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一號，神秘房間
“可以嗎？”王子曦不理劉沺，看著陸過微笑道。
“當然不可以，”劉沺搶著答道：“送水可是個技術活……”
“其實也沒什麽技術，”陸過突然道：“和把大象放進冰箱是一樣的，打開門，把水送進去，然後關上門。”
劉沺：“……”
王子曦：“……”
“讓你去也成，有好處嗎？”陸過道。
“唔，給錢行嗎？”
“成交！1125！”
……這腫麽還有零有整呢。
五十的話費五十的公交卡，還有欠圖書館二十五塊錢材料費，再留一千做生活費，妥妥的！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陳亦深陰沉著一張臉，幽怨地飄出來，像極了幽靈。
所有人都覺得背後一陣陰風飄過，除了陸過，因為他的陰風在他的前麵。
見到王子曦也在，陳亦深皺起眉，“你怎麽來了？”
其實陳亦深從未同意過王子曦加入跆拳道社，隻是他愛往這跑，他那身跆拳道服也是自己買的。
“額，人家下了課，想過來看看你……”
“我們還要訓練，你在這不方便，看完你就走吧。”陳亦深打斷他道。
“……”
陳亦深瞪著陸過，“為了1125，你就把我賣了？”
陸過淡定地看著他，“貌似，他是你……好朋友吧，我在好心促進你們的友誼啊。”
陳亦深一聽，臉瞬間黑了，咬牙切齒道：“真是謝謝你了！”這個該死的小不點，不止把那隻海豹玩偶帶回了家，還下載了各種海豹圖片照片，貼得滿臥室都是。
昨天陳亦深本來想去陸過房間勸他參加比賽，一進屋差點沒嚇尿了！
他還買了身海豹的睡衣，海豹圖案的書包，手機牆紙都換成了海豹！
這些也就算了，可問題是也不知道陸過是想買海豹的衣服沒買上，還是隻喜歡穿白襯衫不想換，雖然穿得還是他那件白襯衫，但上麵居然還別了個海豹圖章！
看看他的衣服他的書包他的手機，早上跟他一起坐車來學校的時候，陳亦深差點沒嚇到車頂上去！
“不客氣。”陸過微微一笑。
陳亦深的視線落到他手中的礦泉水上，“我要的是冰水，這個不冰！”
“不喝更好，正好我渴了。”陸過確實有點渴，擰開蓋子自己喝了一口。
練功房早在陳亦深出門的那一刻就安靜了，看到陸過把陳校草的水喝了更是倒吸一口涼氣，果然不愧是滿分天才，吊！
“誰說我不喝的！”陳亦深恨恨地一把奪了回來，然後毫不諱忌地大口倒進嘴裏。
距離牙齒的十年保質期越來越近，他能量越來越不足，身體一直在缺水狀態中。
練功房又是一口吸氣的聲音，真是太震撼了，陳亦深愛幹淨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別說同喝一瓶水了，同一個杯都不行，可現在居然喝了陸過喝過的水！
是不是他們打開世界的方式不對？
練功房裏一直回蕩著吸氣吸氣又吸氣的聲音，終於——哎？他們怎麽都喘不過氣來了？
“難喝死了，一點都不冰！”陳亦深一臉嫌棄，卻還是一口接一口地喝著，就這樣站在辦公室大門口，把陸過喝過的剩水整瓶喝完。
……
把杯子塞回陸過手機，陳亦深看著王子曦，眉頭皺得更緊，似乎他每次見到他都隻有皺眉這一個動作。
“你怎麽還不走？”
王子曦：“……”
陳亦深的心情仿佛喝了一瓶常溫礦泉水之後就變好了，眉飛色舞的，就差沒手舞足蹈了。
“咳咳，因為快要比賽了，社裏工作比較忙，我需要一個社員協助我，跟我一起在辦公室整理比賽資料。”陳亦深道。
若是平常，大家肯定踴躍報名，可是今天陳校草這麽古怪……還是算了。
劉沺默默舉手，自己不是少爺的小助理麽。
陳亦深當沒看到，“沒人願意嗎？”
劉沺默默把手舉高點。
陳亦深還是那句，“沒人願意嗎？”
劉沺幹脆雙手都舉起來了。
“既然沒人願意，那就我指定吧，陸過。”陳亦深道。
劉沺and陸過：……
這麽公然地選擇性眼瞎合適嗎？
“以後你每天下課來練功房，不用跟大家一起訓練，直接來辦公室找我，資料整理完後我會親自幫你訓練，”怕他拒絕，緊接著陳亦深又道：“如果不來，我會和學校申請你的獎學金延緩發放。”
