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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呂哲,舊情重逢

  死神抓住陸過的手腕, 用力一握, 隻聽骨頭碎裂的聲音瞬間傳來。


  陸過這些年受過無數痛楚, 自認都扛過來了, 甚至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可是今天的痛楚,竟然如此難以承受。


  陸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骨頭被捏碎的, 疼得鑽心, 氣都不敢用力喘,額頭上冷汗直流。


  他一點力氣不敢使, 疼得忍不住顫抖。


  “骨頭沒斷, 是傷了經脈。”死神道。


  陸過捂著右手,冷冷地睨著他, “我可以走了麽?”


  “人類進化了啊, 居然還有人這麽執著。”死神嗤笑道。


  陸過沒應聲, 越過他要走。


  走了兩步, 陸過又頓住腳步,“聽說您那位‘助理’,曾經也是人類,難道, 他對您, 不執著?”


  死神竟是難得地一愣。


  陸過疼得臉色煞白, 忙著朝聲音的方向跑去。


  說來也奇怪, 明明離得那麽遠, 可陸過就是覺得聲音越來越清晰, 大地一顫一顫,似乎是齊扣扣原形在地上奔跑著。


  同時還有呼嘯的風聲,好像是,翅膀拍動的聲音?

  是那隻大賊鷗?


  好在手上雖然疼得撕心裂肺,但是腳下卻步步生風,陸過終於在樹林深處找到齊扣扣和那隻大賊鷗。


  齊扣扣現在沒有一點法力,而且到了外麵,他臃腫的身子更加影響行動,哪裏會是這隻天敵賊鷗的對手。


  齊扣扣的身上已經被那隻大賊鷗抓得滿是傷痕,血痕累累,看起來慘不忍睹。


  “齊扣扣!”


  “小不點?”齊扣扣看到陸過來,忙著叫道:“你快走,這裏危險!”


  “是你啊人類。”大賊鷗忽閃著翅膀懸在半空中,尖銳的嘴發出滲人的笑聲,“你來得正好,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是麽,你別忘了,我知道你的弱點。”陸過盡量站直身子,不讓他看出自己的右手有傷。


  “弱點?你是說六界血盟?”大賊鷗尖銳的大笑起來,“難道你不知道,所謂六界血盟,隻是不能讓人類受傷流血麽?”


  SO?


  “但是,我可以吃掉你的魂魄啊,三魂七魄我吃掉一半,你不會死,不會受傷,隻不過會變成植物人而已,雖然那樣會得罪冥界的人,但是起碼比得罪整個六界強。”大賊鷗奸笑道。


  “得罪冥界會比整個六界好點麽?嗬嗬,一個死神,上古四大神獸龜蛇轉世,你確定你扛得住?”


  大賊鷗不禁收了聲。


  陸過腳步有些虛晃,撐了這麽久,他實在有些堅持不住了,不知道是不是死神在騙他,明明他廢的隻有右手經脈,可為什麽痛感越來越蔓延,他現在全身都在疼,疼得頭暈眼花的。


  是啊,一個死神,可怕程度不比整個六界好到哪去。


  可是能抓住齊扣扣的機會實在難得,這次再不抓住隻怕真的沒機會了!

  大賊鷗這樣想著,隨即利爪猛地凝聚朝齊扣扣襲來!

  陸過雖然疼得恨不得把整條胳膊都砍掉,可是注意力卻一直在大賊鷗身上,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朝齊扣扣襲去,陸過的行動更快,腳下生風猶如飛一般挺身擋在了陸過麵前。


  陸過本來就疼得厲害,這麽一扯動,差點沒疼得暈過去。


  可是他等了好一會兒,卻沒等到意料中的疼痛,他疼得眼睛發暈,視線都模糊了,他閉了閉眼睛,然後吃力地睜開朝前方看去。


  飛在半空中的鳥人卻不見了。


  鳥人翅膀被砍了,掉地上了。


  隻見一個人影騰空飛了過來,在鳥人剛要起來的那刻,一道黃符貼在了鳥人額頭上,鳥人瞬間動彈不得。


  陸過疼得兩眼發暈,腦袋一時反應不過來,靜靜地看著來人。


  來人一身黑衣,從頭到尾全部一身黑色,黑套毛衫黑褲子黑鞋,套毛衫的帽子扣在頭上,幾乎把他的臉完全遮住了,陸過根本沒法看清他的長相。


  陸過回頭看向齊扣扣,卻發現齊扣扣正在盯著那個黑衣人看,就那麽傻傻地看著,仿佛眼睛裏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別人。


  突來的放鬆,讓陸過隻覺得右手好像更疼了,剛才手指頭還能稍稍動動,現在是一點都動不了了。


  黑衣人回頭,先是看了眼陸過,隨即視線挪到了他身後的齊扣扣,也是一頓。


  一時間,山林中靜謐無聲,隻有呼嘯的東風聲,還有烏鴉的叫聲。


  被無視很久的鳥人在心裏哀嚎,他的翅膀斷了啊,你們再發呆他就流血至死了啊!


