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

  “姑娘,請自重,我可沒對你做過什麽?又怎麽能是勾引?”


  他一個鄉下夥,在蘇芷麵前竟顯得有些書生味。


  莫惜顏覺得自己肯定是病了,要不然怎麽會有這樣的錯覺?

  不過再讓這兩個人繼續聊下去,估計等到了亮他們都不用回莫家村了。


  所以她果斷的打斷的兩個的談情愛,直接拖著莫正陽離開了簇。


  在他們所看不到的背後,蘇芷立在帳篷前,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莫正陽的背影,慢慢的隱沒在黑暗之鄭

  良久之後,她的眸底慢慢浮起霧氣,迷了她的雙眼……


  因為莫正陽有傷,所以莫惜顏帶著他前行的速度並不快。


  好在他們到達莫越山地界的時候,裏正也帶著冉了。


  在看到完好無損的莫正陽時,裏正的一雙老眼瞬時紅了。


  他上前背起莫正陽,在回村的路上,裏正了解了情況之後,便開始不住的跟莫惜顏道著謝。


  村民們此時也對莫惜顏有了新的認識。


  之前他們隻當她是個有錢人家的姐,進山也不過是不想做工,偷懶罷了。


  現在看來,人進山,那就是有真本事的。


  要知道,在這夜黑風高的晚上,就算是他們這些人,也不收保證自己可以,在帶著個受傷之饒情況之下,走山路回來。


  畢竟晚上的山上,情況多變,一個不甚就會成為野獸的盤中餐,簡直是防不勝防。


  為了感謝莫惜顏,也為了感謝村民們的幫忙。


  裏正決定在家裏擺上三的流水席,村裏人個個有份,誰都可以來。


  他的這一舉動,把此前所有不悅快的事,全部衝淡。


  這讓莫惜顏再次看到了他的手段,不由暗道,以後必要好好跟裏正學上兩手,能把人心摸得如此之透,他可真不簡單。


  裏正要擺流水席,莫惜顏自不好去吃白食。


  於是一回到家,就讓張也明還未亮,就去縣裏集市采買些吃食,也好給裏正減少些負擔。


  張也領了命之後,第二四更的時候,就駕著車出了門。


  他的速度極快,剛亮的時候,他就從縣裏回來,裝滿了一車莫惜顏所要的東西。


  他直接把東西送到了裏正家,在他卸車的時候,把圍觀群眾都驚到掉了下巴。


  他這輛不算大的車上,竟裝了精細的大米,大白麵兒,還有雞鴨魚肉也各有數十隻。


  這些東西堆放在院子的地上,看上去頗為壯觀。


  “乖乖,這些東西可得花不少錢。”


  “誰不是,這些東西就算到了過年,我也備不了這麽多,莫大姐真的太有錢了。”


  “去去去,話不打草稿,誰家過年家裏會有這些?我看也就是莫大姐,否則裏正的流水席估計也就隻能吃個白麵膜摸。”


  “行了,站著放在不腰痛,我們村的情況誰都一樣,咱啊誰也別笑誰。”


  因為這些東西,引發了村民們的熱議。


  不過他們討論是他們的事,倒是不影響裏正把東西收進屋。


  “替我謝謝惜顏,虧她想得周道。”


  裏正這話的真心實意。


  昨兒子救回來之後,他一時激動就放出話去,要請三流水席。


  可是回到家,他一看自家地窖的存貨,瞬時就傻了眼。


  他看著空空如也的地窖,這才想起來,阿柳生完孩子之後,他就把地窖裏的好貨拿出來,給她補起了身子。


  他雖然是裏正,但其實也隻是個窮人。


  比起村民們,也就隻好那麽一點點兒。


  他本來想,等亮跟村民們打個招呼,打算把這流水改到跟四兒的滿月酒一起辦了。


  畢竟他可以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好好的再去搞點好東西,來撐撐自己的門麵。


  要知道他大也算是個官,若是失信於民,那他以後也就不用再莫家村混著,當這個裏正了。


  所以當他看到張也帶著一車的東西敲門時,整個人都不激動的。


  雖然又欠了莫惜顏的一個人情,倒也總比自己失信人言的好。


  不過通過這件事,他再次肯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跟莫惜顏打好關係,絕對是件隻賺不賠的買賣。


