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調查死因
看著老婆婆聲淚俱下，眾人皆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老婆婆即使收住了自己的情緒，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讓幾位看笑話了。”
說完之後，老婆婆轉身看向了自己劉子言，“言兒，去讓你母親準備些飯菜過來。”
劉子言還沒有剛走兩步，靳鑫源便慌忙拉住了他。
“奶奶不必麻煩，我們稍坐一會兒便得離開。”
老婆婆搖了搖頭，“靳公子算是我們家的貴客，如今遠道而來，若是不吃一頓飯再走，豈不是失了禮數。”
劉子言也轉過身對著靳鑫源鞠了一躬，“靳公子，奶奶說的極是，還請不要再推辭。”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
老婆婆也不說話，隻是上下打量著靳鑫源，眼神慈愛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靳鑫源被老婆婆盯得有些不自在，輕聲一笑，“奶奶，您一直看著我幹什麽呢？”
被靳鑫源這個一說，老婆婆慌忙移開自己的眼神。
“我看靳公子跟我家言兒年齡相仿，卻比我家言兒穩重了許多。”
靳鑫源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容，“不過是多經曆了一些事情罷了。”
“我這言兒命苦，攤上這麽一個混帳的父親，大號的年紀卻隻能跟著我們在這兒呆著。”
老婆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眼中滿是哀怨。
聽著這話，佟湘不假思索地詢問道：“奶奶，言兒是二公子的兒子？”
這劉子言一看便是知書達理、溫潤如玉的樣子，佟湘怎麽都想不到這麽好的孩子竟然是被沉迷賭桌的劉二公子教出來的。
老婆婆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後眯著眼睛看了看佟湘，“老身不曾聽說過仁德堂有小姐，敢問姑娘是？”
“我隻是靳公子的生意夥伴，佟湘。”
佟湘介紹完了自己，又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楚蕭，“這是我的哥哥楚蕭。”
說完之後，佟湘轉身看向靳鑫源那邊，發現他的表情很凝重。
一邊的靳鑫悅帶著麵紗，倒是看不出表情，但是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中，暗含著淡淡的傷感。
靳鑫源沒有主動介紹靳鑫悅的身份，老婆婆瞟了他們一眼，立馬把眼睛收了回來，也閉口不言。
吃飯的時候，靳家兄妹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佟湘隻能硬著頭皮跟老婆婆周旋。
“奶奶，我看您的兩個兒子都不像是行醫之人，難道劉大夫的手藝就這麽失傳了嗎？”
中醫講究的是傳承，雖然佟湘對劉大夫不是特別的了解，但通過平時的傳聞，也能知道這個人很厲害。
老婆婆輕笑了一聲，“我這兩個兒子對這些都沒興趣，所以也就沒有逼著他們學。”
說完之後，老婆婆親切地拉住了劉子言的手，“不過我這孫子從小就聰明，一直研習醫術。”
佟湘點了點頭，但很快就覺得不太對。
“你們住在這個地方，那子言怎麽練習，光靠看書，這可不行啊。”
紙上得來終覺淺，得知此事要躬行，佟湘不能否認劉子言可能真的熟讀醫書，但是他不動手，又怎麽能夠成為一代宗師。
老婆婆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凝住了，“你也看到了，現在我們一家都住在這裏，放他一個人出去我也不放心啊。”
聽到老婆婆提到這個，佟湘終於有機會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既然是想要讓二公子修身養性，怎麽一家人都過來了，一家人在這兒與世隔絕，要怎麽才能賺錢養家？”
老婆婆聽到這話明顯地遲疑了一下，而後尷尬地笑了笑，“我們也就住一段時間就回去了，不常住。”
看出了老婆婆有意隱瞞一些事情，佟湘自然不再多問，連忙轉移話題。
“婆婆，要是你們不嫌棄，等到子言有時間了，不妨去我的藥堂。”
老婆婆並沒有直接答應，反倒是看了看靳鑫源。
畢竟劉大夫這一輩子都在仁德堂工作，如今當著靳家人的麵，應允了別人，這不符合規矩。
隨意地扒拉著飯菜的靳鑫源感受到了老婆婆的目光，嘴角擠出一抹苦笑。
“奶奶，怎麽了？”
楚蕭坐在他的身邊，輕聲笑了一下，“佟湘可是要在你麵前挖你的牆角”
一邊說著，楚蕭笑眯眯得看向了劉子言的方向。
靳鑫源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楚蕭的意思，情緒瞬間高漲。
“佟湘，你可不能跟我搶人。”
佟湘嘴角含笑盯著靳鑫源，眼中滿是不屑，“靳公子，你可不要忘了，如今我們可是合作的關係。”
被佟湘這麽一提醒，靳鑫源才意識到自己如今寄人籬下，怎麽可能還有能力去管劉子言。
最後他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樣也好，反正跟著你也就相當於跟著我了，不過你可不能虧待了人家孩子。”