  良久,陸過深吸了口氣,吃力地揚起一抹微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事,然後緩步走到黑衣男人麵前,伸出左手。


  “你好呂哲,我叫陸過。”


  齊扣扣驚訝地看向陸過。


  呂哲微微一頓,然後淡淡地伸手與他相握,“你好。”


  呂哲的聲音很涼,其實用涼來形容一個人的聲音很怪異,但就是涼,感覺聽他說話,大冬天的溫度零下幾度直接變成了零下幾十度。


  呂哲的手,比他的聲音更涼。


  呂哲鬆開陸過的手,朝齊扣扣走去,皺著眉看著他。


  大企鵝動了動腦袋,沒有說話。


  呂哲輕輕念動了幾句咒語,然後咬破手指,在大企鵝的眉心輕輕一點,隻見大企鵝身上泛起了淡淡藍光,瞬間就恢複了人形。


  陸過吃驚地看著他。


  “你、你、你真的是呂哲?”許久,齊扣扣顫著聲音問。


  呂哲摘下套毛衫的帽子,看向齊扣扣。


  陸過從來是個務實的人,在沒見過呂哲之前,他對呂哲長什麽樣一點不好奇,也從沒想象過,但猜測能讓齊扣扣惦記幾百年的,應該是不錯的,畢竟這個人身上融合了王子曦、何嫣嫣、張雪真和自己身上的特點。


  融合了各大係草校花的優點,不應該不好看啊。


  然而就是應該了。


  或者也不能說不好看,隻能說絕對安全,倆字,普通,反正就是丟馬路上找不出來的那種,辨識度真心不高。


  “我、我家在附近,去坐坐吧。”齊扣扣道。


  呂哲點點頭。


  “小不點,咱們回家吧。”齊扣扣道。


  陸過抿了抿唇,點頭。


  ……


  奇怪,止疼片呢?陸過在二樓臥室翻著抽屜,他記得之前明明在抽屜裏見過有止疼片的啊,可為什麽怎麽找也找不到!

  陸過想抬起右手幫忙一起找,可是整個右手除了痛還是痛,沒有半點力氣,完全使不上勁兒,更別說翻找了。


  難道不在這一層,在下一層?陸過想拉出下一層,可是下一層抽屜有些壞,他左手根本拉不出來。


  他有些氣惱,咬了咬牙索性一個使勁兒,卻不像勁兒大了,整個抽屜甩了出來,裏麵的東西灑了一地。


  他忙著看向門口,齊扣扣聽力一向不錯,他生怕齊扣扣聽出端倪,所幸,他和呂哲坐在樓下,並沒有注意到樓上的動靜。


  陸過閉上眼睛,使勁吸了口氣,然後慢慢地收拾抽屜裏的東西。


  止疼片果然在這裏,陸過倒出來一片想要塞進嘴裏,想了想,又倒出半瓶來,直接倒入口中,不用水,生咽。


  陸過看過很多書,也包括小說,小說裏某某主角手臂受了傷還如何如何英勇,現在看來純屬扯淡,陸過自認抗疼的能力絕對一般人比不過他,可是骨頭碎裂般的疼痛卻讓他疼入四肢百骸。


  有的人拔顆牙,麻藥勁兒過後都疼得頭暈眼花直鑽心,更何況陸過廢了條胳膊。


  連楊過斷了臂都疼暈過去了,更別說陸過了。


  雖然都是“過”。


  可是現在,他不能暈。


  陸過用涼水洗了洗臉,讓自己清醒些,然後端起早就備好的托盤,端出去。


  齊扣扣什麽都愛吃,但是不喝牛奶和橙汁,很簡單,他是吃海鮮的,這些東西遇到海鮮會變成劇毒,他哪敢喝。


  可飲水機也沒水了,陸過本來想回來再叫,可是一回來就忙著去找齊扣扣了,根本沒顧上,現在又是三更半夜的,哪還有公司送水。


  陸過隻能把飲水機最後那點水接出來,勉強湊夠一杯,然後從冰箱裏拿出自己平時喝的牛奶倒一杯出來。


  他右手發抖,隻能用左手端出去,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疼,左手總是使不上力,他隻能用左手托著托盤底麵端出去。


  齊扣扣和呂哲就坐在客廳沙發上,隻是一個坐的大沙發,一個坐的單人沙發,氣氛出奇得安靜,兩人相顧無言。


  陸過想把牛奶端給呂哲,可他左手占著,右手生疼根本做不到,想著先把托盤放在桌子上,可是他不是端的托盤,而是從底下托著的,想要把托盤放在桌上必然會使托盤傾倒,那麽杯子裏的液體就會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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