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英雄
英雄救美的
一跤摔倒在原地
被撿漏的人
駱橪往前走半步，帶著秦時歐向前移動。她一直垂著的手從她最後殺死的那個人身上拔出自己的軟劍，瘋子一般拿著劍在自己和秦時歐眼前搖晃，一會兒是橫在脖子前，一會兒又是劍尖直指自己胸膛，開玩笑地問：“我是應該抹脖子還是直接用劍穿心肺而過呢？”
秦時歐不敢鬆手放開她，也不敢下手傷害她，隻是說一句：“你……”
聽不到秦時歐接下來的話，因為駱橪右手持劍用力往下刺。
岑荊喊一聲：“阿駱！”
“阿駱！”一聲阿駱之後，瞬移身影的林漱看見駱橪往下刺去的劍恰好從秦時歐的腳上擦過。
秦時歐吃痛地叫喊一聲放開扣住駱橪的手，被她反身一腳踢倒。
發生如此變故，驚訝之中，林漱瞬移的身影不前不後地晃晃悠悠，他一跤摔在原地。
刀槍之聲中，林漱看見英雄救美的駱橪朝他走來，在走來的路上虛晃一步就地摔倒，被撿漏的護衛劃了一劍後就地暈倒。
再見變故，林漱依舊是慌亂著爬起來跑到駱橪身邊。把她抱在懷裏之後喊兩聲：“阿駱！阿駱！”
駱橪搖搖頭，強作清醒，抓著林漱說：“林漱。秦時歐不足為慮，快去，去把藥箱拿來。”
“藥箱，藥箱。”林漱邊點頭邊咕噥，準備按自己心裏所想將駱橪抱起來到他白日裏休息的屋子。
駱橪虛弱地阻止他說：“別動。動作越多，毒性擴散越快。快去，藥箱。”
看駱橪臉色越發慘白，林漱知道耽誤不得，便朝著岑荊喊兩聲：“岑荊。岑荊。”
把駱橪交到岑荊懷裏之後，林漱一瞥眼之間看到佛堂門前和她一般昏倒在地的秦時歐。
傻姑娘，竟然以身帶毒做最後的殺招。傻姑娘，解藥居然不隨身攜帶。林漱一路想著駱橪不恰當的舉動，幾乎是在瞬時之間走個來回。他背著藥箱跑到駱橪身邊，無意識地把她從岑荊懷抱之中搶奪一般抱過來，一邊打開藥箱一邊呼喚她。
駱橪動一下，像是無力睜眼，隻是艱難地伸手在藥箱中摸索，在一個格子裏打開一個盒子拿起一粒藥丸，看也不看直接往嘴裏放。
“秦時歐已死，你們，別再做無謂掙紮。”
林漱抬頭，隻見站在佛堂門前的小王將軍從秦時歐身體上拔出自己的□□gqiang，看著寥寥無幾傷痕累累的山莊護衛，話中雖有勸告之意，持槍看眾人的眼神卻有殺伐之意，他原來應該沒打算放過這些人。
想起佛堂底下金屋裏的人，林漱看看像是在閉目養神的駱橪，把她推到岑荊懷裏對他說：“岑荊，你照顧好阿駱，佛堂密室裏還有人。”
“讓湛溪跟你一起去。”
林漱點頭同意，穿過院子，不管已經放下武器的幾個護衛和幾個猶猶豫豫持劍作勢的護衛。靠近佛堂時，他看見王西馳對他點點頭——像是朝他投來一個護他周全的眼神，他和湛溪從王西馳身邊走進佛堂，轉進小佛堂，搬開壓在密室入口處的沉重的觀音像，走進密室找到被裹起來放在井邊的司青。
“林姑娘，我來。”
腰彎到一半，突然聽見湛溪的聲音，林漱扭頭看著他說：“被褥裏是個女孩子，你來？”
之後也不管湛溪是什麽表情，不顧湛溪願意替他抱著司青上去的動作，林漱一個人噠噠噠先走上樓梯回到院子裏岑荊他們身邊。
岑荊疑惑地問：“這是？”
“司青，一個無辜受牽連的姑娘。”林漱放下司青，看岑荊沒有主動將駱橪還給他，他就自己在駱橪旁邊喊兩聲“阿駱”。
駱橪靜靜地平穩呼吸，慢慢地睜眼，迷惑地看看岑荊又看看林漱，隨後偏頭看看被褥之中氣息奄奄的司青。她借著查看司青的傷勢從岑荊懷裏掙出來，一邊艱難地往司青的方向移動一邊說：“林漱，藥箱。”
林漱趕緊將藥箱遞出去。
接過林漱遞來的藥箱之後，駱橪拿出幾根銀針，先在自己身體的幾個穴位上一一紮針，然後再看看司青，選幾個穴位紮上幾針。
奇跡般的，林漱看見司青顫著眼睫睜開眼睛。
和以往一樣，駱橪轉頭對林漱笑笑，隻是，這一次她一句話沒說一頭栽在包裹著司青的被褥上。
“阿駱！”
“阿駱！”近水樓台先得月，林漱先把駱橪扶起來。
