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狠毒決絕，判若兩人
杜漸走後，沐汐羽剛要睡下，卻見得小淺急急忙忙的走到自己的身前，欲言又止。
“小淺，發生什麽事情了嗎？”見著小淺這副模樣，沐汐羽自然是十分好奇。
“娘娘，楚翔將軍來了，他想要見你，我不想要他見你，但是我又便攔不住他！”小淺急忙的說道，方才他如廁回來，本以為會再看見杜漸等人，卻沒曾想到會碰見楚翔，小淺心知沐汐羽對楚翔有幾分戒備，自然是不願意讓楚翔來叨擾沐汐羽，所以，謊稱沐汐羽在休息，卻沒曾想到楚翔根本不聽自己的話，三步跨做兩步，闖進鳶尾，而現在，他就在屋外。
“我當是什麽事情呢！”沐汐羽聽得小淺不成句子的話，溫婉一笑：“既然是楚翔將軍來了，你為何不讓他進來，你這樣把他關在門外，豈不顯得我們唐突了？”
“可是，娘娘你不是不喜歡楚翔嗎？”小淺疑惑的看著沐汐羽，雖說楚翔來鳶尾的時候甚少，但小淺卻不難發覺沐汐羽對楚翔不僅僅是不喜歡，更為準確的說應該是害怕。
但是，這害怕，又從何而來？
“小傻瓜，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了？”沐汐羽對於小淺的話矢口否認，誠然，沐汐羽對楚翔是心有芥蒂的，從最初來到火麟，楚翔給她的印象都是頗為神秘的，但是，這種心思，沐汐羽自是不願意被別人知曉。
“你快些去開門讓楚將軍進來吧？怠慢了客人終究是不好！”沐汐羽瞧著小淺一臉的不解，也不過問太多，隻淡淡吩咐道。
“是！”小淺聽得沐汐羽的吩咐，自然是要遵從的，即使他不願意。
楚翔一進門來就對著沐汐羽玩味的笑道：“我還以為汐羽你，再也不見我了呢！”
“將軍，你這是說的哪裏話？”沐汐羽淺笑著回應道：“方才是小淺不懂規矩，怠慢了將軍，還望將軍不要見怪才是！”
“哈哈哈！原來如此！”聽得沐汐羽的解釋，楚翔不禁朗聲大笑道：“我楚翔自然不是一個斤斤計較之人，自然也是不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的！”
“娘娘，若是無事，小淺就先行告退了！”小淺聽得楚翔的話，心中很不是滋味，索性向沐汐羽告退了。
“好吧，你下去吧？”沐汐羽清楚小淺的性子，知他是個恩怨分明，喜怒易顯於色之人，也不強留，隻淡淡同意了小淺。
“不知將軍今日來找汐羽所為何事？”沐汐羽直視著楚翔，索性開門見山，她本就不願意羽楚翔又過多的交集，此時自然更是想要快些結束和楚翔的對話。
“汐羽，你真是不懂得許多情趣！”楚翔輕笑一聲：“非要有事才能來找汐羽你麽？”
“汐羽隻是覺得有些奇怪，這麽些日子沒有見過將軍了，今日將軍突然來訪，汐羽覺得有些好奇罷了！”聽得楚翔的話，沐汐羽連忙解釋道。
“原來如此！”楚翔聽得沐汐羽的解釋顯得很是滿意，但卻是微微蹙眉說道：“不過汐羽，我們很久沒有見過了嗎？我怎麽記得我們前些日子才見過呢！”
“你……”沐汐羽聽得楚翔的話，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不禁狠狠的看著他：“將軍，找汐羽所為何事，不如索性說了吧！那日之事，將軍你又何必再提？”
“汐羽，你這是生氣了嗎？”楚翔淺笑一聲：“汐羽，你當真是不懂得玩笑呢！”楚翔說罷，隨性的玩弄著自己的衣袂，淡淡說道：“哎，汐羽，你這樣的脾氣可不好！”
“汐羽不覺得我的脾氣有什麽問題！”沐汐羽冷冷的回應，目光卻是半刻也未曾離開過楚翔的身上。
“將軍，到底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說！”良久之後，沐汐羽見楚翔一直沒有動靜，終究是忍耐不住，開口問道。
“汐羽，最近似乎受了很多委屈？”楚翔絲毫沒有在意沐汐羽的話，隻是自顧自的說著。
