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華服鬥豔，暗潮洶湧
“小淺。”沐汐羽輕輕地喚了一聲，卻並沒有得到小淺的回應，沐汐羽覺得有些奇怪，轉過身，卻看見小淺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而站在自己身後的正是前不久才將自己害得遍體鱗傷的賢儀茹雪。沐汐羽心中忽的就明白了，想必是茹雪示意小淺不要說話的吧？前幾天她那樣對自己，著實將小淺嚇得不淺，難怪小淺會連回答自己的膽量都沒有。
“姐姐，可來的真早！”沐汐羽淺淺一笑，風情萬種。
“哪有妹妹來的早！”茹雪一聲冷哼，似在嘲諷：“妹妹，可知今日是什麽日子，怎麽穿這一襲白衣？難道妹妹想要嘩眾取寵不成？”茹雪頗為鄙夷的看了一眼沐汐羽，那一襲白衣無論怎麽看都有些刺眼了。
“姐姐說的是哪裏的話？妹妹今日穿這一襲白衣，隻是因為我月狼的風俗如此，並無半點想要嘩眾取寵的意思。”沐汐羽索性搬出了自己應付小淺的借口，反正這火麟中也沒有月狼的人，亦不可能會有人揭穿自己。
“哦，原來是這樣。”茹雪輕笑了一聲，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隻是妹妹既然來到我火麟國中，應當入鄉隨俗，不要做這些個華而不實的把戲。皇上可不是會因為你這一身狐狸衣服就會被你迷住的！”
沐汐羽輕輕地看了一眼一襲金黃的似麥穗的茹雪，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如果說有人想要嘩眾取寵的話，應該是她自己才是吧！沐汐羽也不願很她多說，隻是淡淡回應：“姐姐，你多慮了，汐羽從未想過要迷惑誰，更不認為自己是狐狸般的女子。如果姐姐沒有其他的事情，請恕汐羽無禮，汐羽想要先行離開。”沐汐羽說罷，輕輕彎下身子拉起小淺，微微一笑：“小淺，本宮有些累了，你扶本宮入座吧？”
小淺原本擔心沐汐羽應付不了茹雪嚇得不輕，此時見沐汐羽三言兩語就將茹雪打發了，心裏不禁開懷，連忙站起身來：“是，小淺這就扶娘娘入座。”
“那姐姐，就在這兒繼續參觀吧，或者說是迎接秋天的稻香？汐羽先行告辭。”沐汐羽朝茹雪淡淡一笑，言語裏有些譏諷。
看著沐汐羽婀娜遠去的背影，茹雪不禁氣得咬牙切齒：“天生一副狐狸模樣，不是勾引皇上是作甚？”
“娘娘，喜怒，那榮華娘娘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側四品，哪裏比得上娘娘你這般尊貴？再者說了，今天可是皇上的壽辰，她穿的那般出格，指不定會讓皇上怎麽罰她呢！”花嬤嬤在茹雪的耳邊輕聲附和。
茹雪聽得花嬤嬤這樣說，一抹不明深意的笑漸漸在她的臉上蕩漾開來：“嗬嗬，沐汐羽，你以為你自己是誰！不過是個棋子罷了！”
再說沐汐羽，被小淺扶著就座後，便覺得百無聊賴，這皇帝的壽宴，擺場極大，但是卻是每個人都固定了位置，沐汐羽被安排在最角落裏。而她周圍卻並沒有安排其他的座位，沐汐羽看著此番安排，冷冷一笑，看來這火麟皇帝是當真要把自己孤立起來才是！
不過須臾時間，原本還算安靜的芙蓉殿竟成了一片人聲鼎沸之盛況，前來賀壽的王孫貴族、淑女名媛、皇妃美姬絡繹不絕，而他們無一不是華服錦緞，這樣一比較沐汐羽的打扮難免顯得有些寒磣的突兀了。
“娘娘，我就說你今天這衣服沒有穿好吧！”小淺看著眼前的各色華服，再看看沐汐羽一襲簡單的白裙，不無埋怨。
“小淺，不過是一套衣服罷了，你何必這麽計較？再者說了，這壽宴也不是我沐汐羽的，我何必穿的那般華美？”沐汐羽對著小淺心平氣和的開解道。
