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社為難,霸氣打動
青年長得很好看,標準的劍眉星目,眼睛晶亮鼻梁高挺,五官無論拆開還是整體都精致得不像話,他的頭發很黑,墨玉一般,隱隱地又透了些深藍,看起來格外好看,整個人就像漫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他,分明是陳亦深。
陸過認識陳亦深是在四年後,那時的陳亦深已經是商業精英,每日西裝革履,眼前他這副打扮,白短袖黑褲子,隨意中帶了絲慵懶,頭發也沒用發膠定在腦後,有幾縷肆意地擋在額前。
這樣的陳亦深,是陸過不曾見過的。
陸過沒想到陳亦深會在這裏,眼下他還不想跟他見麵,可是眼看著陳亦深就快過來了,他隻能趕緊先躲起來。
然而男洗手間隻有四個隔間,其中兩個還壞了,門被封著,第三個排水壞了,堵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饒是冷漠如陸過也差點吐出來,隻能奔向最裏麵那個。
幸虧沒鎖門,他猛地一拉開,傻眼了。
裏麵有人。
並且,不止一個。
還是倆男的,一站一跪,做什麽……不言而喻。
這學校的學生這麽豪邁嗎?問題還是倆男的?
裏麵正忙活的倆人見到陸過進來眼睛都瞪圓了,直接傻在那裏,跪著的那位瞪著陸過,直接含著叫道:“你、你怎麽不敲門啊!”
陸過扶額,這時候還含著說話,兄弟你可真敬業。
“你去公共洗手間還敲門啊?再說……怎麽不鎖啊?”
“我鎖了啊。”跪兄吐出來繼續大叫。
估計是動靜太大,不小心又碰開了。
陸過剛要說話,隻聽陳亦深已經進來了,他索性直接把門關上鎖好。
“我靠!你丫有病啊!”
“你進來幹嘛!”
“噓、噓……”
“噓什麽噓你個變態!”
……
陳亦深站在小便池前,剛要解開拉鏈,就聽最裏麵的隔間傳來吵鬧的聲音。
廁所隔間吵架?聞著臭氣罵人吸收臭氣轉為髒話?
“噓、噓,別吵別吵。”
“你還敢噓,你神經病啊,進來幹什麽啊!讓我們出去!”
……
陳亦深狐疑地朝隔間走去,剛想伸手敲門,卻見門板整個直接掉了下來,露出裏麵的三個人。
小夫夫傻眼了,校草!
在廁所隔間的情況,陳亦深見過;三個人一起來,陳亦深也聽說過;但是三個人一起還在廁所隔間裏,原諒陳亦深真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這麽小的位置,怎麽辦到的?疊羅漢?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
“你們……”陳亦深挑著眉看著眼前的畫麵。
陸過無力扶額,陳亦深是他報複的第一步,他一直想著設定一個吊炸天的初見,好為日後的報複打好基礎,好麽,今兒全廢了。
這個初見吊炸天過頭了喂!
陳亦深看了看衣衫整齊的陸過,又看了看另外兩位的打扮,一個頭發淩亂嘴唇嫣紅,一個上衣一半掖在褲子裏一半露出來,腰帶還扣歪了,情況如何不言而喻。
“你這是完事了?還是還沒開始?”陳亦深雙臂抱胸,饒有興致看向陸過。
“額……我、我是秉著勤奮好學的態度,不懂就要問,看見新鮮事物要勇於嚐試勇於谘詢……我剛才,隻是在學習。”
跪兄耷拉著眼瞅著陸過,“你神經病啊,學你妹學。”說完,趕緊拉著他家那口子跑了。
“喂,別跑啊,我還沒學習完呢!你們是我指路的明燈,不能丟下我不管啊!”陸過對著他倆的背影狂喊。
陳亦深突然笑了,朝著陸過走了兩大步,直接逼到他的麵前,氣氛一下子變得甚是曖昧。
“你當著我麵說沒學完,是在暗示我什麽嗎?”
十年前的陳亦深這麽神經病嗎?
陸過默默地退後兩大步,跟他保持距離,“額,有些事情,還是觀摩就好,不用親身體驗的,你要上廁所吧?請便,再見。”說完,陸過快步閃人。
陳亦深瞥向地上無辜的門板,門誰賠呢?