這頓飯仿佛因為這個小插曲氣氛稍微歡快了一些，佟湘轉向劉子言。
“等你有時間了便可以到城裏找我們。”
一頓飯吃下來，佟湘他們也並沒有逗留，吃完飯後便匆匆離開了。
穿過重重疊疊的灌木叢，佟湘他們終於回到了馬車上。
不等佟湘開口，靳鑫源便直接問到：“我們就這麽走了嗎？”
畢竟來一趟不容易，他們這次幾乎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得到，靳鑫源自然是有些不甘心。
佟湘滿色沉重，不急不慌地說道：“知道他們到底在什麽地方就好了，找個時間來看看劉大夫的屍體，應該會有什麽發現。”
小琴一聽這話心中一驚，“佟大夫，你不害怕嗎？”
佟湘輕聲一笑，“不怕，作為醫者，對於患者的生老病死早就已經看淡了。”
小琴露出了敬佩的目光，“佟大夫，你真厲害。”
看著靳鑫悅依舊是一言不發，佟湘沒忍住開了口。
“小悅姑娘，這一路上看你鬱鬱寡歡，是不是剛才的飯菜不合口？”
一邊說著，她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些糕點，遞到了靳鑫悅的麵前。
“我這裏還有一些幹糧，你可不能餓著自己。”
靳鑫悅沒有想到佟湘會跟自己說話，猛地抬起了頭，眼神略顯慌亂。
她把佟湘的手推了回去，搖了搖頭，“多謝佟大夫，我不餓。”
“小悅姑娘，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能悶在心裏啊，這樣對身體不好。”
靳鑫悅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為了保證靳鑫悅姐弟的安全，佟湘他們先回了一趟客棧。
要是直接向劉大夫的家人說要檢查屍體，他們肯定是不會答應的，所以他們隻能偷偷摸摸的進行。
並且山中路不好走，楚蕭又不精通醫術，所以這一次需要佟湘和楚蕭兩個人配合才行。
天漸漸的黑了，佟湘和楚蕭換上輕便的一副出了門。
臨走之前，他們一再囑咐靳鑫源不要惹事，畢竟他們都不會武功，要真出了什麽事情，他們也不好向仁德堂那邊交代。
靳鑫源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脯，“你們就放心吧，本少爺能屈能伸。”
劉大夫的家在半山腰，山路崎嶇，饒是楚蕭輕功再好，也不能暢通無阻。
天色漸漸地黑了，一抬頭，透過樹葉重重疊疊的縫隙，依稀能夠透過一點光。
“劉大夫的二兒子單子也太大了吧，就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他竟然敢自己一個人偷偷下山。”
通過今天一天在劉大夫家裏的感受，她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麽好好的一個家裏會出現這樣的一個人。
楚蕭先是一愣，隨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人之初性本善，若是中途學壞了，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楚蕭的一席話給佟湘帶來了啟發，“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下套？”
之前他們在賭坊的時候，那個掌櫃的說劉二公子有一段時間是消失了的，正好那段時間又能跟劉大夫研究白花的時間相照應。
聽著佟湘的話，楚蕭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隻是這個人下了這個圈套，究竟是為了什麽？”
這個問題確實是問住了佟湘，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因此牟取暴利，那這樣肯定不是最好的營銷手段。
並且這樣一鬧，大家都知道白花的危害，自然是不敢再食用。
正當佟湘糾結的時候，叢林深處傳來了一聲淒涼的狼叫的聲音。
楚蕭下意識地護住了佟湘，“你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佟湘抬起頭，看著楚蕭正警惕地盯著周圍的環境，她不禁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
楚蕭低下頭，低聲詢問道。
佟湘推開了楚蕭，麵對麵的看著他，“我是不害怕這些東西的，難道你忘了，我在樹林中見到你的時候，還殺了一頭狼呢。”
楚蕭先是一愣，隨後把佟湘拉到了自己的懷中，“那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
感受著楚蕭胸膛的溫度，佟湘覺得自己的心立馬就安定了下來，原來被人保護的感覺是這樣的。
佟湘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那本姑娘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還我這個人情。”
楚蕭把自己的臉別到別處，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