鷗吃企鵝,陸過拔刀
看著陸過的臉,他的手有些涼,雖然已經入秋,可依舊熱得驚人,他的手竟然能涼成這樣。
但明明他的手是涼的,張雪真的雙頰卻熱得發燙,心跳加速不止。
陸過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麽,可是眼底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最後揚起一抹苦澀的笑,鬆開她,嗓子喑啞道:“那你,自己小心,有任何情況給我打電話。”
眼底滿是深深的擔憂和關切。
看著陸過這副表情,張雪真忍不住有些心疼,可是咬了咬牙還是沒說什麽,點了點頭走了。
幾乎是張雪真轉身的瞬間,陸過立馬恢複了他沒心沒肺的表情。
菁華學院門口,陳亦深坐在他的敞篷跑車上,大熱天大太陽的,他沒關著車頂開空調,愣是把車頂開下去了,車裏放了四個陸過扇在吹。
其實他平時很少開車的,主要因為某種特殊原因,他握著方向盤不得勁,今天開純粹就是裝逼來了。
張雪真失神地往校門口那邊走著,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才陸過的表情,連陳亦深叫她都沒聽見,直到陳亦深連按了好幾聲喇叭才反應過來。
一見到這輛張揚的跑車,張雪真先是愣了下,隨即忙著揚起燦爛的笑臉上車。
“想什麽呢,剛才叫你好幾聲都沒聽見。”陳亦深道。
“唔,”張雪真故意賣了個關子,“在想一個大帥哥。”
“哦?”陳亦深輕蔑一笑,能有他帥麽,他可是稀有動物!
“對啊,他不止帥,而且學習超好,簡直是我們係公認的新任係草,上任那個跟他比完全不是個。”張雪真故意托著下巴說著。
陳亦深慢慢斂下眉,狀似隨意問道:“然後呢?”
“他喜歡我啊。”張雪真繼續托著下巴,轉過頭看他,“最近他一直在追求我,吃飯上課放學都跟我在一起,對我又體貼又溫柔,就在剛才,他說他喜歡我。”
這些話當然不是真的,她隻是想看看陳亦深的反應,同時向告訴他,有個這麽優秀的人在追求她,她卻隻跟他出去喝下午茶,可見對他的重視。
“這麽說,我該抓緊了。”陳亦深突然道。
“什麽?”張雪真沒懂。
陳亦深把車停在路邊,側過頭朝她邪魅一笑,“再不抓緊,你就該被別人搶走了。”
張雪真不禁愣住。
陳亦深邪笑著牽起她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雪真,你要不要考慮,做我的女朋友?”
——
深夜,陳亦深捂著腮幫子,在馬路上奔跑著,似乎後麵有什麽人在追他。
該死!早知道就不在外麵瘋玩到這麽晚了,誰知道等他從酒吧出來,車竟然被他老爸叫回去了,雖然是晚上,依舊熱得厲害,灼人的溫度讓他頭暈眼花的,最主要的牙鑽心地疼,讓他完全沒法用法術回家!
他隻能打車,偏偏酒吧一條街上特別不容易打車,還沒等他打上車,那個煩人的家夥又追上來了。
他現在牙疼得厲害,完全不能用法術,哪是那隻賊鳥的對手,隻能玩命地逃跑。
靠!想他堂堂一代精獸,居然被一隻賊鳥追得滿街逃跑,傳出去他的鳥臉還要不要了!
對方似乎很享受追逐的樂趣,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分明是在耍陳亦深。
眼看前邊拐出這個路口,就到了大路上了,隻要上了大路,那隻賊鳥就不敢輕舉妄動,陳亦深舔了舔自己的牙,剛要憋住氣一口氣衝過去,卻被那隻賊鳥看出意圖,隻見一道赤光纏住陳亦深的腰身,將他卷了回來,重重地摔在馬路上。
陳亦深倒在地上,剛才那下摔得很重,身上疼得厲害,可是都比不上牙疼,他看了看夜空,星月明朗,天氣這叫一個炎熱啊。
得有四十度吧?
陳亦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幽幽的藍光若隱若現,他該不會要現原形吧?
是了,陳亦深不是人,乃是一隻五千歲的帝驩頭精。
什麽?不知道什麽是驩頭?那企鵝知道嗎?