陸過：“……”他在報複，一定在報複！
陳企鵝心情大好的進去算時間去了。
王子曦氣憤地奪門而去。
看著辦公室大門，陸過很發愁。
劉沺悄悄過來，用手指戳了戳他，“陸過，你就認命吧，乖乖地去和少爺一個辦公室，反正你們又不是沒共處一室過。”身為陳亦深的小跟班，劉沺自然知道陸過住在陳家的事。
陸過雙眼一亮，“他有些輕微潔癖，如果我一個月不洗澡，他會不會把我趕出來？”
“你住在陳家，少爺會允許你一個月不洗澡嗎？”劉沺反問。
陸過：“……”
“再說跆拳道社裏有浴室，除非你有體味。”
“例如？”
“例如你有狐臭。”
“可是我沒有。”
“你可以製造一點。”
陸過：“……”
最後陸過還是絕望地推開了辦公室大門，因為他真心製造不出來狐臭。
陳亦深對他不情願的樣子十分不滿意，“我身為堂堂驩頭精，稀有動物！這麽高這麽帥這麽可愛這麽值錢，這麽多優點，你到底哪不滿意？”
陸過沒有回答，悶著頭看書，他不會明白，他多少優點都比不上他這個大活人這一個缺點。
再說了，你就算是稀有動物再值錢，能賣還是能吃？
陳亦深突然笑了，嗔他一眼，“調皮，小不點，難道你不知道，隻要能看到你，即使不說人家就心滿意足了麽。”
陸過僵了僵，很想幫陳亦深戳瞎雙目，讓你再也看不到！
“齊扣扣，你是零號還是一號？”
陳亦深：？？
這個問題他不是問過嗎？
陳亦深困難地問：“這個，有什麽關係嗎？”
“如果你在追我的話，最好你是一號，因為我比較懶，不想在上麵。”陸過懶懶道。
陳亦深兩眼瞬間放出激動的光芒，“你說真的？”
陸過瞥他一眼，“假的。”
然後，走人。
今年冬天來得晚，十一月底才立冬，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臭氧層被玉帝給踹漏了，明明立冬了卻並不是很冷。
陳亦深悶在房間裏，空調依舊開著最低溫度，手心上，是他掉落的牙齒。
已經開始掉牙了，雖然隻掉了一顆，但這隻是個開始，在未來的一個月裏，他的牙會陸續脫落直至掉光，徹底變回原形。
不到十秒，他手心的那顆牙直接化為灰燼，然後消失。
陳亦深看了看牆壁，牆壁的那頭，住的就是小不點。
如果小不點當真不願意給他牙的話，隻能先拿別人的牙湊合了。
陳亦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企鵝掌，腳丫子已經現原形了，黃色的腳掌上麵三根腳趾，肉掌下麵還藏了一個，無論他怎麽努力，都沒辦法變回人的腳掌。
他鬱悶地套上襪子穿上拖鞋，打算去洗手間洗個涼水澡，然後回屋繼續吹空調。
他打開門，看到陸過也在房門口，倚著門框淡淡地看著最裏麵的那間儲藏室。
“小不點，你在看什麽？”陳亦深啪嗒著腳跑過來。
打從陸過說過陳亦深走路外八字的問題之後，陳亦深就一直控製著走姿，已經很久不外八字了，可今天不但外八字，走路居然還左右晃。
“雖然我知道你是企鵝，但你好歹對得起你這張人皮行麽？注意一下走姿行不行？”陸過斜睨著他道。
陳亦深委屈地撅起嘴，要不是舍不得對你用強，他至於淪落到掉牙的地步麽！
陸過沒理他，繼續看向儲藏室的方向，道：“我剛剛看到阿姨從儲藏室出來，眼睛有些紅，我問她怎麽了，她忙著把門關上了，好像生怕我看到裏麵的東西。”
陳亦深不以為然，“哦，今天是十五了吧？我媽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去儲藏室打掃的，沒什麽稀奇。”
陸過側頭看他，“打掃？那為什麽非要選在初一十五？又不是拜佛。”
“我也不知道，可能這兩個日子，宜打掃？”
聽說過宜動土宜嫁娶的，還是頭一回聽說宜打掃的。
“齊扣扣，你進去過沒？”
“沒有啊，一個儲藏室而已，有什麽好看的。”
“可我倒是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