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忤逆皇權,血跡斑斑
許文霖見淩軒和自己較上了勁,很是局促,但他畢竟是縱橫朝野幾十年的老狐狸,見淩軒這般執拗,自知該怎麽解決這種尷尬的局麵:“哈哈!老臣唐突了,還望軒沙王恕罪,本相爺隻是聽聞月狼的女子個個風姿錯約,想要一睹榮華娘娘的風采罷了,既然王爺認為有失大統,老臣自是不好強求。”許文霖說罷,又朝淩晟拜了兩拜:“皇上,請恕老臣方才對榮華娘娘的無禮要求。老臣也隻是想要一睹娘娘的風采罷了,沒有想到軒沙王爺會這般反對。”
沐汐羽暗自感歎: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淩軒見許文霖不再逼迫沐汐羽,心頭自是鬆了一口氣,眼神流轉,卻發覺沐汐羽也在看著自己 ,沐汐羽朝淩軒淺淺一笑,以示感激。
“嗬嗬!右相言重了!不過是個異族王妃,不過讓她舞一曲這算是什麽無禮要求!”淩晟冷冷一笑,神色嚴肅的看著淩軒:“皇弟,難道你認為讓榮華跳一曲舞是有失大統的事情?”
“淩軒認為榮華娘娘雖說是月狼的公主,但既然她已嫁入我火麟國中,怎麽來說也是我火麟的王妃,若要讓皇嫂當眾跳舞實在是有失皇家顏麵。”淩軒雖然知道淩晟的意思卻是仍舊不願讓沐汐羽難堪。
“大膽!皇弟,你這是在忤逆寡人麽?”淩晟突然間勃然大怒,全然沒了之前的那副歡樂模樣,而方才還快樂洋溢的芙蓉殿內在瞬息之間也噤若寒蟬,仿佛除了眾人的呼吸聲再無其他。
“皇兄,淩軒不敢。”見淩晟發怒,淩軒終於還是服了軟,他艱難的移動著自己的雙腿,跪在地上,用近乎是祈求的聲音低低地說道:“還望皇兄三思……”
淩晟卻沒有再看淩軒,而是用灼灼的目光直視著沐汐羽:“榮華,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沐汐羽迎著淩晟墨黑的眸子,卻發覺那是一汪深不可測的深淵。沐汐羽自是知道淩晟的意思,這些日子沐汐羽已經漸漸懂得在火麟的生存方式,一個女子想要在這深宮中存活,隻憑借一腔倔強的性子是絕對不行的,沐汐羽也自然知道此時絕對不是自己可以和淩晟爭辯之時。
沐汐羽淺淺一笑:“汐羽無異議,既然右相想要看汐羽跳舞,汐羽自是無法拒絕,況且這或許是汐羽的光榮。”
“哈哈哈!榮華當真是識大體!”淩晟滿意的笑道:“既是如此,那榮華想要為寡人和寡人的眾愛卿舞一曲什麽呢?”
似在詢問卻是滿載威脅的疑問,危險異常。
沐汐羽依舊露出一抹雲淡風輕的淺笑:“汐羽想舞一曲蝶戀花。”
耳邊緩緩的響起了阮的悠揚的《蝶戀花》的旋律,淡淡的憂愁,滿溢的哀怨,低低的嗚咽交織在一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纏綿悱惻,悠遠非常。
沐汐羽伴著旋律一邊緩緩的唱道:
蝶飛花殘葉淒清,孤雁獨鳴,夕顏花枝繞。
雲上無心雨自少,渡情總是無邊熬。
樓閣美姬樓外駐,樓外化蝶,樓閣美娟香。
香漸消散味漸少,濃情總比寡義躁。
沐汐羽一邊翩躚起舞,妖嬈的舞姿,繁華的技巧,此時她便是那曲兒中的蝴蝶,無依無靠,孤苦憐惜,卻又像是水仙,顧影自憐,活在一個喚作悲傷的世界裏。
沐汐羽仿若那個顧影自憐的蝴蝶,隱約間聽見了一片讚美的驚豔之詞,然而此時沐汐羽卻顧不得那麽多,隻顧舞蹈,舞者便是這樣,如果可以,希望將自己的生命留在舞台之上,沐汐羽雖然是個將軍,卻仍然習得月狼獨一無二的舞蹈的精髓:妖嬈、嫵媚、孤獨、寂寞。
