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言笑晏晏，群起而攻
“好了好了!王爺，你快不要再說這些了！說得汐羽都快哭了！”沐汐羽幾乎是對這淩軒央求道，誠然，淩軒的身世讓沐汐羽對於淩軒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她萬萬沒有想到看起來如此放浪的淩軒竟然有這樣的身世。
或許，正如自己當初所猜想的那般，淩軒所表現出來的放蕩不羈，隻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為了讓自己不至於步入母親的後塵死於非命。
或許淩軒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汐羽，你當真是太可愛了！”見得沐汐羽真的是淚光搖曳的模樣，淩軒的心中忽然變得極為柔軟，他隻覺得自己的世界忽然就如同陽光普照一般光明。
“汐羽，謝謝你，和你說了這些之後，我覺得我的心情輕鬆多了！”淩軒朝著沐汐羽嘻嘻一笑：“這麽多年，一直將這件事情壓在我的心裏，很多時候，我甚至都會想著自己是不是還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喂！淩軒你可千萬不能這樣想！”聽見淩軒的話，沐汐羽連忙出言製止，心中有一些擔心，但見著淩軒的笑顏，沐汐羽卻忍不住開玩笑道：“你若是當真是不想活了，隻怕是會傷了眾多姑娘的心吧！”
“會嗎？”淩軒疑惑的看著沐汐羽，終究是如朗誦一般的說道：“想我淩軒風流一世，其他女子怎麽想，我淩軒都不在意，但我在意的是汐羽你會傷心嗎？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怎麽好端端的問這個？”沐汐羽被淩軒的問題問的有些啞口無言，這種問題要她怎麽回答？
“汐羽你回答我便是了！”淩軒目光灼灼的看著沐汐羽：“汐羽，你隻需要回答我，如果當真有那麽一天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我會！”沐汐羽萬分肯定的回答，卻不忘加上一句：“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會非常傷心，因為你是我在火麟的第一個朋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僅僅是朋友嗎？”聽得沐汐羽的回答，淩軒的眼裏是無止盡的失落，終究是輕歎一口氣：“汐羽，難道你就沒有一絲一毫除了朋友之外的情緒、對於我嗎？”
“嗯！”沐汐羽堅定的點點頭：“我和你淩軒隻是朋友，我也不願意和你再有除了朋友以為其他的關係發生，我想你應該知道原因。”沐汐羽說罷，悠悠的歎了口氣：“淩軒，我是你的皇嫂！”
“你是我的皇嫂就那麽重要嗎？難道就因為你是我的皇嫂，我就連喜歡汐羽你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淩軒忽然變得有些歇斯底裏：“有時候，我真的是很想成為那個叫做宋傑的侍衛，至少他喜歡的人也喜歡過他。”
“淩軒，你不要再說了！”聽得淩軒的話，沐汐羽連忙將他打斷，淩軒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沐汐羽心中自然也是明白淩軒對自己的那份情誼，然而春情隻到梨花薄，不是嗎？很多感情注定是要被辜負的。
“汐羽……”淩軒忽的深情的看著沐汐羽：“我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沐汐羽茫然的看著淩軒，她不明白淩軒所說的不要這樣具體指的是什麽，但當沐汐羽想要詢問的時候，卻被小淺給打斷了。
“娘娘，王爺，你們在說什麽呢！”小淺端著一些點心和茶水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