“哎？”沐汐羽被楚翔的話，弄的有些錯愕，她不明白楚翔話中的含義。
“將軍，你是什麽意思？”沐汐羽終是無奈問道，對於眼前的這個人，沐汐羽實在是猜不透，他似乎是個謎一樣的存在。
“賢媛娘娘雅芙似乎誣陷了汐羽你，你卻沒有說出真相，實在是讓楚翔有些奇怪。”楚翔輕輕挑眉，淡淡的回應。
“你怎麽知道？”聽得楚翔的話，沐汐羽忽的就提高了警惕，要知道雅芙誣陷自己的事情，早已經被淩晟禁言，按照道理來說楚翔是沒有理由會知道的。
但是楚翔不僅僅知道雅芙冤枉了自己，更是知道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卻沒有告發。楚翔他是怎麽知道的？他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仿佛看穿了沐汐羽的心思一般，楚翔忽的起身，望著窗外飄然而下的紅葉，歎息道：“這紅葉雖美，卻終究是逃不過歲月的更迭麽？”
沐汐羽狐疑的看著楚翔，她實在是不明白楚翔此刻到底是想要向自己說什麽，現在他故作風月又是為了什麽？沐汐羽搖搖頭，終是重重抱拳道：“請恕汐羽愚笨，並不能懂得將軍的意思。”
“汐羽，你為什麽不離開火麟？”楚翔忽的回過身來，伸出雙手，緊緊的擒住沐汐羽的雙臂。
“將軍，你快放開我！”沐汐羽雖是習武之人，但被楚翔這樣毫無預警的桎梏住，卻是有些吃不消，隻得討饒。
仿佛意識到自己失態一般，楚翔終是放開了桎梏住沐汐羽的雙手，臉色有些尷尬的說道：“對不起，汐羽，我有些激動了。”
“沒有關係！”沐汐羽淡淡回應，腳下卻是在悄無聲息的移動著步伐，這個楚翔對於她而言，實在是有些危險。
“汐羽，你覺得你雅芙之事處理的如何？”楚翔自然是注意到了沐汐羽的小小動作，眸子裏閃過一絲失落，但不過片刻，便恢複如初，此時他正灼灼的看著沐汐羽，期待著沐汐羽可以給自己一個答案。
“雅芙嗎？”沐汐羽被楚翔天馬行空的問題問的險些招架不住，雖然好奇為什麽楚翔的問題都這麽沒有規律可循，沐汐羽卻也是極其認真的回答道：“雖然雅芙所做的事情不對，但我總覺得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聽得沐汐羽的答案，楚翔顯得有些激動，大笑道：“汐羽，你終究還是有些過於善良了！”
“怎麽這樣說？”沐汐羽聽得楚翔對自己的評價，忍不住反問道。
“依我看來，雅芙那種千刀萬剮都不為過！”楚翔說著，眸子裏忽然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為什麽？”沐汐羽自然是發覺了楚翔眸子裏的殺意，卻終於是忍不住問道：“雅芙雖然是有錯，但也不至於得到將軍說的那樣嚴厲的處罰吧？”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沐汐羽低低述說道。
“她可憐，那麽你呢？”楚翔聽得沐汐羽的話，不禁站起身來，直直的逼近沐汐羽：“汐羽，你受了這麽多的委屈，怎麽還要替那種女人說話！”
“我不懂你的意思！”沐汐羽見得楚翔逼近自己，自然是連忙後退，終於沐汐羽退到了牆角，再無可退之處，隻得迎著楚翔陰冷的眸子，厲聲說道：“楚翔將軍，你我說話，隻怕是有些許障礙，不如將軍早些回府，如何？”
“汐羽，你這是在趕我走嗎？”聽得沐汐羽的話，楚翔顯得有些失落：“我不過是擔心汐羽你罷了！”
“將軍……”聽得楚翔的話，沐汐羽原本堅定的心，忽然有了一絲猶豫，終究沐汐羽還是沒能夠壓製住內心洋溢的善良，沐汐羽淺笑一聲：“多謝將軍的關心，汐羽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所以……以後，不勞將軍費心！”
