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可以恢複
回了雲涯院，君九幽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君風言，而是去了君芪風和君嚴若的房間。
本來兩人不是住在一起的，但是因為兩人都受了一樣的重傷，便把兩人安置在了一起，方便照顧。
為了方便透氣，房間的門沒有關，但是屋子裏仍舊彌漫著濃鬱的藥味，這個味道對於君九幽來說並不陌生，因為當年君涯被人暗算重傷、氣海被毀之後，屋子裏彌漫的，也是這個味道。
這半個月以來，君家的醫師費了極大的心力才將君芪風和君嚴若的命救回來，但被毀掉的氣海他就無能為力了，兩人的情況都不是很好，時昏時醒，情況有些反複。
半個多月過去，兩人清醒的時間總算比以往多了許多，情況看起來有些好轉。
君九幽剛走到門口，君芪風的聲音傳了出來：“阿若，我感覺自己身體空蕩蕩的，你呢？”
君九幽的腳步停了下來。
君嚴若沉默了一會兒，有些虛弱地開口：“我也是。”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君芪風道：“阿若，你說我們會不會一直這樣？我們是不是永遠也不能修煉了？”
君嚴若沒有回答，君芪風自顧自道：“肯定是的，氣海是修煉者的根本，氣海被廢，怎麽還可能修煉？倒不如殺了我們來得痛快！”
君嚴若依舊沒有說話，其實他心底隱隱約約有一個念想，但他又覺得這個念想太過不切實際。
君嚴若一直不回應自己，君芪風有些急了：“阿若，你怎麽不說話？你還記不記得小姐帶回來的消息？她說九爺快來回來了，而且是恢複了當年的修為，九爺當年也是和我們一樣，被人廢了氣海，我們是不是也……”
“閉嘴！”君芪風話說到一半，君嚴若卻是厲聲打斷了他，“阿風，這種話，以後不可以再說！”
君芪風愣愣地看著君嚴若，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嗬斥自己。
君嚴若繼續道：“氣海被廢而後重鑄，這樣的事情，我們都沒有見過，更加聞所未聞，你想想，如果這件事那麽容易做到，九爺又怎麽會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年變成那個樣子？我不是不相信小姐的話，就算九爺真的恢複了，但這背後，需要付出多少代價，需要動用何等珍貴的藥材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恐怕都是超出我們的想象的，九爺是什麽身份，而我們，隻是兩個執事而已，你覺得可能有人會為了我們不惜大動幹戈嗎？”
君芪風有些不服氣：“可是都沒有試過你怎麽知道……”
君嚴若冷哼一聲：“試？怎麽試？阿風，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無非是在想我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小姐，但是作為執事，這本就是我們的分內之事，哪怕是為了小姐去死也是理所當然，小姐有義務幫助九爺恢複，卻沒有義務付出極大的代價讓我們恢複，你明白麽？阿風，這些話你和我說說也就罷了，以後切記不可以在小姐麵前提起半個字！”
君芪風有些悶悶的，雖然君嚴若說的話他並不完全認同，但有一點他沒有說錯，那就是重鑄氣海這種事情，肯定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而且這個代價，一定是他們無法想象的，他們畢竟隻是兩個小小的執事，雖然像他們這個年紀能夠做到黑級少執事已經極為不易，但對於整個君家來說，也不算什麽，君家又怎麽可能會想辦法替他們重鑄氣海、恢複修為呢？
“唉，”君芪風突然長長地歎了口氣，“阿若，我突然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麽？”
“後悔我當時怎麽就不自爆得快一點呢！這樣哪怕是我死了，也準讓那個四小姐脫一層皮，而我也不會變成一個廢物了！”
君嚴若：“……我也是。”
君九幽一直在門外靜靜地聽著君芪風和君嚴若的對話，當她聽到君芪風說後悔的時候，她還以為他是後悔跟著她，沒想到他居然會那麽說。
君九幽默默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愧疚了一秒鍾，君芪風和君嚴若兩個人和她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所以要她完全信任他們兩人，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經過君若嫣和二長老的這件事，她看得出來，君芪風和君嚴若都是真心對她的，否則不也會看見君若嫣要殺她，便毫不猶豫地選擇抱住她的腿自爆了。
君九幽向來奉行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
君芪風和君嚴若待她以誠，她自然也不會辜負兩人！
君九幽走了進去：“不必歎氣，我答應你們，你們的氣海和修為，我一定會為你們恢複！你們不會成為廢物，你們隻會越來越強！”
看到君九幽走進來，君嚴若和君芪風都呆了一呆，反應過來後兩人下意識地想行禮，卻又發現兩人現在躺在床上除了頭和嘴能動，其它哪哪兒都不能動。
看出兩人的意圖，君九幽連忙道：“別動！你們都這樣了，還在乎那些虛禮做什麽。”
君嚴若苦笑一聲：“小姐見諒，多謝小姐。”
君九幽擺了擺手，親自替君嚴若和君芪風把了一下脈，而後道：“你們恢複得不錯，雖然沒了靈氣護體，但是用的卻都是最好的藥材，我想，再調養幾天，我就可以著手幫你們恢複修為了。”
君嚴若和君芪風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君九幽，雖然捫心自問他們確實幻想過君九幽不會放棄他們，會替他們重鑄氣海恢複修為，但是想是一回事，事實又是另一回事，正如君嚴若說過的那樣，就算君九幽有辦法助他們恢複，但這背後所要付出的代價，定然是超出想象的，否則聖靈大陸上萬年的曆史，又怎麽可能一個這樣的先例都沒有！
幸福來得太突然，君芪風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君九幽：“小……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幾天之後就可以讓我們恢複修為了？”
君九幽肯定地點頭：“可以！你們受傷不久，不像我爹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調養，所以如果不出意外，差不多三天之後我們便可以著手準備了。”
君芪風和君嚴若對視一眼，如果不是不能動，兩人現在已經跪在君九幽麵前立誓了，兩人異口同聲道：“小姐大恩大德，屬下沒齒難忘！此生爾後唯供小姐驅使，死而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