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當堂對質
四皇子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一時之間覺得頗為羨慕。
為什麽這種事情永遠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為什麽從小到大所有的東西都是他的？
握緊的袖子下的手，不過臉上仍然不動聲色，把所有的情緒都隱藏的很好。
趙剛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殿下，這件事情恐怕有了定論。”
“丞相大人那邊怎麽說，這個老狐狸一向都極為自負，應該不會任由這件事情發酵下去。”
因為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郭城的事情很快就要揭露在眾人麵前。
不管是誰都難免會有所緊張，因為關係到自身利益。
“丞相大人已經找好了替身，估計明天早上就可以看戲了。”
“也難怪父皇沒有舉辦接風洗塵的宴會，估計是想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再一同處理。”
對於這個人的心思還是很了解的，要不然怎麽可能當得了他那麽久的兒子？
四皇子勾起一抹笑容，隻不過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以為這樣就可以搶走本殿下的東西嗎？不管是皇位還是人，本殿下這次絕對不會輸給他！”
“殿下在我心中，一直都比太子殿下厲害，相信假以時日一定會得償所願。”
“嗬嗬，行了，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還是趕緊打探清楚，太子殿下那邊的事情。”
也隻有如此，四皇子才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丞相大人怎麽可能不清楚，隻是一直都在等待一個機會。
為的就是能夠給自己的女兒討一個公道，憑什麽放著他的千金小姐不娶，居然為了一個村婦抗旨不尊……
就算是換做別人，應該也不會受得了這個委屈，更何況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裏的軒轅小姐。
“父親，聽說這個人找來了一個秀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明天沒有處理好……”
丞相大人擺擺手說道，“何須這麽緊張，眼下還是先下好這盤棋再說，反正太子殿下的事情一定要麵對，隻是這麽大一頂帽子扣在我們軒轅家頭上，是否有些不太妥當？”
“難道父親的意思是？”
軒轅雄有些不相信，父親在朝堂上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丞相大人將目光落在兒子身上，眼中微微失望，“怎麽過了這麽多年還是學不會呢……”
“這還不是兒子愚鈍，還希望父親能夠明說。”
兩個人在庭院裏談論了很久，都沒發現身邊站著一個人。
軒轅小姐剛剛從外麵回來，結果就看到自家的爹爹跟哥哥，在庭院裏下棋。
還談論著當朝的事情，隻是說到那個人的名字，頓時覺得有些緊張。
也許從一開始，有些事情就真的注定了。
“爹爹，哥哥，你們不用這麽費盡心思吧？現在不是相安無事嗎？”
軒轅小姐一直都不理解，為什麽自家的父親會跟皇上作對？
這難道不是自掘墳墓嗎？更何況如今，還有另外一樁事情等著大家。
兩個人頓時回過神來，笑容滿麵地說道，“妹妹怎麽回來了？”
“哥，難道你們真的要對付太子殿下？”
軒轅小姐神色極為認真，一點都不像是說笑的模樣。
父子兩人麵麵相覷，極為沉重的問了一句，“你難道對太子殿下還餘情未了？這個人都這麽對你了，你可千萬不能做出什麽傻事。”
“爹，哥哥，我不會這麽做，隻是有些好奇而已。”
軒轅小姐說完這句話，麵色微微一紅，知道騙不了自己。
丞相大人一向都不喜歡猜這些東西，很快就揮揮手讓女兒退出去。
次日一早，朝堂上所有人都等著看戲。
太子殿下站在一邊，對這次的事情信心滿滿，“父皇，兒臣有本啟奏。”
“說。”
皇帝麵色如常，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
怎麽可能會真的一點都不緊張，更何況麵對的人是丞相大人。
兩個人的手段彼此都很清楚，用不著這麽遮掩下去。
太子殿下滔滔不絕的說起這件事，“半個月前，兒臣無意之間攔下了馬賊，這些人的馬車裏，居然是兵器。”
此言一出，所有的大臣一片嘩然。
難以想象這件事情會是如此，如果早一點知道，也不會急於跟丞相大人站隊。
皇帝聽到這裏訓斥了一下太子，“這種話是可以亂說的嗎？要知道私造兵器這種事情，那可是殺頭大罪。”
“兒臣已經調查的清楚了，這些馬賊所運的兵器，就是從郭城這個地方出來的。”
軒轅大人聽到這裏，裝作一臉茫然的模樣，因為自己不想因此而失去官職。
更加不想為此付出什麽代價，本來這就是明月樓的一己之私。