“汐羽，你是認為我在自作多情？”聽得沐汐羽的話，楚翔沒有絲毫的鬆懈，反倒顯得越發激動起來。
“我……我沒有……”沐汐羽見著楚翔的樣子實在是可怕連矢口否認。
“我就知道！”顯然，楚翔對沐汐羽的回答顯得很是滿意，連連微笑道：“不過汐羽我實在是不願意你那麽委屈自己成全別人，卻又要被別人陷害。”
楚翔忽而變得再不似之前的那般暴躁，此時的他，顯得很是溫文爾雅。
“我沒有覺得有絲毫委屈。”沐汐羽自然是聽懂了楚翔對自己的關心，但是此刻，沐汐羽卻是不需要任何別人的關懷，她有自信自己可以妥善的處理一切，畢竟，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在隨著自己預定的方向行進。
“是嗎？”楚翔聽得沐汐羽的話，忽的冷笑起來：“可是，你這又怎麽解釋？”楚翔說著手猛地放在沐汐羽的腰際，忽的一扯，沐汐羽的白裙，已然被楚翔撕破，露出了一道道醜陋的淤青。
沐汐羽見得楚翔這番動作，當即是覺得委屈，連忙將手捂住腰際，用極其怨恨的目光看著楚翔，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麽？為什麽要將自己想要忘記的屈辱再翻出來，讓自己重複噩夢一般的事情？每每沐汐羽看見自己身上的淤青便會想到淩晟帶給自己的恥辱，但是，那隻是沐汐羽獨自傷悲罷了，現在……
楚翔卻將沐汐羽的傷口揭開，讓它暴露在空氣中，讓他看見。
這到底是為什麽？
楚翔冷冷一笑，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輕輕的蓋在沐汐羽的身上，質地柔軟的銀色長袍恰到好處的遮住了沐汐羽身上的裸露。
“你……”沐汐羽咬牙半天，卻除了一個‘你’字之外，再也說不出其他的字來。
“我怎麽？”楚翔淺笑一聲：“我不過是讓汐羽你看清現實罷了！你口口聲聲沒有受到委屈，那麽你身上的傷如何解釋？雅芙對你的汙蔑，你又如何解釋？還有，那日，淩晟盛怒想要杖責你，你又怎麽解釋？”
沐汐羽滿是驚訝的看著楚翔，她實在是不敢相信楚翔竟然對自己的事情，了若指掌，楚翔到底是何方神聖？ 仿佛看出了沐汐羽的懷疑一般，楚翔尷尬的笑了笑，試圖掩飾：“汐羽，你不要誤會，這些事情我不過是聽得其他宮女太監說道的。你也知道這深宮之中本就沒有什麽秘密。”
“哦……”沐汐羽輕輕回應，眸子裏卻是明顯的不相信，宮女太監就能知曉的這般清楚？叫她沐汐羽如何可以相信？
“汐羽，我實在是不願意讓你再這樣委屈，所以……”楚翔滿目溫柔的看著沐汐羽，柔聲說道：“所以，和我離開這裏好嗎？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生活？”
“這才是你的目的？”沐汐羽此時總算是弄明白了楚翔的目的，忍不住冷笑道：“將軍，說來說去，隻是想要汐羽離開火麟？”
然而沐汐羽沒有注意到的是，楚翔說的是他要和沐汐羽一起離開，楚翔想要表達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是，這才是我的目的！”楚翔見沐汐羽已經猜出了自己的心思，索性也不再隱瞞，朗聲說道：“我希望你可以離開火麟，汐羽，你來火麟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救月狼，但是現在淩晟不僅沒有收回對月狼的兵馬，反而有大舉進攻之勢。你留在這裏還能做什麽？”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聽得楚翔的話，沐汐羽忍不住長歎一口氣，幽幽說道：“誠然，我固然知道淩晟言而無信，不會對月狼有所收斂，但我還抱著一線希望，我知道你希望我回去月狼，領兵作戰，但是我更知道月狼根本就不是火麟的對手，就算是我回去月狼，可以保得住月狼一時，卻是怎麽也保不住月狼一世的。”