“沒有什麽，本王和汐羽在說些往事罷了！”淩軒此時的神色早已經恢複如初。
沐汐羽詫異於淩軒恢複的如此之快，卻也不願意多問，隻是看著小淺端過來的點心微微發怔：“小淺在，這點心？”
“啊？娘娘，被你發現啦？”小淺得意非凡的看著沐汐羽：“這是我前些日子特意讓杜大人教我的，杜大人說這是月狼最好吃的點心呢！娘娘，你要不要嚐嚐？”
“當然是要！”沐汐羽忙不迭的答應，伸手挑了一塊點心放在自己的嘴裏，也顧不得淩軒此刻就在自己的身邊。入口即化的口感，爽滑卻又清新的味道，侵襲著沐汐羽的味蕾，芬芳、香甜、爽滑無一不讓沐汐羽沉醉。
見得沐汐羽一副滿足的模樣，小淺忍不住洋洋得意道：“想來小淺做的還不錯吧？娘娘！”
“嗯！小淺看不出來你做點心竟是這樣的好吃！”沐汐羽聽得小淺的話，止不住的點頭。
而淩軒在一旁看著沐汐羽沉醉的模樣，也隻得將先前和沐汐羽說的話忘掉，他自然是知道汐羽不願意回答。淩軒此刻亦是忍不住有些心馳神往：“汐羽，我可以嚐嚐嗎？”
“哦……你看看我……”沐汐羽聽得淩軒喚自己，才如夢初醒，一邊責怪自己大意，一邊親手為淩軒拿起一塊點心遞給淩軒。
淩軒淺嚐一口，不禁讚歎道：“汐羽，這點心的味道實在是好特別，讓人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呢！”
“是嗎？”汐羽聽得淩軒的誇讚自然是很高興的。伸出手去，又輕輕的拿了一塊點心放在自己的嘴裏，熟悉的味道嫁給沐汐羽狠狠包圍。
沐汐羽終究是有些哽咽：“我說，你們兩個今天也實在是太壞了些，明明知道我想月狼了，還盡給我些月狼的吃食來，是存心想要看我哭不是？”
“娘娘！你這可是冤枉小淺了！”聽得沐汐羽的話，小淺連忙否認道：“小淺不過是覺得娘娘在火麟這麽些日子了想必是想念月狼了，所以才特意去學的這道點心，本來想著是為娘娘緩解一下思鄉之苦的，但卻沒想到起了反效果。娘娘千萬不要怪罪小淺才是。” “是呀，汐羽，我的想法也是跟小淺一樣呢！”聽得小淺的話，淩軒亦是止不住的點頭：“我也隻是想要緩解汐羽你的思鄉之苦，才特意托人從月狼帶回來的這果子。”
“特意帶回來的？方才王爺你不是說是恰好有人給王爺你的嗎？”聽得淩軒的話，沐汐羽顯得很是詫異。
“娘娘，你在意王爺是從怎麽得來的這果子作甚，隻要娘娘你開心了不就好了嗎？”見得沐汐羽有些被淩軒感動的樣子，小淺連忙插嘴說道，他可不想沐汐羽被淩軒感動。
“是是是！你們說的是！”聽得小淺的話，沐汐羽不禁莞爾一笑：“有你們這樣關心我的朋友，當真是我沐汐羽的福氣！” “娘娘，既然是這樣，你以後可得收斂一些脾氣，免得小淺為娘娘你擔驚受怕。”聽得沐汐羽的話，小淺連忙趁機說出自己的擔憂。
“你這小鬼！”聽得小淺的話，沐汐羽忍不住笑道：“當真是人小鬼大，我隻能說我盡量收斂好不好？”
一上午的光陰很快便過去了，下午，沐汐羽悠悠然的找到小淺，頗為神秘的問道：“小淺，今天早上你做的點心還有剩的嗎？”
小淺疑惑的看著沐汐羽，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想些什麽，卻也隻得老老實實的答應道：“還有呀！小淺做了很多的。”
“那就實在是太好了！”聽得小淺的回答沐汐羽顯得很是高興，連連催促道：“小淺，你快去拿些出來，裝好，我想要送一些給淑儀和昭容兩位娘娘。”
雖說是沐汐羽同淑儀和昭容二人義結金蘭，沐汐羽卻從來是沒有真正將那二人當做是自己的姐妹，畢竟，宮闈之中哪裏有那麽多真正的感情存在？
小淺自然也是明白自己的主子和那兩位娘娘之間並不是真正的以姐妹在交往，此刻聽得沐汐羽的吩咐，不由的滿心的疑惑。
“娘娘，怎麽想著送給她們呢！娘娘，你不是……”
