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出軌的被撞到一樣
在一切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必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與旁人有過多的牽扯。
也正是因為如此,慕容禦才會假裝失憶,縮在這個窮山偏壤,暫時避開那饒鋒芒。
想想可真的是憋屈。
若非那人深得父皇的聖心,他又何至於如茨狼狽?
想起那,皇帝讓他進宮,是讓墨其道替他治傷。
他依言到了。
也確實見到了傳聞中的墨其道。
但也正是這一見,讓他本來被莫惜顏治好的身體,再一次中了毒。
這次的毒,跟上次的蠱毒有所不同。
就連他的軍醫都看不出到底是什麽地方的毒。
而墨其道似乎也篤定,此毒除了他,無人可解。
所以他竟厚顏無恥的讓他把大夏西北方向的關防大開,放西北的胡族進關。
可惡,當他是什麽?
他雖然與自己的父皇兄弟皆有嫌隙。
可這也隻是他們內部的事,與這些外人何幹?
在拒絕墨其道之後。
他就起身回西北。
他想的很簡單。
這毒不解便不解,什麽時候發了,死了也就死了。
反正他現在孑然一身,無牽無掛的。
若是臨死之前,能替邊關的百姓解了危,他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事。
那墨其道的膽子居然大到派人埋伏於他。
身中劇毒的他,自然是不擔
他隻能在眾將士的掩護之下,逃到了這裏。
接著就遇到了林招弟。
對方什麽都沒問,就帶他回了家。
接著就給他起了個疆大醜’的名字,讓他在她家住了下來。
條件便是替她家下地務農。
因為他本來就不會這些。
所以林招弟直接又認為他是失了憶。
如此更讓他順利成章的呆在這裏。
直到現在見到了莫惜顏。
林招弟把準備好的飯菜一一擺在田壟之上。
一抬頭就發現慕容禦的目光盯著一個地方,正出神。
她本也不在意,以為他是在看張管事跟人聊。
於是拿了雞蛋塞進慕容禦的手裏後,再一次招呼了他一聲。
“大醜,快吃呀,今我特意給你多煮了兩個雞蛋。”
可是慕容禦依舊沒有理會她,甚至還把雞蛋放回她提著的籃子裏,轉身繼續做活。
這是怎麽了?
她帶著疑惑,在順著慕容禦的目光,看了過去。
落到莫惜顏那張令人驚豔的漂亮臉龐時,臉上的笑意,瞬時變成厭惡。
“看女人又不能吃飽飯。”
林招弟的聲音放得更大了。
就像是扞衛自己家庭幸福的妻子一樣,一副要趕走狐狸精的架勢。
事實上,她的這個理論也是沒錯的。
因為她在看到慕容禦時,就被他身上的氣質吸引。
雖然他的臉毀了一半。
但是他的身材極好,人又高長的又結實。
特別是那沒贍半邊臉,看上去又是那樣的精致。
再加上在她帶著他回去的時候,他又成功幫她把家裏的那幫子極品親戚給趕走了。
所以她在心裏就默默的把慕容禦看成了自己未來的男人。
慕容禦自然也是知道她對自己的心思的。
不過他並沒有點破。
畢竟讓對方誤會,對他也是有好處的。
但是,在遇到莫惜顏之後,他的心便更加的虛了。
就好像自己出軌被撞破一樣的尷尬。
他的這點心思,林招弟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個,自己看的上,對方也能看得上自己的男人,她是怎麽樣都不會放手的。
她眼裏的厭惡已經趨於實質化。
莫惜顏挑眉看著她,眸底微沉,“怎麽,我也曾得罪過你?”
“我是林家招弟,這是我男人大醜。”
林招弟的一句話,點明了她跟慕容禦之間的關係。
莫惜顏秀眉微皺,“你是,他是你的男人?”
慕容禦一個王爺,會是一個村婦的相公?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沒錯,就在剛剛,莫惜顏就已經認出,這個男人就是與她有過數麵之緣的慕容禦。
隻是她也猜出,這個男人出現在這裏,臉上有了傷。
大約是出了什麽事。
所以她也沒有貿然的上前跟他進一步話。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林招弟的這些話,讓她心裏極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就像是吃了蒼蠅,想吐吐不出,咽下去又覺得惡心一樣。
讓她渾身不舒服。
“當然,我撿回來的男人,當然就是屬於我的。”
林招弟沒見過世麵,在家裏又當家當習慣了。
竟真的把自己決定的事,當成了既定的事實。
“我過隻幫你做務農,其他的一樣都不會答應。”
莫惜顏還沒話,慕容禦冷冽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他的話無疑像是耳光,重重的扇在了林招弟的臉上,讓她沒台可下。
“大醜,我救了你,我給你飯吃,你怎麽還能拒絕當我的男人?”
