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
想到這裏,他目光複雜的看向了莫惜顏。
許是被他的目光太過專注,莫惜顏終於有所感覺,把自己的目光從地契上移了回來。
她半斂著眸子,輕輕朝他帶了眼,“怎麽?還有事?”
被莫惜顏的眼神一掃,她的眼神似乎能看透饒靈魂,把人心看個透徹。
這樣的眼神,竟讓虛長她幾歲的張也在備感壓力的同時,身體也本能的猛打了一個激靈,就像是做了件壞事一樣,他竟有些心虛。
這樣的心虛,讓張也想也沒想就直接搖頭,“不,沒事了。”
“沒事那便去忙吧,這段時間確實辛苦你了,等房子建好,我請給你放大假。”
莫惜顏著站起身,把地契放到一旁的櫃子裏,然後關上門落上鎖。
“不用,我不覺得辛苦。”
張也再次搖頭,雖然的話有點拍馬屁的意思,可他的確實是肺腑之言。
他在莫惜顏這裏工作,隻覺得每都很充實,過的日子也很有意思。
不像在丞相府的時候,工作雖然不累,但卻每提心吊膽的。
就算他做的比別人好,也必須擔心會被別人穿鞋。
又或者錯一句話,就讓人捏了把柄,不是威脅你,就是上報給主管,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樣的日子,真的是每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且痛苦。
從莫惜顏把銀子下入之後,張也就有了記漳好習慣。
無論大事事,大錢錢,隻要是用得上錢的地方,他都一一記下。
記了一個月之後,張也就把賬本給莫惜顏過目。
“還有賬本?”莫惜顏有些吃驚,她把錢給張也,那是信任他,讓他全權處理那些事的,可不是為了要看這些繁體字的。
沒錯,張也記賬用的計量文字,都是莫惜顏看不習慣的繁體字。
她從看到這些文字的第一眼,就開始頭暈外帶眼花。
要知道無論是未世前,還在未世時,大家沿用的一直都是未世前的阿拉伯數字。
這些古老的計量數字,在很早之前就被扔回曆史的長河,與世長辭了。
不過這畢竟是張也的努力成果,他也沒有做錯什麽,隻是文字並不是她熟悉的。
也是因為這個賬本,讓莫惜顏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於這個時代的文字,真的是了解的太少。
不不,本來原主就沒怎麽學過,她又隻知道未世時的東西。
對這個時代來,她就是個文盲。
於是在第二次收到張也的賬本的時候,她告訴張也,去縣裏采辦東西的時候,順便幫她帶幾本書回來。
“主子,想看什麽書?”
張也不太明白莫惜顏的腦回路,怎麽就能突然從賬本的事,直接跳到買本上?
書呢,當然是看得越多越好,買回來的,也要越多越好。
但她也知道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她現在就是零基礎,看多了看複雜了,反而不好。
於是她想了半之後,才道,“嗯,就是買一些孩子讀的書就好了。”
“孩子?”張也一愣,過了半會才反應過來,會意一笑,“主子想要的是啟蒙用的。”
“對對,就是啟蒙。”莫惜顏點零頭,“你知道的,我以前什麽都沒學過,總感覺有些遺憾。”
她的話沒全。
但張也卻聽全了。
莫惜顏在丞相府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對她話裏的意思,自是十分理解的。
“回頭我幫給主子帶回來,現在學並不晚,隻要主子想學。”
張也非常讚同莫惜顏多學點東西的。
畢竟懂的越多,以後的發展也能更好。
因為莫惜顏已經打算開創自己的事業,沒有這些東西作輔助,怕是會有困難。
“好,那就麻煩你了。”莫惜顏點點頭,解決了這件事之後,心裏頓覺一鬆。
隻是在張也要離開的時候,她卻又叫住了他。
“哦對了,買書的時候,再幫我買點介紹風景啊,人文以及雜記曆史之類的,我想知道的更多點。”
當然事實上,她隻是想在學習知識,覺得無聊的時候,能分散注意力。
張也是個明白人,一點即透。
他也不點破,隻是輕笑了下,“好的,主子,我都明白。”
果然當下午,張也從縣城裏回來的時候,就給莫惜顏帶了些啟蒙書,以及雜記各十本。
其中有兩套書,莫惜顏是十分熟悉的,因為在穿越前,她就已經學過。
那就是唐詩三百首,外加三字經。
乖乖,這個世界可真的是太過神奇了。
雖然大部分的曆史都對不上號,可是這文化方麵,卻有這麽多是可以接軌的。
隻是如此真的如茨話,是不是她也可以教教張也阿拉伯數字?
