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竟是尊殺神
慕容禦的話徹底點炸了林招弟。
不過徹底炸聊林招弟,居然不再吵吵,也不再罵街。
而是身體一晃,整個薩坐在地裏,默默的哭泣了起來。
她的五官本就不差,隻是皮膚黑零。
此時她低著頭,哭泣的樣子,竟意外的讓人覺得楚楚可憐了起來。
可惜無論是莫惜顏,還是慕容禦,都不是心軟之人。
“林姐,大醜我先帶走了。”
莫惜顏更是站在田壟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直接道,“至於他欠你的,你就自己好好考慮,想好之後,可以直接來莫家村找我。”
話落,她帶著慕容禦轉身就朝莊子走去。
然而沒走幾步,慕容禦就叫住了她。
“惜,東家,我有話跟你。”
莫惜顏停下腳步,側身看向他,“有什麽話回去再。”
慕容禦看著她很長一段時間,最後在她堅持的目光之下,輕點了下頭。
不知怎麽,在麵對莫惜顏時,他總是本能的退讓。
他跟莫惜顏回莊子的時候,張也也正在跟張管事聊著人生。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跟他聊的,張管事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上去蒼白而無力。
至於張也,他的心情似乎不錯,這點從他臉上掛著的笑容上可以看出。
“主子,您回來了。”
張也在看到莫惜顏的時候,馬上起身迎了上去。
隻是他在看到她的身後跟著的慕容禦時,微微一愣。
不過他也隻是愣了一下,就把目光移至別處,十分識趣的沒有多嘴。
“嗯,聊的怎麽樣了?”
莫惜顏走到主位,直接坐了下來。
慕容禦則是站到了她的身後。
因為他強勢的占位,張也隻能退至一側。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
張也臉帶笑意的道,“聊的還錯,張管事已經認識到自己犯的錯誤了。”
“哦,是嗎?”莫惜顏的目光漫不經心的落在張管事的身上。
現在的她,跟剛在莊子時的態度大不一樣。
可是在張管事看來,他倒是更希望看到莫惜顏之前的態度。
因為現在莫惜顏雖然渾身透著慵懶與玩世不恭,可是她帶給他的壓力卻是更大了。
讓他膽顫心驚不,他的雙腿竟不由自的打起擺來。
也正是因為這份畏懼,讓他在聽到莫惜顏的問話之後,幾乎是本能的直接回答,“是。”
“那你犯了什麽錯,來聽聽?”
莫惜顏拿起手邊的茶杯,淺淺的酌一口,這才重新看向張管事。
“我,我不應該貪沒租子。”張管事想了想,才開口道。
他的猶豫,看上去倒是像極了害怕。
“隻是這樣?”
莫惜顏卻是不信他會如茨簡單。
因為若隻是一個單純的管事,怎麽敢私自貪下主子的錢?
要知道,雖然莊子換了多數東家,可是作為管事來,理應無論換誰,都要認真的匯報工作,而後把收到了租子上交給親東家。
可是張管事呢?
他不僅貪了,還跟東家們謊稱莊稼的收成不好,所以免了大半的租金。
這一貪,他就貪了幾十年。
若他沒點背景,又怎麽可能做到幾十年如一日?
莫惜顏想挖的,便是他背後之人。
她習慣搞清一切,因為她並不喜歡定時炸彈。
“是,是隻是這樣。”
張管事被莫惜顏看的,心裏不斷的發著虛。
被這樣一個自己二三十歲的少女,嚇成這樣,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死。
可是眼下,他卻隻覺得莫惜顏可怕。
恐懼竟讓他生出逃跑的念頭。
“你沒實話呐,張管事。”
莫惜顏突的起身,踱著步子,慢慢的走到張管事的跟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守口如瓶,那我隻能用自己的法子,讓你開口了。”
著她唇角微啟,話峰一轉,冷沉的道,“到時你傷了斷了哪裏,可就不能怪我了。”
張管事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冷靜,可是在莫惜顏的目光之下,他心跳如鼓,壓根沒辦法冷靜。
在見到莫惜顏之前,他一直認為人便是好欺。
可是現在,她不僅推翻了他對女子的認識,也推翻了對孩子的認識。
此時的他,心裏不斷的祈禱著遠山寨的寨主能快點過來,也好解了他的圍。
也可能真的是他的祈禱起了作用。
就在莫惜顏打算繼續逼問他的時候,木頭快步衝了進來。
“管事,事情辦妥了。”
他還沒進門,就大聲的嚷嚷起來。
隻是原來興奮又喜悅的他,看到大廳的情況之後,瞬時閉了嘴,一臉錯愕的看著莫惜顏他們。
“管,管事,你在忙啊,那我等下再來。”
木頭扔下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跑了。
開玩笑,大廳裏的架勢一看就不太好,他又不是嫌命長,這樣的場麵,當然是能不參與就不參與的好嗎。
木頭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卻在大廳刮起了一陣強風。
好在他並沒有再透露出什麽別的信息,張管事此時唯一的慶幸的隻有這個。
莫惜顏重新坐回主位之上,冷笑著看著張管事,眸色更加的暗沉。
“張管事,你還是覺得沒什麽可以再的?”