憑什麽要讓他來付出代價，更何況滿京城這麽多的人，難不成個個清白？
皇帝聽到這裏沉默不已，轉過頭來將目光落在郭城守備身上。
“不知道你對這件事情作何解釋？”
聲音中隱隱帶著怒氣，仿佛說明了自己的決心，其實也能夠想得到這家人會做出什麽舉動？
但是有的時候，自己身為帝王，那是沒辦法的事情，必須要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這番話。
即便不會得到任何回答，必須要殺雞儆猴。
大臣們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生怕自己會錯過一些有趣的事情。
楚瀟瞥了一眼這人，如今能夠活著，也算是一些運氣。
軒轅雄跪在地上叩首說道，“皇上，微臣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是嗎？那為什麽會有人證物證？難不成這些都是憑空捏造的嗎？”
太子殿下對於這件事情十分憤怒，更何況兩個人在穀底差點就回不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施展神技，估計這會應該會成為一具白骨。
所有人都不敢回答這句話，太子殿下這個人很執拗，壓根就不想得罪他。
“微臣之前也要稟明這件事，隻不過太子殿下的手快了一些。”
軒轅雄裝作自責的模樣，實際上內心沒有任何觸動，這麽做也隻是為了保全自己。
如今隻能犧牲一個管家，想必也是最好的辦法，至於管家的身後人，他一定會給予最大的利益。
皇帝卻滿是驚訝的說道，“不知道你想說些什麽？”
“前些日子在身邊出了奸細，一番調查之下才清楚，原來是有人跟明月樓勾結，用微臣的名聲行事，這件事情微臣完全不知情……還希望皇上能夠仔細處理，不要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這番話剛剛落地，所有大臣都嗤之以鼻，這個人還真是不害臊。
能夠冠冕堂皇的說出這番話，不過想來應該也是所謂的利益驅使。
丞相大人家雖然家財萬貫，但是這其中的花銷也並非小事。
楚瀟冷笑起來，“這麽說的話，倒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摘得幹幹淨淨，難道大人也忘記了當天晚上的事情嗎？”
結果這句話剛剛落地，丞相大人當即站出來拱手說道，“太子殿下這句話不是威脅別人嗎？公堂之上這麽做的話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你們也知道這是笑話？可是在這之前怎麽不考慮後果？還有更多事情要不要一並說出來？”
一想到那些百姓顛沛流離，就算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也隻能死在亂葬崗裏。
太子殿下的心就覺得對不住這些人，如果將來自己做了皇帝，一定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最起碼不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因為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必須要做到一件事情才行。
如果連百姓的安危都確定不了，那自己又有什麽麵目能夠坐上這個帝位？
太子殿下跟丞相大人之間爭鋒相對，所有人都司空見慣。
隻是像今天這樣的場合，多少讓人覺得有些不適應。
“嗬嗬，剛才的解釋，難道太子殿下都沒聽清楚嗎？光憑一麵之詞，難道也可以定別人的罪？”
皇上揮揮手讓兩個人停下來，得知這件事情不能圓滿解決，自己也沒有多少的憤怒。
沉默了一會說道，“還是讓軒轅大人先說吧。”
雖然自己也很討厭這個人，但是關鍵時刻，還是要冷靜一些為好。
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但願他能夠明白。
楚瀟站回了隊伍中，跪在地上的人滔滔不絕地說出這番話。
不過就是為了能夠洗脫嫌疑，黨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終於把整件事情都說清楚，隻可惜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跪在地上的人仍然沒有起身，一副自責的模樣，讓所有人都為為之一振。
“那太子殿下有何說法？”
楚瀟回過神來，已然不知所措。
不過很快就想到另外一種可能，也許這些人早就知道自己的目的。
所以才會這麽肆無忌憚，居然想要拿一個替身來頂罪。
看來這件事情隻能擱淺在一邊，太子殿下沉默不語，冷眼看著丞相大人跟他的兒子。
朝堂之上所有的事情，都不過是他們這些人的手段，為了利益相爭。
“不如把這件事情交給大理寺處理，秉公斷案，應該不成問題吧？”
皇帝咳嗽了一聲，示意自己的兒子不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