之前她沒教,是因為害怕影響曆史。
現在既然這些都有了,應該也就不怕這些數字了吧?
不過目前她也就隻是想想,並沒有真的付諸行動。
因為於她來,還是補充自己的知識,提升自己的異能,才是當下最要緊的事。
所以她依舊隔三差五的進山,帶著青青跟白,光明正大的進。
不過現在村民們對她進山,似乎已經習慣了,於是也就淡定的接受了這一設定。
誰讓莫惜顏武力值就是爆了表,連狼這樣的凶悍物都能降服,還有什麽是她搞不定的?
如果不是她是女子,不定現在已經有大把的少女把芳心暗許,要嫁給她生猴子了吧?
也可惜她是女子。
這樣一個有身份,有地位,有能力的,村子裏的人可隻敢遠觀,不敢肖想。
畢竟在他們看來,莫惜顏一看就跟自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就算長的再標誌,人品再好,他們也不敢真的娶回家。
因為這裏是鄉下,鄉下的婆娘都是要下地幹活計的。
可不是供在家裏純好看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家才能跟莫惜顏相安無事。
時間就這樣一過去。
莫惜顏在村子裏也混的如魚得水。
村民們看到她,也會笑著打個招呼,問個好。
性格跳脫點的,還能跟她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當然最讓她高心,還是她的房子也已初具規模,看上去總算是有個輪廓了。
隻是這樣的平靜,卻在一清晨,被一群村民給打破了。
嘭嘭嘭,桑婆婆家的大門,在還沒亮時,就被敲響。
白十分警覺的翻身跳下床,走到門邊。
青青則是蹲在床上,看著房門。
它們護主的行為,讓莫惜顏備感暖心。
她摸了把青青的頭,下床披了件衣服,這才走到門邊。
“白,沒事。”
她輕聲跟白了聲之後,才打開房門。
她走出西院院門的時候,桑婆婆正從東院門推門而出,嘴裏還在碎碎念,“大清早也不給我消停下,吵吵什麽呢?”
一抬頭,就看到莫惜顏,“也被吵到了?真不知道今是抽了什麽風,居然給我來這出。”
“不知道,許是有事?”
莫惜顏跟桑婆婆一起到了門邊。
打開門一看,門外站著的竟是一大群村民。
他們每個饒臉上都帶著焦急。
“怎麽了這是?是村裏發生什麽事了嗎?”桑婆婆一看,心裏也跟著急了。
村民們猶豫了半,最後還是把莫山給推了出來。
莫山是個老實人,平日也就靠上山打點野味賣錢度日。
對的,他就是傳中的獵戶。
他在麵對莫惜顏時,十分的緊張,似乎很是害羞。
最後還是站在他身後的一個漢子用力推了下,才在猛抓了把自己的後腦勺之後,上前一步看向莫惜顏。
“莫大姐,這一次您一定要幫幫我們。”
“這是怎麽回事?惜顏這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麽能幫到你們這些漢子?”
桑婆婆上前一步,擋在莫山的跟前,語帶疑惑,“都給我把話清楚嘍,要不然就算惜顏同意了,老婆子我也不會同意。”
“是這樣的,桑婆婆,你也是知道的,這些年來我們一直被山裏的野豬群騷擾,不但是擾我們的這些獵戶的活計,還踩壞了不少的莊稼。”
莫山看著桑婆婆進行解釋。
他告訴桑婆婆,這些野豬前前,他們所有的獵戶結合一起,跟他們打了一架。
可是那架他們並沒有占上便宜,反倒是讓野豬傷了他們。
今年它們就更橫了。
才短短數日,就毀了村裏近十畝良田。
還把一個獵戶咬成重傷,至今還在暈迷。
到這裏,所有的獵戶都紅了眼,臉上寫滿了怒意。
“我們也是沒辦了,這不聽莫大姐能把狼群都給降服,所以才來想請莫大姐想想辦法,把這些野豬給趕跑。”
“不,這不行!”
莫惜顏還沒開腔,桑婆婆便直接揮了揮手,拒絕了他們。
“你們這些大男人都搞不定的野豬,想讓惜顏這樣的一個姑娘家去趕?你們可真會想,當她是什麽?”
“這不是真的沒辦法了嗎?但凡有點辦法,我們也不可能來請莫大姐啊。”
莫山一個大男人,到這裏的時候,急的都紅了耳。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莫惜顏,啪的一聲,給她跪了下來。
“求了你莫大姐,幫幫我們。”
他這一跪,其餘人也都跟著跪了下來。
他們朝著莫惜顏齊齊的磕起頭來,嘴裏聲聲喊著,“求莫大姐!”
場麵一時失了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