“所以，這就是你留住火麟的理由？”楚翔凝視著沐汐羽，眸子裏就快要燒出火來。
“嗯，算是吧！”沐汐羽無可奈何的點點頭：“但也不全是，我沐汐羽自然不是聖人。”
“可是，汐羽，你這樣做值得嗎？”楚翔心中對沐汐羽的想法自然是明了，卻仍舊是有些不死心。
“沒有什麽值得不值得的。”沐汐羽慘淡一笑：“或許從一開始，結局就已經注定了，不是嗎？”
“汐羽，我拜托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楚翔突然變得極為激動，隻見他一把抱住沐汐羽，使勁的搖晃著沐汐羽單薄的身子，近乎怒吼道：“我真是不明白你現在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淩晟那樣對你！那些個變態的女人那樣對你！你還要留下來！你留下來做什麽？有什麽值得你留下來的？”
見得楚翔這般模樣，她不明白為什麽此時的楚翔會和之前溫文儒雅的楚翔判若兩人，沐汐羽隱隱有些擔心，楚翔對自己是關心的無疑，可是，為什麽她會覺得感到害怕，為什麽楚翔的關心，讓自己從心裏覺得有些恐懼？ 沐汐羽暗暗將力量集中在右手上，輕輕一推，楚翔便被她推開了。然而被推開的楚翔並沒有絲毫的詫異，依舊隻是目光炯炯的看著沐汐羽，仿佛要將她看透一般。
“將軍，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沐汐羽淡淡一笑：“不過人各有誌，或許，我沐汐羽喜歡現在的生活，不願意再重新開始，所以……對不起！”
沐汐羽頗為違心的話，讓她的心裏覺得有些酸澀，什麽時候，自己也會為了關心自己的人撒這樣的謊了？
“你喜歡現在的生活？”重新聽得沐汐羽的話，終於將最後的一絲沉著也完全衝破，楚翔目光灼灼的看著沐汐羽，一步一步的朝著沐汐羽逼近：“你說你喜歡現在的生活？怎麽可能？”
楚翔一把捏住沐汐羽的右手，用力一扯，又一塊淤青露在了空氣之中，沐汐羽忽然覺得很害怕，此刻的楚翔再也不是她沐汐羽認識的那個楚翔了！想要擺脫，無奈自己的雙手都已經被楚翔給桎梏住了，她根本就沒有擺脫的機會。
第一次，沐汐羽對這個曾經在沙場上敗在自己手下的男人感到了害怕。
此刻眼前的這個男人像極了魔鬼。
楚翔的話，並沒有停止，但此刻的楚翔卻忽然變得像是一個孩童，楚翔低下頭，輕輕的牽起沐汐羽的手，喃喃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你就這麽不要聽我的話呢？難道你不知道我是為了你好嗎？”
“我知道！”沐汐羽見著楚翔這副模樣，不知怎的，心底忽的就升起了一股同情，連忙回應道。
“是嗎？”楚翔聽得沐汐羽的回答，忽的將頭抬起，目光之中，竟然是一股陰寒：“你知道？你知道為什麽還要這樣對我！你憑什麽這麽對我！你以為你是誰？你為什麽？”說話間，楚翔已經騰出了右手，狠狠的掐住了沐汐羽的脖子。
沐汐羽此時完全被楚翔嚇呆了，她完全沒有想過楚翔竟然會有如此癲狂的一麵，可是，既然楚翔又如此癲狂的一麵，那麽誰又是導火索呢？
是自己嗎？沐汐羽忽然產生了懷疑，終究是否定了心底的想法，畢竟自己和楚翔的認識很淺，淺到就像一杯清水，他怎麽可能會為了自己。
但是，沐汐羽當真是這樣想的嗎？還是不過是她在自欺欺人？
“放開我！”沐汐羽脖子痛的要緊，見到楚翔低低呢喃，自是有機可乘，便連忙掙脫卻不曾想到楚翔仿佛在就猜到了自己會有這樣的舉動一般，反手再次將沐汐羽死死扣住。
“你就這麽想要逃走嗎？”楚翔玩味的看著沐汐羽，目光裏是深不見底的陰寒氣息，楚翔說罷，忽的吐了一口重重的粗氣在沐汐羽的耳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