“我不是聽說靈伊生病了嗎？”沐汐羽見得小淺滿臉的疑惑，連忙解釋道：“她們二人平日裏對我都還不錯，既然靈伊生病了，我自然是應該去看望的，何況我還是她們義結金蘭的姐妹呢！雖說我對她二人並無許多感情，但該做的，自然還是必須要做的。”沐汐羽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聽得沐汐羽的解釋，小淺不禁豁然開朗，連聲回應道：“小淺明白了，娘娘，你稍微等等小淺，小淺馬上就去給娘娘準備！”
小淺說罷，連忙跑去廚房準備去了，待小淺拿著一大食盒的點心出來，沐汐羽終究是忍不住笑道：“小淺，我們不過是去看看淑儀娘娘，又不是去野外生存，你幹嘛拿那麽多呀？”
“多嗎？小淺聽得沐汐羽的話，疑惑的撓了撓自己的頭，又頗為不解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食盒：“可是，我覺得不多呀！”
“好吧！隨你！”沐汐羽無可奈何的回答道：“反正這點心也比較耐儲存，想來應該是沒有那麽容易壞才是！”
沐汐羽說罷，輕輕的拿過小淺手中的食盒，朗聲笑道：“小淺，你今天做這點心辛苦了，現在就由我來拿吧！” 見得沐汐羽這番舉動，小淺自然是誠惶誠恐，連聲說道：“娘娘，你這是做什麽？這些事情本來就是小淺分內的事情，娘娘，你快些把食盒給我，若是被其他人看見了，可就不好了。”
聽得小淺的話，沐汐羽原本還算是不錯的心情忽然就變得有些糟糕，沐汐羽目光灼灼的看著小淺說道：“小淺，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我沐汐羽做事還怕別人看見不成？我做事難道還要別人來評判不成？”
“娘娘，你誤會了！”見得沐汐羽這般盛怒，小淺自然是不好再說什麽，隻得解釋道：“小淺擔心的是倘若被別人看見娘娘做了奴才該做的事情，對娘娘有什麽閑言閑語，再者說了，娘娘你雖然是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可是那些個宮女太監會怎麽想我呀。”小淺說著說著竟然是萬分委屈：“小淺固然知道娘娘是為了小淺著想，可是其他的人可不一定會這樣想，他們……”
“好了，小淺你的話，我明白了！”沐汐羽輕輕的打斷了小淺的話，將手中的食盒遞給小淺，莞爾一笑：“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快些卻淑儀娘娘的寢宮吧！若是去的晚了，隻怕是我這個被他們當做妹妹的人要受到責怪了。”
“嗯！”聽得沐汐羽的話，小淺自然是連聲答應，一主一仆，便向著靈伊的寢宮走去。
靈伊的寢宮雖然不大，卻也比沐汐羽的寢宮要好上許多倍，至少她這裏的丫鬟不少，沐汐羽和小淺在一個丫鬟的指引下總算是尋到了靈伊的所在，沐汐羽和小淺推開門去，不出意外的看見了臥病在床臉色蒼白的靈伊，然而讓沐汐羽覺得有些奇怪的是，本以為隻有自己和若雅會來看望靈伊，卻沒曾想到連憶柳和茹雪都來了。
隻是這兩個人平日裏應該沒有和靈伊有多少交集才是。
沐汐羽不經意的看了看憶柳平平的小腹，想起前些日子，她那副嬌弱擔憂自己孩兒的神情，沐汐羽的心中突然覺得很不是滋味，想來她肚子裏的孩子應該是沒有了吧？這個淩晟當真就那麽狠心嗎？
不是說憶柳是他最為寵愛的妃子嗎？怎麽連她也逃不過那該死的劫難？
見得沐汐羽前來，若雅原本還對靈伊的身體擔憂非常，此刻她的臉上立即就有了笑意：“汐羽妹妹，你可算是來了，本宮和淑儀妹妹方才還在念叨妹妹你呢！快坐坐坐！”
“謝謝姐姐！”聽得靈伊的話，沐汐羽尋了個位置款款的坐下。
“汐羽妹妹怎麽也來看我了？”靈伊見汐羽坐下，顯得有些奇怪，要知道她靈伊在這深宮之中，從來就沒有幾個好姐妹，若雅肯來看她，她已經是感到萬分的高興，憶柳的突然造訪更是讓她心中心潮澎湃，而沐汐羽呢？
沐汐羽對於靈伊而言是特別的，畢竟她曾經那樣的幫助過自己。
“姐姐，你這話可是傷了妹妹的心了！”聽得靈伊的話，沐汐羽故作傷心模樣說道：“妹妹聽聞姐姐你生了病，自然是應該來看望姐姐你的，姐姐你為何會覺得奇怪呢？”
“嗬嗬，妹妹教訓的是，姐姐，隻是覺得有些受寵若驚罷了！”靈伊淺笑著回答，蒼白的臉上有了些許笑意，竟然也顯得如花般的嬌羞。