音樂未停,沐汐羽自是無法停止,一曲舞蹈已經費了沐汐羽不少的氣力,沐汐羽漸漸的感覺到自己背上的傷口已然撕裂。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沐汐羽的白衣,如同綻放的血色薔薇般的妖嬈。
沐汐羽正舞得放肆,卻發覺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臂,淡淡的抬眼,卻對上了淩軒溫柔的眸子:“皇嫂,夠了。”
音樂戛然而止,沐汐羽淡淡一笑努力抑製住哽咽的衝動:“王爺……”
淚終於還是緩落臉頰,肆無忌憚。
淩軒溫柔的拭去沐汐羽眼角的晶瑩,溫柔的對沐汐羽淺笑,似在鼓勵,又似安慰。淩軒忽而轉身又朝淩晟拜了一拜:“皇兄,皇嫂的舞姿大家也看到了,如今皇嫂的傷複發,懇請皇兄準許淩軒先行領著皇嫂回鳶尾休息。”
“你…….榮華怎麽了?”淩晟仍然有些沉醉在沐汐羽的舞蹈中,顯然不知道沐汐羽發生了何事。
“隻是舊傷複發,淩軒拿藥給皇嫂敷藥便可。”淩軒淡淡回答,沒有任何的情緒。
見淩軒避而言其他,淩晟很是生氣:“淩軒!你這是什麽意思!寡人問榮華她怎麽了?”
淩軒卻並沒有回答淩晟,一把抱住沐汐羽,大步離開芙蓉殿,留下一屋子驚訝萬分的眾人。
“真是大膽!該死!”淩晟勃然大怒。
“皇上息怒!”眾臣子見淩晟發怒,連忙跪下,隻憶柳輕輕的從淩晟的身上起身,微微一笑,說不出的千嬌百媚:“皇上何苦為了這小小事情煩惱,今日既是皇上的壽辰,皇上自當開心才是。”
見著溫柔似水的憶柳,淩晟忽覺心情大好,大聲說道:“眾位愛卿,來舉杯!今日不醉不歸!”
淩晟這麽一說,芙蓉殿中再次歌舞升平。
再說淩軒一把抱住沐汐羽,隱隱感覺到自己懷中沐汐羽的顫抖,心生憐惜:“皇嫂,你當真是好傻!”
沐汐羽此時臉色慘白,卻還是竭力笑了笑:“王爺笑話汐羽了,王爺不是同汐羽一般傻嗎?”
淩軒深深歎了口氣,心中隻是對沐汐羽的無盡愛憐,自己愛的心似乎快要被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子給占據了,如果她不是自己的皇嫂該有多好?
一路無言的回到鳶尾,小淺聽見腳步聲連忙出門迎接,卻看見了血跡斑斑的沐汐羽,忽的眼淚就落下了,他一把跪下:“王爺,我家主子怎麽了?她又受到責罰了嗎?”
淩軒淡淡的掃了一眼小淺,隻說:“你去找些藥膏來,你家主子的傷複發了。”
小淺聽聞,連忙馬不停蹄的跑去拿藥,沐汐羽淺淺一笑輕輕搖頭:“這個小淺,還是那麽喜歡哭,當真是太難看了!”
淩軒將沐汐羽輕輕放在床上,滿目的傷感,拿出藥膏,輕輕的為沐汐羽敷藥,一邊低低地呢喃道:“皇嫂,你以後就不要逞強了,好嗎?”
“汐羽知道了。”冰冷的藥膏塗在如雪的肌膚上,讓沐汐羽感到一陣刺痛,但她卻始終咬緊牙關,絕不說出半個痛字。
“皇嫂,你就是太倔強了。”淩軒有些責怪,如果沐汐羽不那麽倔強,也許不會受這些莫須有的傷害,隻是如果沐汐羽不這般倔強,自己還會對她這般在意嗎?淩軒說不上來,他似乎在不知不覺間走入了一個魔障之中,糾纏不休,痛苦不止,卻又不願離開。
沐汐羽自知淩軒是何意思,卻並不答話,淩軒怎麽會知道沐汐羽所做的不過是打了一個賭,賭憑借自己的努力會不會得到淩晟的另眼相看。至於現在,這個賭成功與否似乎不是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
“榮華娘娘,楚翔將軍求見!”一聲唱喏將沐汐羽拉回現實。楚翔?那個假王爺,他、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