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有緣人
沒有人替君九幽答疑解惑。
古時看了看君九幽和君九櫻兩人，隨後看著風老，不解道：“您這是……”
風老朝著君九櫻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仔細看看。”
聞言，古時又重新打量起君九櫻來。
古時平日裏雖然很少現身，但其實他的神識無時不刻不是遍布聖靈學院，學院裏多了君九櫻這麽一個人自然也在他的感知之中，隻不過這點事，還不足以讓他放在心裏罷了。
此前，他並沒有看出君九櫻有什麽不凡，經過風老提醒，古時又仔細打量了君九櫻一番，頓時發現了君九櫻身上的不同尋常之處。
饒是以古時的見識，這會兒也忍不住有些吃驚：“這孩子……她的體質似乎……”
風老點點頭：“不錯，正是陰陽之體！”
古時忍不住再度上下打量了君九幽幾遍：“原來這世上真有這樣的體質，我還以為……”
風老歎息了一聲：“渡娘縱橫天地那會兒，你還沒有出生，很多人都以為渡娘的事跡隻是傳說，卻不知，渡娘身上真正發生的故事，比傳說還要精彩萬分。”
渡娘？
聽得風老的話，君九幽心中一動，她想起來，當時在青牙拍賣場拍陰陽六合決的時候，競拍師玄雅曾經說起過一個人，那人乃是上一個修煉過陰陽六合決、擁有陰陽之體的人，她自稱擺渡人，不知道和風老口中的渡娘，是否就是同一個人。
想了想，君九幽俯了俯身：“風老，敢問您認識一位叫做擺渡人的前輩嗎？”
風老略微有些詫異：“哦？你這小丫頭也知道擺渡人？”
聽風老這麽說，君九幽就明白了，原來擺渡人和渡娘還真是同一個人，看樣子，風老和這位擺渡人，似乎還是熟識？
君九幽道：“不瞞風老，如今九櫻正在修煉的功法，就是陰陽六合決！據說此功法靈技，正是傳承自擺渡人前輩？”
“什麽？”風老這一次是真的吃驚了，他忍不住把自身的靈力灌入了君九櫻體內，君九櫻沒有反抗，當然，其實反抗也沒什麽用。
風老的靈力在君九櫻體內運轉了一圈，隨後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是陰陽六合決！”風老緊緊地盯著君九櫻，“丫頭，告訴老夫，你是怎麽得到這本功法的？”
君九櫻有些無措地看向君九幽。
君九幽看著風老的反應，暗忖風老和那位擺渡人前輩似乎不但是熟識，而且看樣子關係匪淺。
君九櫻如今修煉的陰陽六合決乃是殘卷，對於如何幫君九櫻找到這功法剩餘的部分，君九幽至今是半點頭緒也無，但是眼下這個送上門來的風老說不定知道什麽，甚至很有可能完整的陰陽六合決就在他手上！
君九幽當即將青牙拍賣場的事說了一遍，不過有關韓淩亦的部分她沒有多提，隻說經過一番周折，總之他們將陰陽六合決弄到了手。
風老輕輕點頭：“也是這孩子和陰陽六合決合該有的緣分，這功法以及與之配套的靈技，本來就是為了陰陽之體量身定製的，旁人哪怕是修煉了這功法，也沒什麽成效。”
君九幽試探著道：“風老和擺渡人前輩很熟？”
風老沉默了片刻，卻是沒有回答君九幽這個問題，而是看向君九櫻：“丫頭，原本老夫隻是有意願希望你能拜老夫為師，但如今看來，你卻是非拜老夫為師不可了！”
君九櫻見君九幽沒說話，隨即不動聲色地看著風老，道：“為什麽？”
風老道：“一千五百年前，老夫曾對渡娘許下過一個承諾，當時她重傷垂死，唯一的遺憾，便是陰陽六合決後繼無人，可是陰陽之體又哪裏是那麽好找的，渡娘修煉至今，也不過是靠她一個人的摸索，因為當時天地間除她之外，再無第二人能擁有此逆天體質。”
“渡娘一番修煉，雖然因無人教導走了些彎路，但是因為陰陽之體的天賦異稟，她的修為實則一直遠超同濟。但是她在修煉的過程當中，也發現了陰陽之體的一些問題，她將這些問題都記載了下來，希望若幹年後能夠被有緣之人用到。”
“渡娘將她所有的東西都托付給了老夫，而老夫，也對她發誓，倘若將來能找到一個陰陽之體，老夫一定會讓那人以她為師，將她所留下來的東西盡數傳承，然而渡娘卻說，師徒之事，需看緣分，強求不得，她讓老夫在她死後把陰陽六合決的第一卷流落出去，說能夠成功修煉這陰陽六合決的人，才是她的有緣人。”
“渡娘還囑咐老夫，讓老夫無論如何要代她收徒，老夫知道，她這一番請求，其實是為了那個尚不知是否會出現的弟子考慮，世道如此，一個活著的師父，無論如何，總歸比一個死去的師父有用。”
說著，風老看著君九櫻，一字一句：“丫頭，你修煉過陰陽六合決乃是既定的事實，你已然是渡娘的傳人，亦是渡娘親口指定的有緣人，既是如此，那麽老夫自然要兌現承諾，收你為徒！”
君九幽原本隻想要給君九櫻釣個師父出來，卻沒想到居然還牽扯出這麽一段故事。
古時看著風老道：“師父，這些事，以前怎麽沒聽你提過？”
風老淡淡道：“你出生之時，渡娘已經死了幾百年，幾百年時光雖是彈指一揮，但渡娘生前行事乖張、我行我素，曾惹怒不少世家大族，這些人恨不能渡娘從未存在過，人死如燈滅，久而久之，渡娘之事自然也越發無人提及，隻有少數人還知道曾經有那麽一個擺渡人的傳說。”
風老看似說了一大堆，但實際上半點沒涉及古時的問題，然而大家都不是傻子，幾乎都能約略猜到這是為什麽。
風老看向君九幽和君九櫻兩人：“好了，該說的我也說得差不多了，你們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君九幽想了想，微微俯身：“風老，學生還真有一個問題。”
風老似笑非笑：“你這丫頭這會兒倒是開始知禮了？”
君九幽從善如流：“是，學生今後會更加有禮！”
風老失笑，倒也沒在這些小事上繼續調侃君九幽，其實，他是非常喜歡君九幽這副帶點小聰明的機靈模樣的，和他年輕的時候頗有些相像。
風老道：“有什麽問題，問吧。”
君九幽拱手道：“風老剛剛說，那陰陽六合決的殘卷，是您故意流傳出去的？”
風老點頭：“的確如此！”
君九幽神色頓時一亮：“那這麽說來，完整的陰陽六合決，定然是在風老你那兒了？”
風老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不錯！渡娘的傳承，老夫全都放在一個密室裏，雖然千年時光荏苒，但老夫可以保證，定然是半點損壞也無！”
君九幽麵色一喜，“啪嗒”一下按著君九櫻的頭：“九櫻，還等什麽，拜師呐！”
君九櫻對君九幽向來是言聽計從，聞言立刻雙腿一屈就欲下跪，一股力量卻是驀地托住了她，卻是古時。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