理論上想進跆拳道社是很困難的,因為人家壓根不招生,但是副社長韓俊生一看,來報名的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滿分天才,又看他身子骨不錯挺硬朗,破格錄取的,連帶楊天宇也一塊收了。
因為陸過的關係,楊天宇多少也會兩下子,進跆拳道社完全不是個,他填完報名表,把筆遞給陸過。
陸過接過筆,剛要填名字,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股淡淡的味道,不是香水味,這種味道不知道怎麽形容,像是大海的味道,清新好聞。
陸過有一瞬間的怔忪,總覺得腦海中似乎想起了什麽模糊的畫麵,不過隻是一瞬,又消失了,再回神,手中的報名表已經被抽走了。
來人動作很斯文,又斯文又敗類的,簡稱斯文敗類。
陸過拿著筆定了定神,呆呆地盯著他瞧。
饒是陳亦深陳大校草臉皮再厚,也被他看得起雞皮疙瘩了。
“喂,你在看什麽?”
“額,”陸過眨眨眼睛,然後繼續看著,“你很眼熟。”
陳亦深笑了下,迎上他的眼,“是啊,我們剛在‘廁所’見過。”他故意把“廁所”兩個字加大重音。
“啊,是你啊!”陸過誇張地叫出聲,仿佛自己真的不認識他一樣。
那股淡淡的味道似乎是從他身上傳來的,隻是剛才洗手間異味太大,他才沒聞到。
陳亦深瞪著他,他長得有那麽讓人過目就忘嘛!
看著陳亦深殺氣凜凜的眼神,陸過幹笑著,“同學你別想太多,過目就忘總比過目不忘好嘛。”
陳亦深開始思忖著自己長得是有多驚心動魄,才讓人過目不忘。
他淡淡瞥了他一眼,拿著那張報名表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陸過盯著陳亦深的步伐,他怎麽走路外八字這麽嚴重?以前沒這個毛病啊,雖然不影響走路也不至於難看,但總歸不好。
陳亦深坐在椅子上,順手從旁邊拿起一支筆,問道:“姓什麽?”
“陸。”
他的手在報名表上寫著,“名字。”
“過。”
陳亦深皺了皺眉,抬起眼睛看著他,“全名?”
陸過摸了摸鼻子,“陸過。”
陳亦深:“……”
“亦深,你們認識啊?”韓俊生問。
陳亦深詭異一笑,意有所指地看向陸過,“是啊,剛認識,我們的滿分天才,可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呢。”
每次每個人形容陸過,都不開“滿分”“天才”這樣的字眼。
楊天宇悄悄告訴他,這就是校草兼社長陳亦深,然而陸過表示他早就知道了。
“說說吧,為什麽想進跆拳道社?”陳亦深問。
“因為這裏不用被強迫買教材。”陸過道。
“我也看過《愛情公寓》謝謝。”陳亦深朝他彎了彎嘴角,“而且,這種話,不應該從你一個滿分的高材生嘴裏出來吧。”
陸過想了想,換了個借口,“那因為崇拜您?”
陳亦深挑了挑眉,明顯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陸過剛鬆了口氣,隻見陳亦深又搖搖頭,道:“可惜,我不信。”
“那要不,您猜猜?”陸過道。
“我覺得是為了……”陳亦深隻說了一半,然後把視線瞥去墊子上正在訓練的幾個學生身上。
練功房在練功期間是不能開空調的,否則寒氣進入關節會落下風濕病根,所以隻能開著風扇,可畢竟剛九月份,熱得正厲害,有的人覺得太熱,索性把上衣脫了,隻剩條褲子,露出健碩
的胸膛。
陳亦深曖昧地眼神看了看那些赤膊上身的男生,又曖昧地看了看陸過,答案不言而喻。
陸過摸了摸鼻子,沒想解釋,“那如果是因為這個,學長您會成全我讓我加入跆拳道社嗎?”
“那必須不會,”陳亦深想也不想道:“這都是為了我廣大社員的‘安全’和‘健康’,你的朋友可以加入,可是你,不行。”他說的是楊天宇。
楊天宇看了看陸過,如果陸過不在,他加入個毛社團啊,在宿舍睡覺不是更好。
“亦深,你考慮一下,你可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滿分天才,如果他能加入……”韓俊生想勸說下陳亦深,卻被他打斷了。
“咱們是跆拳道社,又不是什麽學習社團,學習好有屁用。”陳亦深道,隨即把視線轉向陸過,用手指向他,“如果你真想加入,我可以給你個機會,隻要你能說動我……”
陳亦深的話還沒說完,陸過突然直接抓過他指過來的那隻手,一個轉身背過去,隨即一個過肩摔,把陳亦深在空中拋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然後——
後背著地摔在了地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