“東家,您到底想問什麽?”
張管事啪的一聲,直接跪倒在地上,“我是真的沒什麽可的了,如果您不信,我隻能以死鳴誌了。”
“那就死。”
莫惜顏還沒話,慕容禦的冷冽的聲音卻已響起。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幫你一把。”
他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都帶著刺骨的冷意。
這讓張管事本就跪倒在地上的身體,顫抖得更加的厲害。
本來嘛,慕容禦雖然站在她的身後,也盡可能的斂著自己的氣勢。
但長年征戰沙場的他,自帶的氣場,根本不是他能完全收住的。
所以依舊讓張管事關注到了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他是知道的。
是林招弟家的大醜。
因為飯後他沒有跟著莫惜顏去,所以並不知道慕容禦已經算是莫惜顏的人了。
他隻當是個可拿捏的人物。
至於他的氣場,張管事隻當是長年打獵,而沾染上的腥煞之氣。
別,在這樣的想法之下,張管事居然越看慕容禦,越像是一個獵人。
也正是因為篤定他是獵人,所以他麵對他時,竟再次狠了起來。
“你是什麽人,這裏哪有你話的份?”
“他是我的人,等同與張也。”
莫惜顏直接宣布的慕容禦的身份。
她的話讓張管事跟張也同時怔住。
張也怔住,是因為自打離開丞相府,到了莫家村。
他就一直跟著莫惜顏。
整個過程裏,他別見過慕容禦,就連聽都沒聽過。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對他來,完全陌生的人物。
居然上來就跟他平起平坐了?
講真的,雖然他並不在乎名利。
可是慕容禦的出現,依舊讓他心裏有些不舒服。
雖然僅僅是一點點的失落作祟,卻也讓他本來染笑的表情,瞬時僵硬了一下。
至於張管事則是徹底傻了眼了。
他怎麽都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僅餘下半張臉能看的男人,怎麽會被莫惜顏看上的?
難道她跟林招弟一樣,是個男人都肯要的賤貨?
張管事低頭想了想,覺得不無可能啊。
要不然怎麽解釋,莫惜顏一見到這個男人,就走不動路了呢?
“張管事,你要是再不吭氣,那我就讓大醜動手了哦。”
莫惜顏見張管事隻是看著慕容禦,並沒有回答問題,便再次開了口。
“讓我什麽,東家,我是真的什麽都出來了,請您明鑒。”
張管事著再一次給莫惜顏磕了個頭。
他心裏卻是想著,既然木頭已經回來了,寨主也同意了他的建議。
那麽寨主現在是不是已經在來林家堡的路上了?
那他隻要再撐撐,就好了。
他這樣安慰自己。
這樣想著,他心裏的底氣竟再次回了爐。
他看著莫惜顏的目光裏,雖然依舊有著忌憚,卻不似剛剛那樣的畏懼了。
他的變化讓莫惜顏看得嘖嘖稱奇。
怎麽最近都遇到這種蛇精病?
這方家阿婆是一個,這個張管事是另一個。
當然這兩個饒演技可不是一個檔次的。
在這兩個人裏,明顯是方家阿婆的演技更好。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也正是因為這樣一份對比,讓莫惜顏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升起對張管事的同情之心。
莫惜顏冷哼一聲,“既然你不肯,那看來我隻能用些手段了。”
著她看向慕容禦,“大醜,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慕容禦可是鎮守西北的將軍,做起這樣的事來,必然是駕輕就熟的。
所以交給他,是莫惜顏最好的選擇。
慕容禦深深的看了眼莫惜顏,而後輕點了下頭,“好的,東家。”
話落,他直接走到張管事的跟前,“去地窖。”
“你想做什麽?”
張管事往後退了數步,眼帶慌亂的看著慕容禦。
“好好溝通一下。”
慕容禦眸底一沉,猛的扣住張管事的衣襟,“帶路。”
兩個字,透出猶如千軍萬馬的氣勢,壓的張管事胸口一滯,喘不過氣來。
此時他才意識到,慕容禦的氣場並不隻是帶著血腥煞氣,還帶著極重的戾氣。
特別是被他那雙暗如黑夜的眸子這樣一盯,他竟從中看到了殺意。
這樣的殺意,他無論是在獵戶身上還是在屠夫身上,都不曾見過。
他究竟是誰?
林招弟到底是在哪裏惹來了這樣一尊殺神?
該死,遠山寨主你怎麽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