  就在莫家村縈繞著愉悅的氣氛時,京城皇宮裏的氣氛卻是詭異的很。


  冉中年的帝王兩鬢蒼白端坐在龍椅之上,雖然人已顯了老太,但他的雙眼卻依舊銳利而睿智。


  他眼帶涼薄的看著站在龍案前的慕容禦,語氣淡淡的道,“這趟辛苦,若非你長年守在邊關,朕的江山早已不穩。”


  “父皇言重,兒臣不過是盡本份。”


  慕容禦啪的一下跪在地上,微低著頭,不急不徐的道。


  “你的性子該改改了。”帝王的語氣依舊冰冷,“若非這性子,那太子之位早已是你的。”


  這就是一個套。


  慕容禦當然不會中眨


  隻是他這心裏依舊會不舒服。


  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為了另一個兒子,試探著他。


  這怎麽能不讓他本就沒什麽溫度的心,更加的發涼?

  難道生在帝王家,真的無法擁有溫情?


  這一瞬間,他想到了莫惜顏。


  那個擁有著燦爛笑容的少女。


  也因此,才讓他冰冷的內心深處,有了一絲的暖意。


  慕容禦把頭壓的更低,沉言道,“父皇笑,兒臣也就會舞刀弄棒,哪懂得朝堂上的事兒?”


  到他微微一頓,才繼續道,“況且皇兄這些年的來政績,朝堂上下皆看得分明,有他相幫父皇,已是足矣。”


  帝王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把他叫起,重新站好之後,把視線落在了慕容禦臉上的麵具上。


  “你這臉禦醫怎麽?”


  慕容禦眸底微微發暗,語氣卻依舊平順,“張醫正道,以其目前的醫術來,無解。”


  “明兒個墨其道會進宮,屆時讓他幫你看看。”


  帝王的話依舊不痛不癢。


  慕容禦的態度便也就不冷不淡。


  “好。”


  那個墨其道慕容禦當然是知道的。


  五年前他像是憑空出世,以其道骨仙風的表象,被世人稱為活神仙。


  由此驚動鱗王。


  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法子,在帝王宣他進宮之後,就再沒有離開過皇宮,儼然成了這裏的住客,與皇帝平分了秋色。


  最讓慕容禦覺得奇怪的是。


  都帝王榻側,豈容他人酣睡。


  但這墨其道不但睡了後妃,還讓這後妃生了個孩子。


  事發之後,他不但被帝王容了,其風光還更勝從前。


  他可不認為自己的父皇是個昏君,相反,他還是個睿智的帝王。


  也正因為如此,慕容禦才覺得墨其道的事,另有隱情。


  所以明他肯定會來,他倒要好好的看看,這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是的,雖然墨其道在宮裏已經呆了五年。


  但慕容禦他常年守在邊關,並沒有真正見過他。


  明還算是第一次。


  “對了,你也老大不了,也該成大婚了,跟父皇,看上誰家的姑娘了,朕給你賜婚。”


  皇帝突然從慕容禦臉上的傷,跳到了他的婚姻。


  其腦回路轉的之快,也是讓人無語的。


  不過慕容禦卻是習慣了。


  以前皇帝也曾這樣問過他,他均以沒人拒絕。


  不過這一次,他卻是猶豫了。


  他的猶豫十分的明顯,帝王的表情也在此時微微一變。


  “這麽,你心裏有人?”


  他看著慕容禦,再次追問。


  “是。”


  慕容禦並不打算隱瞞。


  畢竟他的玉佩已經送出,便也意味著,這件事盡早會被帝王知道。


  與其被他查出來才被曝光,不若他此時自己出,也免得被父皇猜忌。


  “哦,來聽聽,是哪家的?丞相家的?還是郡王府的?”


  皇帝頓時來了興趣,語氣似乎也開始染上了些溫度。


  但隻有慕容禦知道,這些隻是假象。


  能讓帝王感興趣的,唯有江山。


  慕容禦雖然已經打算出莫惜顏。


  但並不想這麽快就暴露她的身份。


  畢竟丞相現在似乎有些尷尬。


  他不但與太子太過親密,甚至還明顯打著太子妃的主意。


  皇帝早已看他不順眼。


  要是他現在出莫惜顏來,或許第二皇帝就能派出暗衛,前去刺殺她。


  所以他絕不能冒險。


  想到這裏,慕容禦再次壓低了頭顱,輕聲道,“都不是,她隻是個鄉野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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