“話雖如此，但是小淺總覺得娘娘這身衣服被人比下去了。娘娘這般貌美，怎麽可以被人比下去？”小淺仍舊有些不服氣。
“哎，小淺呀…….”沐汐羽輕輕的敲了敲小淺的頭：“你這小腦袋在想些什麽呢！被人比下去又怎麽樣？反正那皇帝也不待見我。”沐汐羽想到淩晟，心中難免憤憤不平。
“娘娘，你說的什麽話？皇上那是還沒有發現娘娘你有多好！”小淺聽出了沐汐羽言語之間的不平，連忙安慰道。
“嗬嗬，小淺你不必安慰我，我在那人心中是什麽位置，心中自然清楚。”沐汐羽一臉漠然，心中卻是暗潮洶湧，小淺說的其實不無道理，如果火麟皇帝再對自己不屑一顧，隻怕自己連最後的籌碼也沒有了。隻是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才能引得淩晟的顧盼呢？
“喲，這位美人兒是？”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將沐汐羽從冥想中拉回現實，沐汐羽不禁抬頭看了一眼來人，隻見一位身著藍衣，膚色白皙，身材嬌小，但神采卻是萬分飛揚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麵前。沐汐羽隻覺得這女子似乎是天生的尤物，眉不染而成黛，唇不塗卻已朱，雙目神色風情萬般，走起路來也是顧盼生輝，一顰一笑當真是妖冶非常。
“回稟娘娘，這是榮華娘娘。”跟在藍衣女子身後的丫鬟，聽見她的詢問，連忙回答。
“原來是榮華妹妹！”那女子也不顧沐汐羽的反應，眉目含笑，自顧自地說道：“雅芙早就聽聞汐羽妹妹天生麗質，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妹妹當真是個天仙般的美人兒！”
“姐姐謬讚了，汐羽姿色平平，哪裏及的上姐姐這般婀娜多姿？”沐汐羽朝著眼前自稱雅芙的女子輕輕的行了一個禮，既然她被稱作娘娘，又這般舉止高雅，想必她也是皇上的某一位寵妃了。
“妹妹，這才是羞辱雅芙了，本宮哪裏及得上妹妹的半分姿色。”雅芙聽的沐汐羽的誇獎，雖是極力否認，但眉目之間的喜悅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的。但凡女子總是喜歡被人讚美的。
小淺見到沐汐羽對雅芙的一番誇讚，不禁有些開心，自己的主子總算是學會了在這深宮之中最重要的生存之道：阿諛奉承。但是看著往來的臣子妃嬪，小淺暗叫不好，看來壽宴要開始了，小淺連忙打斷汐羽和雅芙的對話：“兩位娘娘，都是美若天仙的人兒。皇上的壽宴即將開始，還是請兩位娘娘入座吧？”
聽得小淺這樣一說，雅芙身後的丫鬟也是一驚，連忙對雅芙說道：“娘娘，壽宴快開始了，還請娘娘入座。”
雅芙聽得丫鬟的話，不禁有些皺眉，但是須臾之後，便是一臉笑容：“雅芙覺得和妹妹實在是投緣，如若哪天妹妹飛黃騰達，萬望妹妹不要忘記在皇上麵前替姐姐美言幾句。”
“姐姐說笑了，汐羽自認沒有那運勢，倒是姐姐這樣的璧人一定會得到皇上的垂愛，還請姐姐以後勿忘妹妹才是。”沐汐羽又是一番阿諛奉承，這深宮之中最不嫌多的就是這誇讚之詞，沐汐羽雖初到火麟，卻早已經參透。
“妹妹的嘴，實在是甜！”雅芙聽得沐汐羽的話，又一絲爽朗笑意綻放臉龐，原本妖冶的麵容此時卻是可愛非常。
“好了，妹妹就在這兒坐吧！本宮也要入座了。”雅芙的神色一轉，似乎有些戀戀不舍，但終於還是走向了留給賢媛娘娘的位置之上。
沐汐羽見雅芙坐定，偏過頭去詢問小淺：“那位雅芙娘娘可是賢媛娘娘？”
“娘娘，怎麽知道的？”小淺被沐汐羽的問題嚇了一跳，她怎麽知道那是賢媛娘娘？難道說自己的主子就憑說話就可以猜測出對方的身份？