“對了，汐羽妹妹，你提來的那是什麽東西？方才我就聞到一股莫名的香味呢！”若雅見得沐汐羽和靈伊有說有笑，自然也是十分樂意加入進來的。
“哦，姐姐倘若不提，我倒真是忘了！”沐汐羽聽得若雅的話，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起身拿起食盒，掂到靠床的梳妝桌上，笑意盈盈的說道：“這是我宮裏的小淺特意做的月狼點心，汐羽想著姐姐們應該是沒有吃過，便特意拿過來了。”
沐汐羽言語之間，卻已經將食盒裏的擔心拿了出來，不得不說小淺的做工當真是精細無比，不說是沐汐羽，就連靈伊和若雅見著也搖頭連連說不可能是小淺做的。
“姐姐，先嚐嚐味道如何？這是月狼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做的點心，在月狼的時候，汐羽倒也不覺得味道特別好，在火麟待得久了，今日偶然嚐到，竟是覺得死人家美味一般。”沐汐羽說罷，將點心遞給若雅、靈伊、茹雪及憶柳四人。
若雅本就是生性豪爽之人，聽得沐汐羽的話，自然是二話不說的就吃了起來，靈伊身體有些不適，吃的便要慢些，憶柳本來就是一個溫婉如玉般的美人兒，吃起點心來更是優雅非常。
沐汐羽見得眾人都吃的很高興，心中自然也是開心的。
然而就當沐汐羽拿起一塊點心準備吃的時候，竟然發覺茹雪完全是無動於衷。
沐汐羽對茹雪的印象本來就極差，沐汐羽尚且記得前些日子，因為小淺的原因，自己可是吃了茹雪的不少苦頭。
雖然是如此，沐汐羽卻也是一個不願意記得太多舊仇的人，沐汐羽拿起一塊點心，淺笑著對茹雪說道：“怎麽姐姐不吃呢？是嫌汐羽這點心做工粗鄙嗎？還是說姐姐看不起汐羽，對汐羽送來的東西根本就不屑一顧？”
“汐羽妹妹，你管她做什麽？”聽得沐汐羽和茹雪說話，若雅心中有些不悅，茹雪本來就是靠巴結太後才有那麽些許的地位，或許在其他妃子眼裏茹雪是可怕的，但是對於若雅而言，茹雪對她除了鄙夷再無其他，或者說茹雪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她不吃便不吃，汐羽妹妹你管她做什麽？”若雅見沐汐羽的表情有些難堪，再次說道：“人家賢儀娘娘出身高貴，看不起妹妹你的點心也實屬正常！”
“是這樣嗎？”沐汐羽聽得若雅的話，自然是明白若雅故意刁難茹雪的意思，卻仍舊是不願意讓茹雪太下不來台。
“當然不是！”茹雪臉色極為難看的否認道：“本宮隻是覺得這點心是冷的，怕傷了胃罷了！”
“原來如此，汐羽還以為姐姐嫌棄妹妹的點心呢！”沐汐羽擺出一臉的釋然模樣。
卻沒曾想到一旁的若雅再次冷不防的說道：“倒也真是金貴的身子！本宮和元妃、淑儀以及榮華吃了都沒事，就單單會傷了你的身子？”若雅說罷，頗為不屑的挑了挑眉，接著換做一臉笑顏，對沐汐羽說道：“不過，妹妹，說實話，這點心的味道實屬上乘，看來本宮也得叫本宮寢宮裏的奴才們向小淺取取經才行！”
“姐姐，說這話倒真是抬舉小淺了！”聽得若雅的話，沐汐羽不禁淺笑道：“小淺也不過是今日才學會罷了，若是要教會別人隻怕是沒有那個本事！”
“啊！這樣呀……”若雅聽得沐汐羽的解釋，顯得有些失落，但不過片刻，若雅的神色就恢複如此：“不過，也不礙事，以後，倘若本宮想要吃了，是不是可以來妹妹你的寢宮叫這小淺做呢？”
“若是小淺願意的話，汐羽自然是沒有話說！”沐汐羽聽得若雅的話，不禁微笑回應。
“怎麽？看來妹妹你很寶貝那個叫小淺的奴才？”聽得沐汐羽的話，若雅不禁對小淺來了興致。
“可以這麽說吧！”聽得若雅的問題，沐汐羽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悠悠的說道：“小淺與其說是汐羽的奴才，不如說是汐羽的朋友。所以，對於朋友，汐羽自然是要 看小淺的意見才行！”
“哈哈！原來如此，看來妹妹你和小淺相處的很好嘛！”聽得沐汐羽的話，若雅不禁大笑道：“好到讓本宮都有些羨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