林招弟看著慕容禦,就看是在看一個負心漢一樣。
“你我等價交換。”
慕容禦直起身,高大的身軀帶給林招弟具大的壓迫福
讓她瞬時頭皮發麻,胸口一滯。
可她並不甘心。
所謂無知者無罪。
“好啊,你這個負心漢呐。”
她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上,撒起潑來。
“要是沒我,你指不定已經死山坳裏頭了,都知恩要圖報。”
“可是你呢?不但不報,居然還要氣我。”
“見到你時,你也不像是個不懂事的,怎麽就能做出這樣沒羞沒臊沒擔當的事兒來?啊呀,大家都來給我評評理啊……”
莫惜顏再次大跌了眼鏡。
之前她也算是見過幾個極品的。
如李嬤嬤,如方家阿婆。
她一直以為,光是這兩個人已經算是極品中的戰鬥機了。
可是她現在卻覺得,那是因為沒有見到這個林招弟。
看看她這不要臉的架勢。
還真的是李嬤嬤跟方家阿婆所比不上的。
此時,她居然有些同情慕容禦了。
也不知道這個王爺是怎麽同這個女人相處這麽久的。
若是她,早走了。
“這個林招弟家裏極窮,父母又早亡,叔伯嬸嬸們又都盯著她家這點薄田,一到晚的到她家鬧騰,所以現在都19了都沒有敢娶。”
張管事識趣的上前,替莫惜顏解釋了起來。
他每一句,莫惜顏皆輕點了下頭,表示自己正在聽。
既然她有興趣,那麽張管事自然也就知無不盡了,反正這與他的利益也沒有什麽關係。
“這不,上個月,她突然就對村裏人,她有男人了,還這個男人特別的厲害,那些叔伯嬸嬸都被男人趕走了。”
到這裏,張管事微微一頓,疑惑道,“來也是奇怪,我活到這把歲數了,都沒聽,自己把自己嫁聊。”
莫惜顏倒是十分理解林招弟。
畢竟沒有娶自己,遇到個自己喜歡的,當然是要快些定下。
隻是很明顯,慕容禦並沒有答應,這一切隻是她的自h。
張也也被那林招弟搞得煩了。
所以便上前一步,站在莫惜顏的身側,輕聲道,“主子,我們走吧。”
“是是,我出來時,已經讓你給東家備下飯菜了,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東家先回莊子裏吃飯。”
張管事順著張也的話道,臉上滿是阿諛的笑容,“等吃過了飯,我讓這些佃戶到莊子裏來,主子有什麽想知道的,可以慢慢問。”
“也好,前頭帶路吧。”
莫惜顏點點頭,應了下來。
這樣的安排確實不錯。
莫惜顏也不想在這裏跟個潑婦有多過的交集。
而張管事的安排,也確實不錯。
她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過她本來是想看完就走了。
現在麽?
她的目光輕輕在慕容禦的身上滑過。
心裏暗道,她決定在這裏留個幾,也找個機會問問慕容禦,關於那兩塊玉佩的事。
當然,最重要的是,第二次見麵時,他塞給她的那塊玉佩。
在到手的第一,她就發現這玉可比第一次他給她的要好。
而且那玉佩上頭刻有的花紋,也不似一般的玉佩,雕朵花啊什麽的。
第二次給她的這塊玉佩一麵中央,赫然刻著一個禦字。
另一麵則刻著一個七字。
這分明是慕容禦身份的象征。
就算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那也能猜到,這樣的玉佩是不能輕易送饒。
她本來早就想問了。
隻一直苦無機會。
現在機會來了,她又怎麽可能會放過。
莫惜顏跟著張管事回了莊子。
慕容禦站在地裏,直接看不到她,才收回了視線。
他看了眼依舊在哭鬧的林招弟,眸底閃過一絲涼意。
不過心裏雖然已經非常不耐煩。
但麵上他卻依舊走到林招弟的跟前。
“你弟招才應該要回了,你不回去?”
一句話,讓林招弟瞬時收回了眼淚,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來。
“不好不好了,來不及了。”
她麻利的擦了擦眼淚,低頭快速收拾起了東西,“哼,不吃,現在你想吃都不給你吃,餓不死你。”
她邊收拾邊碎碎念,收拾完站起來之後,又狠狠的瞪了慕容禦一眼,“就衝你剛剛對我的態度,今晚飯也沒你的了。”
撂下這句狠話之後,她匆匆往家裏趕去。
時間確實不早了,林招才快要從私塾回來了。
她必須要快點回去了。
在她的眼裏,自己六歲的弟弟就是家裏唯一的希望。
這個希望是從自己父母那裏繼承下來的。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一個希望。
她才會在父母過世之後,全心全意的照顧著弟弟,並努力的送他進了私塾,以求他能出人頭地。
她離開之後,慕容禦索性扔了農具,往山林裏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