“笨蛋，我看她走到賢媛娘娘的位置罷了！”沐汐羽一聲嗔怒，說不出的可愛。
“哦，原來是這樣。”小淺忽然覺得有些發窘，焦急的用一雙小手撓了撓自己的頭，不無尷尬的說：“小淺還以為娘娘已經可以透過說話，就猜測出對方的身份來了！”
“嗬嗬，看來小淺，把我想得太厲害了呢！”沐汐羽微微一笑：“不過如那賢媛娘娘那般尊貴的人怎麽會屈尊降貴的主動和我說話？實在是好生奇怪。”
“娘娘，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小淺看著一臉不解的沐汐羽解釋道：“雖說雅芙娘娘美豔非常，卻並不是皇上最疼愛的妃子，眾所周知，皇上的眼裏心裏從來隻有元妃憶柳。”小淺原本有些侃侃而談，但是忽覺不妥，說著說著就住了嘴。
沐汐羽正聽得認真，見小淺忽然停下，有些不滿：“小淺，怎麽忽然就停下了？繼續說吧！”
“娘娘沒有生氣？”小淺看著笑靨如初的沐汐羽終於還是問出了口，即使是個和親王妃，自己的主子現在這副反應也實在是太平淡了些。
“我生什麽氣？”沐汐羽被小淺的問題弄的很是奇怪，轉念一想，忽的就明白了，沐汐羽哈哈一笑：“小淺，你當真是人小鬼大！我來這火麟不過數日，對那火麟皇帝也沒有絲毫感情，他寵誰愛誰，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又何必生氣！你繼續說吧？”
“哦，小淺想多了。”小淺聽得沐汐羽並不介意，終於繼續說道：“既然皇上眼中心中隻有元妃，所以其他的妃子基本都是獨守空閨，所以方才雅芙娘娘來找娘娘，想必也是想要和娘娘結交罷了！這後宮之中妃嬪之間結交幫派的不少，畢竟誰也料不著明天誰會得到皇上的憐愛。”
“哦，原來是這樣！”沐汐羽淺淺一笑：看不出這火麟皇帝還挺專情的，隻是不知道那位叫做憶柳的女子，有何特別之處。結交幫派麽？那皇帝值得這些女子這樣耗盡一生嗎？當真是：
春華上好入宮門，
寂寞花期空騰軒。
佳人遙望龍顏怒，
芙蓉殿中不敢言！
紅顏已然白發，卻未見龍顏，更不曾得到垂憐，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或者說火麟女子生來就低男子幾等早已經決定了她們此生的悲劇。
“娘娘，你在想些什麽？”小淺見沐汐羽陷入沉思，不禁有些擔心。
“哦？沒有呀！不過是在想著後宮之事罷了！”沐汐羽收回思緒，輕聲問道：“小淺這壽宴何時開始？”
“娘娘當真是心急。這壽宴隻要皇上到了便可開始。”單純的小淺此時笑意盈盈。
“皇上駕到！”一聲唱喏令原本人聲鼎沸的芙蓉殿變得安靜異常，達官顯貴、臣子妃嬪無一不跪下行禮，沐汐羽自然也是跟著眾人跪下，大喊：“皇上吉祥！”
“眾愛卿平身，今日是寡人的壽辰，還望愛卿們無醉不歸！”淩晟懷抱著一臉嬌羞的憶柳，不無得意的說道。
“謝皇上恩典！”眾大臣聽得皇上的指令又是一齊回答，眾人見淩晟坐定又聽得安公公一聲：“筵席開始！”方才起身。
沐汐羽緩緩起身，她的傷還未痊愈，自是禁不起這番繁瑣的禮法。小淺見到淩晟，神色立刻就緊張起來，隻見他朝沐汐羽輕聲說道：“娘娘，你還好吧？這壽宴已經開始了，娘娘千萬不要出現差池才是！”
沐汐羽淺淺一笑：“小淺，你當真是擔心的太多了，我自知應該怎麽做。”
“娘娘，怎麽不明白小淺的一番苦心呢？”小淺聽得沐汐羽的話，不無埋怨的說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小淺對我的苦心，可以了吧？”沐汐羽搖搖頭，自己實在是拿小淺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