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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氣氛尷尬

  楚瀟剛剛聽到這句話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望著上方的人。


  難道這麽久以來的努力都要付諸流水?自己也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父皇,母後,還請你們能夠收回成命,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兒臣這輩子隻有湘兒一個人是妻子,而且我們之間早就已經拜了天地!”


  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眾人在尋聲望過去,九皇子跪在大殿中央。


  眉宇之間充斥著擔心,而這一幕落在兩個不同的人眼中,突然之間也變了味道。


  佟湘望著楚蕭的模樣,一時間十分感動,沒想到自家的夫君這麽積極地站出來了。


  隻是現在場麵有些難看,所有人都等著看她的笑話,也許兩個人的身份就是一個錯誤。


  楚瀟這番話言之鑿鑿,可是實際上有欠考慮,因為沒想到另外一個人的名聲。


  軒轅小姐在這裏成為了眾矢之的,在許多人心中突然有些可憐這個人。


  本人也同樣一臉震驚,不可置信地盯著那個男子的身影。


  “為什麽事情會到這一步?”


  不斷的在心中反問自己,軒轅靜甚至覺得自己不如麵前的這個村姑。


  不過也隻是一晃而過的錯覺,因為身為軒轅家的人,絕對不可能低下高傲的頭顱。


  很快收拾好臉上的神色,淡定自若地抿了一口茶水,“皇上,皇後娘娘,既然九皇子心有所屬,如果臣女在繼續糾纏下去,好像也隻會讓別人看扁了軒轅家……”


  話說到這裏,是個人都能夠聽出來這其中的意思。


  紛紛有些佩服她,能夠在這種場麵臨危不亂,還真不愧是軒轅家的人。


  佟湘突然之間轉過頭來看著軒轅靜,四目相對時氣氛有些尷尬。


  皇上咳嗽了一聲,“這種事情豈由你亂來?朕之所以沒有把文武百官叫到這裏,完全是給你一點臉麵,希望你能夠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朕多慮了……”


  皇上壓根就沒想到,自家的兒子居然這麽不知輕重。


  早知道事情會如此,就應該讓他一直都在東宮裏,也不至於會讓彼此之間鬧得這麽難看。


  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收場,幸好身邊的皇後娘娘及時出麵。


  “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老九還沒有冊封太子,這件事情暫且不議,今日叫大家過來隻是為了聚聚而已。”


  皇後娘娘端著一張笑臉解釋道,不想讓彼此之間鬧得更加難看。


  軒轅家的背景擺在那裏,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


  更何況自家的兒子天資聰穎,怎麽可能會看不破這件事?

  隻是情之一字,向來都是困擾人許多,估計現在兩個人都看不穿吧。


  如果自家的兒子真心喜歡佟湘,大可以直接把她立為側妃,那豈不是兩全其美?


  隻是事情並沒有按照自己所想象的發展,還真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佟湘垂眸,看來皇家的人並不認同自己,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好像也沒有什麽可意外的,至於這些人,不過就是看熱鬧的而已,沒必要這麽在乎。


  楚瀟仍舊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生怕自己的這番話沒有被其他人聽清。


  在場的各位大家閨秀怎麽可能不明白,隻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沒有收場的可能。


  “好了,那這件事情就改日再議吧。”


  皇上沉默了一會終於認同皇後的話,決定今天不在討論此事。


  可是自家的兒子似乎不願意,繼續說道,“如果兒臣需要放棄什麽才能跟喜歡的人廝守一生,那兒臣情願放棄……”


  皇上直接把手中的酒杯扔下來,砸在他身上。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真是出去一趟翅膀硬了,連朕的話都不放在眼裏!”


  皇上突然之間十分痛恨佟湘,這個女人一出現就把自己的兒子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整個朝堂上都是彈劾他的折子,真當自己沒有仔細看過嗎?


  佟湘沒忍住打斷了這些人的話,“皇上,民女的確跟楚瀟是夫妻,如果要他另娶,還是走一下流程吧。”


  “什麽?”


  眾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實在沒想到這個女人說出的話如此不正經。


  “哦?自古以來成親都是需要高堂同意,你是哪裏來的妻子?能夠擔得起這個身份?僅憑一個救命恩人的頭銜嗎?”