就俗稱的帝企鵝。
而那隻賊鳥,就是企鵝的天敵——大賊鷗。
不過這隻大賊鷗才一千多歲,即使它是陳亦深的天敵,也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可偏偏十年之期將至,陳亦深的身體狀況岌岌可危,加上今天這麽熱,他的法術又暫時失靈,所以才會被這隻賊鳥追著跑。
陳亦深站起來,隻見天空突然降下無數灰色羽毛,然後猶如旋風一般急速旋轉堆積,最後形成一個灰色頭發的青年男人,背後還有兩隻灰色的翅膀,忽閃忽閃的,不是很好看。
“鷗舒客,你有完沒完,當年我留你一命,現在你是又來找死是不是。”陳亦深臉色血紅,身體難受得厲害,隻是在咬牙硬撐,不能讓他看出自己的異樣。
“當年?”鷗舒客動了動他尖尖的嘴巴,尖銳地笑了聲,“一顆牙的保質期隻有十年,當年你確實很厲害,無論春夏秋冬都影響不了你,可是現在,十年之期將至,你的牙也快掉了,法術也受到限製,現在又是你最怕的夏天,誰死還不一定呢。”
陳亦深下意識一咬牙,隨即牙疼得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見他這副慘樣鷗舒客更開心地笑了,“賊鷗吃企鵝本來就是天經地義,何況你還是隻五千多歲的帝企鵝,隻要吃了你,你的修為就都是我的了,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很多年了。”說著,鷗舒客忽閃著翅膀朝陳亦深飛了過來。
擦!陳亦深忙著往後退,同時心裏發誓,明天他就去醫院,隨便找顆牙換上先對付對付,省得這隻賊鳥老惦記著吃他!
陳亦深跑出去沒幾步,被鷗舒客的翅膀扇倒在地上。
真是驩落平陽被鳥欺!
陳亦深一想到自己身為南極最大最強最厲害的帝驩頭,最後的結局不是羽化而登仙,也不是回南極稱霸遊禽屆,而是被一隻大賊鷗給吃了,就覺得憋屈!
不行,即使今天真的掛了,也絕對不能把五千年修為便宜給這隻賊鳥!趁著鷗舒客再度飛了過來,陳亦深隨手撿起路邊的一個枯枝,朝著他的翅膀狠狠地刺了下去。
鷗舒客忙著抽身飛出去閃開,卻還是被陳亦深打掉不少羽毛。
看著自己禿了一小片的翅膀,鷗舒客瞪著陳亦深,嘴越變越尖。
“陳!亦!深!”
隻見鷗舒客的翅膀突然生長起來,泛著紅光不斷變大,一直變大到有三四米長,然後不斷揮動著,扇動著馬路上都刮起了狂風!
陳亦深被風沙嗆得不斷咳嗽,變大的大賊鷗更醜了。
忽地,鷗舒客停住扇動翅膀的動作,好像被什麽驚到了。
陳亦深仔細一聽,是人類的氣息,有人來了。
鷗舒客自然也發現了,絕對不能讓人類見到他的真麵目,更不能妄對人類用法術,一時間,鷗舒客沒別的辦法,隻能忙著先收起翅膀和尖嘴,變成一個人類模樣。
可抓陳亦深的機會千載難逢,一旦他修養過來,再想抓他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所以鷗舒客絕對不能放過這次機會,他雖收起翅膀,可是手卻化為利爪,朝陳亦深襲來。
陳亦深忙著朝來人的方向跑過去,然而還沒跑出去兩步,肩膀就被鷗舒客抓住了,指尖嵌進肉裏,他整個人都被鷗舒客提了起來。
鷗舒客用利爪抓著陳亦深,打算趕緊帶他用法術離開,然而咒語剛念了一半,手腕卻被什麽東西擊中,他一吃痛,下意識地鬆開。
陳亦深全身都疼得厲害,尤其牙最疼,疼得腦袋都發暈,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脫離了鷗舒客的利爪,被人護在身後。
對於這個人的氣息,陳亦深很熟悉。
“陸過?”
其實陸過真不是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銀,他一直都是路見不平繞道而行的,可偏偏他剛好打工下班回家,偏偏這倆人就在他家門口不遠處的必經之路打架,偏偏其中一個還是他要報複的仇人。
他隻能拔出他的鏽刀過來助一助。
陸過沒回答陳亦深,而是淡淡地看向鷗舒客,問道:“鬥毆、仇殺還是搶劫?”
現下的鷗舒客,沒有翅膀,一身人類打扮,頭發是土灰色,除了長得醜點,與人類沒什麽區別。
鷗舒客沒心思跟人類廢話,但也不敢妄用法術,免得暴露身份,隻能弓著手再度朝陳亦深襲來。
陸過一把推開陳亦深,迎上鷗舒客的攻擊,鷗舒客本來沒把他當一回事,卻發現陸過的身手居然好得驚人,在他不用法術隻靠力量的基礎下,兩人竟然不相上下。
陸過一拳又一拳,出招快而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