林漱將駱橪紮在她身上的銀針拔下來之後，抱起她看著再次昏迷的司青對岑荊說：“岑荊，你找一輛馬車將司青姑娘送回家，記得，把針拔下來。”
岑荊愣愣地看著林漱，疑惑地問：“司青姑娘家住何處？”
“……”
林漱麵露為難的神色，轉著眼睛想在院子裏幸存的幾個人中找到熟悉的人，幸好，他看見躲在暗處畏首畏尾的露兒，雖然不知道露兒此時此刻為什麽出現，但是他要感謝她的出現在。
“露兒姑娘，你可知道司青姑娘家住何處？”
露兒點點頭，瑟縮著走出來。
“她可以帶你們去。”說完，林漱先走一步，一步之後，他回頭請湛溪幫他一個忙。
“湛溪，你隨後幫我將阿駱的藥箱背來。”
湛溪應聲點頭，可岑荊卻對他有新的要求。
岑荊背起藥箱，指著司青交代說：“湛溪你去。”
湛溪應聲點頭，一如方才。
林漱不懂岑荊的安排，他隻當岑荊不願意屈尊降貴親自送一個陌生的姑娘回去，雖然心裏覺得有些奇怪，但他也沒多想多問，抱著駱橪就往離開山莊。
“林漱——”
“啊？”林漱隻是疑惑地應一聲，並沒有停下腳步，任岑荊繼續走在他的身邊。
“你今晚也累了，阿駱，我——把阿駱給我吧。”
“沒事。”也沒有很累，他一晚上除了操心，沒怎麽動手。
“……”
岑荊一時語塞，林漱心裏打著自己的算盤。
“林漱，你一直這樣抱著阿駱也不是辦法。”
所以才需要打自己的算盤，林漱依舊自顧自地走著，不看岑荊地回答說：“我與阿駱在山莊後準備了一輛馬車。”
“……”
踏出山莊大門之後，林漱又聽見岑荊在一旁喊他。
“林漱……”
隨後是聽見小王將軍一聲呼喚：“岑公子。”
“小王將軍有何事？”
“林漱，你先等一等。”
聞言，林漱原地站著等王西馳跟上他們，順便調整一下抱著駱橪的姿勢。
王西馳跟上來之後，恰好站在林漱與岑荊中間，他對林漱隻是笑笑，對岑荊卻是英雄惜英雄一般地說：“我們一起走。”
岑荊認識王西馳靠的是猜測……王西馳對岑荊似乎早已熟悉……
有人加入，之前林漱與岑荊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就暫時停止，他走在前麵帶著兩個人往那個莫須有的地方走去，找他憑空變出來的車馬，憑空變出來的車夫。
上了馬車之後，林漱很自然地攬著駱橪坐在一邊，岑荊上來左右看看之後坐在靠近駱橪的那一邊，王西馳上來之後沒有選擇地坐在靠近林漱的一邊。
沒有詢問，馬車自己開始行駛。林漱瞧一眼馬車上的人，王西馳麵帶笑意，表情輕鬆，一身枷鎖已然放下的釋然態度。也是，終於手刃殺父仇人，不管是對父親對自己還是對母親都有一個交代，多年重擔終於放下，是該輕鬆些。岑荊不同，當時挺身豪氣萬丈是要送秦時歐下地獄，結果因為林漱兩聲呼喚，錯過手刃殺父仇人的機會……可他並沒有不高興，隻是糾結，時不時地看看林漱，看看駱橪，越看越糾結。
“林漱——”
同樣的語調，林漱今晚已經聽過幾次，他和之前一樣略帶疑惑地回應一聲：“啊？”
岑荊看著林漱遲疑片刻才說：“沒事，我給你介紹介紹小王將軍。”
正主在這兒，還需要別人代為介紹？林漱看看岑荊，又看看王西馳。
王西馳客套一句：“岑公子有心了。”
一個在糾結，一個在看戲，岑荊今晚不太對勁啊。
林漱插嘴問幾個常見的問題：“不知小王將軍從何而來？為何出現在這裏？又要到何處去？”
“在下從剛從邊境回來，來此是想為父親報仇，現在，回虞都複命。”
“原來如此。”可林漱連番發問是要打破僵局，王西馳幾句話就把問題回答完畢，接下來怎麽繼續。
“小王將軍為何要與我們一起？”
王西馳被林漱問住，好一會兒才硬生生編出理由說：“……能手刃殺父仇人多虧有駱姑娘相助，在下想等駱姑娘醒後，親自道謝。”
林漱繼續問：“有一問題我想不清楚，阿駱說的今夕閣與何夕樓聯手、九虞北燕聯合是什麽意思？你們真的隻是為報私仇而來？”
“駱姑娘所說，應該是指我們幾個人的身份。不瞞姑娘說，西馳的確是為報殺父之仇而來，不過，也的確用了些計策讓自己的私心隱於國仇之下。”
“岑荊你難道也和小王將軍一樣？”