  皇帝這時候說話的語氣更加過分,身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佟湘沉默一會,“當初的確沒有經過你們的同意,但是現在木已成舟,還是接受這個事實吧。”


  如果真的不同意自己跟楚蕭的婚事,想要讓他另娶,那還是覺得先和離吧。


  免得對彼此的名聲都有不少的損害,隻是現在這個事情,似乎發展到了不可控製的地步。


  皇上逐漸冷靜下來,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女人。


  之前帶著偏見,一直都沒有認真考慮過她的過人之處。


  剛才在宴會上的表現可圈可點,也算是中規中矩。


  相比這些名門閨秀,好像她更真實一些,也許自己的兒子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會這麽著迷眼前的人。


  “皇上,今天不適合談論這件事,本來就是潮堂上的事情,是臣妾這個後宮婦人不懂事……”


  隨後看了一眼下麵的人,就算是繼續呆在這裏也沒有任何意義。


  “宴會到這裏就結束吧,送各位小姐出宮吧。”


  皇後娘娘最終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為了保護皇家最後一點顏麵。


  皇上冷哼了一句,“其他人可以走,你留下。”


  楚瀟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很快就被人帶離了現場。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看了一眼自家的妻子,真擔心她獨自麵對這些會不會崩潰。


  但願剛才的那些話也隻是氣話,兩個人之間千萬不要出現任何間隙才好。


  等到宴會上的人陸續走了出去,整個殿上隻剩下寥寥幾個人。


  “你說,剛才要按照流程?那到底是什麽流程?”


  自家的兒子身份尊貴,將來是繼承他大統的人,還需要在乎這一點點東西嗎?

  坐在麵前的人一臉虔誠,“自然是要按照民間的流程,他要另娶的話,我們之間還需要一份和離書。”


  這句話陡然落地,皇帝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可置信地盯著麵前的人。


  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落在地上,顯得尤為清脆響亮。


  “你還真是癡人說夢,居然把這種事情說得這麽冠冕堂皇!天家又不是平民百姓家,大可不必按照這種規矩!”


  佟湘這副麵孔可不像是說笑的,自然有些讓人害怕。


  隻是現在覺得皇帝一直不鬆口沒意思,自己也不須要死皮賴臉待在這裏。


  皇後娘娘麵色蒼白,還是頭一次有人敢反對皇上的話。


  這個人還真是要命,居然這麽快就可以跟皇上談條件。


  希望待會兩個人之間不要鬧得太難看,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皇上仔細品了品這句話,即使說的也沒有任何錯,隻是自己一直以來都被人奉承慣了,怎麽可能會承認自己的錯?

  “你這個人還真是跟其他人有一些不同,也難怪朕的兒子會如此傾心於你,隻是你要明白後宮跟朝廷的關係,往往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不能夠做到萬無一失,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皇帝總算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將來坐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一定是皇後。


  可是能夠身為一國之母的人,怎麽可能是一個村姑?

  更要命的是自家的兒子似乎還甘之如飴,這就有些難處理了。


  所以皇上才會這麽氣急敗壞,完全是因為自家的兒子不爭氣。


  佟湘來的路上已經想過這些問題,隻是自己怎麽都沒想清楚,為什麽在兩個人中間的問題變了這麽多。


  “也不是沒有這種想法,隻是他說他愛我,所以我就想要跟他一起走下去,不管發生任何問題都可以一起麵對……”


  後麵的一半終究是沒說出來,不同意的話也隻能如此,但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麽什麽交代沒有的離開京城。


  佟湘比其他人更加驕傲,不允許別人踐踏自己的尊嚴。


  “這些都是年輕時的一時氣話,等過了這個段你就會發現,其實這些都是一句空話而已。”


  皇帝還是那句話,如果能夠用錢解決,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佟湘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也許吧,但是現在我想賭一把,皇上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嗎?”


  “也不是,朕覺得你們走不到後麵的。”


  皇上說完這句話,直接起身離開了宴會上,雖然這裏的人都走光了。


  皇後娘娘一直都守在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道,“皇上說的這番話已經夠客氣了,你難道還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嗎?”


  隨後揮揮手讓人送客,自古以來能夠成為帝王的妻子,那都不是一般人。


  更何況,自家的兒子將來肯定是要登基為帝的,不可能正日都撲在這上麵。


  讓人看了憑白無故覺得多了一個笑話,皇帝耽於享樂,這件事情傳出去都有些讓人不忍直視。


  佟湘笑笑,笑容裏是看不懂的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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