是直言問道。
“淩遲處死。”淩晟冷聲說道。
“可是，她不過是受人利用，而且……”沐汐羽聽得淩晟的話，忽的就有些慌了。
“而且，她對寡人的感情那般深，對嗎?”淩晟玩味的看著沐汐羽似乎要從沐汐羽的臉上找出答案。
“皇上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聽得淩晟的回答，沐汐羽顯得很是不解，明明知道有這樣一個女人這樣深愛著自己為什麽，還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因為她傷害了寡人的女人!”淩晟冷聲說道，忽的將沐汐羽抱住，柔聲說道：“寡人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除了寡人自己!”
“你……可惡……”沐汐羽忽的從淩晟的懷抱中掙紮開來，冷笑一聲：“皇上莫不要忘記了，再過幾日，汐羽便不再是你的妃子!”
“你說什麽?”淩晟不可置信的看著沐汐羽，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是在這樣的時候，從沐汐羽的口中說了出來。
“難道不是嗎?”沐汐羽依舊是冷冽的語氣道：“皇上，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請回吧!汐羽累了。”
言罷，沐汐羽忽的轉身，不再看淩晟，走進內室，將門緊緊關住，終於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要她怎麽告訴淩晟，若雅告訴自己的是：知道什麽是斷愛麽?沒有一種毒藥叫做斷愛的，真正的斷愛便是斬斷所有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